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時的閱讀中,我們常為文學作品那優美生動的語言所感動。從中,我們感受到濃濃的親情,品味著生活的酸甜苦辣,體驗著人間的真善美、假惡丑。那么,如何找到寫作學習的基本途徑,使寫作成為學生的一種輕松愉悅的創造體驗,而不是一種心理負擔。結合20年來的教學實踐,得出幾點膚淺的看法,即:“以讀促寫”、“以說促寫”、“想寫結合”,而且讀、說、想與寫之間,既相互聯系又相互獨立。
以讀促寫。“閱讀是吸收,寫作是傾吐,傾吐能否合乎法度,顯然與吸收有密切的關系。單說寫作程度是沒有根的,要有根,就是追問那比較難捉摸的閱讀程度。”從葉圣陶這位教育家所說的這話中知道,讀是取人之長,寫是抒己之見。讀是寫的基礎,多讀必善寫。
當然,僅僅是依靠大量的閱讀來頓悟寫作的方法和道理,效率未免太低,而且顯得過于迂腐,如果這樣行得通,語文教學(包括寫作教學)本身也可以取消了。所以正確的途徑是課外閱讀的“暗中摸索”與閱讀教學、寫作教學的“明里探討”的結合——既有感想又有點撥,多管齊下,相輔相成。
讀對寫有重要的促進作用,那么,通過什么措施把讀寫結合起來呢?讀寫結合的基本措施:一是寫生為主,臨摹為輔;二是閱讀教學輔助寫作教學。
關于臨摹與寫生。以范文為參考依據去寫作;寫生則跟自由創造相連,不必管讀過什么文章,直接寫出所見所聞所感所思。這是因為模仿終究與作者本人“隔”了一層,很可能與生活脫節,變成“為寫而寫”的被動局面,思維容易跟著范文走,難以發揮寫作主體的創造性,而且,這樣做有違文章產生的自然規律,與“求誠”相悖,久而久之,陳腔濫調,公式化的毛病就出來了,創造之門就被關閉。寫生則不同,它能自由發揮作者的所見所聞所感,便于發揮創造,符合寫作的本真。
例如:教學《背影》一文時,讓學生注意寫買橘送別的過程:“我看見他戴著黑布小帽,穿著黑布大馬褂,深青布棉袍,蹣跚地走到鐵道邊,慢慢地探身下去,尚不大難。可是他穿過鐵道,爬上那邊月臺,就不容易了。他用兩手攀著上面,兩腳再向上縮;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傾,顯出努力的樣子,這時我看見他的背影,我的淚很快地流下來。”這段描寫逼真地刻畫了父親對兒子真摯深沉的愛。
課后要求學生回去觀察自己的父親,寫寫自己的父親,其中有位學生就這樣寫道:“父親老了,腰像鐮刀一樣狠狠地彎著,與莊稼保持著最近的距離。而這把鐮刀,使我們心的谷倉里充滿了糧食、溫暖和感激。”這位學生抓住了父親的特征,極其傳神地展現了父親勤勞、淳樸的形象。這就是讀后的寫生,具有創造性。
以說促寫。漢語文言是有巨大表現力的,歷史也給我們留下了許多具有無窮藝術魅力的文言作品。但它又是一種封閉的語言系統,基本脫離了口頭語言的發展。書面語是建立在口頭語基礎之上的,口頭語是書面語話的源泉,失去了口頭語的營養滋潤,書面語最終會淪為一種純粹的精美的擺設。因而平時注意口頭表達的訓練,讓學生做到:用生活語言,敢手寫我口。
1.用生活語言。作文是用語言記錄生活。作文雖然要對生活進行加工和改造,但必須力求保持生活的原汁原味,盡量有生活氣息。用生活語言,就是要正確和準確地反映生活,生活是怎樣的就寫成怎樣的,不要走樣,不要變味。用生活語言就是特別注意,什么樣的人物說什么樣的話,老年人有老年人的語言結構和常用詞匯,而青年人口中一般不會有這樣的詞匯。語言要符合人物的身份,要根據人物的身份、年齡、文化程度和性格特點等來寫,盡量寫出個性。《勞動成就我》是北京的一篇中考佳作,其中就有一段這樣寫的:“又是一節晚自習,我奮筆急書也不是一兩天了,工夫早已練至上乘!這些日子,伙伴們為了同一個目標——中考成功,而漸漸疏遠了友誼,可精神的伙伴們卻接二連三來探訪我。我們一起侃文學、道函數、說英語、畫電路,都已成模式。這天,我好不容易有了欣賞酒瓶子底兒老兄們的機會,瞧他們一個個眼中寫著不倒的長城,我不禁笑出聲來。不好!這一串笑聲引來了學子們殺人般的絕對零度的目光,好像在氣憤地說,“你們擾亂我的思路了。”
1.敢手寫我口。每一個人都有潛意識,它指的是人的深層意識,它與淺意識和表層意識相對,它是最質樸、最本質的心理活動。之所以稱為“潛”,是因為它隱藏于思維的底層,不經意袒露出來。人類生活是自然界中最為復雜的現象,有許多人,在許多場合想到的意思,往往不能說、不便說、或者不該說、不敢說,有時為了禮貌,有時是為了工作需要,有時是為了自我保護,想到的沒有說出來有的話就是潛意識。每個人都有潛意識,而且比淺意識活躍和豐富,但在寫作文時,它在很大程度上受到抑制,替代潛意識的往往是那些與心相違的淺意識,這樣寫出的作文,當然就沒有真情實感。因此,想要作文有真情實感,最好大膽一些,充分展示自己的潛意識,心里是怎樣想的,就這樣寫。《為自己喝彩》的后半部分有這樣幾句:“晚上,我站在穿衣鏡前細細的端詳自己,不!我不要這張苦大仇深的臉,我擁有別人沒有的優點,我上進、奮發、勇敢,知識填充了我,我有什么好自卑的呢?”就這幾句,一般人是不會公開對別人說的,但作者把它寫了出來。心里想的就是這樣,寫出來當然就有了真情實感了。
“想、說、寫”結合。“想、說、寫”結合就是思維語言和表達的結合。語言和思維是一體的,寫作起于思維,沒有思維,就沒有語言和寫作。語言是思維的工具,對思維起著加工改造的作用,不通過語言,很難對客觀事物進行準確、細致、周密的思維。想得好,才寫得好。因此,兩者互為因果關系,應該并重。學習寫作時就該雙管齊下,結合起來訓練。要鍛煉思維,就要鍛煉良好的語言習慣;要鍛煉語言,就該養成縝密的思維習慣。
在反對語言教學中的煩瑣哲學、機械記憶和脫離實用等問題的時候,強調語言與思維的一致性,主張想、說、寫的統一,無疑是有積極意義的。但是,我們還應注意到它們的差異性:一方面,決定語言活動的不僅只有思維,還有其它因素,例如其他心理因素,還有言語本身的技巧因素的影響;思維水平相同的人,其他水平可能不同。另一方面,思維并不直接決定語言,因為思維向語言轉換的方式不一樣,思維是層級結構,語言是線性結構,層級結構是以內部邏輯關系為線索,是立體的,線性結構是一語詞的連串為線索的,是在時空上順次展開,是平面的。立體的向平面的轉化除了受思維本身影響外,還要受到言語本身(包括語詞和語法甚至語音)的影響;也要受到作者個性心理特征的影響。另外,言語對思維的表達不充分的,還存在不能用言語表達的思維;言語和思維相互之間都沒有唯一性,都不是影響對方的唯一因素,一方活動的結果不是另一方活動的唯一結果。
因此,語言與思維的訓練,還要與具體的語言環境聯系起來,在寫作實踐中進行鍛煉。例如,《在同桌的影響下》這篇習作,作者用細膩的筆墨,傳神的心理描寫,講述了“我”對同桌由嫉妒仇恨到尊重牽掛的全過程,展現了當今中學生的豐采。因為這是發生在作者身邊的事,讀起來親切感人。所以,要想寫出情真意切的佳作,平時就要關注自己周圍熟悉的生活,要多觀察,多思考。
隨園主人說過,一切詩文總得立紙上。平躺的文字是死的,至少是蒼白和病態的文字。只有站立的文字,以搖曳多姿之態,讓人耳目一新、心旌搖動,才有活力、有彈性。總之,學生經過“以讀促寫”、“以說促寫”、“想寫結合”的訓練,定能從眾多文章中脫穎而出,基本能立于紙上。作者也能從中取得滿意的佳作,從而體會到寫作是一種輕松愉悅的創造過程。
作者單位:賀州市平桂管理區鵝塘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