[摘要]黨群關系與政治溝通作為影響中國政治的重要因素,二者的耦合互動統一干當代政治改革和發展的過程。要高度重視研究黨群雙方基于角色嬗變帶給政治溝通的影響,并透過黨群關系中的利益主線來剖視政治溝通模式的具體變遷。新時期,政治溝通要適應黨群關系的動態發展,主要在于進一步推動政治溝通的制度化、法制化和民主化。
[關鍵詞]黨群關系;政治溝通;角色嬗交;利益整合
[中圖分類號]D2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7408(2008)03-0013-04
黨群關系是我國政治生活中具有特殊意義的重要政治關系,政治溝通則是政治系統穩定有序運轉的功能載體。和諧的黨群關系是政治溝通的目標和任務,也是判斷后者效能的參考指標;通暢的政治溝通則是推動黨群關系良性運行不可或缺的手段和工具,是黨在新時期提升執政能力的突出體現。兩者的耦合互動統一于中國政治改革和發展的過程。本文將基于新時期黨群關系動態發展的視角,對政治溝通模式的變遷進行理論探討。
一、黨群雙方的政治角色嬗變與政治溝通
改革開放促成了我國社會結構的整體性變遷,之前由國家強力控制所有領域的高度一體化模式被打破,社會結構劇烈而持續的分化導致社會關系的深刻調整,黨群雙方在政治生活中所扮演的角色也隨之發生了變化,這給新形勢下的政治溝通系統提出了迥異以往的新要求。
(一)群眾的角色嬗變部分彌補了傳統政治溝通的缺陷
亞里士多德認為,人的本性就是政治的動物,關心政治、參與政治是人與生俱來的需求。在我國傳統體制下追求穩定和秩序是以犧牲政治活力為代價的,它要求群眾在政治系統中扮演的角色是一種完全僵化的被領導者及單純的政治社會化對象,“任何觀念間、群體問的沖突都被看作是危險的”,由此導致這一時期的政治溝通存在“政治信息對流量嚴重不足,政治信息在傳遞過程中噪聲多、損失重、失真大、靈敏度低”等弊端。新時期,市場經濟的發展和公民社會的初步構建激發了普通群眾權利意識、主體意識及民主意識的覺醒,這種變化促成了群眾作為“政治人”的角色回歸,對政治溝通產生了積極影響,部分彌補了傳統政治溝通的缺陷。
首先,雙向溝通不足得到有效改善。自上而下的單向溝通模式是傳統政治溝通的一個突出缺陷,此舉阻礙了信息的自由流動,使得缺乏反饋機制的溝通系統完全淪為了政策執行和政治社會化的工具。當前形勢下,群眾民主意識的覺醒和實際利益的驅動形成了自下而上的溝通動力,紛紛主動尋求溝通渠道以表達利益需求,信息的雙向交流成為可能。
其次,拓寬了政治溝通的渠道。當前,政治參與的熱情空前高漲,這在客觀上給原有單一的溝通渠道造成了極大的壓力,一旦噴涌的溝通需求無法通過制度化的渠道釋放,尋求制度外的途徑將是必然的選擇,如此將危及整個政治系統的穩定。近年來,人大、政協的不斷改革,民間團體的大量涌現,新聞傳媒的迅速發展及電子政務的日益普及在極大程度上拓寬了政治溝通的渠道,既充分滿足了群眾的溝通欲望,又增強了政治溝通系統的自我矯正能力,對單通道模式下普遍存在的噪音和信息扭曲問題起到了一定的遏制作用。
再次,初步建立起政治制約功能。政治溝通本身就有政治制約的功能,建國后,政治系統高度集權的需要使得政治溝通難以發揮必要的制約功能。這種情況隨著公民社會的構建逐漸發生了變化:體制內的人大和政協對黨和政府的監督不斷加強;體制外的民間團體、新聞傳媒甚至公民個人對政治權力的制約作用初見端倪。兩者盡管還停留在“軟制約”的階段,但仍具有積極的意義。
(二)黨的角色嬗變導致了政治溝通動力、內容和手段的變遷
建國后,我國建立了高度一體化的社會,國家通過一系列的制度安排,對政治、經濟及各種社會資源實現全面的壟斷。中國共產黨作為執政黨,領導了整個制度的構建并在其中居于核心地位,全能的黨領導全能的政府實現對所有領域的滲透和控制成為這一時期的重要特征。改革開放以后,政治體制的改革,客觀上要求轉變和完善執政黨的執政方式與執政體制,黨政分開及兩者職能的重新界定決定了黨不再“包辦一切,控制一切”,黨從“統治者”走向真正的“領導者”。這種角色嬗變對政治溝通的影響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首先,政治溝通的動力逐漸多樣化。黨雖然仍舊是中國政治溝通最主要的原始動力,但不再是惟一動力。參政黨的監督構成了政治溝通的間接動力;利益團體直接推動政治溝通,逐漸從幕后走向幕前;而公共輿論作為現代政治生活的原動力,其對政治溝通的影響日益顯現和加強。政治溝通的動力正由一元走向多元。
其次,政治溝通的功能與內容發生了轉變。傳統政治溝通所包含的政治動員色彩已逐漸淡化,政治溝通的統治功能逐漸為管理和治理功能所取代。反映到溝通內容上,與功能轉變相適應,溝通重點由先前的價值灌輸為主轉向以解決實際民生問題為主。政治溝通的這種“世俗化”傾向,在以前是難以想象的。
再次,政治溝通的手段發生了變化。傳統模式下的政治溝通,黨主要依賴相互交織的兩種手段:剛性的行政權力和柔性的意識形態。黨在新時期的角色嬗變同樣導致了溝通手段的變革:一方面,黨所代表的國家力量在社會領域的不斷收縮,造成了公共權威的弱化,之前主要依賴國家行政權力來進行的單向溝通已不具備可操作性,以契約的形式共同協商來確保政治系統的穩定逐漸成為常態,最終目標是建立良性互動的合作型溝通系統。另一方面,黨一直以來依靠國家意志在各個領域的滲透和擴展所倡導并灌輸的價值和信仰,已經出現了異質化的傾向,難以在思想上指導人們實現溝通的高效和有序,這就要求我們在政治溝通中,淡化意識形態工作作為政治斗爭工具的功能,強化其對社會意識的整合和引導功能,在“以人為本”的理念前提下,構建社會主義新型行政文化。
二、黨群關系中的利益主線與政治溝通
如果我們將黨群雙方的角色嬗變理解為政治溝通變遷的重要政治動力,那么,黨群關系中日益凸顯的利益因素則是更重要的深層經濟動因。透過黨群關系中的利益主線來剖視政治溝通的具體變遷不僅使變遷過程更加明晰,同時也更具有全局性的意義。
計劃經濟體制下黨在政治上的高度一元化、利益分配的平均化以及意識形態上對個人利益的刻意淡化使得黨群關系中的利益因素不明顯。然而,黨群關系歸根結底仍是利益關系,改革’開放以來所出現的社會結構轉型與體制轉軌同步進行的特殊現象造成并加速了利益格局的分化組合。利益關系逐漸成為當代黨群關系的主線,這在客觀上給原有的政治溝通系統以極大的沖擊,新利益格局下的政治溝通重塑勢在必行。
(一)多元利益主體的政治溝通
“利益主體的多元化意味著人們將自發組成利益集團并從自身利益出發去參與政治活動、提出政治主張并影響政治系統的最終產品一政策”,改革開放尤其是近年來,民間社團的迅速發展及對政治過程影響的愈加深入已證明了這一點。然而,利益主體多元化又必然帶來利益追求的多樣化,不同利益主體間產生摩擦的可能性也大大提高,如果政治溝通系統不能有效起到聽取利益表達、協調利益矛盾的作用,將會給黨的執政能力帶來負面影響。有鑒于此,溝通系統作出了如下改進:
首先,健全并強化了人大和政協的政治溝通功能。一直以來,黨和政府始終致力于完善人大代表的選舉方法,確保不同利益主體都能通過自己的代表來參與國家管理,維護本集團合法權益,而人大在政治系統中的角色回歸更是有力保證了利益主體的政治參與效果。此外,政協充分發揮了參政議政的作用,各民主黨派在協商基礎上對執政黨的監督從另一角度推動了政治溝通的發展。人大和政協作為有序溝通的兩條核心渠道,其制度化水平愈高,政治溝通的效果愈好。
其次,轉換工作思路,建立新型黨團關系,突出表現在:①黨在雙方關系中,由原來的領導者轉變為指導者和協作者。②黨日益重視并強化民間社團的溝通媒介功能,一方面,社團作為共同利益的整合者,能有效積聚利益訴求并以組織的形式向上傳遞;另一方面,黨政部門依據所提供的信息作出相關決策,以反饋的形式再交由民間社團來貫徹和執行,將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③黨贊同并賦予民間社團管理社會事務和輔助決策的功能。國家權威逐步收縮所產生的社會真空,必然要靠社會力量來填充。制度化、合法化的社團是輔助黨政部門進行社會公共管理的有力工具,黨政部門在決策過程中召集相關社團進行的“懇談會”、“通氣會”不僅締造了縱向溝通的平臺,同時也有利于在橫向上消弭不同利益主體間的利益沖突。
再次,強化與公民個人的直接溝通。目前的利益結構整合速度尚不及利益分化的速度,完全以利益集團的形式來進行利益聚合和利益表達在目前公民社會遠未成熟的情況下難以實施,這就意味著黨在加強與組織化的利益集團溝通的同時,不能忽視與作為分散個體的普通民眾的溝通。在實踐中,這主要借助三種途徑來實現:①借助城鄉自治組織的中介功能進行溝通。這種方式在實踐中往往是自上而下的單向溝通,偏重于政策的宣傳貫徹和具體社會事務的管理。②重塑大眾傳媒這一溝通橋梁。“盡管貫徹、動員、滲透仍然是當前大眾傳媒的重要功能,但在某種程度上已有所弱化,而預置和監督功能卻明顯增強”,如南京開設的“市民論壇”、北京的公共問題電臺及各地電視臺眾多的新聞監督類欄目便是這一趨勢的明證。③召開涉及民生問題的聽證會,給予普通民眾以平等的身份參與并影響公共決策的權利。這既滿足了個體對政治參與的要求,又確保了決策的科學、公正和合理,在實踐中已被大力推廣,倘能進一步提高其對最終決策的影響力,真正發揮政治制約的功能,則效果會更好。
(二)弱勢群體的政治溝通
在影響黨群關系的利益因素中,我們要特別關注社會變革中的弱勢群體。原因在于:弱勢群體在某種程度上作為改革代價的承擔者,其在社會進程中的日益邊緣化將導致“相對剝奪感”的產生和社會期望的嚴重受挫,這種心理上的失落加上實際利益的受損意味著他們相比其他群體具有更強的溝通欲望。然而,在目前政治制度化總體水平不高的前提下,弱勢群體想憑借自身掌握的本就十分有限的資源來進行溝通顯得極為困難。最需要溝通群體的溝通需求卻恰恰最難實現,長此以往,這種被壓抑的溝通欲望一旦與某個具體事件相結合,極易釀成群體性事件。近年來群體性事件的不斷增多促使黨和政府不得不采取措施,通暢與弱勢群體的溝通渠道:①強化基層自治組織的溝通功能。針對弱勢群體的實際情況,基層自治組織在黨組織指導下積極協助民政部門進行相關調查并給出建議,通過直接上門訪問了解弱勢群體的利益要求,妥善解決他們的實際困難。可以說,解決弱勢群體問題要靠國家、社會、個人的多方努力,但基層自治組織作為黨政部門與弱勢群體溝通的制度化載體,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環。目前各地的居委會、村委會都把與弱勢群體的溝通當作重要任務來抓,并取得了突出成效。②改革完善信訪制度。由于弱勢群體本身缺乏組織化的利益表達渠道,其利益綜合的要求往往借助于信訪這種具有傳統人權救濟色彩的方式,應當說,信訪作為一種自下而上的溝通方式,自建立以來,對體現黨群雙方的信息互動,實現“下情上達”,密切黨群關系確實起了重要作用,但信訪過程中的無序化和非理性傾向不僅無益于溝通,也不利于社會穩定。新的《信訪條例》的出臺,對信訪渠道、信訪事項的提出、受理、辦理、督辦及信訪過程中的法律責任作了制度化的規定,既有利于提高信訪的效率,又保證了信訪的有序化、法制化,一定程度上遏制了越級上訪和群體上訪。⑧建立針對弱勢群體的黨員干部聯戶制度。具體內容包括:入戶慰問、經常性的通訊聯系及必要的調查研究。此舉可有效解決一直以來由于溝通渠道過長而造成的信息截流和各種噪音,為黨政部門制定相關扶助政策提供第一手資料。
三、黨群關系的動態發展與政治溝通
以上我們研究了改革開放以來黨群關系視角下我國政治溝通的發展演變。從某種意義上說,政治溝通是黨群關系的因變量,黨群關系的動態發展在極大程度上推動了政治溝通的不斷變遷。然而,換個角度,黨群關系又是政治環境的因變量,政治環境同樣是不斷變幻的,黨群關系的動態發展長期來看是一種常態。如何使政治溝通來適應黨群關系的這種常態發展呢?筆者認為,著力實現政治溝通的制度化、法制化及民主化是三條重要途徑。
首先,政治溝通的制度化是適應黨群關系動態發展的基礎。建國以來黨群關系的不斷發展演變,給政治溝通提出了愈來愈高的要求,而我國長期以來的傳統和經驗卻習慣于以政治動員來替代政治溝通,此舉既增加了社會控制成本,又易于導致溝通內容的單一和溝通過程的無序,在當前復雜的政治社會環境中更顯得步履維艱。而黨群關系發展過程中黨群雙方政治角色的重新定位及由此而產生的權利義務變更,在客觀上也要求政治溝通必須由“運動化”走向“制度化”。為此,應當做到:①改革完善現存溝通制度。一方面,繼續不斷改革體制內的人大和政協制度,充分發揮其政治溝通主渠道的功能;另一方面,實現體制外政治溝通的制度化。我們沒有必要將民問團體、大眾傳媒等體制外溝通手段強行納入體制內的軌道,但體制外溝通同樣要實現制度化。②與時俱進,不斷探索并建立新的溝通制度。當務之急是盡快建立輿情分析制度和預警制度,這就需要強化和完善專門的信息收集和分析機構,綜合利用各種現代化手段對目標信息進行系統、準確、及時的分析和預測,為黨政決策部門提供前瞻性預警信息。除此以外,應積極培育我國的政治咨詢制度,在承認非官方的獨立政策咨詢機構的合法性和獨立性基礎之上,有選擇性地給予經濟和政策扶持,使其真正成為黨政部門不可或缺的‘智囊”。
其次。政治溝通的法制化是適應黨群關系動態發展的保障。我們說,政治溝通的制度化是適應黨群關系動態發展的基礎,而作為保護制度的制度,政治溝通的法制化將為制度化過程提供最強有力的保障,如果構建穩定、有序、高效的政治溝通制度是我們的終極目標,那么制度化過程中的法制化水平高低則決定了我們能在多大程度上實現它。此外,就政治溝通本身而言,將其納入法制化的軌道有利于全方位監督政治溝通的整個過程,這種基于法律而產生的剛性約束顯然是一般制度所難以比擬的。對現階段的中國來說,政治溝通的法制化過程需要注意兩個問題:①加強政治溝通相關法律規范問的協調和配套。我國的法律體系中并不存在專門的政治溝通法,有關政治溝通的內容散見于各部門法中。因此,應努力實現共同目標下的協調和配套。例如,對政治溝通內容和程序的法律規定應與對溝通主體權利義務關系的法律規定相契合;對政治溝通不同渠道進行規范的法律規范,如憲法中有關人大和政協的規定、各種規范大眾傳媒的行政規章以及《信訪條例》等,相互間應協調互補,避免沖突。②改善政治溝通過程中或多或少存在的人治現象。人治是我國數千年封建社會的重要特征,其影響至今仍滲透于社會的各個角落。建國后,集權的實際需要和意識形態的泛社會化使得政治溝通中的人治因素凸顯,這既制約了政治溝通的效率,又與政治發展的法制化傾向背道而馳,更加不利于黨群關系的和諧。破解這一難題的關鍵在于,一方面需加快政治溝通立法并強化對其的執行力度,以法治空間來壓縮人治空間;另一方面應在全社會培育法治精神,如果作為溝通主體的人的法治意識大大提高,那么政治溝通中的人治現象將會大為減少,兩者呈負相關關系。
第三,政治溝通的民主化是適應黨群關系動態發展的必然要求和重要動力。當前世界范圍內的民主化浪潮遠未結束,仍在不斷沖擊著各國的政治結構和政治關系。在我國,隨著對民主的認識逐漸深化,民主的觀念日益深入人心,十七大報告突出強調:“人民民主是社會主義的生命,發展社會主義民主政治,是我們黨始終不渝的奮斗目標”。這就決定了黨群關系作為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的重要內容,其未來發展的民主化方向是大勢所趨,這也是黨群關系動態發展最根本的趨勢和特征。黨群關系的民主化必然影響到作為功能載體的政治溝通,并且這種影響是雙向的:黨群關系民主化固然會引領和刺激政治溝通的民主化,而后者的民主化又會在極大程度上推動前者民主化的實現,兩者的聯動共同推進政治民主化進程。正是從這個意義上講,政治溝通民主化是適應黨群關系動態發展的必然要求和重要動力。那么,怎么來實現政治溝通民主化呢?筆者認為,應當滿足四個條件:①溝通主體民主化。這是政治溝通民主化的重要前提,它突出強調溝通主體的平等,也就是說,無論是個人還是組織,也不論其處于溝通的起點還是終點,他們在溝通系統中的地位是平等的,相應的權利和義務是平等的,對溝通系統的期望和要求也應當是平等的。做不到這一點的政治溝通很難說是民主的。②溝通內容民主化。這意味著溝通內容的設置是完全開放的,溝通主體的任何合理合法的溝通需求都值得尊重和保護,它拒絕人為設置的任何溝通邊界。③溝通過程民主化。這就需要建立一整套既能保證溝通效率,又能體現公正、公平的溝通程序。當然,溝通過程也應當完全公開,如此才既能保障民眾的知情權和參與權,又能樹立。透明政府”的形象,促使民眾給予黨政部門以充分的信任和支持。④溝通結果民主化。這實際上涉及到政治溝通與最終決策之間的關系。政治溝通承載的是決策導向下的信息傳遞和反饋功能,然而完善、通暢的政治溝通并不必然帶來科學、公正的決策。只有在掌握充分信息基礎上所做的決策真正契合了溝通的實質,即溝通主體的利益需求得到了滿足,我們才認為溝通的結果也實現了民主化。
[責任編輯:黎 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