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化內部分工提升農民素質的建議和探索

“三農問題”是中央，也是全社會的關注重點。解決“三農”問題的重點與難點突出表現在農民增收困難。經濟學家們也提出許多提高農民收入的對策。筆者認為農民增收困難的根源在于農民素質低下，農民素質低下是制約農民增收的重要因素。城市與農村勞動力素質差異將直接導致效率差異，進而導致收入差異。改革開放的20多年，城鄉居民收入差距總體上是擴大的趨勢：1978年城鄉居民收入絕對數之比2.57:1(以農村居民收入為1)，1994年為2.86:1，到2003年達到頂峰。擴大到3.23:1，2004年稍有回落，為3.21:1。這差異還不包括城鎮居民所享有的公共產品和公共服務水平方面。面對由于農村勞動力素質低下而使農民貧困的局面，《中共中央關于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一個五年規劃的建議》(2005)提出了“培養有文化、懂技術、會經營的新型農民，提高農民的整體素質”。這也是把農村巨大人口壓力轉化為人力資源優勢的根本途徑，也是持續推動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的力量源泉。本文試從分工理論角度分析如何提高農民的素質。

一、農民素質低下的根本原因是農業內部缺乏分工

1．農業缺乏分工。中國自給自足的千年耕作方式自1978年家庭聯產承包制后也沒有多大改變，盡管目前在全國各地興起了許多經濟合作組織。但總體上我國的農業生產沒有完全擺脫“大而全，小而全”的農業結構，生產上都是一家一戶的小規模生產，在農、林、牧、漁各領域都兼顧，都購置了所需要的農業機械，從產到銷各個環節都由農戶自己完成。這種農業生產根本不存在內部分工，而且抑制分工。分工的缺乏使農業內部產業化程度低，農民的生產效益難以提高，導致農民增收困難。

2．分工缺乏是農民素質低下的原因。中國農業的農戶經營特點決定了犁地、耙地、播種、收獲等是同一個人，而各種勞動組合隨季節的變化而交替出現。從而導致斯密所描述的現象：“每個勞動者，每隔半小時就得改變他們的工作和工具，在他一生中幾乎每一天都要用他的手做二十種不同的工作，自然地或者說必然地會養成閑散和漫不經心的習慣，使他幾乎總是懶惰和散漫，即使最緊迫的場合也不能全神貫注。”因此，分工缺乏是我國農民素質低下最重要的原因。懶惰和散漫使農民缺乏一股令人振奮的市場競爭的沖動，懶惰和散漫難以使農民靜下心來學習科學文化知識。這種習慣使農民安于現狀，不敢闖市場擔風險，這種習慣更難在農業生產中有創新和發明。因此，農民貧困的根源在于農民素質的低下，而農民素質低下是由于農業自身缺乏分工的結果。

二、分工是提高農民素質的重要途徑

1．分工使農民有更多的時間接受教育，從而提高農民的整體文化素質。傳統的中國農民一年到頭總是守著一塊田地，起早摸黑，效率極其低下，很少有時間從事其他的職業，更不用說接受教育。通過分工，我們得到的結果會是“從節約由一種工作轉到另一種工作通常損失的時間中得到的好處，比我們乍一看所能想象到的要大的多。”這就是時間的節約。時間的節省使農民有更多的時間接受教育，提高自己的文化素質。馬歇爾也指出，“一個人的職業需要很大的體力操作時，他在工作后就不能做什么事了，除非在工作中用得著智力，否則他的智力就幾乎沒有什么發展的機會。”因此，只有通過分工，節省時間，節省體力。這可以讓農民有更多的時間和精力接受教育，教育使農民具有一定的文化水平，具有良好的心理素質、積極向上、奮發進取、勇于創新，具有正義感、道德感、責任感，具有學科技、用科技的時代意識。通過學習，農民獲得文化、科技、經營管理等知識，從而提高自己的素質。

2．分工提高農民的生產技能，從而提高職業技能素質。農民的生產技能素質反映農民對生產工具的操作和使用能力，體現了農民征服自然、改造自然的能力。目前，我國的農業生產中，農民主要依靠長輩的言傳身教來獲得技術、技能，而這種生產技能由于分工缺乏，難以從事專業化生產和操作，難以“熟能生巧”，從而難以提高農業生產效率。面對21世紀農業高新科技的應用，如果不及時提高農民的生產技能素質，將會嚴重制約黨中央要解決的“三農”問題。要提高農民生產技能素質，惟有農業自身分工深化，使農民在產供銷的產業鏈中有分工，逐漸實現專業化，這樣正符合斯密所說的：“勞動生產上最大的改進，以及在勞動生產力指向或應用的任何地方所體現的技能，熟練性和判斷力的大部分，似乎都是分工的結果”。勞動技能素質的提高使農民對現狀、對未來、對傳統觀念與傳統思維方式的態度，對結構調整后的適應性和心理承受能力，對競爭意識、商品觀念的認識程度，對農民的各種行為與時代脈搏的調適程度等都會產生積極的影響。從而提升農民的素質。

3．分工能促進農民有更多的創新和發明。斯密在闡述分工的好處時提到“當人們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一個單一目標，而不是分散在許許多多不同的事物上時，他們就有可能比較容易和比較迅速地達到任何目的的方法”。這是人類的本能。只要我們在農業中加強分工，勤勞的農民會創新、發明出許多農業生產中需要的農藥、化肥、農機具，創新農業生產的工藝和流程等。壽光農民白學亮在長期種大棚蔬菜的過程中發明了一種可以運輸瓜果的機械裝置一運菜機，這不但可以節省體力，更可以提高經濟效益。創新能力是一個人綜合素質的核心，如果在農業中加強分工，會使農民的素質有質的提升。哈佛大學第二十四任校長普西發出這樣的感慨：“一個人是否具有創造力，是一流人才和三流人才的分水嶺。”如果讓我們的農民有更多的創新和發明，我們會擁有越來越多具有發明創新能力的農民人才。

三、強化農業內部分工。提升農民素質的主要對策

1．加強科技文化素質教育和職業技能培訓。提高農民素質，應從教育入手。首先，在農村普及義務教育以提高農民的整體文化素質的同時，根據本地農業特點，增加農業生產技術課程，加強對學生勞動技能的培養和訓練，把以基礎教育為主的辦學方向逐步調整到基礎教育與技術教育相結合的方向上來。這不僅可以培養農村孩子的基礎知識素質。更可以培養他們的實踐能力和創新精神，培養他們適應市場經濟的開放意識、文化素養和道德修養。其次，加強農村職業技術教育，為農村培養更多專門人才。課程可以貼近農民實際，涵蓋從育種、播種、施肥、殺蟲、收割、運輸到營銷等各環節。同時可以建立培訓教育中心，結合市場實際，多形式、多層次地開展對農民市場意識、產業化意識、科技意識的教育和生產技能的培訓，切實提高農民素質。再次，可以聘請高校、科研單位的專業技術人員來農村進行技術指導，這可以給農民帶來學科學、用科學的積極性，把科技由潛在生產力轉化為現實生產力。從而提高農民的科技素質。

2．提高農業的產業化程度。深化農業內部分工，必須有強有力的組織保證。馬歇爾說過，組織能提高效率。要在農村建立組織，必須培養農民的分工協作意識。缺乏協作精神，“各掃門前雪”、“老死不相往來”是農業內部缺乏分工的深層次的原因。要使農民走在一起，還必須以利益為基礎，只有分工能產生實實在在的利益，才能引導農民積極開展農業內部分工。分工的利益歸根結底來自專業化的優勢。要提高農業的產業化、專業化程度，就是要在我國在農村建立“公司+農戶”、“公司+基地”、“公司+合作社+農戶”、專業合作組織等這樣的組織。在市場經濟條件下，他們將農業生產的產前、產中、產后諸環節整合為一個完整的產業系統。農戶可以從這種農業生產的產業化、商品化和社會化中獲得，即農戶不但可以從種、養中獲益，還可以從加工、流通各環節中獲益。在各種組織中，農民不但受到組織提供的培訓，從研發新品種新技術到營銷服務，甚至開展基地建設等。而且在組織與國內外市場連接過程中，使農民適應市場經濟條件下的快節奏，提高自己的競爭意識和競爭能力，并能不斷加強業務方面的學習，從而提高自己的整體素質。

3．積極開拓農村市場。斯密用了一章的篇幅論述了市場范圍對分工的限制。為了深化農業自身的內部分工程度，我們要加快農村市場體系的建設，使分工隨市場范圍的擴大而深化。為了擴大農村市場，首先應大力加強農村基礎設施建設。其次，建立健全農村農產品市場體系和勞動力市場體系。第三，加強農村信息網絡建設。最后，完善農村市場的法制建設。農村市場的擴大使農民思想由封閉走向開放，由自然經濟走向商品經濟，在大市場的洗禮下，農民會擺脫野蠻和不開化的狀態，成為有文化、善管理、懂市場、會科技，能抓住發展機遇的高素質農民。

人之所以貧困是因為他不能實現社會上多數人所能實現的生活方式，這與他的資源稟賦與能力稟賦有關。在資源稟賦一定的情況下，能力稟賦是解決貧困的首要因素。因此農民貧困的根源在于他的能力稟賦即素質。農業內部分工不足是導致農民素質低下的根本原因。應通過加強教育、建立組織、擴大市場來提高農民素質，唯有如此，才能從根本上解決“三農”問題。

(作者單位：寧波廣播電視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