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翻譯的目的決定翻譯策略。本文認為翻譯的目的主要是為了進行文化交流,而這一目的地實現則必須借助特定的翻譯策略,歸化和異化就是其中最重要的兩個。為了達到更好的翻譯效果,我們必須把歸化和異化有效地結合起來。
關鍵詞:翻譯 文化交流 歸化 異化
一、翻譯與文化交流
奈達(Nida,1960:12)認為,翻譯就是在目的語中建立原語信息最自然的對等物。對等包含兩方面的內容,一是內容對等,一是形式對等。每一種語言都是不同文化的載體,從本質上來說,翻譯就是進行跨文化間的信息傳遞,而翻譯則是使原語信息通過翻譯策略在目的語中再現的過程。
美國著名人類學家薩丕爾(Sapir,1921)在其《語言論》中指出:“語言不能脫離文化而存在。”語言是文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文化深植于語言,語言是文化的載體。接觸一個語言符號系統就意味著接觸其內在的文化內涵,因此翻譯從本質上說就是文化地輸出與移入,也即文化交流。
不同民族之間是有文化差異的,差異帶來文化與文化間的誤解與沖突,差異使翻譯在文化間的溝通中變得更加重要,因為畢竟大多數人對異域文化缺乏了解,這就需要翻譯來做中介。翻譯使以不同語言為載體的文化可以自由地在不同語言使用者中間流動。對異域文化的了解,可以最大限度地克服因文化差異而制造的交流障礙。
不同文化間的交流分為:文化移入和文化移出。文化移入對譯語國家的文化建設至關重要。對異己文化知識的缺乏,將導致對他民族及其文化的排斥與敵視,并產生狹隘的民族中心主義,這對自身文化的建設最終是不利的。文化的輸出與移入同等重要。翻譯的文化輸出活動是通過譯者向異域文化成員解釋和推薦原語文化來實現的。對弱小民族來說,文化輸出顯得尤其重要,因為一度引進外來文化而不輸出自身文化,將使處于弱勢的本土文化最后有可能成為文化霸權的犧牲品。更危險的是,若以長期占統治地位的譯語國家的思維方式和行為模式去解釋本土文化,大量優秀的本土文化將因不合譯語文化模式而遭拒斥。因此一個國家既要向異域文化學習以豐富自己的文化,又要向異域國家輸出本土文化,讓異域國家對本土文化有所了解。筆者認為,好的譯文應該以理解原語文化和目的語文化為基礎。
二、歸化與異化
翻譯的歸化與異化是一種翻譯態度,是譯者對其所代表的文化地位的一種理解(王東風,2000),是指在翻譯實踐中以譯語語言形式為中心還是以原語語言形式為中心。異化提倡譯文應當盡量去適應、照顧原語的文化及原作者的遣詞用字習慣。而歸化則恰恰相反,主張譯文應盡量適應、照顧譯語語言習慣,為讀者著想,替讀者掃除語言文化障礙。具體翻譯實踐中是采取異化還是歸化,不但要考慮讀者的文化層面、讀者的需求,還要考慮當時文化交流的背景,以及譯語文化在全球語境中的地位。
(一)歸化
歸化以目的語為中心。譯者盡量把原語中的內容用目的語來形象地表達,以易于讀者理解。奈達可以算得上是這種譯法的代表了。他認為即使目的語中沒有與原語相對應的詞,“譯者完全可以用別的,具有相似形象或意義的詞來代替”(1969:4)。雖然所屬文化不同,但總的來說,人們從事的活動大致相同,所以,不同的語言可以表達同樣的事實或想法。當譯者無法做到形意統一時,他更多考慮的是意思的傳達。例如,“他們還不是半斤八兩呀”,被譯為“They are birds of a feather after all!”西方人不了解“斤”和“兩”的關系,更不用說明白中國古代的半斤剛好是八兩了。而譯為“They are birds of a feather after all”表達的是同樣的意思,且更易于英語讀者的理解。
歸化策略經常被運用在殖民地文化中。美國著名詩人龐德也是一位著名的翻譯家,他強調譯者在翻譯過程中的創造性,主張在翻譯過程中采取歸化的翻譯策略。他最有影響力的譯作《中國》,嚴格來說根本不能算是翻譯作品,因為中國文化較之原作并沒有得到很好的體現。出于對東西方思維方式的差異的考慮,在翻譯過程中對語序加以改變是十分必要的。比如,當我們要將書名《History on Modern American Literature》翻譯成漢語的時候,我們就應該采取歸化將其譯作《美國現代文學史》。再比如,當我們將漢語“情人眼中出西施”翻譯成英語的時候,我們就應該將語序調整為“Beauty is in the eye of the beholder”以符合英語語法。
在當前全球化的時代背景下,不同文化之間將相互滲透、相互兼容、相互促進。譯語文化積極借鑒、兼容并汲取原語文化。因此筆者以為,翻譯的目的應首先是進行文化交流與文化補足,而譯者在翻譯實踐中應以異化翻譯策略為宗旨,時刻以文化使者的身份出現。
(二)異化
相對于同化而言,在當代中國的翻譯界,譯者更傾向于采用異化的翻譯策略。異化是指忠實于原語,接受外語文本的語言及文化差異,把讀者帶入外國情景。異化包含兩種技巧,第一種是以加注的形式幫助讀者理解原語文化。比如將“這種人發財觀念極重,對趙公元帥禮拜最勤……”翻譯成英語“Such people very much want to get rich and are devout worshipers of Marshal Chao……”時,譯者就加注補充道:“趙公明,中國民間傳說中的財神”。這種翻譯方法不但保留了原文的簡潔,而且還向讀者提供了相關的文化背景知識以幫助讀者理解譯文,保留了原語文化獨特的形象。但是讀者在閱讀過程中要不斷停下來參考注釋,這樣就會影響讀者的閱讀興趣。
異化的另外一種技巧是文內注釋,也就是在翻譯過程中加入簡單的說明以使譯文保持原有的文化形象。這種方法不但可以幫助讀者理解譯文,而且不影響讀者的閱讀興趣。比如,“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被翻譯成“Three cobblers with their wits combined would equal Zhu Geliang,the master mind”。這種譯法通過“the master mind”這一解釋不但保留了諸葛亮的文化形象,而且也使讀者了解到諸葛亮在中國文化中是智慧的象征。但是由于讀者無法得到詳細的文化背景信息,原文的美學效果有所削弱。
(三)兩種翻譯策略的比較
多元系統理論主張:在殖民地文化中,譯者傾向于采取歸化的翻譯策略;而在非殖民地文化中,譯者則傾向于采用歸化法。英國文化與美國文化屬于殖民地文化系統,所以在這些國家中歸化是主導的翻譯策略。然而,中國文化長期以來處于自閉狀態,屬于非殖民地文化或者也可以說是邊緣文化,所以譯者在將外國作品譯入中國時多采用異化法以保留原作的異域風情。
許多譯者采用歸化法是為了方便讀者理解譯文,但他們有時卻忽略了讀者的認知能力。讀者初次在譯文中接觸到異域文化現象的時候,他們會借助注釋﹑解釋及其語境努力加以理解,同時他們會在他們的知識結構中儲存此類文化現象以擴展他們的期待視野。當他們下次再碰到類似的文化背景時,他們就會本能地啟動知識結構并產生與原語讀者同樣的反應,于是他們便在潛移默化中接受了譯文。另外,異化還可以向目的語引進新的表達方法,所以在當代中國的翻譯界,異化占統治地位。
奈達將翻譯過程分為四個階段:分析、轉換、重組以及檢驗。而檢驗的標準就是奈達的著名的“動態對等”或后來的“功能對等”,而對等的程度受讀者的文化背景知識的制約。在功能對等翻譯中,譯文受者是一個重要因素,是交際活動的參與者。當讀者試圖理解譯文內容時,他不可避免地會將譯文與其母語的用法或他們的本民族文化知識相對應。所以,譯文的讀者能否正確理解譯者所要傳達的意思關鍵不在于語言而在于文化。歸化與異化只是譯者用來進行文化交流的兩種翻譯策略而已。
三、結束語
我們認為歸化和異化各有道理,各有其用武之地,不能絕對地擯棄任何一方。總的來說,歸化大都表現在語言層面上,是為了跨越語言理解的障礙;在文化傳達上,為了讓讀者充分理解西方文化,譯者大都采用異化策略。現如今,這兩種翻譯策略并存于中國的翻譯界,而且這種狀態仍將持續。隨著文化交流的深入,人們越來越熟悉外國文化而且也越來越愿意接受新鮮事物,所以,從長遠來看,異化仍將繼續占據統治地位。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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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翠萍,河南科技大學外國語學院、陜西省西安外國語大學;閻文英,陜西省對外貿易學校英語教研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