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由中國畫引發的當代美術思考

美術作為藝術范疇的重要方面，在現代社會的文化領域中具有舉足輕重的位置。中國繪畫和西方繪畫并列為世界兩大繪畫體系。中國畫有著很深的文化淵源，滲透著中國儒、道、釋各家的哲學思想和審美觀念。中國畫中的意境，在各個時期都已表現得淋漓盡致。但是有人對中國畫的發展產生了質疑。科技化的今天，攝影、電影以及電腦為主的現代美術形式表現技法的蓬勃發展，中國畫的確顯得腳步放慢了，但是中西文化應是相互交流的。中國畫具有獨特的審美方式，應是美術之本，是中學強大的美學根基。美術教育應是不可或缺的，中國當代美術的發展應是多元的。

中國是世界文明古國之一，繪畫的發展有十分悠久的歷史。如果從新石器時代彩色陶器上描繪著魚紋算起，到晚清的繪畫，前后經歷了7 000年的發展，即使從長沙出土的楚墓帛畫《龍鳳人物圖》算起，也有兩三千年的歷史。在這漫長的歷史進程中，中國繪畫的發展與中華民族長期以來形成的審美觀點和中國的整個文明史是分不開的，尤其與中國的哲學、倫理學、文學、書法、音樂、舞蹈等有密切關系。中國的繪畫滲透著中國儒、道、釋各家的哲學思想和審美觀念。如果不知道中國儒家的藝術功能論是“厚人倫、美教化、移風俗”“濟文武于將墜，宣風聲于不泯”，就不可能理解顧愷之的《女史箴圖》的典型意義；如果不讀一點老莊哲學著作，就不可能理解“元四家”會以“平淡天真”作為山水畫追求的最高境界，喜歡表現蕭索、幽靜、微茫飄逸的景象；如果不了解佛教傳入中國的歷史，就不可能理解何以會在絲綢之路上出現莫高窟這樣驚人的佛教藝術寶庫。在中國的繪畫中，更有中國詩歌擅于抒情的優點：含蓄蘊藉的情趣、想象生動的比興手法、抑揚頓挫的音韻、節奏。

我國的中國藝術從遠古的舊石器時代開始，到夏、商、周、春秋戰國時期的發展階段的積累，在宋代達到鼎盛時期，然而到了明清時代，我國處于封建社會的后期，作品內容空洞，仿古、保守的思想統治著畫壇。這就出現了反對因襲保守、銳意改革的創新藝術思潮，代表人物有八大山人、石濤、“揚州八怪”等，作品突破古人樊籬，清新活潑、富于個性。他們繼承了明清革新派的優良傳統，強調畫家的獨創精神與文化素養，為中國畫的發展作出了卓越的貢獻。

不同的時期，不同的階層，地域和文化層的心理反應各不相同，同時又具有某種內在的聯系，其中有三種最具有代表性：本位文化意識、媚外文化意識和融合文化意識。

現代中國美術教育的指導思想，曾幾易其旨。在民國期間，蔡元培先生的美術理論是被絕大多數美術教育家所接受的思想。蔡元培先生的美術思想是由近代歐洲美學尤其是康德美學演化而來的。具體到美術教育，他特別強調借鑒西方、中西融合，“今世為中西文化融合時代，西洋之所長，吾國自當采用”。蔡元培先生的學生徐悲鴻始終堅持以西方素描課為中國畫教學的基礎課，他說堅持素描是為了獲得外師造化的能力，認為“藝術家應與科學家同樣有求真的精神”。學習素描掌握造型的能力是對于傳統文人畫弱于寫實描繪的有效補正方法，對于推動傳統繪畫靠近現實生活、表現時代精神起到了巨大作用，這是無法否認的事實。但中國畫是否應以徐氏所堅持的那種素描為解決造型能力的基礎？所謂“造型能力”，是否就等于寫實能力？繪畫或雕塑技術到底應在美術教育中占什么地位？傳統寫生法（目識心記然后再默寫）究竟該占怎樣的地位……這些問題，一直時有爭議和探討，對于走向現代的中國美術，這是迫切需要從理論和實踐經驗上重新加以探討的課題。

在信息劇增，新人輩出，觀念迅速轉換的今天，美術院校依然是美術界所矚目的地方。他們現在多以油畫、版畫、平面設計、環境藝術設計等學科為主流來發展美術教育，西學的方向已經占據了中國美術的主要課程，他們的選擇性依然會產生深刻的影響。但是一家一派獨占美術教育勝地的時代結束了，今后的發展是多元化景象，中國畫在美術教育中的地位是任重道遠的。

藝術的多元至少包含著3個方面的多樣性：藝術觀的多樣性；各流派的多樣性；形式手段的多樣性。如果說藝術是一種“情感形式”（姑且借用蘇珊#8226;朗格這一界定），那么情感形式怎么可能只有一種工具手段方能塑造它？如果說繪畫的本質是通過平面空間結構的幻想表現人的情感生活，那么，任何能達到這一目標的工具手段，都會有其合理性和價值。

現代中國應該以現代感和傳統風神的統一作為基礎特征。繪畫是什么？繪畫是情感生活在空間上的投影，它的任何形式都無非是某種表現著一定特征、趨向和范疇之情感的平面空間形態。現代感又是什么呢？它似乎沒有任何形跡和空間狀態而又無處不在，可感知卻不可形成具體無誤的描述。也可以說，現代感是與現代生活相表里的藝術品的氣質、風格、節奏和韻味。現代的作品而無現代感，是無生命力的。古典形式所以現代化，是因為要成為現代情感的形式。情感的世界性和民族性以及他們的統一，正是這一主要形式感原則的根據。因而獲取現代感和傳統風神的統一，雖然最終落在形式的變革中，卻必須著力在精神世界的挖掘上。

中國畫和當代美術走向現代的問題還有許多許多，上面所提及的，也只不過是個人的一些不成熟的感想。究竟中國畫怎樣發展，要由幾代甚至十幾代畫家藝術實踐來回答，但實踐的道路曲曲彎彎，需要理性的燭火照亮。當前中青年國畫家的苦惱，似乎主要不來自技法的障礙，而是來源于獨立的深謀遠慮的理性精神的貧乏。要求藝術家都成為學者是不現實的，但要有大的突破，非要有新的美術思想為根基的獨具的見地不可，有膽還需有識，具有支持變革，能沖破傳統束縛而又能在傳統中汲取瓊漿的深刻的思想力，才能夠擔負起走向現代的使命。

（作者單位：河北省唐山市經貿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