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英譯《浮生六記》解讀林語堂的譯者文化身份

摘 要： 自詡為“一捆矛盾”的林語堂的身份是極其特殊的，他獨特的文化身份使他成 為 了中國現代文學史上一個極其復雜的人物。“兩腳踏東西文化，一心評宇宙文章”的他以西 方人的眼光來審視東方文化，而譯者文化身份的建構主要從其譯本中得以體現。文章從林語 堂的 英譯《浮生六記》反觀其文化身份的“混雜性”與多樣性，探析如何通過文本翻譯來合理地 建構他的譯者文化身份。

關鍵詞：譯者文化身份 林語堂 英譯《浮生六記》

中圖分類號：G643.2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4914(2008)02-130-03

法國社會學家皮埃爾#8226; 布迪厄 (Pierre Bourdieu) 認為，每一個人在場域 (field) 中 都占據一定的地位，而各種地位之間的關系構成了場域的結構。一個人只有進入了場域之后 才稱其為社會意義上的人。①這里認為的“場域”就是指某個個體的文化身份場。哈馬 斯 (J. Hamers) 認為：復雜文化結構整合進入個體人格并與之相結合就構成個體的文化身份。 ②他強調，個體文化身份是人類個體社會化的結果，是人在社會化過程中從兒童期開始 逐 步形成和發展的一種動態機制，并會受到社會和心理時間的影響而不斷改進。個體自我認同 的文化身份在其動態機制形成過程中起主要作用，這就暗示個體文化身份的發展變化性以及 建構性。 進入21世紀以來，學者們開始關注翻譯家的身份，在研究林語堂的英譯小說《浮 生六記》時往往關注的是他的翻譯技巧及策略，屬于微觀性翻譯內部研究。本文擬從譯者的 視閾出發，以林語堂的翻譯文本《浮生六記》為個案研究，從宏觀角度探析林語堂是如何通 過文本翻譯來建構他的譯者文化身份的。

一、譯者的文化身份

在翻譯過程中，譯者作為文化交流的使者、中介調停者，其文化立場不可能是中立的。在很大程度上，譯者具有雙重的文化身份，從而體現了譯者在翻譯中的跨文化特征和身份的 雜糅性和多樣性。身份的確定是在尋找家園，尋找安身立命之地，沒有身份，歸屬便成問題 。身份的確定在于主體的確定，而要確定主體首先要有自我意識。

譯者的文化身份是一個既融合外來文化又維護本民族文化特性的矛盾體，具有鮮明的全球性 和本土性兩重特性。前者通過翻譯吸收外來文化的精華，對“他性\"文化開放和接納，促進文 化融合的步伐；后者是指在全球化翻譯浪潮的沖擊下，譯者保護其民族文化特性對“他性\"文 化的一種本土化。翻譯的全球性和民族性直接影響到譯者的文化身份定位，譯者文化身份的 兩重特性相互滲透，需要達到一種動態的平衡。通過對翻譯文本的外部因素的考察與剖析， 可以看到林語堂“想象的家園”（imaginary communities）——譯者文化身份是怎樣得以 合理構建的。

二、《浮生六記》與林語堂的譯者文化身份

“五四”時期，自由戀愛、婚姻自主、男女平等、個性解放等成為新青年一代的流行口 號。就在青年們紛紛拋卻昔日經籍、爭讀西學新書的大潮中，卻有幾本明清時期江南文人的 自傳體筆記舊文，被屢屢翻印，流行一時。在這類舊籍中刊印版次最多、流傳最廣、影響最 大的當首推沈復的《浮生六記》。這是一篇一位蘇州文人在乾嘉年間寫下的自傳小文，寫成 后手稿零落，幾被湮沒。1924年被俞平伯整理標點首次以單行本印行后。1935年頗有時名的 林語堂把該書譯為英文介紹給西方，他在此書的譯序中對此書作了評論，在此前后發表的多 篇談論中國文化和中國人生活的文字中多處引述此書內容。

1.邊緣文化人的西方視角解讀。林語堂是成長于“五四”時期的新文化人，雖然他是個土生土長的中國人，卻因特殊的 境遇而深受西方文化濡染，成了一個處于中西之間的邊緣文化人。他以“洋派文人”的形象 而聞名，是當時西式教育和留學出身的洋派文化人的一個典型，而且由于其教育背景及 職業性質，西方文化在其知識結構中處于主干地位，并成為其觀察問題的文化底色。

20世紀80年代，受文化研究大潮的沖擊，出現了翻譯理論研究中的“文化轉向”。翻譯不 僅是語言層面的轉換活動，更是文化交流的重要組成部分。譯者在源語文化及目的語文化之 間的釋意過程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翻譯作為文本闡釋和傳播的手段，是對某一社會、 文化身份的再現，它在一定歷史時期的社會、歷史、經濟、文化等多個層面上發生作用。賽 義德的《東方主義》一書批評了西方中心主義的思想，他呼吁東方民族在文化領域進行革命， 強調恢復東方社會的民族語言和文化，消除文化霸權，倡導一種多元文化觀。③處于弱勢 文 化語境中的中國學者林語堂，在向西方讀者介紹中國的文化和文學時，將自己置身于世界文化 的背景下，認為不同的、內涵迥異的兩種文化完全可以互補融合，而不是去迎合西方強勢文化 的表達習慣和思維模式。

林語堂是“以中國人的身份回歸傳統文化”，“以現代知識分子的眼光審視傳統文化”， 同時也是“以西方視角來選擇文化”，因而他的眼光實際上是賽義德所說的“東方主義”的 眼光，不可避免地陷入文化身份的迷失，進而加深了其文化認同的困境。

林語堂的視角就是他贊賞沈復夫婦舒展個性、追求個性自由的生活態度，而反對大家庭 制度對個性的壓制。林語堂對沈復夫婦生活方式的肯定，更偏重于對個人幸福的追求。他關 注的重心并大加贊美的是沈復夫婦充滿個性才情和閑情意趣的生活態度。這與他這一時期所 傾心提倡的閑適生活的品味正相契合。林語堂用《浮生六記》反映出的“老莊之精神”以及 “孔孟之面目”的中國文化哲學來“批評西方高度工業化和組織化所造成的人的異化，以重 新喚醒西方人早已失落的自然主義哲學精神”，這對現代性困境中忙碌的人們、麻木的神經 和壓抑的心靈，毫無疑問是一種救贖和解放。④

林語堂對《浮生六記》的解讀有三層意思：第一，將沈復夫婦作為理想的個人本位家庭 生活的一個典型而推崇，從中體現了西方個人主義人生觀的影響；第二，林語堂對沈復夫婦 恬淡自適的生活態度的推崇，體現了中國自然主義和樂生主義人生觀的影響；第三，體現了 他作為一個中西文化邊緣人的西方視角和民族主義情結。此外，林語堂推崇沈復夫婦“恬淡 自適”的人生態度，融合中國人生哲學和西方工業文明的理論，以及關于后工業時代悠閑生 活的人生觀，具有“后現代性”意義，與工業時代被異化的人們自然產生的回歸人類本性的 方向一致。因此，他對沈復夫婦賦予的“閑適生活”的符號意義，具有一定的超國界性和超 時代性。

2.林語堂的譯者文化身份建構。文化身份是一個抽象的寬泛概念，由多種成分構成，它的核心部分是價值觀念或價值體 系。不同的國家乃至個人，民族觀點不同，價值觀念也就不盡相同。價值觀念支配著群體和個 人的活動，是社會的精神支柱。這種個人內化了的價值觀念往往積淀在每個人的心靈深處，并 自然地表現出來。作為譯家的林語堂，當他作為族裔散居者來到美國時，翻譯什么和如何翻譯 ，積淀在他內心深處的文化價值觀念就在他的翻譯文本中凸顯出來。對林語堂選擇翻譯文本 的外部因素的考察，可以發現此文本同樣彰顯著林語堂的文化身份建構，于是在他的英譯《 浮生六記》文本中建構了其譯者文化身份。

在國外30年的時間里，林語堂一直在用翻譯進行中西文化的交流。作為深諳中西兩種文 化的林語堂，積極倡導中西文化，打破民族界限，以世界文化為最終目標。他并“沒有機械地 把中國文化全盤‘輸出’，而是在‘輸出’之前先進行了過濾和選擇，他‘輸出’的是經過他 的思維模式過濾后重新排列組合過的中國文化。而且，在每一次新的‘輸出’之前，他常常會 更新自己的思維模式。”⑤他的座右銘“兩腳踏東西文化，一心評宇宙文章”充分表達 了他對東西文化采取的不偏不倚的態度。

從翻譯動機和翻譯文本內容來看，林語堂的翻譯文本極具個人特色。 可以說《浮生六記 》是經過他精心選擇的。傅雷認為，選擇一部翻譯作品，最好還是看作品與自己的氣質是否相 符。⑥勞倫斯#8226;韋努蒂(Lawrence Vnuti)認為: 翻譯不僅構建著獨特異域文化的本土文 化 再現，它同時也參與了本土身份的塑造過程，翻譯史也揭示出一些旨在借助翻譯文本促成本土 身份的項目，因為翻譯能夠有助于本土文化話語的建構，它就不可避免地被用來支持雄心勃勃 的文化建設，特別是本土語言和文化的發展，而這些項目總是導致了與特定的社會集團、階級 與民族文化身份一致的塑造。⑦

林語堂通過自己的翻譯在異域再現自己的本土文化，通過本土話語的建構塑造自己的本 土文化身份。同時，他又不得不在東西文化的夾縫中建構自己的跨文化身份，以尋求西方的認 同。作為族裔散居者來到美國后，處在異域文化和本土文化之間的他就想借助翻譯塑造自己 的文化身份。于是，具有西方獨特個人氣質的林語堂在翻譯文本的選擇上，就完全以他個人的 喜好為出發點，翻譯文本的題材不僅是他“素好”和“深愛”的，而且與其為文為人的風格氣 質契合，《浮生六記》就是這樣一位“一見如故”的“朋友”。故林語堂試圖通過翻譯《浮 生六記》等極具個人特點的翻譯文本來保留、傳承和建構他的文化身份。也正是他的這一動 機和選擇，完成了其作為作家、學者和翻譯家多重身份的塑造。

林語堂在翻譯時既要考慮自己固有的中華漢民族文化身份，又要考慮作為族裔散居者的文化 身份，同時還要考慮到美利堅民族讀者的文化身份。世界各個民族的價值觀念不同，語言各異 ，各有其豐富而迥異的精神世界，表現在外在形式、生活方式上就各不相同，因此各個民族必 有其各不相同的文化身份。中國人的生活方式雖然不同于美國人的生活方式，但這并不意味 著具有不同文化身份的美國人就不能了解異域民族的價值觀念和生活方式。相反，他們對異 域文化的一些形象反而產生一種強烈的期待。這種民族形象不僅是本民族的，同時也是其他 民族的，中國人可以接受美國的西部牛仔形象，美國人也可以接受和理解中國的妖魔和鬼怪形 象。所以，我們也就不難理解為什么美國人喜歡林語堂的英譯《浮生六記》了。

在社會的發展中，在各個民族的交流中，必然有些民族的文化身份由于其政治上的強勢、經濟 上的統治、文學的繁榮而彰顯出來，而另一些民族的文化身份則可能會受到排擠、壓制或不 被重視。“兩腳踏東西文化，一心評宇宙文章”的林語堂翻譯代表中國生活藝術以及文化精 神的《浮生六記》，實際上是想通過借用異域民族的語言建構自己獨立的文化身份，同時也構 建本民族的文化身份，其目的是要使自己民族的價值觀念、生活方式、語言、精神世界為世 界所認識和了解，以提高自己民族在世界的地位。他的這一翻譯動機往往為人們所忽略，也是 人們難以理解的。這其實也恰好說明了林語堂在通過文本翻譯構建其文化身份時，個人文化 身份是他進行身份塑造的第一要素。

3.文本翻譯語境與譯者文化身份。 我們來看林語堂選擇《浮生六記》的翻譯語境。1935年林語堂春夏間陸續翻譯了此文本 ，這是他特定的心理狀態所決定的。1933年林語堂的好朋友楊杏佛遭暗殺，“于是，他決定 躲進牛角尖里，不干預政治”。⑧他不能看清世界之所以紛亂的究竟，在其詩《十四自 敘 》中說道“還我林中樂自知”。正如前面談論《浮生六記》的閑情逸趣背后的悲苦與殘酷環 境正好與他的境遇相契合，產生了精神上的共鳴。

從20世紀初年到第二次世界大戰，整個世界政治經濟發展非常迅速。文學也在發生著翻 天覆地的變化。“這個時期的文學作品無論在內容還是在形式上都發生了巨大的變革。西方 學者為擺脫傳統的束縛，為探索新的表達方式，必然轉向他們所熟悉的文化傳統外的東方世 界去尋找出路。”⑨《浮生六記》洋溢著濃郁的東方情調：“雪可賞，雨可聽，風可吟 ， 山可觀，水可玩，云可看，石可鑒”，是“最令西人聽來如癡如醉之題目”，⑩所反映 的 日常生活的審美情趣帶給當時生活在高度“物化”和“異化”的資本主義社會的西方讀者以 新鮮的藝術體驗。《浮生六記》能直接進入西方讀者的視野，滿足了他們的期待視野。

其次， 林語堂的高超的翻譯技巧與策略，使《浮生六記》契合了許多西方人對中國的閱 讀期待視野，并被多次重印和被美國讀者廣泛接受。林語堂以向西方人介紹中國文化的翻譯 目的為指導，靈活地兼用歸化與異化的方法。其歸化，旨在讓西方人更順暢地了解中國文化； 其異化，則完美地保留了眾多的與西方文化迥異的中國文化信息，讓譯文保持原汁原味。這樣 ，相對處于劣勢的文化避免了被強勢文化同化的厄運，文化翻譯才可以健康地持續發展下去 。這種翻譯策略明顯地受制于翻譯目的，充分體現了譯者的文化取向和譯本的文化身份。

林語堂應賽珍珠之邀以個人身份來到美國后，先后寫了一些迎合美國人胃口的暢銷書如 《吾國與吾民》、《生活的藝術》等。他用西方人的審美眼光來審視中國文化，用適合西方 人閱讀口味的文字來介紹中國文化。1935年，林語堂雖然身在中國動蕩不安、充滿復雜斗爭 的世界里，但他已脫離了中國的現實世界，開始著手翻譯《浮生六記》，以西方文化為立足 點，反觀中國文化。林語堂通過其英文著作或譯著向美國人介紹中國以及中國的文化，而此 時的林語堂是處在強勢文化與弱勢文化之間，他的民族文化身份也就顯露了出來。因為，“在 文化碰撞的過程中……無論侵略、殖民還是其他派生的交往形式，只要不同文化的碰撞中存 在著沖突和不對稱，文化身份的問題就會出現。”(11)

林語堂雖未顯示出一個“東方主義”者的姿態，然而強烈的愛國心又讓他“處處為中國 人辯護”。但是，民族和國家的文化身份促使他不自覺地從政治意識形態方面來確認自己的 文 化身份。從英譯《浮生六記》中他所采取的翻譯手段，我們可以略見一斑，比如他采用直譯 或意譯，歸化或異化，有時還對原文做一些增刪和改動等等。總之，他的翻譯策略是將中國故 事美國化，歐美故事中國化。他之所以這樣做，就是想讓西方認同東方文化，同時也讓東方接 受西方文化，而這都與他作為譯者的跨文化身份有關。文化身份的重構和再定位的過程，還是 一種跨文化交際的過程，它為翻譯奠定了物質基礎和思想心理基礎。在翻譯中的話語和權力 的關系中，意識形態對文學翻譯有著很大的影響，“它們不僅支配、控制了文學翻譯的選擇、 翻譯策略以及對譯作的闡釋和接受，同時也就決定了跨文化對話的規模、形式和目的。”(12) 4.族裔散居的譯者文化身份。 廣義上，翻譯是“跨越性挪用”(transgressive reappropriation)，(13)那些散 居的 族裔身在海外，生活在所居處的社會文化結構中，但他對其他時空依然殘存折集體的記憶， 通過想象創造出自己隸屬的地方和精神家園，實現一種身份的認同感。(14)移居美國 的林 語堂成了族裔散居者，所以他的翻譯“攜帶著家園與歸屬的含義，穿越中間過道……和文化差 異，將民族的想像共同體聯結起來。”(15)族裔散居翻譯家林語堂正處于這種中間位置 的尷 尬處境，他與想象中的家園隔離，失去了歸屬，同時又遭到宿主文化的排斥，他只得不停地在 家園文化和宿主文化之間徘徊，尋找自我與歸屬。因此，他必須堅持譯者民族文化身份。與此 同時，他的這一身份認同決定他的文化選擇，他選擇了向西方讀者譯介中國傳統文化中最具特 色、最為深邃的部分。《浮生六記》所反映出來的中國文人的性格氣質和處世態度正好印合 了林語堂的人生態度和性情。林語堂在其“譯者序”中寫道:“在這個故事中，我仿佛看到中 國處世哲學的精華在兩位恰巧成為夫婦的生平上表現出來”，也表現出“那種愛美愛真的精 神和中國文化最特色的知足常樂恬淡自適的天性”，“在他們之前，我們的心氣也謙和了，不 是對偉大者，是對卑弱者，起謙恭畏敬；因為我相信淳樸恬退自甘的生活是宇宙間最美麗的東 西。”(16)精神情感上的共鳴，使林語堂“發愿”將它“譯成英文，使世人略知中國一 對夫婦之恬淡可愛生活”。

盡管林語堂不是完全從政治意識形態出發來從事文學翻譯，但他卻從華裔美國人的主體 位置出發，去努力建構了華裔美國人的心靈及文化認同。他通過其翻譯文本尋求海外華人身份認同的努力，在很大意義上，對以后的華裔作家如譚恩美、湯亭亭產生了一定的影響。

三、結語

以上，我們考察了林語堂英譯《浮生六記》的外部因素：個人價值觀念、生活態度、社 會語境等方面，通過此翻譯文本林語堂的譯者文化身份得以合理構建了起來。與此同時，我們對多樣性的譯者文化身份如個人文化身份、民族文化身份、國家文化身份以及混雜的族 裔散居的文化身份看得清清楚楚。在中西文化交流層面上，林語堂的翻譯——“對西方人講 中 國文化”填補了權力與話語控制下的翻譯“真空”，為中西文化交流做出了一定的貢獻。采 用文化身份這種新興的方法，為我們研究林語堂翻譯作品提供了一個嶄新的視角。通過譯者 的翻譯作品以及其背后更深的政治、文化社會因素，我們不僅能夠看到譯者文化身份的多樣 性，還可以知道譯者文化身份是如何完成建構的。

［本文為四川文理學院校級重點研究項目(2006A03R)系列成果之一。］

注釋:

①陶東風.社會轉型與當代知識分子［M］.三聯書店，1999

②Hamers， J. M. Blanc. Bilinguality and Bilingualism. Cambridge: CambridgeUniversity Press， 1989: 116.

③Said， Edward. Orientalism. London and Henley: Routeledge Kegan Paul， 197 8.

④楊柳.林語堂翻譯研究［J］. 中國翻譯， 2004(4)

⑤施建偉.林語堂傳［M］. 十月文藝出版社，1994

⑥陳福康.中國譯學理論史稿［M］. 上海外語出版社，2000

⑦Venuti， L. “Translation and the Formation of Cultural Identities\". C. Scha ff ner and H. Kelly-Holmes (eds). Cultural Functions of Translation， Clevedon: Mult ilingual Matters， 1996: 9-25.

⑧⑩萬平近. 林語堂評傳［M］.重慶出版社，1996

⑨劉巖.中國文化對美國文學的影響［M］. 河北人民出版社，1999

(11)喬治#8226;拉倫(Jorge Larrain). 戴從容譯. 意識形態與文化身份——現代性和第 三世界的在場［M］.上海教育出版社，2005

(12)查明建.權力話語、文學翻譯選擇與文化利用——從文學翻譯角度看20世紀50～70 年代的跨文化對話［C］. 跨文化對話. 上海文化出版社，2005

(13)Simon， Sherry， Gender in Translation: Cultrual Idneity and the Politics o f Trnasmission. London and New York : Routledge， 1996: 4-16.

(14)張京媛.后殖民理論與文化批評［M］. 北京大學出版社，1999

(15)王光林. 翻譯與華裔作家文化身份的塑造［J］. 外國文學評論， 2002(4)

(16)沈復. 浮生六記［M］.林語堂譯.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1999

(作者簡介：劉彥仕，四川文理學院外語系講師，英語語言文學碩士，主要研究方向：翻譯 理論與實踐、英語教學 四川達州 635000)

(責編：若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