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鈴聲
2008-01-01 00:00:00流沙
女性天地 2008年5期
有個親戚患了抑郁癥，成天成夜的不睡覺。我每天忙著堆積如山的工作，最怕睡意來襲，因此對她十分羨慕。
那天夜里，北風呼呼地吹，一家三口睡在溫暖的床上呼呼地打著呼嚕，正是一天中最舒適的時分。
黑暗中，電話鈴突然響起。
太太先驚起：“哎呀，誰的電話？”繼而我也驚起，只覺得心臟怦怦亂跳。
我讓太太接電話，太太縮在一角，不肯。我拿起聽筒，里面傳出那個親戚絮絮叨叨的話語。
凌晨兩點，她揪著我討論“假如我要借一百元錢，你會不會給”的問題。從這一刻起，我再也不敢羨慕抑郁癥了。
還有一位老者，現在他已經找不到我了，他也經常制造這樣的午夜鈴聲。
是在哪兒認識的，已經記不起了，就記得我給了他一張名片，然后他就開始半夜三更給我打電話，或議論報紙上的某條新聞、某個錯別字，或告訴說在哪本雜志上看到我寫的“豆腐干”。他的話題都是不緊急的不重要的，但沒完沒了……
多次以后，一過晚上10點我就開始擔心。終于沒有耐心了，就換了手機號碼。
我還接到過一個“午夜兇鈴”版的電話，半夜1點。
我睡意朦朧地接聽，一個男人帶著哭腔說：“弟啊，爸爸出車禍啦！”
我腦里響了一個炸雷，瞌睡全嚇跑了。清醒之后，我突然笑了，巧啊，白天我爸剛從鄉下來，現在就睡在旁邊一個房間里，而且我壓根兒就沒有哥哥！
我溫柔地對那男人說打錯了，那男人報了一遍號碼，啪地一下掛了機。
推己及人，我因此很不情愿在晚上給別人打電話，再重要的事也想捱到白天再說，有時候不得不打，心里就會很內疚，不好意思，打擾您了！
（編輯：大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