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立可持續發展城市的經濟學假設

摘 要： 文章在分析了城市化進程中存在的經濟與環 境沖突的固有規律基礎上，針對性地提出了建立可持續發展城市的經濟學假設，為下一步解 決其發展模式奠定不可或缺的條件基礎。

關鍵詞：城市 可持續發展 內在沖突

中圖分類號:F290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4914(2008)02-033-02

一、中國城市化進程的突出結構矛盾

城市化是無法阻擋或逆轉的全球的規律，而隨著經濟的發展，中國城市化進程將進一步 加快。經過30年的改革開放，我國城市化及城市建設隨著我國經濟增長而得到迅猛發展。19 78年，我國只有100多座城市，城市人口僅占全國人口總數的18%；今天我國已經有600多座 城市，城市人口已達全國總人口的43%。在城市數量和城市人口增長的同時，城市體系基本 框架已經初步形成。城市經濟和居民收入有了很大提高，城市的基礎設施、公共服務、綠化 、住房、衛生、教育和城市功能也得到了不斷提高與完善。

但是不可否認，城市化的快速發展在給社會帶來巨大經濟效益的同時，也造成了一些負 面影響，而當前中國城市發展中的幾個突出且影響大的不和諧因素包括：自然資源短缺、人 居環境脆弱、形象工程盛行、公共安全危機、社會階層分化、公共財政不足、公共政策失衡 。這些問題的存在，反映了由計劃經濟轉向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由傳統的農業社會過渡到城 市社會的過程中，城市不僅是國民經濟的重要載體，也是各種政治、經濟、社會矛盾集中的 地方。

中國今天出現的城市問題，西方發達國家經歷了上百年的時間才得以基本解決，而面對 全球化環境下國際間城市競爭的格局，中國必須在較短的時間內尋找出適合自己特色的城市 發展模式，這對于化解當今社會的各種矛盾，建設和諧社會具有特殊而重要的意義。

為此，中央提出要加快建設資源節約型和環境友好型社會，強調轉變經濟增長方式，降 低資源消耗，保護生態環境，把節約資源與保護環境作為我國的基本國策。國務院先后批準 上海浦東新區、天津濱海新區、成都、重慶、武漢城市圈、長株潭城市群為全國資源節約型 和環境友好型社會(簡稱“兩型社會”)建設綜合配套改革試驗區，以通過試驗性地建立一批 資源節約型和環境友好型城市來探索中國城市化進程的可持續發展途徑。

建設資源節約型與環境友好型城市的基本要求是可持續發展，是指城市使用資源和利用 環境的過程中，能夠自我調節、自我平衡，使城市在空間上表現為穩定性、協調性，在時間 上表現為持續發展性。

本研究將重點圍繞資源節約型與環境友好型城市發展模式、評價指標體系和政策措施等 核心目標，從界定資源節約型、環境友好型城市發展模式的概念、內涵和特征入手，系統分 析城市化進程中經濟與環境關系的現狀與趨勢，提出符合我國國情的資源節約型與環境友好 型城市發展模式的目標、方向和路徑，在城市化理論創新及實踐應用中均具有積極的意義。 而本論文首先提出有關資源節約型與環境友好型城市發展模式的經濟學條件假設。

二、城市化進程中經濟與環境的內在沖突原理

在城市化進程中，之所以凸現自然資源短缺和人居環境脆弱等問題，是因為包括自然資 源在內的環境與經濟之間存有著固有的、內在的沖突關系，而非協調關系。

人類的生存環境是人類進行生產和生活活動的場所，是人類生存和經濟發展的物質基礎 。環境污染的歷史大致可追溯到城市的興起之時。在許多古文明遺址都發現了下水道，這至 少說明當時的居民已經受到生活污水的困擾。1306年，英國國會發布文告，禁止英國工匠和 制造商在國會開會期間用煤，并為此而處決一人。這至少說明當時倫敦的大氣污染已相當嚴 重。1661年，英國出了一本題為《驅逐煙氣》的書，是世界上最早關于大氣污染的專著。

但是，普遍而嚴重的環境污染是從工業革命開始的，從那時至20世紀60年代公害泛 濫，大致分三個階段。第一階段在工業革命時期，主要問題出在煤炭的大量使用和礦冶業化 工業的重大污染。典型事件有1873、1880和l891年倫敦先后發生三次由于燃煤引起的煙霧事 件，死亡人數估計為1800人。1909年，格拉斯哥發生類似事件，死亡1063人。從1893年起， 日本的足尾銅礦因冶煉硫化銅排放廢水廢氣，使大片田園荒蕪，幾十萬人流離失所。20世紀 20至40年代是環境污染史的第二階段，即公害的發展期。在此期間，石油產量大幅度上 升，使石油在燃料結構中的比重也大幅度上升。同時，煤的產量也繼續穩步上升，有機化學 工業得到迅速發展。在此背景下，公害發生頻率顯著提高，燃煤造成的大氣污染事件有1930 年比利時馬斯河谷事件，石油消費引起的洛杉磯光化學煙霧事件，含酚廢水的污染在各工業 國普遍出現。

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后，特別在50～60年代，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經濟獲得迅速恢復和 快速發展，與此同時，由于這種高速增長是以大量消耗中東廉價石油和第三世界國家廉價原 材料為手段取得的，因此環境污染也迅速蔓延，公害事件層出不窮。這一時期可以說是公害 的泛濫期。

洛杉磯型煙霧在世界的許多大城市時有發生，危害范圍逐年擴大。50年代初，倫敦發 生因燃煤引起的煙霧事件，日本則發生了所謂四日市氣喘病、水俁病和骨痛病。由于大量使 用滴滴涕和六六六等農藥，許多野生動物的生存受到嚴重威脅，還嚴重危及到人類健康。在 發展中國家，由于人口迅速增長和普遍貧困，也導致了嚴重的生態退化。

環境本身是有價值的。由于環境的價值才形成了環境的社會成本。忽視環境價值從而忽 視環境的社會成本使人類的經濟活動一開始就只考慮個人成本，以個人成本作為生產成本的 標準來決定生產活動，以至發展到后來，即使全社會對環境價值都有了認同，但生產者各方 都已處在“囚徒困境”之中（“囚徒困境”是博弈論中的范例，用以說明信息不完全條件 下拋棄通過合作實現最優目標的途徑的現象。兩個同一案件中的囚徒被分開審判，如果他們 都否認參與了這一案件，則他們會獲得無罪判決。如果一人否認而另一人承認，則認罪者會 被判處一年徒刑，不認罪者將被判處五年。由于擔心另一人會背叛自己，兩人都認了罪，即 他們都放棄了最優方案而選擇了次優方案），使得單獨承擔個人成本以外的那部分環境成本 的生產者必然會在競爭中處于劣勢。所以，各方都選擇了置環境成本于不顧，只按自已的個 人邊際成本決定生產，從而使環境一再惡化。

而按照福利經濟學原理，經濟發展與環境的不協調是由于個人邊際成本與社會邊際成本 不相等造成的。企業的個人邊際成本沒有把企業對環境造成的影響這一部分社會成本計算在 內，因而個人邊際成本小于社會邊際成本，盡管個人邊際收益等于社會邊際收益，但社會邊 際成本大于社會邊際收益，造成外部不經濟，降低了社會福利，這里所指的是環境福利的降 低，即環境的損害。

三、解構可持續發展城市模式的經濟學條件

建設資源節約型與環境友好型城市的基本要求是可持續發展，是指城市使用資源和利用 環境的過程中，能夠自我調節、自我平衡，使城市在空間上表現為穩定性、協調性，在時間 上表現為持續發展性。

可持續發展是一個內涵豐富、外延含糊、被廣泛運用的時髦概念。從經濟角度看，弱可 持續發展指留給后代的自然資本和人造資本的總量至少不變；強可持續發展指自然資本和人 造資本各自的總量都至少保持不變。

一般來講，可持續發展的限制條件是資本總量。用貨幣單位表示的環境資源的總經濟 價值稱為環境資本總量。就整個人類社會來說，資本總量＝自然資本＋人造資本。自然資本 和人造資本在一定條件下有相互替代和相互補充的關系。在現實世界中，資本總量的計量有 一定困難，待別是某些自然資本，由于不存在市場價格，其評價衡量尚存在一定難度。

傳統的經濟學模型只把經濟作為一個獨立的系統來研究，環境成為了一個外生變量而不 在研究范圍之內。在研究經濟與環境的協調問題上，我們把經濟與環境放在一起成為一個統 一的整體，環境是這一體系中的內生變量。這里的環境是指包括資源和生態在內的人類生存 環境。把經濟與環境作為一個統一的整體，這是經濟與環境協調的第一個假設。

第二個假設，我們把經濟與環境體系看作是一個封閉體系。在封閉系統中沒有對系統外 部的投入，也沒有對系統外部的產出。這一系統受兩條物理學定律的約束。熱力學第一定律 告訴我們，在一個封閉系統中，能量和物質是不能產生或消滅的。根據這一定律，從環境進 入經濟的原材料和能量，或者在經濟中積聚起來，或者作為廢棄物回歸到環境中。這樣，過 度消費就會引起環境財產的過度貶值或環境總量的下降。當對環境的消費超過自然界的吸收 能力時，環境財產所提供的服務就會減少。

熱力學第二定律告訴我們，熵在增加。熵是指不工作的能量。這一定律意味著，從一 種能量向另一種能量的任何轉換都不是完全有效的，能量的消費是不可逆的過程。在能量轉 換過程中，總有一些能量失掉了。因此，如果沒有新的能量從外部投入，一個封閉系統最終 會耗盡其能量。因為生命需要能量，能量耗盡，生命也就停止了。當然，就能源來說，地球 并不是封閉系統，地球可從太陽得到能量。從長遠來說，地球的發展受可得到的太陽能的多 少的限制。

所以，在經濟與環境系統中，總的社會成本就包括了生產者的個人成本和生產者對社會 帶來的環境成本，而相對于個人成本而言的外在成本則集中體現為環境成本。在收益方面， 總的社會收益包括了生產者的個人收益和生產者為社會帶來的環境收益，而相對于個人收益 而言的外在收益主要體現為環境收益。可表示為：

Cs = Cp + Ce （3－2）

Rs = Rp + Re （3－3）

從而有：

MCs = MCp + MCe （3－4）

MRs = MRp + MRe （3－5）

其中Cs為社會成本，Cp為生產者的個人成本，Ce為生產者產生的外在成本，即對社會帶 來的環境成本，Rs為社會收益，Rp為生產者的個人收益，Re為生產者產生的外在收益，即為 社會帶來的環境收益。MCs為社會邊際成本，MCp為個人邊際成本，MCe為環境邊際成本，MRs 為社會邊際收益，MRp為個人邊際收益，MRe 為環境邊際收益。

社會成本和社會收益可定義為：

某個人做出一項行動，他本人不一定要承擔全部費用或獲得全部收益。他所承擔的那部 分費用叫做私人成本（Cp），他不承擔的那部分則為外在成本，在這里外在成本表現為環境 成本（Ce），私人成本和外在成本的總和就組成了社會成本（Cs）。在收益方面，個人所獲 得的那部分收益叫作私人收益（Rp），他沒有獲得的那部分收益則為外在收益，在這里外在 收益表現為環境收益（Re），這兩者的總和組成了社會收益（Rs）。

在環境與經濟系統中，傳統的外在成本則主要體現為系統中的環境成本，環境成本則體 現為環境受到損害。

同樣，在環境與經濟系統中，傳統的外在收益則主要體現為系統中的環境收益，環境收 益體現為環境的改善。

在這里，環境成本(Ce)不為負值，所謂負的環境成本其實是環境收益，應把這種情況表 示為環境收益（Re）。

同樣，環境收益（Re）不為負值，所謂負的環境收益其實是環境的損害即環境成本， 應把這種情況表示為環境成本(Ce)。

環境的邊際成本為零（MCe＝0）表示的意義是：生產者的生產對環境沒有造成損害，環 境沒有惡化，或環境的價值存量沒有下降。

環境的邊際成本大于零（MCe > 0）表示的意義是：生產者的生產對環境帶來了損害， 造成了環境的惡化，使環境的價值存量下降。

環境的邊際收益為零（MRe＝0）表示的意義是：生產者的生產對環境沒有帶來好處，沒 有環境收益，即環境沒有得到改善，或環境的價值存量沒有提高。

環境的邊際收益大于零（MRe > 0）表示的意義是：生產者的生產對環境帶來了好處， 環境得到了改善，或環境的價值存量有了提高。

環境的邊際收益與環境的邊際成本之差為零（MRe — MCe＝0）表示的意義是：環境收 益與環境成本正好相等，環境的價值存量不變?？梢员憩F為環境狀況既沒有改善也沒有惡化 ，即環境狀況的穩定。

環境的邊際收益大于環境的邊際成本（MRe — MCe > 0）表示的意義是：環境得到的收 益抵消掉環境被造成的損害外，還有環境凈收益存在。環境凈收益的存在表示環境得到改善 ，即環境的價值存量增加。

環境的邊際收益小于環境的邊際成本（MRe — MCe < 0）表示的意義是：環境得到的收 益不足以抵消掉環境被造成的損害，有環境凈損失的存在，環境的價值存量減少，表現為環 境的惡化。此時，為改善環境質量就需要對環境進行事后的治理。

至此，本文針對性地提出了構建資源節約型和環境友好型城市經濟模式的具體經濟學條 件，為下一步解決其發展模式奠定了充分且必要的條件基礎。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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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黃旭平. 城市群的經濟學分析［D］.湘潭大學 ， 2002

(作者單位：梧州學院經濟與工商管理系 廣西梧州 543002)

(責編:賈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