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洋蔥的發源地,現在還沒個確切的說法。不過考古學家、生物學家和歷史學家一般認為,它的老家在干熱無比的西亞沙漠。這種觀點,還順便為洋蔥的“怪模樣”找到了答案——風沙常常把洋蔥埋住,種子萌發后長出的小莖被包裹在沙土中伸展不開,而肉質葉子也不得不抱作團。這種結構可以抵御住干旱的侵襲,使洋蔥不致因高溫干旱而死。現在我們知道,把新鮮的洋蔥頭放在火爐邊,直到整個干燥的冬天結束,它也不會干枯。
洋蔥被人類大規模食用的歷史,始于古埃及。古時候的埃及人如果要出遠門,通常都要帶上很多食物,五花八門,各式各類,但肯定少不了洋蔥。相比面包之類的東西,洋蔥對時間和天氣條件的抵抗力顯然更勝一籌,它們的新鮮被層層包裹,能夠更久存放。更重要的是,洋蔥有著特別的營養價值,被稱為是“維生素干糧”,同時,也還是一種象征——漫漫旅途中,一頓洋蔥下肚,“家鄉的味道”便撲面而來,親切而令人倍感欣慰。
在古代埃及,洋蔥的確是一種被廣泛接受的食物。雖然現在關于外星人建造了金字塔的說法依然存在,但很多人還是認為,這是屬于古代埃及人自己的輝煌。于是就有好奇者問,他們超凡的體力究竟受惠于何種食品呢?答案跟金字塔本身一樣,是個謎。不過這里面肯定得記上洋蔥的一份功勞。歷史記載顯示,古埃及做全國性的大工程時,發給奴隸的食物當中通常都少不了洋蔥的身影。
那么,古埃及人為何對洋蔥如此偏愛呢?是真喜歡這種“讓人感動得流淚”的味道,還是另有其因?有人注意到一個細節:古埃及的畫師善于把從多個角度觀察到的人體糅合到一幅畫里,寬闊的胸膛、優美的足弓和妥帖的發式,卻很少把人物的嘴角稍稍彎起,留下一抹淺笑。難道古埃及人完全獻身于宗教,因而不茍言笑?這樣的猜測站不住腳跟。
英國一位考古學家在對法老阿蒙荷太普三世的木乃伊進行研究后,發現這位法老曾飽受牙疼的折磨。他之前的多數法老也因為同樣的原因難展笑靨。原來,慷慨的尼羅河在賜予古埃及人豐富的食物時,還附送了一副齲齒,很多人都患過牙病。這在當時可不是一個小麻煩,牙病得不到治療會引發腎炎、敗血癥、全身性感染等疾病,還有人因此喪命。因而,很多人認為,畫像中古埃及人的表情之所以嚴肅有加,要歸咎于綿延不絕的牙痛折磨。
正是因為牙齒的需要,洋蔥才備受古埃及人青睞,因為和“牙齒殺手”面包相比,洋蔥具有一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埃及人當時就能做出40多種面包,蜜里調油,松軟無骨,在這樣甜蜜松軟的溫柔鄉中,舌頭雖然過足了癮,牙齒卻遭了殃——面包中的糖與蜂蜜都是蛀牙的罪魁。突然之間邂逅干脆利落、鮮嫩別致的洋蔥寶寶,牙齒自然芳心大動!洋蔥里的蒜素等多種含硫化合物能殺死許多細菌,其中包括制造齲齒的變形鏈球菌。
不僅如此,古埃及人還相信,洋蔥特殊的構造與味道蘊涵著特別的力量。法老們認為,那種一層包一層的生命結構代表著生生不息的輪回。埃及陵墓上的蝕刻畫把洋蔥奉為神圣的物品。古埃及人把右手放在洋蔥上起誓,相信它是一種永恒的象征。考古學家發現,拉米雷斯四世的木乃伊,不僅眼孔中放置了洋蔥,連鼻孔中也有。古埃及人認為,洋蔥強烈刺鼻的味道可以讓死者重新呼吸起來。
除了古埃及,在古希臘,洋蔥也受到特殊的禮遇。古希臘的運動員大量食用洋蔥,因為他們相信,這種食品可以調整血液的平衡。古羅馬的角斗士不僅大量食用它,還用它來按摩肌肉,認為它可以強化肌肉的力量。那個為了做詩而把羅馬燒掉的尼祿皇帝,還專門寫詩贊揚洋蔥滋潤了他的嗓子。
在希臘語里洋蔥一詞是從“甲胄”衍生而來的。不知道是不是洋蔥一層一層的結構,讓騎士聯想到被鐵甲護身的安全感。所以他們在戰場上也要佩戴洋蔥,一般都是直接掛在脖子上,圓溜溜的一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和尚脖子上掛的佛珠。到了中世紀,洋蔥成為無比重要的食品,以至于人們可以用它來償付稅金。當時的醫生們還常常拿洋蔥來治病,包括頭痛,蛇咬,甚至用它的汁來治禿頂,常常把病人辣得滿臉通紅。
編輯/梁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