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鄉統籌發展中四川省農村剩余勞動力轉移的實證分析

摘 要： 文章通過構建農村剩余勞動力轉移的模型，分析了四川省的產業比例，對四川 省1985-2006年農村剩余勞動力轉移的影響要素進行了量化分析，得到影響四川省勞動力轉 移、城市化進程的主要因素是制度的約束力的大小和勞動力轉移空間的大小的結論，提出了 推進四川省統籌城鄉發展的建議

關鍵詞：四川 城市化 勞動力轉移

中圖分類號：F320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4914（2008）02-246-02

一、問題的提出

地區發展的不平衡是世界性的問題，任何國家都存在區域之間經濟社會的差異。這種差 異也反映在城市化程度的不同上。城鄉兩極分化給我國經濟的發展產生了一系列的不良影響 。2007年6月成渝新特區的成立加快了成渝地區推進城鄉統籌發展的進程，如何能有效快速 地實現城鄉統籌發展成為學界討論的焦點。筆者認為解決這個問題的關鍵在于應該加快我國 城市化的發展的進程。而城市化的實質是農村勞動力及其供養人口向非農產業轉移、向城市 集聚的過程，所以城市化進程的快慢取決于農村剩余勞動力的轉移速度。

四川省是我國人口大省和農業大省，農村人口占全省人口的80%左右。改革開放以來， 四川省的經濟得到了顯著的發展，但城市化和工業化水平卻發展得十分緩慢，三次產業的發 展顯得極其不協調。四川省城市化水平發展滯后是因為什么原因呢？制約城市化進程的主要 因素是第一產業勞動生產率低所導致的推力不足，還是第二、第三產業內部構成不合理所造 成的拉力不足，或者是制度對農村勞動力向城市轉移的約束作用太大呢？還需要建立模型進 行進一步分析。

二、四川省城市化與經濟結構的特點

1.城市化、工業化水平“雙低”。改革開放以來，四川城市化水平有了一個較大的提高，但仍面臨著較為嚴峻的現實。總 體特點是城市化水平低，差距逐漸拉大。若以四川目前人均GDP約800美元的經濟發展水平， 按照全國的城市化發展趨勢和經濟發展水平，其城市化水平應該達到34%，而實際上不到31% ，低于全國同期40.5%的平均水平，只相當于全國上世紀90年代初的平均水平。而且四川與 全國的 城市化水平隨時間推移其差距正在不斷拉大，城市化發展的差距從1978年的6.8%上升至2003 年的10.0%左右。

按照經濟學家錢納里的觀點，一國的工業經濟對GDP的貢獻超過農業的時候，就進入了 工業化階段。目前，四川的工業水平仍然很低，在全國居偏下水平，其工業化程度相當于全 國1985年的水平，比沿海發達地區落后十余年。從整體上看，四川正處于工業化的中前期階 段，工業仍是四川經濟發展的主題。

2.三次產業的產值結構和就業結構不協調。 四川是一個農業大省，第一產業產值與就業比重遠遠高于全國平均水平。1985-2005年 ，第一產業的產值比重的平均值高于全國水平的平均值9.58%（29.36%～19.78%）；就業比 重的平均值高于全國水平的平均值10.33%（64.38%～54.05%）。

四川省第二產業、第三產業的產值比重和就業比重都低于全國水平。從差異程度上看， 1985-2005年，第二產業的產值比重的平均值低于全國水平的平均值7.52%（37.54%～45.06% ），就業比重的平均值低于全國水平平均值6.25%（16.28%～22.53%）。在這21年間，整體 水平來看，第二產業的產值比重和就業比重與全國水平的差距呈縮小的趨勢。但值得注意的 是，第二產業產值比重與全國水平的差距呈現出上下起伏不斷波動的趨勢。而第二產業就業 比重與全國水平的差距，除個別年份（1990，1997，2004，2005年）以外，呈穩定的下降趨 勢。這說明四川省第二產業的產值比重與就業比重發展呈現不協調的狀態，且除個別年份以 外，產值比重與全國水平的差異略大于就業比重與全國水平的差異。而出現這種結果的主要 原因可能是第二產業的產業投入不足，內部結構的不合理。

第三產業的產值比重的平均值低于全國水平的平均值1.92%（33.10%～35.02%），就業 比重的平均值低于全國水平的平均值4.08%（19.34%～23.42%）。這21年間，兩者與全 國水平 的差距基本呈下降的趨勢，發展趨勢較為協調。但是就差距程度而言，第三產業就業比重與 全國水平的差距明顯大于產值比重的差距。與全國平均水平相比，相對于自身的產值比重， 第三產業的就業比重明顯偏低。出現這種狀況的最可能的原因是第三產業的內部結構，包括 行業結構和所有制結構的不合理，導致就業容量不足。

三、勞動力轉移模型構建

農村生育勞動力轉移是一個多因素綜合影響的過程。一般而言，農村剩余勞動力越多， 轉移能力越大，轉移空間越廣，制度障礙越小，就越有利于農村剩余勞動力的轉移。因此， 影響農村剩余勞動力轉移的主要因素包括：（1）第一產業勞動生產率。第一產業勞動生產 率越高，說明農村釋放出來的勞動力就越多，是農村剩余勞動力轉移的供給源泉。（2）農 村人均純收入。農民人均純收入越高，農村剩余勞動力轉移的成本就越高，越不利于勞動力 的轉移，是農村剩余勞動力轉移的成本。（3）第二產業產值比重、第三產業產值比重、第 三產業就業比重、非國有部門就業比重，這四個指標反映了農村剩余勞動力轉移的空間大小 ，空間越大，轉移速度越快。（4）制度因素。我國二元經濟體制對農村勞動力的轉移一直 以來有著不容忽視的影響，這里設定市場化分配資源比重作為測定制度因素的指標。

建立如下勞動力轉移模型：

LnY=a+bLnP+cLnI+dLnGDP2+eLnGDP3+fLnT+gLnF+hLnS1+ε

其中:P第一產業勞動生產率；I：農村人均純收入，GDP2：第二產業產值比重，GDP3：第 三產業產值比重；T：第三產業就業比重；F：非國有部門的就業比重；S1：市場化分配資源 的比重.

農村勞動力轉移數量采用陸學藝的計算方法，農村勞動力轉移總量=（城鎮從業人數-城 鎮職工人數）（進入城市就業的“農民工”的人數）+（鄉村從業人員-農業就業人數）（農 村中非農勞動力數量）。考慮到數據的可得性，第一產業勞動生產率用第一產業產值與第一 產業從業人數的比值表示；市場分配資源比重采用GDP中由市場分配的比重近似反映，其測 算公式為：（GDP-地方財政收入）/GDP。

四、計量分析

利用EVIEWS軟件對計量模型進行OLS分析，得到以下的回歸方程：

LnY=10.727+0.316LnP-0.425LnI+0.807LnGDP2+0.694LnGDP3+0.472LnT

（13.714） （2.564） （-4.287） （4.311）（6.201） （3.636）

+2.550LnF+3.093LnS1

（2.868）（7.416）

R2= 0.999 D.W.=1.958F=1413.481

回歸方程擬合較好，并且每個解釋變量均在顯著水平0.05下通過檢驗。

從回歸的結果可以看出，影響四川勞動力轉移的因素按彈性系數大小排序依次為：市場 化分配資源的比重（S1）、非國有部門就業比重（F）、第二產業產值比重（GDP2）、第三 產業產值比重（GDP3）、第三產業就業比重（T）、農民人均純收入（I）、第一產業勞動生 產率（P）。其中作為代表制度因素的市場化分配資源的比重的彈性系數最大為3.093，反映 勞動力轉移空間的四個指標的彈性系數的比重都比較大，分別為2.550、0.807、0.694、0.4 72，說明制度因素和勞動力轉移的空間的大小是影響勞動力轉移的重要因素。而第一產業勞 動生產率的彈性系數最小，僅為0.3163，這說明第一產業勞動生產率的提高，及其釋放出來 的剩余勞動力對農村剩余勞動力轉移的影響很小。而農村人均純收入對勞動力轉移的彈性系 數為負值，這與前面的假設條件相一致，但其彈性系數也很小，為-0.425，所以它對勞動剩 余勞動力的影響也很小。

根據以上分析，可以得出三點結論：（1）農村存在大量剩余勞動力（2）制度因素大大 制約了農村剩余勞動力的轉移；（3）目前，四川省的城市提供的就業機會還較少，轉移空 間 較小，制約了勞動力轉移的速度。根據推論，四川省城市化進程滯緩的根本原因不是農村剩 余勞動力的人口供給不足，而是二元經濟體制下的制度因素的制約和城市中第二、三產業提 供的就業崗位嚴重不足。由于更進一步分析，四川省第二產業的產值比重較其就業比重略小 ，且四川省的工業化水平很低。同時第三產業就業比重較其產值比重明顯偏低，再加上第二 產業產值比重、第三產業就業比重、非國有部門就業比重的彈性系數都較大。所以，除去既 定不變的制度因素的影響，四川省的第二產業投入不足，其中工業發展不足，所有制結構不 合理，第三產業內部的行業結構和所有制結構的不合理導致的城市對就業崗位的供給遠小于 農村剩余勞動力對就業崗位的需求，是影響城市化進程最主要的因素。

五、政策建議

1．改革戶籍管理制度。 從模型分析可知，制度對農村剩余勞動力轉移的阻礙作用越小，市場化程度越高，勞動 力轉移的速度就會越快，從而有力地促進城市化的進程。并且這種影響因素是十分大的。政 府應將制度的阻礙因素降低到最小，具體到實際中來，就是逐步改革城市戶籍管理制度，適 度加快人口集聚。具體措施是：放寬大中城市常住人口的農轉非條件，用準入條件取代進城 人口控制指標。各城市應積極實行人口戶籍管理梯度政策，放寬準入條件。小城鎮要徹底放 開，逐步建立以居住地劃分城鎮戶口，以職業劃分農業人口和非農業人口的戶籍登記制度， 實行城鄉戶口一體化管理。在此基礎上，政府可制定優惠政策，對專業人才和投資者進程給 以鼓勵。

2．合理發展三大產業，增加對第二產業的投入。工業化的發展進程中本身創造很多的就業機會，而且可以促進 相關各產業特別是第三產業的發展，進而創造更多的就業崗位，也有利于工業化過程中的第 二產業過剩勞動力向第三產業的轉移。

推進非國有制經濟發展，非國有制經濟多為小企業，其勞動密集程度高，就業渠道多樣 ，就業方式靈活，對低文化技術水平的勞動力的就業限制比較少，進入門檻低，可以大量吸 納農村剩余勞動力。其大多起點低，投資需要少，易于創辦，能夠創造大量的投資和消費需 求。模型中非國有部分就業比重的彈性系數很大，所以在發展第二產業的同時，政府不應該 盲目增大對國有企業的投入而應該以相應的優惠政策扶持和鼓勵非國有制經濟，為非公有 制經濟提供平等競爭的良好環境，加快國有企業改革的步伐。

3．發展第三產業，優化產業內部結構。四川省的第三產業產值與全國平均水平的離差不大，但由于我國的第三產業就世界整體 水平而言還十分低，所以基于第三產業產值比重在模型中的彈性系數比較高的這個事實， 四川政府也應該積極鼓勵第三產業的發展，為剩余勞動力創造更多的就業崗位。更值得注意 的是，由于第三產業的就業比重在模型中的彈性系數比較高，且就前面的分析可知第三產業 的就業比重相對其產值比重是明顯偏低的，因此我們在發展第三產業的時候重點不是一味地 加大對第三產業的投入，而應該優化第三產業的內部結構，加快所有制結構的調整，提高非 公有制經濟部門的比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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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西南交通大學人文社會科學學院 四川成都 610000，北京交通大學人文學院北京 100000，西南交通大學人文社會科學學院 四川成都 610000)

(責編：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