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教育生態的角度來看一個教育家的成長、一所學校的崛起,有三個要素是必不可少的:一是辦學者的教育情懷、教育理想,作為一所名校的領航人,應該具備超越流俗的人格力量;二是教育內部系統的協調,即學校發展的可持續性;三是學校教育對外部環境的適應。由此來審視洋思進城,我認為他們必須回答好如下幾個問題:
一、后蔡林森時代的洋思需要什么樣的領航人?
從兩條信息中,我們感到了后蔡林森時代新洋思人的焦灼:一是洋思人提出了“捍衛洋思”的口號。二是秦培元校長覺得老校長蔡林森的光環投射到他的身上時,他感到了切切實實的壓力。在這焦灼的背后。秦校長、洋思人、我們都在思索同一個話題:后蔡林森時代的洋思需要什么樣的領航人?
這里,我想從兩個方面思考這個話題:一是蔡林森校長作為一個“鄉村教育家”的特質是什么?這種特質假如放在今天的新洋思,會產生怎樣的結果?二是秦校長能否在新洋思,從教育家辦學的高度,引領洋思走向新的輝煌?
蔡林森作為“鄉村教育家”,他的人格魅力和教育理想無疑是他締造洋思的根本原因,“鄉村”兩字有特殊內涵,樸素、堅韌、直接、實用是其基本特征,如果將這種理念和做法移植到今天城市環境的新洋思來。顯然有些方面會遭遇更多的曲折。那么,作為新洋思的掌門人,秦校長能否在“鄉村教育家”的基礎上糅合進新的元素,在從鄉村向城市進軍的歷程中。在守成與創新的過程中,建樹自己更完備的人格魅力和教育理想,在蔡林森的肩膀上,演繹“鄉村教育家”向“教育家”的轉變,打造一個新洋思呢?這無疑是秦校長光榮而艱巨的使命,秦校長也為此不斷地思索、努力著。在放大洋思效應、積淀洋思文化、創新洋思模式的同時。我們看到了這種種努力有了一定的回饋。但作為秦校長來說,在周邊競爭日趨激烈、學校規模迅速擴張、學生管理相對復雜的情況下,如何用一種高度和信念,引領一支年輕而相對陌生的隊伍,開辟新的制高點?
名校之名,在于校長之名、教師之名,后蔡林森時代洋思靠校長、教師、學生的共同理想和不懈努力。校長的理想成為大家共同的追求,校長的情懷成為大家心靈的歸宿,這樣的校園肯定令人神往、燦爛芬芳。秦校長多年以來和老校長蔡林森志同道合、同舟共濟。他們在當年的天星鎮洋思村,在蜿蜒曲折的鄉間小道上,經過多少“夜深籬落一燈明”的孜孜求索。創造了洋思的輝煌,今天,和蔡林森性格差異迥然的秦培元校長扛起了洋思這面旗幟。我們期待新洋思在“教育家”的引領下開始新一輪的輝煌!
二、發揮洋思的品牌效應出路在哪里?
我把新洋思的可持續發展和它的品牌效應合而為一來思考這個問題,而這個問題的根本是“洋思”把握了怎樣的教育真諦?它是否足以支撐洋思從農村走向城市,從泰興走向全國?從中國走向世界?從現在走向未來?
從現象層面考察洋思進城:洋思進城源于學校發展的外部環境日趨嚴峻,教師流失、生源銳減成為最大的困擾。這實際上是個教育機制的束縛問題。但不管怎樣,“洋思”畢竟是中國教育的一面旗幟。是優質教育的典范,在泰興市天星鎮這塊土地上有它的文化根脈,有它獨特的生存背景和價值。優質教育具有“流變”性,是繼承與創新的結合,繼承的是正確的教育信念和優良的教育傳統,在此基礎上創新教育手段和方法,因此,洋思搬遷進城,在我個人看來。不是發揮洋思品牌效應、深化洋思發展之路的最終選擇。
從實質層面考察洋思進城:既然洋思進城可能有更深層次的動因,那么,支撐洋思從農村走向城市。延續中國名校的發展之路,也就應該有更深層次的理念和策略。
名校的可持續發展,走的是可持續、延展性、累積式的發展之路。今天的洋思,是否解決了搬遷之前面臨的所有問題?隨著這些矛盾的化解。新的發展動力又在哪里?探究這樣的新的發展動力。研究解決問題的新的策略,可能是對“洋思經驗”的進一步完善和升華。這樣的“洋思經驗”可能才是支撐洋思不斷前行的支柱。
今天的洋思已今非昔比,現代化程度之高讓人驚羨。但中國名校的內涵絕非如此簡單,洋思的發展正處于一個轉折時期,它必須尋找到引領它發展的新方向、驅動它發展的新動力。就我個人看來,洋思的進城顯然帶有某種被動適應的傾向,而要彰顯洋思魅力、延續名校之路,更重要的是主動尋找到新的學校發展的生長點,更加關注人本和諧的教育主題,構建更加開放、融合、具有普適意義的教育生態文化,以及這種文化背景下的獨特的發展模式,真正把握基礎教育的“真諦”。圈地、蓋樓,向城市擴張,僅僅是被動適應,遠非主動出擊,我們期待有一天,洋思經驗在其他地方也開花結果,到那時,“洋思”不僅可以從農村走向城市,從泰興走向全國,甚至可以從中國走向世界。到那時,我們何必要擔憂“洋思”進城是否會水土不服?“洋思”品牌要“拼命捍衛”?
三、洋思如何應對新的辦學環境?
從事物發展的適應轉化原理來看,新洋思面對新環境、新挑戰,如何適應和轉化呢?
學校發展的外部輿論環境:洋思的興起和輝煌,有著獨特的文化土壤,也有她獨特的輿論氛圍。淳樸的鄉民以及他們的子弟,對教育有著樸素而自然的崇敬,蔡林森和他的洋思中學在他們眼里,承載著他們最切實的希望,他們對學校可能會多一份包容和理解,而現在面臨的環境顯然已不再那么單純,車水馬龍、市井喧囂,這其中是否會有苛責?
從管理模式的角度看,學校搬遷之后,新洋思的學生80%來自泰興本地,這樣的生源構成會不會給學校管理帶來一定的難度?學校的周邊環境對學生管理會帶來怎樣的影響?既然學生絕大部分都來自本地,為什么還要實施封閉式的統一管理?在時間上的精細化和管理上的規范化背后,是否增加了孩子的教育成本?老師是否對此都很認同?周邊學校在和洋思展開競爭的同時,是否會起而效之?洋思目前的“民辦”體制是否是解決這一問題的出口,那么,這樣的體制是否一直延續下去?秦校長的回答是否定的。也就是說。若干年后,洋思中學還要恢復到公辦中學的行列中來,那么,到那個時候。洋思中學的管理模式將作如何的調整?哪些當變,哪些當不變?這不只是洋思人應當思考的問題。也是所有關心洋思、研究洋思的人應當思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