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態和諧與制度和諧：和諧社會建設的兩大要義

摘要：堅持社會主義的根本制度，并不斷完善社會主義的體制機制，促進制度和諧，是構建和諧社會的基本要求，加強生態文明建設，促進生態和諧是構建和諧社會的重要保證。當代西方生態學馬克思主義的突出理論成就，就在于對資本主義的整體批判與對社會主義的新型建構，其理論重點進一步表明，社會主義的制度和諧與生態和諧有著相互促進的互動性，資本主義社會無法實現制度和諧，其生態和諧的實現也具有虛幻性。建設社會主義和諧社會要在人與自然關系上破除中心思維方式，樹立和諧共生理念；在構建和諧社會的保障機制上貫徹科學發展觀，加強生態文明建設；在堅持社會主義的前提下，不斷推進改革促進制度和諧。

關鍵詞：和諧社會；生態和諧；制度和諧；生態學馬克思主義

中圖分類號：C912.68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6477(2008)02－0211－05

當前，和諧社會研究是我國學界一個重大的前沿熱點問題。以開放的姿態吸取當前國外馬克思主義發展中的合理成分，對我們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具有促進和借鑒意義。生態學馬克思主義是西方馬克思主義發展的最新流派之一，其基本特點是將生態視域引入歷史唯物主義，并以此為工具，分析和探尋當代生態危機產生的根源及其解決途徑，提出了生態社會主義的政治理想。研究生態學馬克思主義不但有助于系統清理馬克思主義的生態哲學思想資源，彰顯歷史唯物主義的當代性，也對我們堅持科學發展觀，促進和諧社會建設，具有學術旁證的意義。

一、建設和諧社會離不開生態和諧與制度和諧

黨的十七大指出，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是在發展的基礎上正確處理各種社會矛盾的歷史過程和社會結果。因此，與發展任務的長期性相伴而生的就有構建和諧社會的艱巨性，需要正確處理的各種社會矛盾也會在人與人、人與社會、人與自然等多個層面上表現出來。

在馬克思主義的經典作家那里，實現社會和諧當然要求變革資本主義制度，建立和諧的社會主義制度。同時，實現社會和諧也離不開生態和諧。一方面，馬克思主義認為，人與自然存在著相互制約和共生性存在的“對象性關系”，促進生態和諧對和諧社會建設具有基礎性意義。另一方面，馬克思終生予以批判的資本主義制度體系不斷發展，當今更是以國際性分工為基礎在全球范圍內表現出來，對資本主義整體批判的語境不但沒有過時反而更為必要。

具體來講，和諧社會既包括人與社會、人與人的和諧，還應當包括人與自然的和諧。資本主義社會所存在的諸多社會不公、剝削壓迫、兩極分化、勞動異化等不和諧問題，是馬克思畢生所孜孜以求地加以研究和揭露的社會現象，在人與社會的關系上，“正像社會本身生產作為人的人一樣，社會也是由人生產的”。人應當融入社會，社會應當融入人，這才是高度和諧。同時，馬克思所主張的社會主義、共產主義社會不但要消除剝削和壓迫存在的社會根源，實現社會關系的和諧，還要社會中的人們逐步“合理地調節他們和自然之間的物質變換，把它置于他們共同的控制之下，而不讓它作為盲目的力量來統治自己；靠消耗最小的力量，在最無愧于和最適合于他們的人類本性的條件下來進行這種物質變換”，以實現人和自然之間關系的和諧；更根本的在于消除物對人的支配，將人從外在于自身的力量下解放出來，進入自由王國，因此，“自由王國是在由必需和外在目的規定要做的勞動終止的地方才開始；因而按照事物的本性來說，它存在于真正物質生產的彼岸”，這里所要達到的正是人與人自身作為人之存在的和諧。所以，人與人自身的和諧離開了人與自然的和諧是不可能實現的，人與自然的和諧是人與人自身和諧的前提和基礎之一，否則在人類的生存與發展本身無法良性實現的情況下，又哪來的人與人自身的和諧。因此，生態系統和諧是我們建構社會主義和諧的不可或缺的要求。

再者，和諧社會實質上是社會基本矛盾不斷得到調整以實現協調發展的社會。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經濟基礎和上層建筑之間的矛盾構成了人類社會的基本矛盾，社會主義條件下的生產關系和生產力之間、上層建筑和經濟基礎之間，雖然基本上相適應，但仍然存在著一系列的問題和矛盾。現時社會生活中出現的種種“不和諧”，實質上是生產關系和上層建筑某些方面和環節不適應生產力發展造成的，是社會基本矛盾的表征。建構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提出主要是針對我國制度轉軌過程中出現的一系列不和諧問題而言的，在我國發展市場經濟與推動整個社會的現代化轉型過程中，利益關系的失調、公平與效率問題的凸顯等都提出了建立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訴求。因為制度轉軌這一利益主體多元化、利益取向多極化、利益差別明顯化、利益矛盾尖銳化的進程，自然就需要逐步建立和完善能夠整合和均衡社會各成員、各階層、各利益群體、各地區之間利益關系的制度，以實現社會權利、資源分配的平等來維護和實現社會的穩定。因此，在這一過程中，不斷改革完善相關的體制機制以充分發揮社會主義制度的功能和優越性自然是建構和諧社會的內容。制度本身是建立在一定生產力發展和需要之上的生產關系的體現，從廣義來說，制度本身還應包括具體的運行機制、動力機制、整和機制和保障機制，體現著建立在一定生產關系之上的上層建筑的狀況。不斷調整、改革不適應生產力發展的生產關系和上層建筑的某些方面、環節，建立和完善適合于生產力發展的經濟、政治、文化等各方面的體制，是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深層底蘊。

總體來說，生態和諧和制度和諧是和諧社會的起點和目標，也貫穿建設和諧社會的過程之中。建設和諧社會既具有現實的迫切性，也有馬克思主義經典文本的理論依據。當前，作為西方馬克思主義新流派之一的生態學馬克思主義對我們構建和諧社會同樣具有合理性啟示。

二、整體批判與新型建構：生態學馬克思主義的要旨

開始于20世紀60年代中期的生態運動，是西方能源危機和生態失控直接引發的群眾運動。生態學馬克思主義是生態運動的一個主要思潮和派別，其在20世紀70年代產生，并在20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趨于成熟，經歷“蘇東劇變”之后，生態學馬克思主義的政治理論日益清晰化。其發展大致經歷三個階段：一是20世紀六七十年代生態學馬克思主義的“綠色”興起階段，代表人物是前東德共產黨人魯道夫·巴羅和前波蘭共產黨意識形態負責人亞當·沙夫。在綠色運動過程中，一些具有生態意識的西方馬克思主義者敏銳把握綠色運動的政治方向，主張將保護生態環境與爭取實現社會主義結合起來，從理論與現實不同的角度開始介入綠色運動；二是20世紀80年代生態學馬克思主義“紅綠交融”的轉折階段，代表人物是加拿大學者威廉·萊易斯和本·阿格爾，生態學馬克思主義已形成了區別于綠色運動其他各派的政治理想、奮斗目標，以及經濟、政治和社會綱領，在理論上趨于成熟；三是20世紀90年代生態學馬克思主義“紅色”獨立階段，代表人物是喬治·拉比爾、瑞尼爾·格侖德曼、安德列·高茲、大衛·佩珀等歐洲學者和左翼社會活動家。

生態學馬克思主義理論家在社會主義的基本特征，實現社會變革的途徑和階級力量，及未來社會主義的模式等一系列問題上，形成了一種獨特的社會主義理論。對馬克思唯物史觀生態維度的開啟，對資本主義社會的生態批判，對資本主義技術的批判，對消費主義價值觀的批判以及對如何實現生態社會主義社會的生態政治哲學，是他們探討的五個基本理論問題。生態學馬克思主義的要旨體現在整體批判和新型建構兩個方面，即對資本主義的整體批判和對社會主義的新型建構。

一方面，生態學馬克思主義運用馬克思關于人與自然關系的理論，強化了在新的社會發展條件下對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系統整體的批判，并提出了一些有價值的新見解和理論上的新概括。生態學馬克思主義反對簡單地將人與自然對立起來，割裂開來，而是將自然與人、自然與社會問題聯系起來，透過生態環境問題，看到了資本主義制度對人與自然的嚴重損害，而不是單純地對現代科技的運用大加鞭撻。萊易斯分析闡明了技術理性的兩個相互聯系的特征：其中一個是“技術與實踐的生活活動的直接聯系先驗地決定著那種通過技術發展而實現的控制：由于陷入社會沖突之網，技術成了一種把控制自然和控制人聯系起來的手段”；另一個是“技術合理性在20世紀極端的社會沖突形式——大規模的破壞性武器、控制人的行為技術等等——中的應用預示著合理性本身的危機”。萊易斯認為對自然的技術控制的加強促進了資本追求新的技術以進行人與人之間的政治統治，這兩種統治(控制)是相互促進的。但在大多生態學馬克思主義者看來，生態問題的產生根源是資本主義的經濟發展模式而不是當代科技的應用。這就進一步明晰了對資本主義的制度批判的當代語境。佩珀指出：“馬克思提醒我們，對多數人來說，19世紀的環境問題明顯是遭受社會打擊意義上的難題。它們主要由日益與城市化和資本主義工業化(包括農業工業化)相關的經濟剝削而產生。如今這在世界范圍內仍具有實質上的正確性。”阿格爾直接指出：“資本主義商品生產的擴張主義的動力導致資源不斷減少和大氣受到污染的環境問題”。福斯特也持有相似的觀點，他認為，造成環境問題的原因不是技術本身而是技術的資本主義使用，是促成技術的資本主義使用的資本主義的社會經濟制度，是這種以追求利潤為目的不斷地自我擴張價值的資本主義制度。生態學馬克思主義立足于對當代資本主義“兩重矛盾”的分析，在揭示了資本積累、資本主義的聯合發展和不平衡發展的基礎上，具體批判了資本主義的經濟發展與生態的惡化和全球生態危機之間內在的必然聯系。生態學馬克思主義認為，資本主義是追求經濟合理性而非生態合理性的社會，資本擴張在經濟維度上沒有嚴格限制，由于資本低估了自然的價值，它只有通過經濟危機的形式來觸及到生態維度的局限性。進而得出生態危機的資本主義制度根源及其根本解決的社會主義唯一前途這一邏輯結論。為深入了解當代資本主義的新特征、新矛盾提供了一種獨特的視角。

另一方面，生態學馬克思主義根據當代特別是20世紀90年代以來國際格局的新變化，對社會主義的前景與發展做出了新的探索和展望，提出了一些以往社會主義理論未曾給予充分關注的理論問題，力圖實現對社會主義的新型建構。作為產生于當代西方的一種“綠色社會主義”思潮，生態學馬克思主義的最大貢獻在于超越了生態主義等其他綠色理論在人與自然關系上的認識，主張“從深生態走向社會正義”，從理論上揭示了生態危機與社會發展的內在關聯。針對人們廣為爭論的當代科技應用伴隨的一系列全球性問題，生態學馬克思主義并未簡單采取理性主義或浪漫主義的二分立場，而是鮮明地主張解決環境問題的途徑不完全在于采用什么樣的科學技術，而在于改變科學技術的使用方式，即要解決環境問題則必須改變錯誤地使用科學技術的資本主義制度，只有這樣才能保證實現科學技術的生態正效應。恰如福斯特指出的，“由于技術本身(在現行生產方式條件下)無助于我們擺脫環境的兩難境況，并且這種境況隨著經濟規模的擴大而日趨嚴重”。因此，我們應該“沿著社會主義方向改造社會生產關系。這種社會的支配力量不是追逐利潤而是滿足人民的真正需要和社會生態可持續發展的要求”。生態學馬克思主義在深刻批判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反自然本性的基礎上，明確指出，人與自然、社會發展與自然系統相協調的社會發展是社會主義不可或缺的內涵。因此，與傳統社會主義立足于所有制的社會變革不同，生態學馬克思主義的理論目標不僅是要擯棄資本主義所有制和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獲得社會解放和人的解放，還要實現人與自然的和諧一致，獲得自然的解放，以建立一個綠色的、公平的社會。從經濟的發展、社會的發展、生態的發展三個方面，為我們從整體的角度實現對社會主義的新型建構增加了新的內容，提供了更大的理論空間，對我們當前現實的社會主義的實踐和發展具有明顯的啟迪意義。

生態學馬克思主義從一定程度上說是社會主義和生態運動發展相結合的產物，盡管其有著明顯的歷史局限性，如并沒有將馬克思主義的人與自然關系的理論貫穿于理論的全部，對未來社會方案的探索仍然是薄弱的甚至是空想的，但其仍然具有重大的歷史意義和理論意義，其上述理論探索對我們正確處理發展和生態之間的矛盾，建設資源節約型、環境友好型的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具有重要的啟迪價值。

三、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啟示

生態學馬克思主義的要旨在相當程度上準確反映了當代資本主義環境下的一系列矛盾和問題。啟示我們在建設和諧社會過程中，尤其要科學認識以下幾個原則：處理好人與自然的關系，促進生態和諧是構建和諧社會的保障；堅持社會主義基本制度，不斷完善體制機制，促進制度和諧是構建和諧社會的根本；真正的生態和諧只有在堅持社會主義制度的前提下才能實現，社會主義的制度和諧與生態和諧有著相互促進的互動性，資本主義下的剝削邏輯和資本霸權既無法實現制度和諧，也決定了生態和諧的虛幻性。

(一)在人與自然關系上破除中心思維方式，樹立和諧共生理念

建設社會主義和諧社會離不開關于人與自然關系的正確把握，正確認識和處理人與自然的關系，在馬克思看來極為重要。他指出：“任何人類歷史的第一個前提無疑是有生命的個人的存在。因此第一個需要確定的具體事實就是這些個人的肉體組織，以及受肉體組織制約的他們與自然界的關系。”在他的論述中，人和自然的最基本的關系是“對象性關系”，是一種相互制約的共生型關系系統。從馬克思對人與自然關系的論述中衍生出人為中心或自然為中心是一種誤解和歪曲。“以自然為中心”的思維常常會過高地估計自然，過低地估計人類自身；“以人為中心”的思維則傾向于過高地估計自我，過低地估計自然。這兩種思維方式，無論哪一種都有其片面性和危害性，易于引發人與自然關系的緊張，使本來應該有機結合的整體系統機械二元化。人與自然的平等發展也變成了一種不確定狀態，更多的時候甚至處于一種無序的混亂狀態。因此，我們要在思維方式上破除“中心”思維方式，樹立和諧共生的理念，實現人與自然的和諧統一。

(二)在構建和諧社會的保障機制上貫徹科學發展觀。加強生態文明建設

生態學馬克思主義與傳統社會主義理論最大的差異就在于，它強調社會主義應該是而且必然是綠色社會，同時綠色社會的實現又必然有賴于社會主義。在我們當前致力建構社會主義和諧社會過程中，人們通常強調的是社會關系的協調，貧富差距的控制，利益沖突的調整，而對人與自然的和諧在和諧社會實現過程中的意義和作用重視不夠。對處理人與自然關系和當代科技的認識，我們要實現整體性的變革和轉換，樹立可持續的科學發展觀，樹立科技的生態化意識和建立生態化的科技支撐，推進生態文明建設。在社會認識引導上，要培育全社會的生態觀念，樹立公民的生態意識，發揮教育、媒介等的教化作用；在監督約束機制上，要強化相應的立法司法監督，制定和貫徹體現建設生態文明要求符合科學發展觀精神的政績考核評價體系；在科技的社會應用上，要確立科技的生態系統向度，促進知識自身的可持續性，既科技結果的生態化、思維方式的生態化和價值觀念的生態化；在社會建制上，國家要有相應的中長期規劃和投入，并培養相應的人才，促進生態化科技走向公眾為社會服務。

(三)在堅持社會主義的前提下。不斷推進改革實現制度和諧

生態和諧與制度和諧密切相關，生態學馬克思主義鮮明地指出，要以“人的尺度”考察人與自然的關系的歷史性、統一性，當代生態問題不是自然的問題，而是社會的問題，資本主義制度是生態危機的根源，生態問題的解決有賴于社會主義制度的實現。借鑒這一考察問題的視角，我們必須看到和諧社會的構建，從根本上來說，有賴于社會主義制度的不斷發展與完善，通過改革不斷調整社會主義的生產關系和生產力、上層建筑和經濟基礎的矛盾。

我們要建立的和諧社會是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具有兩個層面的規定性，一方面是社會主義性質的和諧社會，另一方面是和諧的社會主義社會。不是和諧社會規定社會主義，而是社會主義規定和諧社會。所謂社會主義的和諧社會有兩層含義。第一，這個社會是社會主義性質的社會。它具有獨特的內在的本質規定性，不同于以往任何其它性質的社會，鄧小平科學地將社會主義的本質概括為：解放生產力、發展生產力，消滅剝削、消除兩極分化，最終達到共同富裕。社會主義的和諧社會應該是在各方面都能體現和實現社會主義本質的社會。第二，這個社會是和睦的，協調的。和諧既包括人與自然之間的和諧，也包括人與人之間的和諧。從根本上說，真正的和諧社會只有在社會主義制度的條件下才能實現。因此，社會和諧問題，說到底是一個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經濟基礎和上層建筑的協調和諧問題。和諧社會的實現離不開生產力發展的基礎，但不能把生產力發展水平作為社會和諧程度的標志，它只能提供社會和諧的可能；建立在一定生產力發展基礎上的生產關系才是能否實現社會和諧的標志和體現，離開制度層面的規定性來談論和諧社會的構建是不符合唯物史觀的。

不可忽視的是，要看到根本制度與具體的體制機制具有差異，根本來說和諧社會只有在社會主義性質的制度下才能實現，但社會主義性質下的和諧社會建設又要不斷改革完善具體的體制機制，促進制度和諧。尤其要重視推進我國當代社會轉型過程中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改革事業。就現實情況來看，我們采取的是微觀突破、局部放權、迂回式推進的方式，在政府主導下，以經濟改革為主，從量到質，由易到難逐步推進。到20世紀90年代中期，這種經濟改革方式的能量已經基本釋放，前期的帕累托改進已經過渡到當前的存量調整問題，貧富差距拉大和社會公正引起更大的關注；政治體制改革則嚴重滯后于經濟體制改革，并成為經濟體制改革進一步深入進行的制約性因素，權力之手對市場的過多干預與權力資源的異化引起了有識之士的警醒。經濟基礎的變革與上層建筑的矛盾也在這種情況下凸顯。因此，進一步完善市場經濟，改革上層建筑的諸多方面和環節，以協調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經濟基礎和上層建筑的矛盾就成了構建和諧社會的基本要求。

當然，應當看到生態學馬克思主義和馬克思的歷史唯物主義理論的巨大差異。歷史唯物主義強調的是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在階級利益上的根本矛盾及作為整體的無產階級的自由和解放問題，打碎生產資料的私有制是實現這一任務的途徑。而生態學馬克思主義理論注重的是生態制約性及其異化消費所造成的資本主義生態危機，側重于個人的解放，對于如何實現生態社會主義和工人階級的自由和解放，在現實路徑上則成了一個難以解決的問題，也說明了這一理論所具有的烏托邦色彩。

責任編輯 徐家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