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關東精神的當代價值

[摘要]中國歷史上綿延近300年的“闖關東”，形成了東北地區所特有的闖關東精神。今天，社會生活雖然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仍然需要這種“闖關東精神”。闖關東精神是一種不能喪失的精神家園，是一種需要確立的價值取向，是一種有待釋放的文化張力。應該通過闖關東精神來促進經濟發展和社會進步。

[關鍵詞]闖關東精神；精神家園；價值取向；文化張力

[中圖分類號]G12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2234(2008)06—0030—04

闖關東是一個近300年的大規模人口遷徙的歷史。在天災人禍的逼迫下，無數的山東饑民陸續來到關東荒原這塊肥沃而又荒蕪的土地上，艱苦謀生，團結互助，闖出了一片屬于自己的天地，闖出了關東地區的農業、工商業發展的新天地。闖關東的苦難和奮斗歷程形成了東北地區所特有的、長久不息的闖關東精神，并被世世代代的關東人繼承和發揚。

“闖關東”的壯舉，孕育出一種悲壯感人的文化精神。這種精神雖然是在特定歷史條件下產生的，但它所體現出的則是人類所共有的進取、創業精神。“闖關東精神”四個方面的內涵：其一是敢于和磨難進行抗爭，無畏于犧牲生命，不屈不撓地與天、地、人英勇奮斗的進取精神；其二是敢于與人生命運進行抗爭，無畏于任何阻力，為實現美好的人生追求，敢于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拼搏精神；其三是敢于為改變貧窮落后與自身的種種不良品性而進行抗爭，無畏于任何陳規陋俗的束縛，勇于創新、與時俱進的科學精神；其四是面對復雜多變的社會生活，積極倡行溫良恭儉讓、仁義禮智信的人生準則，扶危濟困、寬容大度、和睦共處的人文精神。這些精神是中華民族傳統美德的精華。

現在的生活雖然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仍然需要這種“闖關東精神”。因為社會進步的動力，就在于“闖”和“創”。只有吃盡苦頭，才能嘗盡甜頭。越是發展，就越要敢“闖”。闖出陳舊觀念，闖出傳統模式，闖出安樂環境，闖出等靠思想，到那些充滿風險和挑戰的地方，創造自己的輝煌。闖關東精神的當代價值包括三個方面：闖關東精神是一種當代人的精神家園，一種當代人的價值取向，一種有待釋放的文化張力。通過弘揚闖關東精神，將會進一步推動我們的經濟發展，促進我們的社會的進步。

一、闖關東精神：一種不能喪失的精神家園

精神家園是一個民族在文化認同基礎上產生的文化寄托和精神歸屬，是一個民族經過長期的歷史積淀所形成的特有的傳統、習慣、風俗、精神、心理、情感等。民族文化及民族精神是一個民族精神家園存在的基礎，是一個民族的精神支柱，是一個民族不竭發展的動力源泉。闖關東精神就是中華民族的一種精神家園。

精神家園中的民族文化是指某一民族歷史形成的語言文字、生活方式、價值體系、行為規范、風俗習慣、心理特征等，是特定民族全體成員所共有的精神文化。民族的優秀文化能真實地反映人民生活和生產的社會意識、價值目標和精神需求；能夠成為推動歷史前進、促進生產發展的精神動力；能夠成為凝聚和感召本民族的思想武器；能夠促使本民族勇往直前、共同奮斗精神、抗擊任何外來侵略，表現為一種強烈的愛國主義情感。民族的優秀文化是多數民族社會成員對客觀世界的心理反應，是被大多數人接受與認可的文化。一個民族內部不同族群之間通過優秀文化的不斷吸收，能增進彼此相互了解、相互溝通，從而極大地減少因文化差異而引起民族之間的沖突和矛盾。民族的優秀文化是民族生存和發展的靈魂和血脈，是民族的歷史記憶，它體現了一個民族社會成員的認同感、歸屬感。正是在這個意義上，民族的優秀文化是精神家園的主要內容，是一個民族得以發展下去的關鍵所在。

闖關東精神中包含著真實的人民生活意識、推動了歷史前進和生產的發展的動力、愛國主義情感；闖關東精神是不同民族之間文化融合的產物，體現了民族大家庭成員之間的認同感、歸屬感，是一種優秀的民族文化。因此，闖關東精神是當代人的精神家園。

精神家園中的民族精神是在民族文化基礎上形成的主體意識，是蘊含在民族傳統文化之中、又代表傳統文化優秀特質的文化精髓。民族精神反映一個民族整體的價值取向，是一個民族文化哲理凝聚的表現，是一個民族賴以生存和發展的精神支撐。民族精神是一個民族自立于世界先進民族之林的必要條件；民族精神是激勵和凝聚各族人民奮發向上的重要力量。對一個民族來說，歷史發展的精神動力首推民族精神。它可以激發民族成員的歸屬意識、進取意識和奮斗意識，凝聚社會各方面的力量，從而形成推動社會前進的強大動力。民族精神是在民族的歷史中形成的集體意識，同樣是被民族內部不同族群普遍認同的價值理念。弘揚民族精神，用共同遵循的價值觀浸潤全民族的每個成員，從而將民族精神深深地植入到一個民族的精神家園之中。正如黑格爾所言：“一提到希臘這個名字，在有教養的歐洲人心中，尤其在德國人心中，自然會引起一種家園之感。”中華民族優秀文化和民族精神幾千年來一直都是中華民族安身立命的精神支柱，是不同歷史時期各民族精神家園的根基。從個體來說，精神家園同物質家園一樣都是個人幸福不可缺少的重要組成部分。從一個民族來說，經濟即使成就斐然，如果精神家園缺失，同樣很難躋身于世界現代民族之列。目前，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必須通過不斷地繼承與創新、不斷地豐富與充實、不斷地發展和完善，從而使之與當代社會相適應，與現代文明相協調，保持民族性，體現時代性，這也是精神家園不可缺少的客觀要求。

闖關東精神也是一種移民的主體意識，是一種在艱苦奮斗、開拓進取的進程中錘煉出來的優秀文化精髓。在當代，闖關東精神的內涵包括了一種中華民族的整體思想概括，激勵和凝聚各族人民奮發向上的重要力量。也是可以發揮精神動力作用、推動歷史發展的精神支撐。闖關東精神可以激發民族成員的歸屬意識、進取意識和奮斗意識，是一種被民族內部不同群體所認同的價值理念。因此，闖關東精神是當代中國人的精神家園。

當代中國人共有精神家園的基礎是中華民族文化，但這種文化不能僅僅是儒釋道文化。如中原文化、黃河文化、長江文化、草原文化、西域文化、雪域高原文化等，而應當是我國56個民族文化的相互融合，是各民族文化的“交集”。交集是一個數學概念，是指兩個數集的集合中存在相同的數集，并且這種相同的數集越多，兩個集合相交的范圍就越大。然而，民族文化要走向現代以及發揮其應有的功能，就必須不斷地更新，消除自身同現代社會不相適應的東西。歸結到一點，民族文化的“交集”在現階段就是要形成一種能夠反映人民生活和生產的希望、理性和利益，以及能夠推動歷史前進，促進生產力發展的先進文化。先進文化是由眾多民族文化相組成，是由具有濃郁民族性特色的優秀文化共同筑造，同時又是在所有民族文化基礎上實現的自我超越。闖關東精神是關內與關外各民族在一起聚居、交往、生活所產生，也是民族文化的一個交集，是當代人的一個精神文化家園。闖關東精神得以發揚，是中華民族能夠團結奮斗、持續發展、走向繁榮昌盛的精神動力和智力保障。

中華民族在不同時期都有符合當時社會發展要求的核心價值體系并依此為精神支柱塑造了中華民族在不同歷史階段的精神家園，這也是中華民族能夠經歷數千年而不斷興旺發達的重要根源。而作為近現代中華民族精神和文化的寶貴遺產，闖關東精神的繼承與弘揚，是當代中華民族復興和當代人發展的精神家園和重要動力。

二、闖關東精神：一種應該確立的價值取向

價值取向是指在社會化過程中，逐漸形成的、相對穩定的評價事物的標準和態度，是個人的信仰、價值、行為標準和規范等的總和。

一種精神的價值取向要求其對社會主體的需要和利益的滿足，即精神對社會主體生存和發展所具有的積極作用和意義。精神的價值取向包含了人們對精神與文化價值的基本看法，它屬于社會意識形態的范疇。在社會發展過程中，一個社會的精神價值取向是由該社會占統治地位的階級的根本利益和意識形式決定的。因此，它也決定著一種文化的發展性質、發展方向、發展道路和發展模式。換句話說，一種特定精神的價值取向既是一種文化發展價值和發展模式的選擇，又是一種文化規則和文化行為的規定。精神的價值取向規定并規范著社會文化的整體發展，進步的、合理的、合乎社會發展規律和潮流的文化價值取向對社會的發展進步具有重大的意義。闖關東精神就是一種當代人為追求社會發展進步和自我完善的價值取向，是進步的、合理的、合乎社會發展規律和潮流的。

首先，進步的精神的價值取向為人們預設了一個文化發展的目標，激勵人們在精神領域里不斷地追求和創新，并以此推動人類社會實踐向前發展。在社會發展過程中。精神領域的追求和創新對社會的發展和人的發展有著積極的作用。精神領域的追求和創新在人面前不斷建造出一個獨特的精神世界，使人類實踐能夠不斷地從中吸取新觀念、新知識與新方法，并且使人在認識客觀規律的基礎上不斷追求這一價值目標的實現。正是精神文化所塑造的觀念藍圖及其事先超越、事中導引和事后反饋，使人類建造新世界、改變舊世界的努力不斷由可能性變為現實性；也正是精神文化的日益創新與歷史累積，使人類文化呈現為一個走向進步的過程，使人類社會形成了累積式的文化遺傳與進化機制，從而使人類實踐在限定與揚棄的矛盾運動中不斷發展到新階段；也正是憑借精神文化的歷史性創新，人才能通過自己的實踐越來越自覺地創造著自己的歷史，在不斷解開自然界、社會歷史與人生之謎的前提下，越來越有意識地控制著自己的實踐及其自然影響與社會影響，使實踐結果越來越符合于預定的目的，從而使人愈來愈達到自由自主狀態。闖關東精神是精神文化的日益創新與歷史累積，可以通過精神目標激勵人們不斷創新，能夠形成具有地域和民族特色的精神世界，并不斷傳承下去，形成文化和精神的遺傳與進化，是進步的精神的價值取向。

其次，精神的價值取向規定著人的實踐活動的準則、方式和方向。進步的文化價值取向正確地導引、支持和促進著人的解放的歷史進程。人的解放作為一個社會發展的實踐過程，也是一個文化的實踐過程。人的解放是一個從思想解放到實際解放、從局部解放到整體解放的歷史過程。它的歷史性實現既依賴于一定的物質條件，又憑借著相應的精神條件。從一定意義上說，這兩方面的現實條件正是由不斷創新的精神文化生產來提供的。精神文化中所蘊含的新知識、新觀念與新方法，勾畫出人的解放的觀念框架，這是實現人的解放的精神條件；精神文化的生產既為人從歷史累積的物質條件中選擇有利于實現自身解放的物質條件提供著觀念指導，又呼喚著理想性的有助于人解放的物質條件不斷生成。與此相適應，精神文化的生產實質上正處于人類實踐中物質與精神相互轉化的關節點上：一方面，精神文化的生產是“物質變精神”的結果，即人在對奴役人、束縛人與壓迫人的社會現實進行客觀再現的基礎上，確立起人的解放的價值目標，以科學知識與價值觀念相結合的形式建構出人的解放的觀念藍圖，并在思想上首先獲得解放；另一方面，精神文化的生產是“精神變物質”的起點，即人在關于解放的觀念藍圖的導引下，積極從事改造現實世界的實踐，使觀念藍圖不斷外化與對象化，揚棄奴役人的現實世界的不合理性，創造出人的自由自主的實踐形式與理想性的存在狀態，從而實現由思想解放到實在解放的飛躍。人的解放過程與精神文化進步與創新的進程相一致。闖關東精神也正確地引導、支持、促進無數人的解放和發展的歷史進程，這種解放和發展是涵蓋各個層面的。闖關東精神能夠實現對現實世界的改造，這已經被歷史和現實所證實。闖關東精神從全方位來審視是可以實現思想解放到實踐解放的飛躍。

闖關東精神中關于創業精神的內涵是當代人、尤其是當代東北人所缺乏的。因此，為了促進區域的發展，闖關東精神應該把人的價值取向引導到創業這方面來。創業的本質是人類的物化勞動，而人類物化勞動的過程，也就是社會財富形成和涌流的過程。一說到創業，我們自然會想到先輩們的闖關東，我們眼前馬上就會浮現出一幅塞外苦寒，人生多艱，攜妻挈子，篳路藍縷的畫面。對于今天的人們來說，闖關東可能已經變成了漸行漸遠的繞梁余音，變成了只有在歷史書籍中才能看到的一個字眼，但對于當年的人們來說，它無疑是改變人生命運的奮力一搏，是播撒希望的勇敢者的行為。當然，從現實的層面來講，它是不得已而為之，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但從精神的層面來講，它是生生不息的火焰，是獵獵招展的大纛，先輩們那直面困難的勇氣，堅忍不拔的毅力，改造現實的能力，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意志，給我們留下一筆寶貴的精神財富。據史料記載，截至20世紀40年代，有近2000萬關內農民闖關東，他們開疆拓土，墾荒種地，修建工礦鐵路，經營輕工業和商業。正是由于先輩們滿懷“抬眸四顧乾坤闊，日月星辰任我攀”的豪氣，強忍“夢醒忽驚身是客”的別鄉之苦，躬耕于荒野之所，游走于虎嘯之地，以超乎想像的勇毅，在關東大地上站穩了腳跟，創下了發展的基業。可以說，先輩們闖關東的動機、目的、行為的價值取向就是再創業，就是謀發展，闖關東精神在很大程度上也代表著一種創業精神的升華。

造成今天東北地區經濟和社會發展相對落后的局面有多方面的原因，但從主觀上講，缺乏創業精神，缺少在市場競爭中不甘人后、敢為人先的那么一股氣，那么一股勁，那么一種拼搏的勢頭和能力，也是造成今天落后局面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人類發展史無數次證明，若想改變落后，由弱變強，實現由低至高的整體性躍升，不能靠天，不能靠地，也不能靠神仙上帝，只能靠我們自己去拼、去闖、去奮斗、去創業，舍此別無二途。闖關東精神所代表的創業精神應該成為市場經濟條件下當代東北人乃至全國人民的一種價值取向。

創業文化作為社會文化整體系統中的一個文化叢，是依存于創業實踐活動而表現出來的一種文化現象。創業文化包括人們在追求財富、創造價值、促進經濟發展過程中所形成的思想觀念、價值取向和心理意識，是一種與創業有關的特定的群體心理素質以及社會意識形態和文化氛圍。它可以從三個維度來理解：從人類學的角度上講，創業文化是人類區別于自然界和動物界的一切推動社會發展的社會活動及文化成果；從經濟學的角度講，創業文化是指人們在創建實業、企業過程中形成的思想意識、價值觀念等；從社會學的角度講，創業文化是指個人或群體在創造物質價值、精神價值并獲得財富的過程中形成的觀念形態、價值標準、道德規范、精神風貌等。積極的創業文化具有凝聚、導向、約束與激勵功能，是創業者們的精神動力和發動機，是創業企業誕生與發展壯大的靈魂和精神支柱，對創業活動產生重大的潛移默化的影響。

經濟和社會的發展離不開文化的支撐，特別是一個地方快速發展的背后，往往都離不開積極的創業文化在推動、支撐。闖關東精神應該帶給當代人一種創業能力和創造活力的激發。這種價值取向的創業文化，是與東北老工業基地經濟發展關聯最為緊密的文化。我們所要構建的社會主義和諧社會，也應該是能夠“激發各行各業人們的創造活力”的社會。因此，應該以闖關東精神所代表的創業精神為一個重要的價值取向，抓住充分發揮人的積極性和創造性這個環節，在增強人的創業能力、激發創造活力中求得社會的和諧；大力發展以闖關東精神為代表的創業文化。使得這種創業的價值取向作用于每個人頭腦中和行動上，讓一切有利于創業的新鮮思想充分活躍，讓每一個人投身創業的積極性充分涌流，推進經濟的發展和財富的增加。

三、闖關東精神：一種有待釋放的文化張力

文化的張力是一種無形的磁場。中華民族的思想智慧是博大精深、體系嚴密的精神寶庫，其文化張力深深地積淀于人們的行為模式、思想方法和情感態度之中，潛移默化、持久穩固而難以征服。文化張力本質上是一種推動力，這種推動力依靠文化的滲透和影響來實現對社會的作用。闖關東精神雖然沒有嚴密的文化理論體系，但是闖關東精神經過幾百年的歷史積淀，具有著豐富的內涵，它已經成為一種文化，一種歷史文化，一種時代文化，一種創業文化，一種勵志文化。闖關東精神的文化張力卻像一種潛在的磁場，可以深深地植根于人們的思想里，傾注于人們的內心世界，影響著人們的進取心和承受力。

1、闖關東精神的文化張力對社會發展具有推動作用。文化與經濟、政治的協調發展是社會全面發展的內在要求，也是現代化順利實施的必要前提。在社會發展有機體中，經濟、政治、文化相互促進，三位一體，構成社會發展的整體格局。同時，近、現代美歐經濟發展的歷史昭示人們：文化對經濟的發展和社會的進步發揮著導向和推動作用。社會進步依靠先進的文化的推動，文化適應了時代需求。闖關東精神是當代人的精神家園和價值取向，適應了當代人要求開拓進取的時代要求，闖關東精神的文化張力可以推動社會的進步，

2、闖關東精神的文化張力推動文化“和合”，促進社會進步。文化的差異表現在各文化的主題、形式等方面不同。在東西方文化比較中，思維方式就存在明顯差異，“西方看重理論，東方看重經驗。”文化的內容與形式的不同，促使它們在發展過程中取長補短，吸取對方有利因素，優化自身的內容和結構；同時，與其他文化相比較，并以時代為參照系，摒棄不利自身發展的因素，調整自身的結構。文化發展過程中的這種自我調整、優化是不同文化間的參照、整合的結果。文化發展的不平衡推動了文化“和合”，“和合正確的部分”，但“和而不同”。“和合是指諸多元素相互沖突、融合，與在沖突融合的動態過程中各元素的成分和合為新事物。”正是這種文化“和合”，促進文化進步，推動社會前進。文化價值在“和合”中實現對社會的價值。各文化價值的實現與創造在于文化發展的推動。“和合”的價值在于社會的生存、發展歸根到底是人的全面發展，“離開了人，這個世界就無價值”。這個世界是“和合生存價值世界”。闖關東精神推進了不同文化之間的融合，闖關東精神是不同區域、不同民族文化的融合，形成了相互取長補短、自我調整優化的特有文化習俗。闖關東精神是一種不同文化的“和合”，能夠推動文化的進步和發展。

3、闖關東精神的文化張力有利于實現本地區發展由低谷走向高峰。文化張力的一個重要作用就是社會發展在遇到曲折時把握方向，推動社會前進。社會主體是人，人對世界的體認并非總是與現實完全合一的，有時會偏離社會實際需要。當代東北老工業基地的發展就遇到這個問題，思想不能符合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實際需要。超前的文化意識對社會的張力會使社會發展只求質變而無量變，脫離實際，導致社會倒退。而落后的文化意識對社會的阻力會阻礙社會進步。東北老工業基地的思想不夠解放就是被落后的文化意識所阻礙。社會發展有自身的規律，超前的和落后的文化都會阻礙社會進步，使社會發展遭受挫折。當社會發展遭受挫折時，社會主體就會審時度勢，選擇適合客觀實際的文化意識。既要向前看，運用先進的文化意識，把社會推向進步；又要向后看運用適合本社會特點的文化。當社會發展遭受曲折時，社會主體面對社會現實，既向前看，也向后看，重新選擇適合的文化，把握社會的發展方向，既不趕時髦，又不過于保守，推動社會進步。中國近代社會的曲折發展史就是中國人民尋求先進文化的歷史。解放后，我國社會發展的實踐也充分說明了這一點，闖關東精神就包含在其中。在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初期由于沒有找到正確的有利于我國社會發展的文化，結果人為地運用超前文化意識，使社會發展幾經曲折。在當代，東北老工業基地的發展既需要現代化，又需要依靠源于本地的優秀文化傳統——闖關東精神，通過闖關東精神的文化張力滲透人們的思想和意識，在東北地區形成一種敢干在市場經濟大潮中弄潮的意識和精神，推動東北老工業基地的振興。

4、闖關東精神的文化張力可以推動人的全面發展。文化張力的一個重要的目標是實現人的全面發展。文化張力的作用與人的全面發展是相輔相成和不可分離的。因為文化張力的作用是人的全面發展實現的前提和條件。更進一步說，實現人的全面發展就是把人從舊的枷鎖和羈絆、陳舊的時代烙印中解放出來的過程，是喚醒并形成人的文化創新意識、注重人的有個性的人格建樹和心智能力的發展，是人的素質培養和文化創造力提高的過程，是促使人從“豐富的個體”到人全面自由發展的超越性過程。因此，闖關東精神的文化張力的作用是人的全面發展的前提條件和基本保障，也是實現人的全面發展的必由之路和必然結果。闖關東精神是通過無數人的奮斗與成功的實踐來體現出來的，并有一大批代表人物的典型事例，這說明闖關東精神的文化張力可以通過這些人物的影響去作用于當代人，去促進當代人的全面發展。

文化在不同的時空之中產生對社會不同的張力。在當今中國過多地關注和移植西方現代文明的同時，中國人自身也應仔細審視中國傳統文化的張力作用，不能簡單地用中國的傳統文化去適應西方現代文明的原則方法，而是應該充分研究和發揮源于本土的闖關東精神等文化張力的功能和作用，在理論上和實踐形式上實現闖關東精神文化張力的創新和應用。

[責任編輯：王興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