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全球化與美、日、中經貿戰略的調整方向

過去的一百多年時間內，全球經濟經歷了人類史上最大的、最深刻的發展和變遷。世界經濟經過了大蕭條，布雷頓體系建立和崩潰，石油危機，日本的發展和衰退，美國股市的崩盤，亞洲四小龍的騰飛，新興經濟體金融危機，中國和東南亞經濟的大發展等等諸多重大變遷。因此，世界經濟是在波折中不斷發展的，也是世界各國家為了實現發展和富強并為之付出不懈努力的結果。人們在生產過程中不斷地改造技術、創新產品、提高管理，勞動生產力不斷提高，新的需求不斷得到創造和滿足，推動了產業革命的不斷升級并在全球范圍內傳播，帶動了全球范圍內的經濟發展。

今天的經濟全球化正是產業升級和全球產業轉移的結果。經濟在全球范圍內展開，跨國公司在全球各地組織生產，國際貿易空前發展，國際金融市場交易驚人，國際生產網絡正在形成。全球化帶動了全球的經濟發展，但是全球化所造成的國際貿易和經濟的巨大失衡成為全球關注的焦點，主要體現為美國的巨額赤字和中國大量順差。由于擔心持續的巨額赤字給美元以及美國的金融和經濟市場帶來沖擊，匯率的重新安排和對經濟失衡的調整等問題的重要性突顯。

關于全球經濟失衡的形成原因、發展趨勢、調整方式以及對各國經濟的影響的討論在全球的學術界、政府和企業部門有著不同的看法，基于對失衡的不同看法而提出的失衡調整方案也各不相同，其對各利益相關部門的影響也是絕然不同的。從根本上理解和分析全球經濟失衡的深層原因，我們應該深入地考察美國、日本和中國在全球化背景下經貿戰略的調整方向，剖析三國經貿地位變遷的客觀規律，這對我們找到合理的、共贏的失衡調整方案或戰略是有利的，對全球經濟的發展也是有利的。

美國雙赤字背后的雙輸入戰略

經歷了近200年的民主制度建設和工業化進程的積淀，以及憑借在二戰中贏得的經濟、政治、軍事和科技地位的實力，戰后美國迅速成長為超級大國。美國利用其超級大國的地位和經濟實力，一手操辦成立各種國際經濟組織，操控各種 規則的制定，迅速樹立起美元的霸權地位。美國進一步利用美元霸權地位推行以美國為中心的全球戰略，在全球范圍內按生產力發展水平和開放程度進行產業和生產布局，形成了美國為資本形成和技術創新發源地和消費的最終場所，世界其他國家則是生產車間的格局。這樣，美國就必須從國外大量進口消費，大量赤字形成的資本又回到美國國內進行投資獲取利息和支援技術創新。國外獲得的僅僅是一個封閉經濟體系中勞動力再生所必須的工資，就連保護環境的公共支出部分也被美國拿走。

（一） 布雷頓體系下的美元霸權奠定了美國長期貿易赤字的基礎

二戰后世界各國的經濟都經受了巨大的摧殘，德、日、意是戰敗國，經濟陷于崩潰，英、法等國家的經濟也遭到了嚴重的破壞。惟有美國在戰爭中發了財，經濟得到空前發展。1945年美國GDP占整個資本主義國家的60%，黃金儲備相當于世界黃金儲備的75%。各國的重建任務繁重，食物、原料、設備等物資匱乏，資金短缺，只有美國可以滿足這些要求。為了使各國能夠購買重建的物資，避免出現一戰后的競相貶值、美元荒進而出現貿易保護，國際金融秩序混亂，經濟發展緩慢，在這種情況下，1944年在美國的主導下建立了國際金融體系——布雷頓森林體系。

布雷頓體系是一套以固定匯率和資本管制為特征的匯率管理和國際收支調節機制，體系規定的雙掛鉤是以美元為中心，或者說本位貨幣的國際貨幣體系。這樣，作為本位貨幣的美元其實就是國際結算和儲備的手段，地位等同黃金。這樣，就形成了美元赤字的基礎。

首先，由于美元就是結算手段，美國不用儲備外匯，這給美國的赤字提供了條件。其次，由于美元是世界通貨，因此美國可以通過大量發行美元，坐享鑄幣稅不用擔心美元的貶值。這種國際貨幣制度的安排顯然是對美國有利的，美國通過各種對外援助、投資等方式大量輸出美元，美國的貿易賬戶60年代以后基本都是逆差，上世紀70年代，美國的經常性賬戶余額占GDP的百分比勉強維持在零水平周圍波動，上世紀的80年代則處于不斷下降的通道，一度到達-3%至-4%的水平，從90年代開始美國的經常性賬戶余額占GDP的百分比則再次開始下降，一路下跌到2004年年底接近-6%的水平。

由于美元的世界通貨地位，各國都努力地保持對美國的貿易順差，千方百計地增加美元的流入，這樣必然造成美國的持續逆差。事實上，美國從70年代以來基本上都是逆差，而且數額越來越大。最后，美國不得不放棄美元兌換黃金的承諾，并最終走向了黃金的非貨幣化。但是，由于當時美國是經濟最發達的國家，各國和美國的貿易量巨大，美元依然是最主要的儲備貨幣，使得美元等同于黃金了。

（二） 美元的霸權地位為美國的財政赤字提供了可能

美元的霸權使得美國具有無窮的貨幣創造能力，由于全球對美元的需求使得美國不用為貨幣的貶值擔憂。相反，美國大肆的采用寬松的貨幣政策來刺激經濟的發展。事實上， 美國從肯尼迪總統時代開始繼承了羅斯福新政的政策，在六、七十年代20年時間里采用寬松的貨幣政策來刺激經濟的發展，因而出現了經濟過熱進而出現滯脹，經濟波動較大。

由于美國的寬松貨幣政策，又使美國長期處在低利率周期中，這樣，美國的政府就可以很輕松的從貨幣市場上獲得大量的資金，來支持財政支出。這就是美國財政赤字的現實基礎。美國的財政赤字政策又為美國的低稅率提供了可能，美國可以通過財政赤字來減少稅收。這種低利率、低稅收的金融環境顯然是有利于經濟發展的。美國經濟強勁增長，汽車房貸屢創新高，消費需求旺盛，美國的道·瓊斯工業指數在1950年的時候還只有200點，到1965年就脹到1000點，在80年代和90年代分別翻了兩倍，脹漲到3000點和10000點。

（三） 美國利用其發達的金融市場實現雙赤字向雙輸入的轉換

為了對付美國的貿易和財政雙赤字，使美元不至于由于巨額的逆差而出現過度的貶值，美國利用其強大的經濟為后盾，采用大量發行國債和吸引國外資金來美國投資的方式，使大量資本流入美國，這樣貿易逆差的資金又回流到美國，維持美元低利率的寬松貨幣環境，促進經濟的增長。也就是說，美國可以簡單的通過發行鈔票的方法從國外購買產品供國內消費，而花出去的錢又可以通過發行證券的方式收回而不必擔心美元的波動和對經濟的負面影響。

美國一方面將大量的落后產業轉移到了國外，大量輸出資本獲取美元霸權地位的特殊利益，即通過美元的輸出換取資源、商品和大量的真金實銀，滿足國內的過度消費；另一方面，利用其資本市場使花出去的錢又流回美國，使得美元得以維持。美國還可以將從海外賺取大量的利潤和鑄幣稅，用于支持國內的產業升級、技術研發以及教育等，進一步增強經濟實力和競爭力，繼續推進產業升級和轉移，形成了一個良性循環。這樣，就形成了美國大量的商品進口和資本的流入，美國的貿易和財政“雙赤字”便轉變成了“雙輸入”，這就是美國的赤字戰略。

美國這種“雙輸入”戰略的實現是以美元霸權為依托，進行經濟全球化和產業轉移的結果，其戰略也決定了貿易的不平衡和世界其他地區的經濟和貿易結構。

日本由出口導向被動轉為內需主導經濟的艱難調整

戰后日本積極推行出口導向型經濟發展模式，在50~70年代經歷了高速發展，完成了趕超經濟的任務。通過在政治上向美國稱臣謀求穩定的外部大環境，并在美國的大力支持下于1955年8月正式加入GATT，從而獲得很大的國際市場，為日本的發展贏得了有利的條件，使得其制造業得到了極大的發展，很快成為了世界制造業強國和經濟大國。

日本的“貿易立國”政策也使得日本經濟的貿易依存度變得很高，對世界市場形成巨大的沖擊，貿易摩擦不斷，匯率問題成為全球關注的焦點。因此，日本隨后進行調整，從20世紀70年代中期開始， 推行“貿易和投資自由化” 的政策，積極向海外擴張，將勞動密集型、資源消耗型和環境污染型產業轉移到海外，限制原材料工業發展，發展資本、技術密集型產業，增強進口能力，將經濟結構從出口導向轉變成內需主導型，經歷了產業轉移和經濟結構的艱難調整。

（一） 戰后日本的“貿易立國”政策使經濟高速增長，完成了趕超經濟的任務

第二次世界大戰幾乎摧毀了整個日本的經濟，而且日本資源匱乏，只能發展外向型經濟。因此，日本大力發展出口導向型產業，重點是煤炭、鋼鐵、化工等原材料工業，實行粗放型高速增長，經濟獲得了超速發展，在1968年日本經濟總量已經達到了資本主義國家的第二位。

日本的粗放型發展模式對世界能源和原材料有高度的依賴，而且對環境有巨大的破壞作用，同時日本的出口導向型發展對國際市場的依賴和沖擊很大，很快就形成了大量的貿易摩擦和爭端，難于維續。日本對能源的依賴度在50年代中期為20%，60年代達到了38%，到73年第一次石油危機時達到了80%，而且日本的發展模式對原材料的依賴也很強，必須大量從國外進口礦石等原料。

由此帶來的后果是，世界能源和材料價格的上漲，各國對日本產品的排斥和貿易摩擦的增加，因此，在第一次石油危機爆發時這種模式走到了盡頭。1973年石油危機爆發時國際原油的價格由每桶二美元上升到了十幾美元，生產成本迅速上升，物價飛漲。據統計，在石油危機爆發的三年里，日本經常項目的逆差分別為1.4億、46.9億和6.8億美元；居民消費價格也迅速上漲，并且經歷了74年以來的首次負增長。

（二） 石油危機使日本由出口導向調整為依靠技術進步和產業升級的增長模式

日本戰后的出口導向型經濟獲得了極大的成功，日本通過加入WTO獲得了巨大的國際市場，并在這期間完成了技術引進、技術改造升級的過程，因此日本的發展是和經濟全球化和國際產業轉移分不開的。但是日本的這種粗放形式的增長模式是不能持續的，并在第一次石油危機時很快走到了盡頭。日本企業出現了巨大的虧損，產業面臨著深刻調整。

為應對石油漲價帶來的困境，日本企業紛紛進行節約能源消耗，降低成本的調整。許多能源高消耗的產業都積極采用節能技術。同時還對產業結構進行深刻調整，企業大量投入進行技術改造，產業向資本密集型和技術密集型轉化。企業的產品結構也開始升級轉變，企業的競爭也由傳統的價格質量競爭轉向新產品、新技術競爭。企業的技術開發投入大量增加，制造業開始了以高技術、高附加值為目標的大規模設備和新產品開發，尤其是在微電子技術及相關的技術行業，產業結構日益高級化。

（三） 外部經濟環境的變化（不確定性）使日本最終轉變為內需拉動型經濟增長

日本在經歷了第一次石油危機后，產業和產品結構都進行了深刻的調整。企業在70年代完成了技術升級和創新，經濟實力和競爭力增強，并成功抵御1979年第二次石油危機的沖擊，重新進入良性快速發展階段，出口強勁，對國際市場形成巨大的沖擊，尤其是美國的產品受到了巨大的影響，美國貿易赤字持續上升。美國的貿易赤字從1985年的1485億美元增加到1986年的1698億，其中的三分之一是對日的貿易赤字，日本被美國議會指責為通過不公正的貿易規則來獲取貿易順差的。

對于美國在80年代出現的大量貿易赤字，美國政府并沒有采取控制內需的政策來改善，相反，通過對日本施加壓力，要求日本政府升值日元，擴大日本內需和進行貿易調整，以改變日美貿易的不均衡。作為該政策的一個直接后果是日美在1985年達成了廣場協議，美元對日元匯率升為1美元兌240日元，而后又在1987年的盧浮宮協議上調整為1美元兌150日元，在1995年達到了驚人的1美元兌80日元。這顯然脫離了實體經濟水平，過高的匯率對出口造成了巨大的影響。

日元的這種脫離實際經濟的過大的波動造成的沖擊是巨大的。傳統的通過外匯遠期、價格轉移和降低生產成本的方法是不可能應對過大的升值和波動的影響的，日本經濟從此又進入了新一輪的深刻調整，經過了差不多20年的時間，最終走向了內需拉動型的經濟增長模式。

為應對日元升值帶來的巨大影響，日本企業進行了多方面的改革和調整，其中最有效的辦法就是生產向海外轉移。調整后的日本企業生產據點分散在世界各地，銷售點也擴大到世界各地，這樣以美元計價的債務和債權就可以達到平衡，雖然以日元計算的銷售額和利潤會減少，但是不會出現虧損。這樣，廣場協議的影響就逐漸消除，日本不再依靠直接的出口導向來發展經濟，國內保留的產業主要是滿足國內的需求，大量的生產直接在海外進行。

廣場協議后日本企業大量將產業向海外轉移，并在全球范圍內建立國際生產網絡，這正是順應經濟全球化和產業轉移的大勢，資本的全球流動和產業的轉移是不可逆轉的，順應這一發展規律的調整是日本的經濟獲得了復蘇。

中國的雙順差及其背后的雙輸出

我國改革初期的擔心與29年以來的改革開放的成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中國進行改革開放取得了成功，說明當時的認識是粗淺的和不準確的，實行對外開放和進行市場化改革才是正確的選擇。中國的出口導向經歷了最初的原料粗加工到后來的“三來一補”加工貿易，再逐漸過度到自主品牌產品的出口，由沿海沿江的開放到全面開發，由中外合作到合資近一步發展到獨資的過程。目前，中國出口達到世界第三，很多產品的產量都是世界第一，經濟也在20多年的歷史中迅速發展，人民生活水平得到極大提高。

（一） 積極參與經濟全球化和迎接國際產業轉移帶來經濟的快速發展

關起門來搞建設是行不通的，中國實行了30年之久的進口替代的發展模式最終失敗了，相反，日、韓和東南亞等國家通過對外開放，引進國外資本技術，參與國際分工、實行出口導向型產業政策獲得了經濟的快速發展。因此開放市場，參與國際分工與合作，積極地、有步驟地迎接產業轉移才是成功之道。

我國改革開放的時候正值經濟全球化的涌動，國際分工合作在全球范圍內形成，歐美和日本的國際大跨國公司紛紛在海外組織生產和進行銷售的良好國際大環境。跨國公司的國際生產地的選擇很顯然是尋求更加安全、更加有利的國家和地區來進行的。我國擁有巨大的勞動力儲量和相對較高的勞動者素質，以及巨大的國內市場和穩定的政治環境。因此，我國具有承接國際產業轉移的天然條件。

因此，順應國際大環境，并根據資源優勢制定相應的產業發展政策，開放國內市場，參與國際分工體系，積極引進外資、先進技術和管理經驗，是我國緊跟國際經濟發展，分享經濟全球發展帶來好處的唯一途徑。

事實也證明我國采取的這種發展模式是成功的，取得了經濟的持續快速發展。從1978年我國設立經濟特區和沿海沿江開放后，這些地區獲得了經濟迅速發展，并很快向國內其他地區輻射，使全國的GDP實現了20多年來年均9%的增長，創造了世界經濟史的奇跡。

（二） 中國“獎入限出”的政策使外匯儲備劇增、貿易摩擦頻繁

中國的對外開放是試探性的逐漸開放的過程，早期的開放程度和改革的深度是不深的。經過初期的實驗和不斷總結經驗，我們逐漸認識到了改革開放是有利于經濟發展的，是利大于弊的，并不是什么洪水猛獸。因此，我國進一步堅定了以出口為導向的發展戰略，并實行鼓勵出口和獎入限出的政策，以完成必要的原始積累。

由于中國承接的大多是來自國外比較落后的產業，在國內政策扶持下的粗放型大規模發展相當迅速，很快對世界市場形成了巨大沖擊，日用品尤其是服裝產品正成為全世界服裝產業的眾矢之的，貿易摩擦不斷。由于獎入限出的政策使我國的外匯儲備激增，又由于我國積極實行引進國外直接投資，而資本的流出又受到嚴格的限制，這又成為了國外對人民幣升值施壓的把柄。這樣我們就形成了雙順差的局面。這種獎入限出的做法在當時我國建設資金不足，資本嚴重缺乏的情況下發展是合理的，也是有利于發展的。

但是，這樣的發展模式現在到了需要重新評估的時候了。這種依靠幾乎無窮供給的廉價勞動力和大量資源，采用出口導向的發展方式取得經濟增長也是不可能持續的，中國在1980-2005年間出口增長了41倍，按照這樣的速度計算，中國再增長十年其出口總量就是目前美、日、歐出口的總量，無論從市場需求、能源消耗、自然資源供給、甚至對中國來說是無窮供給的勞動力等方面都是無法支撐的。

日本的經驗已經告訴我們，長期的粗放型發展是行不通的，最終都必須進行產業的結構調整和升級，不能只會出現另一個或者另一種形式的廣場協議。

（三）中國金融市場的發展滯后使雙順差變成雙輸出

為了穩定匯率，便于我國的產品出口到國際市場，減少企業的外匯風險，我國在很長時間內實行釘住美元的匯率制度，由于出口導向和獎入限出的政策使得外匯儲備急劇上升，這使得控制匯率上升的成本激增。央行一方面要通過大量收購美元從而釋放過多的人民幣進入流通，而為了不使流通中的貨幣太多又不得不發行央行票據來緊縮通貨，而這是要付出利息代價的。

另一方面，為了不讓儲備的美元資產縮水，央行又不得不將辛辛苦苦賺來的美元送回美國去購買國債等低收益的證券，這樣正好支持了美元不大幅下跌和美國的經濟發展。這樣一來，我國的雙順差就變成了雙輸出，一方面貿易順差實質就是對美國輸出大量的商品、原料和各種不可再生資源，另一方面大量的購買美國的國債形成的是資本的輸出。

這與美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美元霸權和美國強大的經濟實力使得美國可以利用發達的金融市場，運用財政和貨幣政策，從容應對股災，恐怖襲擊等各種來自政治、經濟和安全方面的威脅，進行產業升級和轉移，獲得經濟的發展。

因此，中國要更加注重金融體制的改革，建立健全資本市場，發展金融產業，讓資本的力量來引導我國進行產業升級，技術改造，調整經濟增長方式，最終依靠技術進步和產業升級來促進經濟的健康發展。

總而言之，世界產業轉移和世界市場為中國的發展提供了必要的條件。但是中國的發展應該借鑒日本韓國的經驗，首先利用世界產業轉移的機會和世界市場，積累發展所需的資金，然后通過技術引進、消化和改進，過渡到自主技術創新和自主產權的產品開發，并吸取日本的經驗教訓，最終走向依靠產業的升級、依靠技術進步和促進內需來發展。這樣，中國才不會淪落為“世界車間”和“為他人做嫁妝”的地步?，F在，中國已經站到了新的歷史起點上。中國還要繼續擴大對外開放，還要繼續加快調整其經貿發展戰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