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步伐

1月27日 晴

今天，爸爸要上街買菜。已經好久沒有同爸爸一起外出的。我正好有空，就說：“爸，我跟你一起去吧。咱爺倆也好久沒走在一起。”爸爸眼睛一亮，很痛快地答應了。但臨出門卻還是回頭向正在鎖門的我商量：“你要是忙的話就不用陪我了。”我怔住了，隨即轉過身來看著爸說：“爸，我今天有空，陪您上街逛逛。”“那就好。”爸似乎松了口氣，大聲說：“把門鎖好，我們走吧。”爸爸的言語中含著一絲喜悅，而我的心卻在一點點地下沉。

路上，爸爸直被我拋在身后。我總是一邊埋怨一邊等落在后邊的爸爸。數次之后，爸爸帶著歉意地跟我說：“爸爸老了，腿腳不靈便，體力也不行了，原諒爸爸。”看著兩鬢有些發白、微微背駝的爸爸，我突然發覺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關心過爸爸了。在我心目中，爸爸是一個一頓能吃好幾個饃饃的爸爸。

記得那時，正值40出頭的爸爸，渾身有著用不完的勁兒，走路時如腳下踩風。幼小的我是我無論如何也跟不上的，因此我每與爸爸落下一截后就對著爸爸大喊：“爸爸，你慢點，我都跟不上了。”喊完，爸爸就會站住，手往后一背，轉過身來微笑著等我跑來，然后輕輕地握住我的手，又快步往前走。

爸很少抱我，總希望我能自立，而漸漸地我的步伐也越來越快。

長大后，我終于可以和爸爸并駕齊驅，我不用再去追趕爸爸的步伐，而是與爸并肩同行。可是，我們在一起的日子卻少了。

也許爸真的老了？不，是真的老了！我情不自禁地過去攙扶著爸爸，腳步也放慢許多，爸爸與我相視幾秒，笑了。

我又想起小時侯的自己，那個被爸爸大手拉著上街的女孩。我不禁問：“爸，您還記得我小時侯嗎？”

爸爸嘆了口氣，緩緩地說：“怎么不記得，當時你那么小，總叫我等你，最后我總拉著你的手……”

太原大學外語師范學院中文系05507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