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 要:隱喻研究經過幾十年的發展與探索,其重心已逐步由詞匯句法層面向篇章和話語層面轉移。人們雖已認識到隱喻在語篇連貫和話語理解中的重要作用,但很多研究側重隱喻在語篇中的修辭功能。本文擬從認知、語義以及語用三個維度對語篇中的隱喻性特征進行綜合分析,進而揭示這些特征對于語篇連貫研究的重要意義。
關鍵詞:隱喻; 認知特征; 語義特征; 語用特征; 語篇連貫
中圖分類號:H0-0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0100(2008)01-0099-5
Metaphorical Features and Discourse Coherence
Zhang Wei Zhang Delu
(Shandong University, Jinan 250100, China; Ocean University of China, Qingdao 266071, China)
After prolific investigations into metaphor over the past few years, the focus of metaphor research has shifted from lexical and syntactical levels to discoursal level. Although the role of metaphor in the analysis of discourse coherence and comprehension has been recognized, most of the current researches are still concerned with the rhetorical function of metaphor in discourse. The present paper, however, attempts to provide an integrated analysis of cognitive, semantic and pragmatic features of metaphor so as to explicate their contributions to the study of discourse coherence.
Key words: metaphor; cognitive features; semantic features; pragmatic features; discourse coherence
1 引言
隱喻思維的實質是通過一類事物來理解和審視另一類事物,是聯系不同事物(范疇)的重要手段(Lakoff Johnson 1980:5)。Genter等人指出,隱喻產生和理解的基本機制是“類比”(Genter 1988)。通過大腦中的類比遷移,我們可以發現和創造事物之間的相似性,從而把一個概念轉化為另一個概念。在理解語篇的過程中,我們總是試圖在篇內和篇外不同的語言或非語言項目之間建立起某種聯系,從而獲取語篇的連貫性,這一點正好體現了隱喻的上述運作機制。語篇中的隱喻使用不僅是一種修辭學和美學意義上的潤飾,更是對語篇本身起到組織與構建作用(Steen 1994, Goatly 1997, Ponterotto 2000, Cameron 2003)。本文旨在從認知、語義和語用三個方面揭示隱喻的主要特性對語篇連貫的重要作用。
2 隱喻的認知特征與語篇連貫
從認知的角度講,隱喻是由始源域向目標域的映射,或者是始源域和目標域的互動。這樣,語篇的部分之間就通過這種映射和互動聯系起來,組成連貫的語篇。
2.1 映射性
在映射過程中,始源域中的空位、各部分之間的關系與特征以及始源域的知識均被轉移到目標域上(Lakoff Turner 1989: 63-64)。例如:
① I would describe life in terms of a journey. But we’re walking through it. Sometimes we see clearly, and other times it’s dark and hidden. And you can still walk and think through it. And walking through it, in walking through a darkness, you come to a fuller understanding. A sense of it. And sometimes tripping and falling. And yet still “come follow me” is what you have to remember. Get up again and continue on the journey. (Goatly 1997)
在例①中,作者使用了LIFE IS A JOURNEY這一隱喻式。始源域(JOURNEY)向目標域(LIFE)的具體映射過程可以歸納為4個類別,分別是:(1)圖式空位映射:把旅行圖式里的“路程”空位映射于生活圖式,創造出一個“生命之路”的空位,在生活域里形成一種“人在旅途”(walk through it)的概念;(2)關系映射:將“旅行者”和“目的地”的“到達”關系投射在生活域里,形成“人”與“人生目標”之間的“實現”關系;(3)特征映射:旅途中往往會遭遇“迷茫”(dark and hidden)和“坎坷”(tripping and falling),人生又何嘗不是如此?(4)知識映射:在旅途中我們應學會“冷靜思考”(think,understand)和“持之以恒”(get up again and continue),這一知識對于人生而言也是很有必要的。該語篇通過這4類映射關系,把始源域和目標域聯系起來,形成了一個意義連貫的整體。
Liao(1999)將隱喻視作一種組篇策略,提出了三種由始源域和目標域所構成的“語塊映射”(chunkmapping)方式。(1)平衡接續型(balanced followup mapping):指本體和喻體在語篇中被作者賦予了相同的地位,形成一種對稱的、且前后接續的映射結構。例如:
②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道。(《禮記·學記》)
例②先描述了喻體(玉、琢、成器),隨即將其對稱地映射到了本體(人、學、知道)上,使兩者前后緊密相連,形成連貫的片段。(2)并行推進型(parallel progressive mapping):指不同的本體和喻體之間在語篇中各自形成互動的、對應的映射模式(其中常有一個映射控制了其他映射),借此推動語篇向前發展。例如:
③ 生活是一部大書。日是它的標點,月是它的段落,年是它的章節。(牛克京,《時文選粹·第三輯》:159)
在例③中,本體(生活、日、月、年)和喻體(大書、標點、段落、章節)實現了整體互動,語篇意義因此得以推進。而且其中的第一個映射(大書→生活)對后續的其他映射關系劃定了范圍,起到了制約作用,從而組成連貫的片段。(3)傾向型(lopsided mapping):指作者在語篇中運用某種隱喻時,突顯了本體或者喻體,從而打破了本體和喻體間的平衡,語篇圍繞著被突顯的一方展開。上文的例①便屬此類,作者開門見山地將“life”比作“journey”之后,將敘述重心轉向意義更為具體的喻體(journey)上,以此來理解較為抽象的本體概念(life),通過“概括—具體”關系使語篇連貫。
2.2 互動性
互動性的作用是在由喻體向本體映射的過程中,對本體和喻體各自概念域的進一步限制和選擇。Black(1993)對這種互動性作了更為詳盡的闡釋,認為由于本體的存在使得我們只能選擇喻體的部分特征,并將其應用于本體,使之發生相應的改變,從而對后者的特性進行“過濾”。Kovecses的看法與此不謀而合,他認為在隱喻處理時,對本體的理解僅需運用喻體的某些特征;而本體特征也只有一部分被突顯出來(Kovecses 2002: 79-82)。例如:
④ The fog comes
on little cat feet.
It sits looking
over harbor and city
on silent haunches
and then moves on.(Carl Sandburg,Fog)
例④把霧的移動比作了貓的運動。霧本身的特性制約了貓的運動特征的范圍,使之必須與霧移動時的那種輕柔、靜謐、飄忽不定等特征相吻合。同時,該隱喻也限制了對本體“霧”的認識,在此我們只須強調霧的喻體特征,即與貓相關的一些生理特征,如feet, sits, looking以及haunches等,而掩蓋了與貓的活動無關的其他物理屬性。這樣,fog與cat的相關特征便在文中緊密交織在一起,在意義上互為參照,形成一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語篇格局。隱喻的互動性與Lakoff提出的“不變原則”(Lakoff 1993: 215)頗為類似,即隱喻在保留了始源域(喻體)的意象圖式結構的同時,又同目標域(本體)的內在結構相一致。
隱喻互動的結果是生成了與原先始源域和目標域均不相同的概念域,這種新的概念結構源于本體和喻體的合成,因而能在語篇中形成所謂的“雙重影像”(束定芳2000:190)。這一方面可為語篇引入新信息,提升語篇的信息度并促進信息流的發展,另一方面還能將語篇中表面上不甚相關的事物通過隱喻機制聯系起來,在不連貫中發現并重建連貫效應。如例④中的描繪會營造出一種“非霧非貓”的全新意境,但在詩中卻又顯得渾然一體。
3 隱喻的語義特征和語篇連貫
從語義的角度講,隱喻中的語義蘊涵和延伸擴展了語篇,使語篇的部分之間相互聯系,組成連貫的語篇。
3.1隱喻蘊涵
“隱喻性蘊涵”(metaphorical entailment)指某一隱喻內部的相關義項之間可以發生意義轉換,由此產生了隱喻映射過程中的一系列的語義蘊涵關系(Lakoff Johnson 1980: 87-96)。本文認為,在語篇中主要有以下三種隱喻蘊涵方式。
(1)隱喻內蘊涵(intrametaphorical entailment):在一個隱喻概念中,本體繼承了由喻體所引發的蘊涵關系。例如:
⑤ Time is treated as if it were something almost tangible. We budget it, save it, waste it, steal it, kill it, cut it, account for it; we also charge for it.(A. Lanier, GoGo Americans)
例⑤的隱喻式為“Time (時間)是可及物”。本體是time;喻體是“幾乎可及的事物”,蘊涵了“可及物可自由處理”的及物性關系,因此它可與budget, waste, cut等動詞搭配,而這一蘊涵又被本體time繼承過來,相應地產生了“時間可以自由處理”的概念,因而出現了下文一系列與上文相互連貫的描述。
(2)隱喻間蘊涵(intermetaphorical entailment):不同的隱喻概念之間往往存在著一個共同的語義蘊涵,使得這些隱喻意義能夠彼此相連。例如:
⑥ All nature is but art unknown to thee;
All chance, direction which thou canst not see;
All discord, harmony not understood;
All partial evil, universal good;
And, spite of pride, in erring reason’s spite,
One truth is clear, ‘Whatever IS, is RIGHT.’(Alexander Pope, An Essay on Man)
Pope在詩中并置了4個不同的隱喻:“自然是藝術”、“機緣是潮流”、“失調是融洽”以及“禍患是造化”。不過它們并非彼此孤立,而是蘊涵了一個共同的哲理,即“存在就是合理”,這樣它們便融合成為一個意義整體,形成連貫的語篇,同時反映了作者保守的君主專制思想。
(3)層級性隱喻蘊涵(hierarchical metaphorical entailment):一個隱喻式在宏觀上統領了語篇中的其他隱喻式,整個語篇圍繞著該隱喻所設定的框架層層鋪開。例如:
⑦ All the world’s a stage,
And all the men and women merely players:
(Shakespeare, As You Like It, Act 7, L:139)
在此,莎士比亞把“世界”喻為“舞臺”,接著由喻體“舞臺”引出了一個貫穿后文的蘊涵鏈條:“舞臺”(stage)→“演員”(players)→“退場和出場”(exits and entrances)→“角色”(parts)→“嬰兒/學生/情人/士兵/法官/老人/兒時重現”(infant/schoolboy/lover/soldier/justice/pantaloon/second childishness),既彰顯了全段的隱喻主題(人生是一部戲),又令語篇脈絡清晰,層次分明,組成連貫的語篇。
3.2 延伸性
在隱喻蘊涵的基礎上,本體和喻體還可在互動機制的激發下在語篇的局部區域形成語義上的延伸(extension),從而配合其他的非隱喻性銜接機制實現語篇意義的動態推進。隱喻的延伸性主要有以下兩類。(1)交互式延伸(mutual extension), 指本體與喻體同現于語篇,但兩者相互作用的方式可以不同。比較常見的有“本體一致型”、“喻體一致型”、“重復型”、“并列型”和“對稱型”等五種。例如:
⑧ 母親是疲憊中的一杯龍井,當你軟弱無力時,只消幾口就使你神清氣爽;母親是煩惱中的一曲古箏,當你意氣消沉時,優雅的旋律一飄蕩,眼前立即一片青翠;母親是冬夜里的一床絲綿被,當你瑟瑟發抖時,貼心的呵護和溫暖使你安然入夢。(彭名燕,《母親》)
⑨ Ursula could not help dreaming of Moloch. Her god was not mild or gentle, neither Lamb nor Dove…If she could destroy the colliery and make all the men of Wiggiston out of work, she would do it. Let them starve and grub in the earth for roots, rather than serve such a Moloch as this. (D.H.Lawrence, The Rainbow)
⑩ It seemed that a word was an object… round and smooth, a golfball of a thing that he could just about manage to get through his mouth… The golfballs emerged from his mouth. (Goatly, 1997: 256)
(11)Whose game was empires and whose stakes were thrones, Whose table earth—whose dice were human bones. (George Byron, The Age of Bronze)
(12) Pleasure’s a sin, and sometimes sin’s a pleasure. (George Byron, Don Juan)
例⑧中的喻體不同,而本體一致;例⑨的本體相異,但喻體相同;例⑨中的本體不變,喻體亦保持穩定。以上三種延伸類型都在本體與喻體間形成一種同指關系(coreference),使語篇能夠緊緊圍繞一個話題展開,從而使語篇部分形成連貫的語篇。例(11)里的本體和所對應的喻體各不相同;例(12)的本體和喻體則在第二個句子里發生了位置對調。這后兩種類型可使本體和喻體在語篇內實現不拘一格的語義搭配,從而產生一種同延關系(coextension),從而使語篇形成連貫的整體。(2)替換式延伸(substitutive extension):本體和喻體的其中一方往往不被明確表述出來,而直接由另一方代替,表現為“本體式延伸”和“喻體式延伸”兩種。例如:
(13)It(the sea)keeps eternal whisperings around
Desolate shores, and with its mighty swell
Gluts twice ten thousand Caverns. ( John Keats, On the Sea )
(14)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曹植,《七步詩》)
例(13)中的隱喻是“大海是人”。但我們僅能在該段中找出本體(大海),而喻體(人類)則被隱含起來,只是通過whispering和gluts這兩個動作間接體現,屬于本體式延伸。在例(14)中,作者實際上是把“兄弟”比作了“豆”和“豆萁”,反映了手足相殘的殘酷現實。但全詩始終未見“兄弟”二字,而是以“豆”與“豆萁”的視角來反襯出上述隱喻主題,是典型的喻體式延伸。
4 隱喻的語用特征與語篇(話語)連貫
4.1意圖性
說話人(speaker,簡稱S)在發話時總是帶有一定的意圖,而隱喻的使用在某種程度上會增強話語的意圖性。因為從語用的角度看,隱喻通常是違反交際中的“合作原則”(cooperative principles),進而產生會話含義的結果(何兆熊2000:164)。我們認為,隱喻性話語是否前后連貫取決于兩個條件:(1)H須對S的意圖表示認同,即確認對方話語中含有隱喻且要求本方也作出相應的隱喻性理解;(2) H對S的意圖進行解析,不僅要弄清楚對方話語中的本體和喻體是什么,還要推知所隱含的喻底(ground)及其具體所指,亦即S的真實意圖。其中,前者又是后者的前提和基礎。在例(15)中,牛群話中的“炒作”本應視作一種隱喻性表達,而趙本山卻將其理解為字面意義,將“炒”與“燉”視為同一語域。如果拋開小品的藝術性不談,這段話在二人的心目當中實際上是不連貫的,原因是未能滿足上文中的第一個條件。
(15)趙本山:這雞真值這么多錢?你可別賠著。
牛群:大叔我跟您說實話,這雞放在您二老手里頭一文不值,但經過我一炒作,炒完了它可就值錢了。
趙本山:那燉完了呢?
牛群:(停頓片刻)啊,那也值錢。(小品《策劃》)
交際者在交際中實際上承擔了類似于本體和喻體的角色,即一個合作式的交際行為本身可分解為兩個涉及交際主體的隱喻式:從生成的角度看,S在交際過程中應站在H的立場制定并調整相應的言語計劃,因而必須承擔一些H的角色,這時作為喻體的H將其部分特征映射到了本體S上,即 S = H;從接受的角度講,H在解讀話語時只有了解并吸收從S那里映射過來的部分意圖,才可能對話語作出合理的推斷,即 H = S,這時雙方的隱喻角色發生了對調。但僅能識別對方是否使用了隱喻還不夠,如何將某一隱喻意義在交際中得以延續下去才是保證話語連貫的關鍵。為此交際雙方還須對該隱喻(尤其是喻底)進一步協商。
4.2協商性
如果S在話語中運用了死隱喻或文化隱喻,那么其中的喻底便是約定俗成的,H推斷起來相對容易一些;倘若前者使用了創新隱喻,后者則要通過構建新的相似性來推測喻底的指向(Lakoff Johnson 1980: 153-154)。然而這種創造性推理很可能會形成與S意圖無關的“過度詮釋”(overinterpretation)。Searle為此曾提出用來限制喻底可能值范圍的8條原則(Searle 1979: 113-120),在一定意義上保證了隱喻推斷的合理性,不過諸如對某一(些)隱喻的識辨能力、心理狀態以及語境等因素也可能會影響對主體意圖的實際把握(Leezenberg 2001)。這表明交際雙方并非總能即時而明確地把握對方的意圖,隱喻的連貫性闡釋是雙方互動磋商的結果。我們可以根據協商性的高低將隱喻話語分為弱式協商型(weak negotiation)、正常協商型(negotiation proper)和強式協商型(strong negotiation)三個等級。例如:
(16)S: 他真是頭豬!
H: 是啊!整天游手好閑,懶得要命。
S: 就是嘛!
(17)S: 他真是頭豬!
H: 是啊,太胖了!
S: 胖點兒沒什么,可就是整天游手好閑,懶得要命。
H: 對,是有點兒懶。
S: 就是嘛!
(18)S: 他真是頭豬!
H: 是啊,太胖了!
S: 胖點兒沒什么。
H: 那倒也是。不過他反應也太遲鈍了,跟豬腦似的。
S: 笨不笨倒也不礙事兒。
H: 那你是覺得他整天游手好閑,懶得要命?
S: 就是嘛!
具體的評判標準是,如果S使用的隱喻被H當即接納并能將其喻底繼承下來,表明該隱喻的協商程度很低或根本無需協商(如例(16));倘若S的隱喻性表達盡管導致了H對其喻底的誤解,不過在S的一次糾正后便可重新達成默契,則反映了該隱喻話語的協商程度適中(如例(17));如果S的隱喻式讓H產生兩次以上的誤讀,那么雙方的磋商就得多次反復,直到對該隱喻取得一致的喻底為止,這便是強式協商(如例(18))。可見,隱喻性話語的連貫程度與主體間的磋商性成反比,而與喻底的可接受性成正比。隱喻通常在雙方達成一致時結束,使前后呼應,形成連貫的語篇。
5 結束語
本文結合了當前隱喻學的相關研究成果,將隱喻的認知、語義和語用三個方面的特征應用于語篇連貫研究。我們將三者分別稱作認知隱喻(cognitive metaphor)、語義隱喻(semantic metaphor)和語用隱喻(pragmatic metaphor),作為篇章隱喻的三個組成部分。但它們之間的關系并非是完全并列的。由于隱喻本質上代表了一種基本認知方式,因而語義和語用隱喻均為認知隱喻的具體表現,前兩者的蘊涵性/意圖性以及延伸性/協商性分別體現了后者的映射性與互動性。此外,每一類隱喻包含的第二種特性(互動性、延伸性、協商性)都是對相應的第一種特性(映射性、蘊涵性、意圖性)的進一步發展與深化。本文語料中使用的種種隱喻表達式為通常所指的語言隱喻,它們只是用來揭示上述幾種隱喻特征的形式手段,本身并不具備隱喻意義。語言隱喻可以用來形成表層的銜接關系,但語篇的深層連貫效應則涉及這四種隱喻層面的綜合運用。值得注意的是,本文采用的語料大多是隱喻性語篇,既然語篇的構建本身帶有隱喻性,那么能否運用隱喻理論去系統地闡釋那些本身并不包含隱喻的語篇的連貫性呢?對此,我們將另文探討。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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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06-05-13【責任編輯 王松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