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ub”這個詞一誕生,好像天生注定就要成為富人們的大玩具。
畢竟俱樂部起源于貴族文化深厚的英國,從17世紀開始,紳士俱樂部就成了上層社會的一種民間社交場所的代名詞,甚至一個人擁有多少知名俱樂部的會員資格也成為衡量此人社會地位高低的體現。所以有他們蹤影的俱樂部動不動就有上百年歷史,內部裝潢十分考究,還設有書房、圖書館、茶室、餐廳和娛樂室等功能分區。俱樂部除定期組織社交活動外,還向會員提供餐飲、銀行保險、聯系和接洽等各項服務。
有朋友采訪過倫敦的White’s Club,親眼旁觀標準的英國紳士做派很是驚人,他們不會隨便下館子、去銀行的,總是在自己的俱樂部里完成這些事情。就連寫信、寫短箋他們也都盡量用所在俱樂部的紙張,因為這樣才夠體面。
這倒應了中國民間那句有名的俗語“人以類聚,物以群分”,很簡潔明了地說明圈子對人類社會身份的重要。尤其是呆在金字塔尖、高處不勝寒的一班富人們更是深諳此中奧妙。
而能夠把各個圈子聯結起來的俱樂部更像是他們的集體密碼,時不時地能夠彰顯出團結的力量。
中國俱樂部密碼有三種流派,北京的壁壘森嚴,上海的浮華下暗流涌動,廣州的就有點家庭feel。
北京形而上慣了,是個特講圈子文化的地方,圈子與圈子之間從來都是壁壘森嚴、涇渭分明,就算是有人帶,一時半會兒也別想真正融入到那個圈子里去。這樣的特點在北京富人們那里尤甚,家庭出身、教育背景、社會身份等等一切都是衡量登堂入室的嚴格標準,基本上屬于眼里揉不得半點沙子,而且先進圈和后進圈的待遇也會有明顯差別。所以北京的富人圈看起來面目總是很嚴峻,很正經。也許這就是北京的高級俱樂部可以發展得特火的原因。
而上海俱樂部的交際文化從上個世紀初開始就發達得一塌糊涂,連俱樂部的邊緣也是曖昧不清,表面小情小調的浮華光芒下面總是交織過多利益瓜葛的暗影。所以在上海俱樂部里更多地涌動著機心的角力,所有的肢體語言也沾染上了隱秘的攻擊性,以至于一個滿是衣香鬢影的派對現場往往是一個群雄逐鹿硝煙四起的大獰獵場,只不過“獵物”和“獵人”都會變著不同的花樣。
和北京、上海兩地比起來,廣州俱樂部的氣場很明顯地沒有前兩者來得強悍。盡管這“會”那“會”的看起來百花齊放,但真正有些高級俱樂部模樣的,目前也是匯景新城里入會費要6萬的亞太國際俱樂部,以及盤踞在邊緣城市的“牡丹會”。
其余的俱樂部結構也相對比較松散,更不會有很頻繁的內部活動,只不過這些都絕不影響圈內人心態的穩定。其實也沒辦法不穩定,廣州富人圈的組成基本上都是以家庭為單位,往往太太們會成為圈子里比較積極的連接,而先生們在圈子里的表現要隨性得多。
廣州的俱樂部成員們里最好玩的一個特點是常常以單純的吃喝玩樂為目的組織在一起。廣州富人向來把生意和感情都分得很清楚,就是和朋友做生意也很堅持這個準則。所以他們不是太喜歡把利益關系帶進自己的交際圈里。
當然廣州富人們偶爾也能顯示出俱樂部的能量。比如廣州某個頂級豪宅在一天之內賣出幾十套,讓開發商收錢收到手軟,其實也就是某個俱樂部里的富人們突然興之所致的結果。
不過,幾十家人能在同一問題上保持高度一致,這一點,絕對讓北京、上海兩地俱樂部里的富人們感到望塵莫及。
摘自《南都周刊》2008年9月8日
編 輯 任 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