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期以來,高中語文教材內容的確立,秉承的是封建社會定的“四書五經”為教材的那份呆板和嚴肅,讓中學教材形成了很多禁區。愛情則是一個談虎變色的禁區,更是高中教育的一大難題。曾幾何時,《林海雪原》因為有了朦朧純潔的戰地戀情,被劃為禁書。朱自清的《荷塘月色》被選入中學課本是被刪去了《采蓮賦》,那是因為這篇賦里面有描寫江南女子大膽追求愛情的場面,甚至連原文里比喻荷花纖牛不染的“如剛出浴的美人”這句子也被刪除了。如今的高中語文教材,在選文方面,沖破了許多禁區,開始還原文學作品的本來面目,將謳歌愛情的中外作品選入教材,如舒婷的《致橡樹》、《西廂記·長亭送別》、《羅密歐與朱麗葉》等。有些還大膽地將涉及古代青樓煙花的作品也選進了教材,如《杜十娘怒沉百寶箱》。
愛情是人世間永恒的話題,也是文學作品中永不衰敗的主題。既然在中學語文教材中順應時代的要求選入了不少愛情作品,那么在教學這些作品時,要不要對中學生進行正確的愛情觀教育呢?不少教師有所顧忌,有人認為,男女愛慕之情本來是一種十分美好的感情,但對十六七歲的中學生來說,為時過早,加之中學生早戀現象成風,教師如果在講臺上還和他們“談情說愛”,會對早戀起推波助瀾的作用。筆者認為,在如今開放的信息社會里,語文課不應回避愛情教育,相反教師應利用教授語文課的契機,將正確的愛情觀引入課覺,讓學生擁有正確的愛情觀。英國著名的思想家羅素認為有三種單純而極其強烈的激情支配著自己的一生,那就是對于愛情的渴望,對于知識的追求,以及對于人類苦難痛徹心俯的憐憫。筆者在讓學生認真了解了羅素的這一思想后寫一篇感文,一位學生寫道:“偉大的羅素都將愛情作為人生的第一目標,看來愛情真的很美好。”學生的這句話更堅定了筆者的這一信念。在以后的教學中筆者積極引導學生從審美的角度欣賞異性,感受愛情,幫助學生形成正確的愛情觀,為他們將來走入社會擁有一顆健康的心靈。
現將筆者一些具體做法總結如下。
一、摒棄陳舊思想,樹立正確的婚戀觀
筆者處在西北,大部分學生來自農村,受父輩的影響較深,什么“男尊女卑”、“好女不嫁二夫”,“嫁漢嫁漢,穿衣吃飯”等封建觀念常掛在他們的嘴邊。例如在小說《祝福》的教學中,當老師問到是誰殺害了祥林嫂時,有些學生就說是她命相克夫,不該再嫁。針對這些現象,筆者帶學生走進教材,因勢利導,建立正確的婚戀觀。例如,《詩經》中《衛風·氓》敘述了一個古老的、至今還在無數次重演的生活事件——癡情女子負心郎,譴責了男子喜新厭舊、始亂終棄的丑惡行為。詩歌中女主人公在戀愛、婚后生活的對比中認識到了男女生活的不平等,從痛苦生活經歷中得出教訓:“于嗟女兮,無與士耽!士之眈兮,猶可說也。女之眈兮,不可也!”最后依然決然與之決裂:“反是不思,亦已焉哉!”女主人公以她的青春作代價,最后才幡然清醒,她的遭遇正是鞭笞封建思想的有力武器。《孔雀東南飛》中的劉蘭芝和焦仲卿雙雙殉情,也是封建家長制的戕害。這便讓學生認識到:只有徹底摒棄封建余孽,才能擁有真正的愛情,家庭才能和諧,社會才能進步。
二、讓學生懂得愛情雖是最健康的情感,但它更是一種承諾、責任
朱自清在《荷塘月色》里為了表現江南舊俗采蓮的盛況,引用了梁元帝的《采蓮賦》,詩中大膽地寫了男女追求愛情的情景,詩曰:“于是妖童嬡女,蕩舟心許;縊首徐回,兼傳羽杯;榷將移而藻掛,船欲動而萍開。爾其纖腰束素,遷延顧步;夏始春余,葉嫩花初,恐沾賞而淺笑,畏傾船而斂裾。”筆者一邊讓學生享受詩的意境美,一邊不失時機的對學生進行愛情審美教育,男女之愛是一種純真的愛,是客觀存在的,不必遮掩,追求正當的愛情不是可恥的事情。高中學生正處在青春發育時期,他們對異性產生興趣、好奇是很正常的,對于青春期朦朧的愛,我們必須進行正確引導。沈從文的《邊城》是一篇文字優美的湘西風情小說,在教學中就有學生問:翠翠才15歲怎么就談戀愛了?筆者回答說那不是談戀愛了!而是她情竇初開,是內心里的一種渴望,是每個人成長中的必修課。作為老師應該讓學生懂得愛是美好的,追求愛是成熟的標志,是無可厚非的,但更要讓學生知道愛情還是一種承諾,一種責任。人生每一階段有每一階段的任務,不能顛倒,更何況愛情、婚姻,家庭是要有經濟作基礎的。過早的愛情之果,品嘗到的只是苦澀。《衛風·氓》中的氓是個始亂終棄的負心漢,幾千年來讓人唾棄。要讓學牛明白:愛是一種責任,不僅是對對方的責任,也是對自己、家庭和社會的責任。《雷雨》中的周樸園那副偽善、兇惡的面孔固然可憎,但他三十年后與魯侍萍偶遇的家庭沖突,最后家破人亡的悲慘結局,又讓人可嘆!這一結果告訴學生:一個人如果青年時拋棄道義,隨便對待婚戀,他一生都要付出代價,背上沉重的良心債!要讓學生明白:愛是一種責任,不僅是對對方韻責任,也是對自己、家庭和社會的責任。
正在成長發育期的中學生,處于世界觀和人生觀形成的初步階段,如果能在他們的青春懵懂時期,對他們進行正確的愛情道德觀教育,那么一定有助于提高他們做人的層次,有助于提高他們辨別假、丑、惡的能力,塑造他們真、善、美的心靈。
三、自尊自愛,追求人格獨立、平等自由、忠貞不二的愛情
高中語文課本所選的愛情作品,是學生樹立正確愛情觀的好教材,作為老師要把握契機,培養他們的愛情觀。舒婷愛情詩的代表作《致橡樹》既沒有“教郎恣意憐”的求訴,也沒有“我愿變作一只羊”的矯情,它是當代女性愛情理想的宣言。詩人借木棉之口:“絕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將女性對異性的溫順依附關系否定,而是“作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她要求平等、并肩,象征男女愛情的平等,讓學生懂得完整的個性,獨立的人格,平等、獨立,相互尊重才是最新型的愛情觀。啟發學生從中悟出這樣的道理:應擯棄用金錢和權勢裝飾的虛假愛情以及女性對男性的依附,要追求獨立平等、互依互助、堅貞熱烈、心心相印的愛情。我國最早的長篇敘事詩《孔雀東南飛》描述了劉蘭芝為忠于丈夫“舉身赴清池”,焦仲卿為鐘情妻子“自掛東南枝”的故事,告訴學生“兩性相愛,是人生最重要的部分,應該保持它的自由、神圣、崇高,不可強制它、侮辱它、污蔑它、屈抑它,使它在人間社會喪失了優美的價值”(李大釗)。教學《杜十娘怒沉百寶箱》,應讓學生明白:愛是純潔的,是不容褻瀆的,更是不容買賣的。鄭愁予的《錯誤》一詩是現代愛情的絕唱,要讓學生在那個閨中女子等候歸人的意境中體味愛情的始終不渝,忠貞不二。教學裴多菲的《我愿意是激流》,讓學生從塑造的充滿自我犧牲精神的“我”的形象中,知道愛情的偉大、無私、奉獻。
亞里士多德曾問他的學生:如何使一塊肥沃的土地不長雜草?答案是:方法只有一個——種上莊稼。同樣,要讓學生的心靈潔凈、情操美好,唯一的方法就是——用美德去占領它。語文教材提供一些愛情經典,實際是為愛情審美教育提供了一個平臺,教師肩負著塑造人的神圣使命,有義務在這個搭建好的平臺上,為學生樹立正確的愛情觀,引導探討包括愛情在內的社會問題,讓學生有健康的人格,提高學生的道德修養,讓他們朝著健康正確的軌道發展。
甘肅省高臺縣第一中學 (734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