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馬克思的廉價政府理論及其現代意義

摘要：馬克思提出的廉價政府是消除官僚特權的、低政治成本的政府，是減輕人民負擔的、低經濟成本的政府，是由人民選舉、監督的政府。列寧領導下的蘇維埃政權得以鞏固和發展的根本原因是構建了廉價政府。西歐社會民主黨人將廉價政府理論訴諸實踐，對其長期維持福利國家起到了重要作用。勃列日涅夫時期的蘇聯放棄廉價政府，構建官僚政府是蘇共垮臺的首要教訓。構建廉價政府有助于我國民眾共享改革開放成果，加快和諧社會的構建。

關鍵詞：廉價政府；人民政府；官僚特權；和諧社會

中圖分類號：D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854X(2008)03-0034-05

革命導師馬克思在深刻揭示資產階級官僚國家的反動本質，認真總結第一個無產階級政權——巴黎公社的革命經驗的基礎上，對未來的無產階級國家政權建設提出了一系列可貴的思想。其中，關于未來無產階級國家政權要建立廉價政府的理論猶為重要。其真知灼見振聾發聵。雖然歷史巨輪已經駛入21世紀，但馬克思的廉價政府理論至今依然具有巨大的理論指導意義。

一、對馬克思廉價政府理論的解讀

1871年，法國巴黎工人階級發動了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推翻了資產階級反動統治，建立了工人階級自己的政權——巴黎公社。巴黎工人階級這一震驚世界的壯舉，引起了馬克思的高度重視。馬克思和恩格斯對巴黎工人階級的革命行動一方面給予熱情支持和悉心指導。另一方面則認真總結其寶貴經驗，進而揭示未來無產階級國家政權建設的基本規律。

在總結巴黎公社寶貴經驗的過程中，馬克思提出了廉價政府理論。他認為，未來的無產階級國家政權不能再是官僚政府。而必須是一個廉價政府。馬克思明確指出：“公社實現了所有資產階級革命都提出的廉價政府的口號，因為它取消了兩項最大的開支。即常備軍和官吏。公社存在本身就是對那至少在歐洲是階級統治的通常累贅和必要偽裝的君主制度的否定。”馬克思還指出：“公社一定會使農民免除血稅，一定會給他們一個廉價政府，一定會用他們自己選舉出來并對他們負責的雇傭的公社官吏去代替現今吸吮他們血液的公證人、律師、法警和其他法庭吸血鬼?！辈浑y看到，馬克思特別強調無產階級國家的政府應當是廉價政府。

馬克思提出的廉價政府并非僅僅是個口號，它事實上有著豐富的思想內涵。

首先，廉價政府必須是消除官僚特權的政府。政府官員必須是社會的公仆和勤務員，而不能是擁有特殊權力、在人民頭上作威作福的官僚或“父母官”。馬克思指出：舊國家“龐大的政府機器，像蟒蛇一樣地用常備軍、等級制的官僚、馴順的警察、僧侶、卑賤的法官把現實社會的肌體從四面八方纏繞起來”。這個官僚政府“擁有令人傾心的官職、金錢和權勢”，它成了培植官僚資產階級的溫床，成了少數官僚階層無恥掠奪國家資源的最佳場所。同時，這個官僚政府也成了資產階級賞賜給官僚階層的特殊“財富”。正是基于對舊國家的深刻認識，馬克思強調：工人階級解放的前提是“打碎”舊的國家機器。他說：“工人階級不能簡單地掌握現成的國家機器，并運用它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币驗?，“奴役他們的政治工具不能當成解放他們的政治工具來使用?！痹诖蛩榕f國家的基礎上建立的工人階級政府。必須是“徹底清除了等級制”的政府，必須是“以隨時可以罷免的勤務員來代替騎在人民頭上作威作福的老爺們”的政府，必須是“在公眾監督之下進行工作”的政府。這樣的政府清除了使政府工作人員變為官僚的土壤，取消了政府工作人員凌駕于人民之上的特權。這是一種真正的人民政府，也是低政治成本的廉價政府。

其次，廉價政府必須是減輕人民負擔的政府。政府不能成為“巨額國債和苛捐重稅的溫床”和社會贅瘤，而應成為輕徭薄賦、造福社會的公共服務機構；政府官員必須是平民化的普通工作人員，而不能是“高俸厚祿”、特權無限、靠民眾供養的“高位權貴”。為了建立廉價政府，馬克思反復強調：(1)“一切公職人員像公社委員一樣，都只應領取相當于工人工資的薪金?！雹摺八麄兯玫膱蟪曛幌喈斢凇獋€熟練工人的收入”。以此辦法來取消“靠社會供養而又阻礙社會自由發展的寄生贅瘤”(即傳統意義上的官吏)。將一切軍事、政治、行政的職務“變成真正工人的職務”，從而大大降低政府的辦公費用。(2)要“以大規模的節約，不但以政治改造，而且以經濟改革來開始其工作”。為提高工作效率，降低政府工作成本。馬克思還提出，工人階級政府“不應當是議會式的，而應當是同時兼管行政和立法的工作機關”。做到上述兩點的政府。必然會杜絕把大宗國民產品浪費在官僚身上。必然會成為低經濟成本的廉價政府。

再次，廉價政府必須是人民自己的政府。在深刻認識資本主義國家本質的基礎上，馬克思敏銳地認識到，舊國家實質上是統治階級對人民群眾“進行奴役和牟利的手段”。因此，它必然要“制造大批的國家寄生蟲和巨額國債”，必然會出現“貪污腐化的鬧宴”。必然會縱容“一切腐敗分子的胡作非為”。要解決這一切問題，必須使政府成為人民自己的政府，成為人民說了算的政府。為此。馬克思提出：未來的工人階級政府“必須由各區全民投票選出的”代表組成。這些代表“對選民負責。隨時可以撤換”。在馬克思看來。通過賣官鬻爵，通過長官任命產生的政府以及只對長官負責，不對人民負責的政府。都是壓迫人民的政府。只有真正由人民選舉產生，受人民監督，并隨時可以撤換的政府。才是人民自己的政府。

二、廉價政府理論的訴諸實踐及其意義

十月革命勝利之初。蘇維埃政權在列寧領導下貫徹了馬克思的廉價政府理論，建立了真正的廉價政府和人民政府。

首先，蘇維埃各級領導都由人民選舉產生并接受群眾監督。為了使蘇維埃政府真正成為人民的低政治成本的政府，列寧要求“每個蘇維埃機關，都要張貼關于接待群眾來訪的日期和時間的規定”，“接待室必須設在可以自由出入、根本不需要什么出入證的地方”。列寧還要求，人民委員會的領導，“每周不少于兩小時下到低層”，傾聽群眾呼聲，了解群眾的意見和要求。同時，列寧本人堅持耐心接待來訪的群眾。據統計，在1922年10月至12月16日的兩個半月中，列寧親自接待了來訪群眾125人次，列寧的辦公室被稱之為“世界上最大的接待室”。對于“用各種男女秘書把自己維護起來”，借口工作太忙拒絕幫助來訪群眾的干部，列寧嚴厲批示：請把這些“官僚逮捕起來”。其目的就是要建立人民的低政治成本的政府。

其次，蘇維埃領導人的工資最多不高于當時俄國最低工資的5倍，并沒有特權。列寧認為，蘇維埃政權建立后取消官員們的各種特權，使他們的工資與工人持平，是防止官僚主義的可靠保障。列寧要求，全國以6000盧布作為最高工資限額。作為人民委員會主席，列寧每天都是步行到克里姆林宮辦公，住處也十分簡樸。蘇維埃肅反委員會領導人捷爾任斯基全家住在一個很小的三居室宿舍，一切從儉，謝絕一切特殊照顧。

再次，機構精干，辦事高效?！霸诹袑帗稳嗣裎瘑T會主席的幾年中，人民委員會和勞動國防委員會的機關都很小，不過一百來人。據對1921年1月1日的計算，在人民委員會機關中工作的有102人，其中，職員65人。1921年年中以前，列寧在人民委員會甚至沒有副手，人民委員會和勞動國防委員會都還沒有設立副主席一職。”當時，蘇維埃政權只有18個人民委員部，蘇共中央政治局只有7名委員。即便如此，列寧還始羅斯始終堅持“通過縮減蘇維埃機關、改善組織、消滅拖拉作風和官僚主義。減少非生產開支，來不斷地精簡蘇維埃機關和減少其費用”。并要求“毫不留情地趕走多余的官員，減縮編制”。上述努力的目的就是要切實減輕人民的負擔，建立低經濟成本的政府。

廉價政府和人民政府的構建對于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的鞏固與健康發展具有深遠意義。首先，它使蘇維埃政權深受人民的擁護和愛戴，這是它在帝國主義包圍和頻繁進行武裝干涉條件下得以鞏固的根本原因。當時，蘇維埃政權面臨著極其險惡的形勢，帝國主義列強悍然侵犯俄國領土，并策動白衛軍叛亂。在十分困難的形勢下。人民看到蘇維埃政權沒有官僚特權，與人民共甘共苦，是真正的人民政權，所以才全力以赴支持蘇維埃政權。使蘇維埃政權得以鞏固。其次，它減輕了人民負擔，真正實現了人民的政治解放和經濟解放，極大地激發了人民群眾的勞動積極性，推動了蘇聯的經濟發展。據統計，1923年俄國糧食產量較上年增長10.7％，1925年同1920年相比，糧食產量又增長了60％，1926年全部工業總產值已達戰前的104％。

除列寧領導的蘇維埃政權實踐了廉價政府理論外，西歐社會民主黨人在執政期間，也在一定程度和一定范圍內將馬克思的廉價政府理論訴諸實踐。在社會民主黨的努力下，西歐資本主義各國的政府中。馬克思所要求的“廉價政府”的因素越來越多。目前德國有70萬名政府官員不拿薪金。只盡義務。這樣的“志愿者”分布在上至副市長，下至普通官員的各個崗位，遍布德國城鄉。波恩市第一副市長芬格以及該市領導班子的一半成員都是兼職志愿者，不在政府領取工資。瑞典社會民主黨執政60多年。同樣致力于構建廉價政府。該國政府部長、議會議長等高官上下班全是駕駛私家車或乘公共交通工具。有的上下班騎自行車來往。政府部長都住在普通公寓樓中，政府不給配傭人和保鏢。政府部長住院，沒有高干病房待遇，同普通市民一樣。執政60多年的瑞典社會民主黨中央機關。只有60多位工作人員，一個哥德堡省的省委，工作人員只有五六個人。

西歐社會民主黨構建廉價政府的努力雖然未能改變資本主義社會的根本性質，但對西歐各國長期維持從搖籃到墳墓的社會福利制度，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正是機構的精干、官員的平民化和廉價政府的構建，才使西歐各國能將幾乎占政府財政收入一半以上的資金用到民眾的社會福利之上。進而使西歐各國成為當今世界公平指數最高的國家。

三、傳統社會主義模式背離馬克思廉價政府理論的沉痛教訓

馬克思主義不是僵死的教條，馬克思一百多年前的某些論斷也可能因時間、地點、條件的變化而不再適應發展著的社會主義實踐。從這個意義上說，人們當然不應削足適履，生搬硬套馬克思的個別論斷。但是。馬克思主義是關于自然界、人類社會和人類思維發展最一般規律的科學，是關于工人階級解放的理論體系，因此，它的基本理論和基本觀點始終具有巨大的理論指導意義。隨著社會主義實踐的發展其科學價值更加凸顯。廉價政府理論就屬于這樣的基本理論。

遺憾的是，從斯大林執政時期開始，蘇聯逐步遠離了馬克思的廉價政府理論。

首先，蘇聯逐步強化干部特權。這集中表現在：其一。蘇聯不斷提高黨政官員工資及其他特殊待遇。國內最高工資與最低工資相差30多倍，到50年代擴大到50多倍，到70年代更是擴大到100多倍?？紤]到蘇聯還有向領導干部發工資附加款(大信封)制度(就是每個領導干部每月會收到一個裝有相當于公開工資一二倍鈔票的大信封)，其實際收入差距會更大。其二，蘇聯為黨政官員建立特供商店，黨政官員們可用極其低廉的價格購買世界各地產的名優產品，而普通民眾則難以享受這一特權。

其次，蘇聯黨政機構日益臃腫，逐步形成“寄生贅瘤”。列寧時期，蘇維埃政權中的人民委員會只有十幾個人民委員部，而到30年代后期，就膨脹到46個人民委員部。到勃列日涅夫時期又膨脹到80個部。與此同時，蘇共機構也急劇膨脹。為了以黨代政，蘇共中央書記處下面，專設了蘇聯共產黨的農業部、工業部、運輸部、計劃財政部、黨的領導機關部、宣傳鼓動部、新聞出版部、科學與科技創造發明部、中小學文化教育部。中央如此。地方政府必然極力仿效，一個龐大、臃腫、機構重疊且低效率的黨政機關系統從此便成了蘇聯人民不得不承受的沉重負擔。

再次。蘇聯實行了干部職務的終身制和長官任命制，由群眾選舉產生，受群眾監督，并隨時可以撤換的馬克思主義原則被束之高閣。列寧去世后的蘇共十四大首次確立了蘇共中央政治局、書記處在全黨的全權地位。任命制成為提拔干部的唯一渠道，僅在黨的十三大到十四大期間，就任命了12000多名干部，而從1934年到1938年。蘇共任命了50多萬各級黨政干部。在以任命制取代選舉制的同時，蘇聯又以領導職務終身制取代了隨時可以撤換的制度。斯大林、勃列日涅夫、蘇斯洛夫、伏羅希洛夫、安德羅波夫、契爾年科等人都是終身任職的。在蘇聯，上至中央政府，下至州、區黨政機關，始終沒有干部任期制和輪換制的實踐。干部能上不能下。能官不能民。人民公仆事實上異化為官僚政客和凌駕于人民之上的官老爺。

如果說，斯大林時期的蘇聯面臨帝國主義武裝干涉的威脅。需要權力集中加快社會主義工業化建設，暫時放棄廉價政府情有可原的話，那末。斯大林的后繼者們在客觀形勢緩和后依然不痛下決心構建廉價政府。而是進一步強化帶有官僚政府遺跡的傳統政府體制。使之更加凌駕于人民之上。就具有了背離馬克思主義。背離工人階級立場的性質了。在勃列日涅夫執政的18年中，蘇聯黨政機構官僚化已經達到十分嚴重的地步。全聯盟及聯盟兼共和國的部已擴張到160個，正副部長級領導干部達到800多人，一個黑色冶金工業部就有正副部長19人。黨政官員不僅如此眾多，而且終身任職，享受著普通民眾無法想象的各種官僚特權。同時，大批黨政官員還以各種方式侵吞國家和人民的財產。買官賣官、收受賄賂已經成為不成文的政治規則。阿塞拜疆共和國黨的第一書記阿利耶夫為了得到更高的官職。送給勃列日涅夫一座純金的、價值連城的半身塑像。勃列日涅夫便將此人升任為中央政治局委員，部長會議第一副主席。勃列日涅夫在其執政后期沉醉于聚宴、喝酒和斂財。他聚斂豪華獵槍100多把。各種名貴轎車30余輛。更為嚴重的是。不少黨政官員把自己領導的企業、農莊當作資本。從事半合法和不合法的生產經營活動，成為事實上的官僚資本。據估計，在80年代初期各種“影子經濟”的收入已達數十億盧布之巨。

歷史已經證明，是否訴諸廉價政府的實踐決非小事，它直接關系到民心向背和社會主義事業的成敗。列寧領導的蘇維埃政權之所以能在極其艱難的條件下生存和發展起來，構建廉價政府是其重要原因。相反，擁有70多年光榮歷史的社會主義蘇聯頃刻之間土崩瓦解，拋棄廉價政府，構建官僚政府不能不說是罪魁禍首。在上述的幾十年中。蘇聯的政府機關已經逐步失去了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功能，而變成了“靠社會供養而又阻礙社會自由發展的寄生贅瘤”，政府官員也逐步失去了社會公仆和人民勤務員的性質。而變成了凌駕于人民之上的官僚特權階層。蘇聯人民艱苦奮斗盼來的竟然不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政府，而是占人口1.5％的官僚特權階層的政府。從這個意義上講，蘇聯解體留給我們的教訓是十分深刻的。

四、廉價政府理論對我國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啟示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在深化經濟體制改革的同時，也高度重視政治體制改革，貫徹馬克思的廉價政府理論。鄧小平曾明確指出：“黨和國家現行的一些具體制度中，還存在不少的弊端，妨礙甚至嚴重妨礙社會主義優越性的發揮?！薄爸挥袑@些弊端進行有計劃、有步驟而又堅決徹底的改革，人民才會信任我們的領導，才會信任黨和社會主義，我們的事業才有無限的希望。”根據這一精神，30年來，我國共進行了四次旨在構建廉價政府的重大機構改革。1982年，國務院由100個機構減為61個，同時廢除了領導干部職務終身制，實行了任期制。1987年，我國又合并、裁減了專業管理部門和專業管理機構，實現了政企分開。1992年，又進行了加快政府職能轉變的改革。在構建服務型政府方面邁出了堅實的一步。1998年，國務院組成部、委從40個減到29個，國務院工作人員在三年中精簡了46％。各級地方政府也精簡了20％到40％不等。同時還逐步健全了“干部的選舉、招考、任免、考核、彈劾、輪換制度”。在構建廉價政府方面我國取得了實質性進展。

然而，形勢在發展，歷史在前進。以胡錦濤為總書記的黨中央又提出了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宏偉目標。要實現這一目標，需要我們進一步加強廉價政府建設。

首先，強化廉價政府建設，有助于縮小貧富差距。讓廣大群眾充分分享改革開放的成果。改革開放30年，我國經濟得到了持續、快速、健康發展。年均增長率高達9.3％，國內生產總值已躍居世界第四位。人均國內生產總值也超過2000美元。外匯儲備高達1.4萬億美元，人民生活水平也有了大幅度的提高。但在前進中也有一些矛盾和問題影響著社會的和諧。最突出的是，在普通工農群眾的實際生活感受中，所享受的改革開放成果不像上述的數字那樣令人驚喜。據統計。截至2004年我國城鎮基本養老保險參保人數只有1.55億，占城鎮人口的29.6％，農村基本養老保險參保人數僅有0.54億，占農村人口的7.1％。根據零點公司2005年2月份在全國7個城市以及7個省的鄉鎮以及農村做的人戶調查，我國沒有任何醫療保險的人占65.7％。此外，國家財政性教育經費占國內生產總值的比例。2005年僅為2.82％，遠遠低于國務院1993年在《中國教育改革發展綱要》中提出的20世紀末達到4％的目標。與社會保障和教育投入的嚴重不足相聯系。我國的貧富差距日益拉大，基尼系數高達0.46。

出現上述情況不能僅用生產力落后來解釋。也不能簡單歸咎于我國財政收入太少。事實上，我國這些年經濟實力在迅速增長，國家財政收入已達5萬億?，F在的問題是，政府開支太大，過多擠占了本應由工農群眾分享的改革開放成果。據中共中央黨校主辦的《學習時報》載文披露，2004年中國公車消費4085億元，加上一年公款吃喝2000億元，公費出國3000億元，中國每年公款消費近9000億元。據中央電視臺2007年播出的新聞調查披露：蘭州市財政局所蓋的辦公樓竟耗資1.3億人民幣：鄭州市惠濟區的辦公區占地500多畝，耗資1.5億；河南阜陽市穎泉區在當地人均收入只有2000元的落后條件下，競征地800多畝，超支900萬蓋區辦公樓。由此不難理解，如果我們加大構建廉價政府的力度。就能夠節省出巨額資金用于民眾的社會保障和提高民眾的生活水平。這樣，我國的貧富差距會縮小，廣大民眾會充分分享改革開放的成果，胡錦濤總書記提出的公平正義原則能真正得以實現。我國在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方面會有實實在在的進步。

其次。強化廉價政府建設，有助于我國社會主義事業的健康發展和長治久安。30年來，經濟體制改革使我國社會主義經濟實現了持續、快速、健康的發展，經濟建設的巨大成就為我國社會主義事業的健康發展和長治久安奠定了堅實的經濟基礎。但從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高度看，目前我國尚存在影響社會穩定與和諧的因素。例如，一些干部腐敗墮落、以權謀私問題頻發，不斷遭到人民群眾的詬病。盡管黨和政府狠抓反腐倡廉工作，但黨政官員合法與不合法的特權依然嚴重。這集中表現在一些黨政機關和黨政官員濫用公共權力為個人或小集團謀取私利，享受與廣大工農群眾的實際生活極不相稱的特殊權力或物質利益。據前衛生部官員2006年9月披露，在我國政府投入的醫療費用中，80％是為了850萬黨政干部為主的群體服務的。另據監察部、人事部披露。全國黨政部門有200萬各級干部長期請病假，其中有40萬名干部長期占據了干部病房、干部招待所、度假村，一年開支約為500億元。而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2003年我國有44.8％的城鎮人口和79.1％的農村人口沒有任何醫療保障。

由此不難看出，密切聯系群眾。做到執政為民依然是我們面臨的重大而緊迫的課題。如何真正實現立黨為公、執政為民，如何確保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順利實現?筆者認為，解決問題的突破口是以下兩點：一是堅持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堅持四項基本原則，堅持改革開放。二是進一步加強廉價政府建設。應當看到，廉價政府理論是馬克思主義的重要組成部分。堅持馬克思主義理應包括堅持廉價政府理論。同時，社會主義實踐已經證明。構建廉價政府是真正實現人民當家作主的前提，是執政為民的基礎，是社會主義政治文明的根本標志。只要我們真正構建了廉價政府。我國社會主義事業的繁榮發展和長治久安就具有了堅實的基礎。

(責任編輯 劉龍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