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路本是件小事,但卻體現出人的文明、熱情和耐心。歐洲之行中的兩次問路經歷清晰地刻在我記憶的硬盤中。
在巴黎問路
夕陽給埃菲爾鐵塔以及周圍的古老建筑撒下金色的余輝,我穿過塞納河上的大橋來到一個巴士站,打開隨身攜帶的巴黎地圖,對照站牌在尋找如何乘巴士去趟巴黎圣母院的路徑。地圖是賓館免費提供的,全是法文,只能從圖標上判定各個地方。我正看著,一位穿著紅色格襯衫的老者湊上前來,他友好地向我微笑并問我要去哪兒,雖然他說的是法語,但我明白他的意思。我指了一下地圖上巴黎圣母院的圖標,他微笑著點點頭。頃刻,一輛巴士開過來,他示意讓我上車,他隨后也上了車。我們并排坐到了一個座位上。這位老者不時地指著車窗外的建筑向我講解著什么,我不懂裝懂地跟著點頭。到了該下車的站點,老者示意我下車。我下了巴士才發現那位老者也下了車,并給我指著不遠處的古老建筑——巴黎圣母院。然后,他又指著巴士站牌告訴我他本應該從前一站下車,現在他要往回再走一站地。我突然明白他是為我多坐了一站地。我連忙向他致謝,他微笑著用英語說沒關系,向我擺擺手然后順著人行道向來時的方向走去。我望著老者在逆光的夕陽下形成了一個剪影,漸行漸遠。
多慈祥的老者啊!我感激之情油然而生,在萬里之外的異國他鄉問個路卻收獲了意外的感動,那紅格襯衫老者的笑容永遠鐫刻在記憶中。
在維也納找公廁
7月中旬的歐洲天也挺熱的,我在維也納城中心走了大半天了,早已感到應該方便一下,但就是沒見到公廁的標志。在大教堂附近,我見到了一位警察。他看起來足有一米九的個子,我問他公廁在哪里,他用英語說了句:“跟我來。”就帶我走了。左轉右轉來到一個地下通道,他示意我走下去。順著樓梯走到底下果然是一個公廁,但簡陋得很,刺鼻的氣味卻與維也納這座世界名城極不相稱,而且不見幾個人光臨。我從公廁出來后愣了,那位高個子警察仍在公廁門口站著!這時我才認真地打量了他,其實他很年輕,身著整齊的警服,他的目光透出一種真誠,見我出來沖我微笑著,我也向他投去了微笑。他用英語說他是特意在這里等我,并問我是否還要回到開始向他問路的地方,他愿意為我帶路。真是突如其來的感動,我忙說:“不了,謝謝。”他說聲再見就消失在人群中。
我半天沒醒過神來,心想維也納的警察怎么這么好。回到維也納中國朋友的住處,我向朋友抱怨維也納缺少公廁和我曾去過的公廁氣味。我的朋友說:“哎呀,維也納到處是公廁,怎忘了向你交代。在這座城市,你想方便可以隨意進入一家酒店、美容院、商場甚至政府機關,凡是對外開放的公共場所廁所也是開放的,而且那里面絕對不會有異味,連手紙都提供。”提到那位帶路的警察,我的朋友說:“這不算什么,這是他的分內工作,維也納的警察都能做到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