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培芳
1998年,在我國第一次電信價格聽證會上,就有代表要求公開電信專項業務成本:2001年我國第二次電信價格聽證會也有人提出過類似要求。2007年底,剛剛結束的降低移動通信漫游費上限標準聽證會,專項業務成本更成為分歧與爭論的焦點,甚至提出要聲討電信行業故意隱瞞產品成本、法學家認為,沒有估算成本就定價收費,嚴重違背了法律和法理:傳統經濟學者認為任何產品都必須核算成本,拿不出或忌諱電信產品的成本的言論是不可理喻的。
回顧一下這些年有關電信雙向收費、資費套餐、月租費、停機保號費、上網費的諸多爭議,此起彼伏,問題究竟出在哪里?原因可能很多,但是最重要的是我國經濟走進了一個利益博弈的誤區:企業要利潤最大化:消費者要利益最大化;專家學者要實現自我價值最大化;媒體要吸引眼球最大化。唯獨忽視了客觀規律和經濟正義!
電信業誕生在工業社會鼎盛時期,同時又孕育了信息社會的萌芽。半個世紀以前,人們只能使用電報和電話進行通信,各國按照工業時代的運輸經濟理論,按距離和傳輸量設計路由、計算成本、制定資費,是勉強可行的。因為你打的電話越多,就得成倍增加通信線路和雇用接線員的成本。到上世紀末期,程控電話、光纖通信、互聯網的迅速普及,規模經濟、范圍經濟、網絡外部性凸現出來。一根光纖同時傳遞成千上萬個電話、數據、圖像信號,同一個網絡可承載成百上千種業務功能。在網絡新經濟規律面前,企圖精算專項功能成本已不可能;按占用線路和通話時長幾分鐘、幾秒鐘的復式計費模式已經過時。電信資費走向簡單、透明、低廉是不可逆轉的經濟規律。
如果說_工業社會應該“效率優先,兼顧公平”,那么信息社會必須“公平優先,才有效率”。一個簡單的證明就是:稀有資源只能集中使用才能發揮效用,而信息網絡需要大家共同接入,才能實現“網絡功能與用戶平方成正比”的梅特卡夫法則。如果我們承認現代社會是信息化與工業化快速融合的社會,就必須走出利益博弈的理論誤區,重建平等、合作、共贏的網絡經濟倫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