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實行了全面禁煙令,喜歡在咖啡館安排商務會談、或是純粹打發余暇的法國上班族,能就此甘心么?

法國實行了全面禁煙令,喜歡在咖啡館安排商務會談、或是純粹打發余暇的法國上班族,能就此甘心么?對于習慣在吞云吐霧中探討人生哲學的法國人,今年1 月1 日像是一個災難——法國在這一天實行了包括飯店、咖啡館在內所有公共場所的全面禁煙令。
其實早于法國,很多歐洲國家都實行了類似法令,但對于喜歡在咖啡館安排商務會談、或是純粹打發余暇的法國上班族,能就此甘心么?
在36 歲的Luz 眼里,禁煙令簡直是末日:“難道讓我以后每天下班后去咖啡館快速把酒喝完,然后趕著回家抽煙?”Bussac 原來都是趁接打電話的機會在公司陽臺上吸一會兒煙,從現在起,他只能去街上抽了:“過去吸一支煙只要5 分鐘,現在我卻要為此白白浪費一個小時的工作時間,工作時不吸煙是好事。”而且,Bussac 發現,原來定時出去吸煙時,還比較能克制,現在在家里和馬路上反而抽得比原來更兇,戒煙的希望離自己越來越遠。
無論如何,為了保證人們的健康不受香煙的毒害,關于禁煙的法律條例愈發細化,企業吸煙室的通風標準也被規定得愈發嚴格。但是法律的初衷和現實生活一交叉,總有些奇潭怪景生出來。比如荷蘭的法律明文規定,雇主沒有義務為雇員提供專門的吸煙場所,所以大家干脆紛紛跑到公司和學校大門口過把癮。高峰時段的煙民站立密度,完全可以用摩肩接踵來形容。企業民居、大學教學樓甚至市政廳門前都滿地煙屁股,時常有肥碩的鴿子在街上遛達,被滿地煙頭沾得腿腳不靈便。
更有意思的是,在花成本建立了吸煙室的企業里,煙民雇員和非煙民雇員卻都認為自己才是被“剝奪”了某種權力的弱勢群體。煙民認為,吸煙是自己的權力,哪怕是在工作時,被圈定在某個時段、某個地方才能吸煙是一種不尊國家重; 而非煙民則認為,工作時間吸煙等同于休息,因為自己不吸煙而減少休息的時間是不公平的。
自2004 年3 月愛爾蘭率先實行禁煙令后,都柏林一家電子商務公司的吸煙雇員得到了每天4 次,每次15 分鐘的吸煙時間。同事John 作為同一屋檐下的不吸煙者大呼不公:“他們憑什么得到每天整整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而我們卻得老老實實一直工作?”為解決這個矛盾,聰明的雇主清楚地規定全員享受相同的休息時間,吸煙聊天各隨其便,這才擺平了截然對立的維權雙方。
熟悉體育的人都知道,球隊更衣室,永遠是個充滿玄機的地方。單位的吸煙室,其實也一樣。《老友記》里有一集講的就是Rachel 在吸煙室里“栽”跟頭的故事。Rachel 不吸煙,但她的上司卻是癮君子,經常把吸煙室當做“決策辦公室”。當Rachel 發現公司的優差總是落到跟上司一起吸煙的同事頭上后,故作勇猛地加入吸煙小分隊,結果卻因與別人格格不入而最終敗下陣來。
其實在各個文化圈里都存在這樣的現象。工作也需要平等放松的溝通,煙友是理想的分享同伴,近水樓臺也就顯得順理成章了。至于里面是不是涉及私相授受,實在也不是老板用三板斧就能輕易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