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洪蓮/編譯
杰夫·丹尼爾斯是一位多次獲獎的著名演員:1982年因主演外百老匯的《強尼上戰(zhàn)場》獲得舞臺劇奧比獎。隔年獲奧斯卡獎的《親密關(guān)系》是他首部較重要的電影作品。其余電影作品有《阿呆與阿瓜》《生死時速》《101真狗》等。成名后,他不熱衷燈紅酒綠的好萊塢,而是始終眷念“上帝種下他”的偏僻故鄉(xiāng),并傾其全力為家鄉(xiāng)做貢獻,感動了故鄉(xiāng)也感動了美國人。下面就是他的故鄉(xiāng)情語。
讓我給你講講生我養(yǎng)我的小鎮(zhèn):密歇根州的切爾西鎮(zhèn),人口近4700人,在安阿伯鎮(zhèn)的西面。鎮(zhèn)上有一所醫(yī)院,三所小學(xué),一所中學(xué),一個火車站,一個高爾夫球場,幾間教堂和綠樹掩映的中心大道。在中心廣場外的右面是木材廠(如今我的鄉(xiāng)親父老們都還在那里工作)、周周咖啡館、曲棍球場和一個一流水準的劇場。這樣一個充滿了小地方安寧從容氣氛和渾厚的中西部價值觀的小鎮(zhèn),適宜一個演員滿懷決心和抱負地努力向上,然后離開,再不回來。除非趕上擔(dān)任每年7月4日國慶大游行的禮儀官,而他的經(jīng)紀人或者工作室需要為他的形象增光添彩。
21歲時我離開切爾西到演藝圈碰碰我的運氣,還不錯。我在百老匯登過臺,演過一兩部好萊塢的電影。在頻頻往返于東部和西部地區(qū)之間后,我的妻子凱瑟琳和我捫心自問,我們想在哪里撫養(yǎng)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兒子快兩歲了。答案顯而易見:密歇根州。我們對密歇根了如指掌。如果要在密歇根州選一個地方棲身的話,那一定是切爾西——我們相識的地方。即使那里冬天那么的寒冷刺骨,夏天又那么的酷熱潮濕,人人都對他人的隱私洞若觀火。但它是家,在那里我可以將我成長過程中令我傾心的一切美好給予我的孩子。
首先是像迪安·羅伊小姐一樣的老師。她教六年級合唱。有一天,她讓我們即興發(fā)揮。“嗨,杰夫,”她說,“我要你站到那里,扮做一個正在演講的政客,而且他的褲子快掉下來了。”于是,破天荒頭一次,我站在全班面前,提著我的腰帶,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全部的人笑得前俯后仰。“你太棒了!”他們說。某些我身上連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的東西卻被羅伊小姐一眼看出。
她不會不記得,高二時,我連想都不敢想?yún)⒓訉W(xué)校演出。而她卻趁我練完籃球出來時在禮堂門口堵住我。“杰夫,”她說,“到這兒來。”她正在準備排演《南太平洋》,需要有人扮演水手。剛練完球,我的頭發(fā)濕漉漉地紐結(jié)在一起,嘴里哼著荒腔走板的歌,但這對羅伊小姐來說足夠了。
第二年,她提高了要求,讓我在《奧利弗》里扮演教唆犯(我?guī)仔r幾小時反復(fù)聽著名演員羅恩·穆迪的錄音,學(xué)習(xí)咬字吐詞和發(fā)聲)。她讓我嘗試我從不認為自己可能勝任的角色,比如音樂劇《俄克拉何馬》里的惡棍查德·弗雷!“我希望你深入角色的內(nèi)心,而這些是不會寫在劇本里的。”她對我說。她要求我研究角色,并指出他行動的 “心理因素”。
羅伊小姐像全美國許許多多的老師一樣,她開闊了我的眼界,令我看見新的事物。她給我機會冒更大的風(fēng)險,走進一個更大的世界。
我不喜歡紐約。這里擁擠嘈雜,你對在街頭擦肩而過的人一無所知。數(shù)以百計的演員從全國各地而來角逐幾個寥寥可數(shù)的演出機會。真不知道我以前是怎么熬過來的。六個月后,心灰意冷的我想回家。我打電話給我的媽媽,怨言滿腹。她靜靜地聆聽。在我終于發(fā)完牢騷后,她平靜地說:“設(shè)法留下去。”我的媽媽總是這樣,言簡意賅,一針見血。她所持的理由簡單而深刻:總有幾次,你得離開家獨自成長。
我終于還是留了下來,并幸運地有了一些突破。我出演了一些不錯的戲劇和電影,如《開羅的紫玫瑰》《母女情深》和《爵士年代》等。但我從沒有忘記過故鄉(xiāng)。我和我的高中女友結(jié)了婚。如前所說,10年后,凱瑟琳和我搬回到切爾西。“如果你要演電影或戲劇時怎么辦?”她問。“底特律有個機場。”我說,“我可以在必要時到我想去的任何地方。”
回來了,我終于回到了我真正的家,而不是寄居在好萊塢山上的一些時髦房子里。
小鎮(zhèn)自有其可取之處,但不會是感受刺激和創(chuàng)意的好地方。回到切爾西,我感覺可以自由自在地嘗試之前沒有做過的事:比如寫作。我不知道如何創(chuàng)作一部戲,但我想我們能夠找到演員和經(jīng)驗。
凱瑟琳和我買下了一個舊的木制倉庫。這是我們所稱的紫玫瑰劇場的開始。我的設(shè)想是為二十多歲的與我一般大的年輕人開辦一個公司。在他們想去紐約或洛杉磯之前,他們可以先在紫玫瑰劇場探索、成長;又或者他們根本就不想去,也許他們會留在這里,將紫玫瑰劇場建成密歇根州最大的劇院。
密歇根人熱愛他們的劇院。我們以幫助有才之人變得更好為傲。這是一份承上啟下的工作,把上帝賜予我們的天賦傳遞下去。小鎮(zhèn)們?yōu)樗麄兊摹疤禺a(chǎn)”而自豪。
凱瑟琳和我還投身于其他一些事中。我們拆掉一所老學(xué)校里上好的磚屋,改建成公寓。我們買下它,準備用作切爾西藝術(shù)發(fā)展中心。原來不過是一對夫妻在教堂一個房間里教授大提琴、小提琴和聲樂。而現(xiàn)在,你進入整修一新的房子里,人們在唱歌、排練、演奏樂器。沒有體育天賦的孩子們憑在此受到的訓(xùn)練就可以申請大學(xué)獎學(xué)金。
過去我們是在條件惡劣的高中操場玩棒球和壘球。我的好友,切爾西高中體育教導(dǎo)主任想要一個新的環(huán)境。用一點點錢和很多的創(chuàng)意,他建立了一個帶包廂、觀眾席、運動員休息區(qū)和記分牌的嶄新的球場。許多人步他的后塵,經(jīng)過集中資源和籌款,我們的成績不斐。
在童子軍時,他們說:“讓每一件事(東西)比你發(fā)現(xiàn)它時更好。”嗯,我想說的就是我們所生活的城鎮(zhèn)。我注視著切爾西,看到我的父母曾為它所做的努力:比如我父親為密歇根南部無處棲身的孩子們辦的收容機構(gòu)。我希望有一天也有人能如此評價我。同時,我不會離開。當(dāng)然,我還會到加州去拍電影或在紐約百老匯表演。但我仍會回到切爾西,這是我的根所在的地方,上帝種下我的地方。可以這樣說,這里是能夠使我的根最深、葉最茂的地方。
[編譯自國外英文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