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寬暢明亮、自個精心設計的室內,悠然地傾聽著女兒獨奏的二胡曲,懶散地躺在沙發上閱讀各類報刊,悠閑地敲打著鍵盤,放飛心情,其樂融融,悠哉!快哉!
自從1989年我結婚以來,一共住了四處地方,搬了四次家,每一次搬家都有著不同的感受。
1990年6月我婚遷到鎮江市,幾只硬紙箱和我上大學時用的一只旅行箱,這就是我的全部家當。那時剛進城里,未來生活心里一點底都沒有。
起初我臨時住在一家工廠的集體宿舍內,三個男生住在一起,那時令人煩惱的事就是房子,夫妻兩人各住各的集體宿舍,隔三差五才能見面。后來,我們在原鎮揚路附近,租到一間有籬笆院子的舊廠房,于是我們在不足20平方米的房屋內安了家。為了營造家的氣氛,我們用白紙和紙扎繩吊起了天花,用家具隔開做起了臥室和餐廳,在院子里的花臺上栽上花草以及蔬菜。在這里我們最擔心的就是下雨,特別是六七月份雨季,大雨下個不停,房間內天花紙處處被滴成洞眼,真正成了“天花”,家里能用的盆都在盛水滴,外面的積水不時地向家里淌,我只好在門前筑起防水堤。天晴的時候,妻子讓我上屋頂拿漏,我望著高而陡的房子直搖頭,最終還是妻子膽戰心驚地上屋拿了漏,為此我慚愧至今。盡管生活這樣地艱辛,但我們卻十分快樂,畢竟這里是屬于我們的一方天地。
時隔不久,破舊潮濕的環境迫使我們搬入一處舊式小二樓。我們住在樓上不足15平方米的房間內,依舊用家具分割成休息和吃飯兩個區域,在樓梯通道頂頭用半截鐵皮桶做起煤爐擋風墻,埋灶做飯,生活倒很清靜自然。
1992年7月1日,那是我們難忘的日子,在千呼萬盼的等待中,我們搬進了位于江濱新村、一個真正屬于自己的二室一廳的福利房。第二天,我們的小天使也誕生在市第二人民醫院。這真是“雙喜臨門”、“鵲登梅梢”。
自從搬入新居以后,我利用業余時間來到樓下花園內清理磚瓦雜石,又從單位的女貞樹下采集了許多幼小樹苗栽進園內。待幼苗長高后,我又移植一部分樹苗栽在樓下道路兩旁。十多年的光陰,瞬息而過,女兒如今是一個婷婷玉立、聰明可愛的高中生了,我栽種的小樹苗也已長高,蔥郁的樹梢已經伸到二樓窗前,鳥兒常鳴其間,一派欣欣向榮。
第一次房改之風吹來,當人們還在懷念福利房的種種益處之際,我卻向親戚籌足15000元買下了71平方米的產權,那時的念頭就是一個字“值”。
2004年7月,為了女兒有個很近的學習環境,也為了我上班距家近,我們用公積金買了一套位于市實驗學校附近四室二廳的房子以及18平方米的車庫。住在寬暢明亮、自個精心設計的室內,悠然地傾聽著女兒獨奏的二胡曲,懶散地躺在沙發上閱讀各類報刊,悠閑地敲打著鍵盤,放飛心情,其樂融融,悠哉!快哉!
可是好景不長,隨著住居戶的不斷進入,小區內一些不和諧的聲音在耳邊回蕩,一些不和諧的畫面在眼前閃現,它們正攪亂原本寧靜的生活:從樓下傳來寵物狗的狂吠,那是一位住家戶將寵物狗圈養在樓梯下引發的聲音;小區棋牌室散場時麻友們發出的嘈雜聲和發動機聲音;車庫內的臨時加工作坊發出的切割聲,等等,這些揪心的聲音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即使關上雙門窗戶也擋不住侵入。小區內的過道上、草坪上、花園里,到處可見的家禽、私家車,還有隨風飄蕩的方便袋,這些雜亂的景象,連同前面的噪聲,不時地驅趕著人們喬遷的喜悅,仿佛讓人進入了一個無序的環境,進而萌生出新的購房動機。而這種念頭卻不能讓我輕松和愉悅。于是我去與他人溝通,盡可能地保持和諧的氛圍,在小區里植樹,多一份濃濃的春意。
當我們在羨慕蘇州城市的美麗和清潔時,當我們在仰慕西方城市的優美和恬靜時,我想我們還是盡一份努力,去為自己所在的家園做點益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