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羅運環教授主編的巨著《荊楚文化》最近面世了,該書以洋洋100余萬字的篇幅,對源自遠古、流至近代以來的荊楚地域文化進行了仔細梳理,體備慮周。是近年來荊楚文化史研究的集大成之作,把荊楚文化的研究又大大地向前推進了一步。
《荊楚文化》是鴻篇巨著《中華地域文化大系》十九部中的一部。該書系由季羨林先生擔任顧問,馮天瑜先生和林干先生擔綱總主編,其份量之重,可想而知。《荊楚文化》一書既吸收了以往的荊楚歷史文化研究成果,又不忘搜集近年來楚地出土的考古資料,綜匯熔鑄。概而言之,本書有以下幾方面的特點:
第一,全面系統。全書設計時段,上至荊楚土著初民與遠古文化(200萬年前),漸次論及楚國與中華各個朝代,直至晚清民國初年。全書分為荊楚文化的生態環境;初民、民族、移民與荊楚文化;教育與楚才;語言文字;文學大觀;表演藝術;造型藝術;科學技術;史地學術;巫術與宗教;生活與習俗;宗教思想;荊楚文化的轉型等十三章。它以較為齊全的門類和浩繁的篇幅全方位多視角地對荊楚文化進行了細致入微的關照,剖析了數千年來荊楚人民文化生活的內在架構,揭示了荊楚地域文化的變遷和理路。
第二,主次分明。全書對于荊楚地域進行了取舍,它既有別于將湖北省作為荊楚區域,也有別于楚國的歷史疆域。它“大致包括今湖北、湖南兩省及河南西南部的南陽地域,與長江中游大致相符”,這也與《尚書·禹貢》中“九州”之一的“荊州”的范圍大致吻合。而在內容上,本書更是做到了主次分明,詳略得當。如這本書并沒有把制度列入其中,顯然作者選擇的是荊楚文化或者是荊楚民族的主體部分,做到了不枝不蔓。頭緒雖多,井然有序:涉及面廣,主次分明。
第三,論證嚴密。正如本書在緒論中所說:“中國地域遼闊,具有差異性的地域文化較多,若綜合考察各地域文化的差異:中國古代文化又可分為南北兩大板塊,近代文化也可分為東西兩大板塊。無論是東西還是南北,荊楚皆居比較中心的位置。在古代文化的南北板塊中,荊楚是南方的‘中原’。荊楚文化多被視為南方文化的代表;在近代文化東西板塊中,荊楚文化,中部崛起,備受世人矚目。”隨后,本書第一節“荊楚文化的發展歷程及其規律”,第二節“荊楚文化的基本精神及其特點”,第二節“荊楚文化在中華文化歷史過程中的地位和影響”乃至全書的各個章節都在圍繞這一中心論證,毫不脫離這一主題。
第四,方法創新。《荊楚文化》以通史體例著述,按照歷史演進的時序,全面系統敘述荊楚文化的發展過程,既“縱通”,又“橫通”,讀后印象完整清晰。同時,作者在寫作中,結合考古學、歷史學、民族學、語言學、神話學、哲學、文學、藝術史學、科技史學等多樣態的史料,旁征博引,視野廣闊,極大地豐富了論證維度。特別是對出土史料的運用,可謂得心應手。可以說在史料方面, 《荊楚文化》一書特色鮮明,為今后的研究提供了一個很好的范式。
第五,新見迭出。荊楚文化源遠流長,內涵豐富。本書作者并沒有滿足于簡單地羅列荊楚文化的外在表現,而是通過對荊楚文化內涵與特質的發掘、整理,將荊楚文化的發展歷程分為五個時期,即從遠古到戰國中葉是異峰崛起的時期,從戰國晚期到兩漢是大一統下的轉變時期,從三國到五代是融合求新的時期。從北宋到清中葉是性靈發掘的時期,從晚清以來是轉型創新的時期。作者進一步指出荊楚文化的開放性、兼容性、進取精神(含艱苦創業、自主創新、愛國興國等具體精神),以及荊楚文化的浪漫主義特色和多元的價值取向等,是荊楚文化的基本精神和特點。如果我們細細研讀,就會驚喜地發現,發前人所未發的新意在《荊楚文化》一書中還有很多。
總之,《荊楚文化》資料翔實、內容厚重,學術性強,不僅從思想文化上,而且從科技、經濟、教育、文學、藝術、民族、宗教、民俗等不同領域研究荊楚文化在每一個時代的特征及其發展演變,既展現了荊楚文化自身的特點,也兼顧到荊楚文化與華夏文化乃至海外文化的互動關系,有一種走出荊楚看中國、看世界的宏觀視野。全書盡管是由多位學者合作而成,但卷與卷之間卻保持了一致的風格,行文規范,有統一的特色,又有個性,是全書的一大亮點。可以說,《荊楚文化》集合眾多專家力量智慧。史論俱佳,精彩再現了荊楚地域文化的博大精深與絕代風華,足堪推介。
(責任編輯 劉保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