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富和擴大執政黨政治權威的認同資源

摘要：執政黨政治權威通常以政治權力為后盾，依據正義或人格的感召力，產生具有高度穩定性、可靠性的政治影響力和支配與服從的權力關系。執政黨掌握政治權力可以實施強制性服從，但其政治權威歸根到底必須建立在社會公眾的認同、擁護和自愿服從的基礎上。建設和諧社會，落實科學發展觀，必須不斷豐富和擴大執政黨政治認同的文化、組織、政治、經濟資源。如何進一步提升價值認同、制度認同、道義認同和政績認同，是中國共產黨加強政治權威面臨的一個十分重要的課題。

關鍵詞：執政黨； 政治權威； 認同資源

中圖分類號：D0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0544（2008）09－0052－04

政治權威是指在政治生活中靠人們公認的威望和影響而形成的支配力量。它通常以政治權力為后盾，依據正義或人格的感召力，產生具有高度穩定性、可靠性的政治影響力和支配與服從的權力關系。它是政治權力最有效能的表現方式。在階級社會中，政治權威是保證本階級團結并威脅對立階級的力量。統治階級的政治權威主要靠國家權力來維系。政治認同也就是人民群眾對執政黨的支持和擁護。執政黨掌握政治權力固然可以實施強制性服從，其政治權威歸根到底必須建立在社會公眾的認同、擁護和自愿服從的基礎上。中國共產黨成為執政黨后，黨的政治權威就同國家政治權力連在一起。

中國共產黨的權威地位是在新民主主義革命過程中逐漸確立起來的。改革開放30年以來，我們黨在領導人民進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過程中所取得的良好績效，又進一步鞏固了黨的權威地位。但社會支持與認同不可能一朝取得便永遠不變。執政黨的根基在社會之中，以人民為執政黨一切活動的邏輯起點，在充分行使執政黨功能的過程中，實現黨與社會的密切聯系與良性互動，才能使黨始終保持自己的政治凝聚力。當今社會結構的急劇變遷，特別是社會利益關系調整和變化，一定程度上出現了執政黨權威弱化的現象。如何不斷豐富和擴大黨獲得廣大人民群眾認同的文化、組織、政治、經濟資源，進一步提升價值認同、制度認同、道義認同和政績認同，是中國共產黨加強政治權威面臨的一個十分重要的課題。

一、 豐富和擴大價值認同資源，加強黨的政治權威

所謂價值認同就是民眾對于執政黨所倡導的價值觀念予以認同，這意味著執政黨贏得了合法性的思想基礎。因為民眾對現存制度的認識，對政黨綱領的理解，都是從執政黨提供的價值理念中獲得的。一個執政黨要維護自己的統治，必須對民眾灌輸自己的價值觀。中國共產黨樹立了“立黨為公、執政為民”的執政價值觀。它意味著要贏得人民群眾的認同；意味著要尊重群眾，熱愛人民，總是時刻關注最廣大人民的利益和愿望，把“人民擁護不擁護”、“人民贊成不贊成”、“人民高興不高興”、“人民答應不答應”作為制定各項方針政策的出發點和歸宿；意味著始終代表并實現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具有崇高的威望和巨大的凝聚力。它是黨和政府贏得人民群眾認同，加強執政黨政治權威的首要前提。中國共產黨來自于人民，植根于人民，服務于人民。

執政黨的合法性基礎由三大要素或三大資源構成，即黨的先進性資源、憲法和法律資源以及群眾認同資源等。近幾十年來，西方政治學對合法性概念討論廣泛。美國政治學者利普塞特認為“合法性是指政治系統使人們產生和堅持現成政治制度是社會的最適宜制度之信仰的能力?！盵1]這一含義實質是指，政治統治的基礎在于民眾的支持和承認。由于合法性在鞏固黨的執政地位中起基礎性作用，因此我們把它稱之為合法性基礎。

在領導人民群眾奪取政權的過程中，中國共產黨獲得了最廣大人民群眾的支持，具有執政的“合法性”。在黨取得執政地位后，必須不斷提高執政能力，不斷豐富和擴大黨獲得廣大人民群眾認同的資源。失去群眾認同的黨，根本談不上執政能力。離開廣大人民群眾的利益，奢談黨的執政能力，只會引起老百姓的反感。當一個執政黨的價值觀念被民眾拋棄的時候，合法性危機也就產生了。中國共產黨幾十年執政積累的成功經驗中，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必須堅持立黨為公、執政為民，始終保持黨同人民群眾的血肉聯系”。因此，執政黨的執政能力建設過程，實際是如何持續不斷地獲得人民群眾認同的過程。

對黨的過去資格的認同已經寫進了國家的憲法和法律，得到了憲法和法律的承認和肯定。但是憲法和法律不能保證黨的執政地位一勞永逸，萬世一統，要想鞏固黨的執政地位，使黨能夠長期執政并永遠立于不敗之地，執政黨還需要繼續取得群眾的新的認同。

在改革開放的歷史新時期，復雜的國際國內形勢下，人民群眾對于具有建黨87周年、執政已59年歷史的執政黨，最為關注從而直接影響其認同的問題主要有兩個：一是黨和政府是否有能力領導我國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二是黨和政府能否做到廉潔自律，消除腐敗，避免蘇聯和東歐的悲劇在中國重演。前者是經濟績效認同，后者是政治道義認同。如何提升人們對中國共產黨的政治認同，價值認同，即對執政黨價值理念的認同是思想基礎。如同約瑟夫·奈在《認同的力量》中所強調的軟實力，通過其文化、政治價值觀發揮吸引作用的能力，而該軟實力的核心，正是價值認同。

為此，中國共產黨必須正視人們思想觀念滑坡的現實，堅持以“三個代表”重要思想為指導，堅決貫徹科學發展觀，用反映時代要求、代表人民利益、體現人民心聲的思想理論來引導人民前進，必須及時建立起符合時代特點和要求的現代思想教育體系，向社會成員傳授占主導地位的政治價值、政治態度、政治知識等，培養合格的政治角色，獲得理想的政治人格。要引導和教育廣大群眾樹立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讓人們產生與執政黨相互依存，共生共榮的認知，培養人們自覺維護黨的權威的意識。從價值認同角度根本上提升人民群眾的政治認同，為黨的政治權威提供合法性源泉。

二、 豐富和擴大制度認同資源，加強黨的政治權威

所謂制度認同，一方面是指民眾對現成社會制度的接受，另一方面是指政治主體對權力的獲得和行使符合制度的規范。就第一個方面來講，民眾對現成制度的認同，保證了政治主體執政的長期性和穩定性。如果一個社會制度不為該國的民眾所認同，而政黨又在這一社會制度中運作，那么政黨本身就缺乏合法性基礎。就第二個方面來講，在現代民主社會中，政治主體的合法性主要是遵循憲法規定的原則，其標志有兩個方面：一是政治權力主體的產生方式與選舉制度和罷免制度緊密相聯；二是政治權力的運作嚴格受到憲法和有關法律的約束。在這里主要是指后者。黨的十七大報告要求全黨“要站在完成黨執政興國使命的高度，把提高黨的執政能力、保持和發展黨的先進性，……使黨的工作和黨的建設更加符合科學發展觀的要求，為科學發展提供可靠的政治和組織保障”。擴大民眾的制度認同資源，可為加強黨的政治權威提供有力保證。

面對錯綜復雜的形勢，執政黨必須堅持科學執政，加強制度建設。要建立通暢而有效的利益表達機制和政治參與機制，建立健全專家咨詢論證制度，努力提高科學決策能力。進一步重視黨和群眾政治溝通，拓寬社情民意的反映渠道，提升民眾認同。讓公民在政治生活中，不僅有服從的義務，而且有知情權和參與權，實現權利、履行義務是公民的本質特征。重視政治溝通信息，提高政治參與的水平，必然會強化公民的責任意識和義務意識，政治參與是對國家、政黨、政府和政治權威的忠誠而采取的行動，是化解矛盾、增強黨的凝聚力、密切黨和群眾聯系的客觀要求。利益表達是在政治上追求民主權利的一種表現方式，它是公民個人或一定利益集團向黨和政府提出自己的愿望和要求的正當行為，也是黨和政府制定政策，作出決策的基礎和前提。利益表達渠道多樣暢通，可以使各利益主體之間相互溝通、了解，增加人們對黨和政府的認同感和個人成就感。這就有利于促進公民對政治體系和政治權威的合法性認同，形成政治服從和政治權威的和諧一致。對社會公共輿論的勸服和引導是黨和政府加強政治權威的重要途徑。在價值取向呈現多元化的今天，黨和政府努力積累社會資本，充分發揮其促進溝通的功能顯得尤為重要。特別值得指出的是，在現代信息社會，互聯網在人的政治社會化進程中發揮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有時甚至是超過了傳統媒介對人的政治社會化中的作用。

執政黨必須堅持民主執政，充分發揮市場機制的作用，解放和發展社會生產力，促進國民經濟持續快速健康發展，不斷滿足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物質需要。同時通過加強宏觀調控，克服市場本身的局限性及其對人們信任關系的消極影響，從經濟上保障社會穩定，在效率優先的前提下逐步實現社會公平，建設社會主義和諧社會，使人民群眾從物質生產的發展和物質生活的改善中認識到黨和政府確確實實是最廣大人民根本利益的忠實代表。積極推進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和法制建設，優化社會政治環境。努力適應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需要，繼續推進政治體制改革，完善社會主義民主制度和法律制度，使憲法和法律所規定的人民群眾管理國家和社會事務的權利能夠得到充分保障，人民賦予各級黨政領導機關和公職人員的權力受到有效監督而朝著符合人民利益和意志的方向運行。目前，中國基層民主有著多種多樣實現渠道。一些地方在黨內民主、地方政府民主實踐等方面實行“公推公選”、“公推直選”，人民群眾真正感受到黨的領導是保障人民當家作主的必要條件，人民政府是為人民辦事的政府。同時依靠民主的發展和法制的健全，防止和克服官僚主義、形式主義和各種腐敗現象。民主和法治的政治環境，是黨和政府與人民群眾共同致力于民主政治建設和政治體制改革的結果，是實現和諧社會維護穩定和社會公平的政治條件，必然產生出一種日益增強的親和力，使黨和政府同人民群眾之間的關系更加密切，提升人民群眾對黨和政府的認同。

執政黨必須堅持依法執政，這是現代民主法治國家的要求，是黨的領導方式和執政方式的新發展。要根據憲法的規定和人民代表大會制度的要求，理順黨組織與國家政權組織的關系，實現黨對國家和社會領導的制度化、法治化。因為黨的執政只有符合憲法和法律規定，才能產生合法的效力，才能為公眾所接受和認可。而依法執政從根本上講就是依憲執政，憲法是國家的根本大法，是黨依法執政須臾不可背離的根本原則。依法執政是執政黨獲得公信力的前提，是獲得長期的社會支持和群眾擁護的基礎。近來黨和政府注重以制度規范行為，建立健全各項規章制度，實行的行政問責制表明中國加強建設權威執政黨和責任政府已拉開帷幕。行政問責制使黨組決策增強了公開度和透明度，領導班子集體決策，成員分工明確，目標責任分解到人。它使黨組織直接接受群眾的監督，保證了政令暢通，提高了工作效率。黨組織戰斗堡壘作用和黨員先鋒模范作用的發揮為問責目標提供了保障。

加強黨的政治權威，要求黨的執政活動必須符合憲法和法律規定的程序。正當的程序才能產生合法效力，規范的政治過程才能產生公眾接受的結果。執政黨嚴格遵循既定程序施政，是執政活動獲得公信力的前提，也是獲得民眾廣泛認同的重要保證。

三、 豐富和擴大道義認同資源，加強黨的政治權威

所謂道義認同，其實是一種非制度性認同，指民眾對中國共產黨執政主體的非制度性權威的接受和認同。黨員干部的道德力量是其能夠執政的重要基礎，黨的領導地位離不開人民的支持。中國共產黨的信念、宗旨和行為使其有著充分的道德基礎，也享有廣泛的非制度性權威。但近些年來，日益嚴重的官員腐敗事件大大破壞了黨的道德形象，也削弱了黨的非制度性權威，降低了黨和政府的社會資本，并對中國共產黨執政的合法性基礎造成了潛在的威脅。

政治合法性是民眾對現存政治秩序和政權的信任、支持和認同。古代政權側重于通過“強力控制”來維持政權的合法性。社會發展到現代的公民社會、市民社會，人們舊有的政治觀念已經更新，政權的維持再依靠“強力控制”是不行的，政府必須改變其維持合法性的手段，獲得人民所認同的“實質正義”的支持，而這在很大程度上得依靠具有社會性的非制度性權威。轉型期，社會生態環境瞬息萬變，執政黨執政活動的某些環節也難免滯后于社會環境的變遷，如果執政黨不能及時地完善自我來適應環境，那么執政黨與環境之間不和諧所累積的問題就會影響執政黨在民眾當中的信任度，最終會形成合法性危機。清華大學社會學系孫立平教授曾經指出，改革開放以來中國政治權威的合法性危機日益明顯，體現在人們對于權威的認同程度不斷下降；黨和政府及領導人的威望大不如以前；對抗政府法令的技巧已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中央政府一些關于國計民生的重大決策無法順利施行；更普遍存在一種逆反現象，凡是來自上邊的意圖、決定，都會引起一種出自本能的反感和自發的抵制。一句話，黨和政府的非制度性權威在下降。黨和政府非制度性權威的下降無疑會使黨同人民群眾的血肉聯系受損。歷史經驗表明，黨的政治權威及其合法性主要來自于人民的支持和擁護，來自于人民群眾對黨的道義上的信任。如果執政黨的干部和公職人員不是秉公辦事，而是以權謀私，他們的權威必然會受到群眾的蔑視和鄙棄，使群眾對黨持懷疑態度和產生信任危機。

黨的十七大以加強作風建設要以保持黨同人民群眾的血肉聯系為重點，要求各級黨組織要時刻牢記“立黨為公、執政為民”，貫徹落實中央提出的“八個堅持、八個反對”，全面加強領導干部思想作風、學風、工作作風、領導作風和生活作風建設，帶頭踐行社會主義榮辱觀。共產黨員要自覺維護黨的形象，把自己的言論和行動置于黨組織的領導和監督之下，不允許違反黨組織的決定和損害黨的形象的現象發生。身邊黨員形象的改變無疑會使廣大群眾對我黨的評價發生變化，這對提升民眾對執政黨的道義認同，加強黨的政治權威將起到有力的促進作用。

四、 豐富和擴大政績認同資源，加強黨的政治權威

所謂政績認同，是指民眾對執政黨的所作所為所獲取的績效持肯定和推崇的態度。一個政黨通過憲法規定的制度獲得了權力，只是具備了合法性的重要因素。從政治實踐的過程來看，獲得了權力認同的執政黨不一定具有很強的合法性，只有當權力與政績結合起來，才能得到人民的廣泛認同。在傳統國家向現代國家轉型的過程中，由于憲法和法律制度還不完備，所以政績對于執政黨的合法性更具有特殊的意義。顯著的政績能夠為合法的權力賦予相應的權威，而只有權威才能令民眾服從。

中國共產黨的歷史，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的歷史，就是一部為中國最廣大人民的解放和幸福不懈奮斗的歷史。黨領導人民成功推翻了壓在中國人民頭上的“三座大山”，建立了新中國，實現了民族獨立和人民解放，進而確立了社會主義基本制度，為中華民族的全面復興提供了制度前提。建國以來，特別是改革開放30年來，我國社會主義建設取得了舉世矚目的偉大成就，社會生產力、綜合國力和人民生活水平上了一個又一個臺階，國際地位大大提高，已成為維護世界和平和人類正義的一支重要力量。特別是在蘇聯解體、東歐劇變、世界社會主義運動陷于低潮的情況下，中國共產黨開辟的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使社會主義中國“風景這邊獨好”，使西方敵對勢力所謂“共產主義在20世紀滅亡”的預言歸于破產，使世界上一切向往社會主義的人們看到了希望。誠然，黨和政府在為人民利益奮斗的歷程中曾犯過大小不同的錯誤，現在工作中也還有一些缺點和失誤。但每次都是在人民群眾的監督、關心和支持下，不是依靠外在力量，而是依靠黨和政府自己，克服和糾正了這些錯誤，并在總結正反兩方面經驗的基礎上使自己在理論上和政治上成熟起來，更好地為人民謀利益。這種坦蕩無私的胸懷，人民利益至上的價值觀，使黨和政府贏得了最廣大人民群眾的認同和擁護。中國共產黨幾十年執政合符亨廷頓所謂的“政績合法性”，[2]貫徹了鄧小平“不改革開放，不發展經濟，不改善人民生活，只能是死路一條”[3]的思想。

然而，我國正處在改革的攻堅階段、發展的關鍵時期，許多長時期積累下來的深層次矛盾不時顯露出來，而每一個矛盾的解決都有很大的難度甚至風險。使經濟進一步發展，人民獲得實惠，實現社會公正，綜合國力提升，無論何時都應該成為加強政黨權威的行動指南。如何應對新科技革命迅猛發展和經濟全球化趨勢日益明顯的形勢下日趨激烈的國際競爭所帶來的機遇和挑戰，如何成功地挫敗“西強我弱”態勢下西方敵對勢力對我國“西化”、“分化”的圖謀，維護我國主權和安全，鞏固和發展社會主義制度，實現國家的完全統一，關系到21世紀中國的前途和命運。另外，如何保持社會穩定，獲得人民恒久的認同和支持，加強新時期的政治權威，對執政的中國共產黨提出了新要求。

社會穩定是指社會系統運行的有序性和連續性，政治權威是人們信從的政治力量和政治威望。政治權威是社會穩定的前提和基礎，是社會穩定的重要支持力量。沒有強有力的政治權威，社會穩定就失去了依托。改革開放以來，我國大大加快了中國社會的現代化進程。美國的著名學者亨廷頓曾指出“現代性孕育著穩定，而現代化的過程卻滋生著動亂”。[4]為了實現社會的順利轉型，就必須要有強有力的政治權威。對我黨而言，最雄厚的社會力量就是廣大人民群眾。因此，能否獲得人民群眾的信任和擁戴，提升人民的政治認同是樹立和提高我黨政治權威的關鍵所在。而社會轉型過程是一個復雜的變革過程，與此相伴隨的是一系列混亂和無序現象，諸如經濟組織的改組、生產關系的調整、政治機構的分化與整合、政府職能的重新配置、利益沖突的明朗化、社會矛盾的復雜化、價值取向的多元化等，致使社會轉型過程中充滿了變革與保守、分化與整合、多元與一元、無序與有序等激烈的對抗與沖突。

很顯然，社會轉型的復雜性與執政黨權威能力之間的內在沖突也是十分明顯的。執政黨的權威能力主要體現在政策制定、政策執行、社會公平的維護、政治資源的汲取和保護以及政治穩定和政治發展等層面。然而，在社會轉型過程中，政治生活系統的日趨復雜，“分利集團化”形成、價值觀念變異、社會期望增強、社會流動機會增多、社會挫折感增強等一系列連鎖反應，使社會的穩定難以維系。這些矛盾分別對執政黨的政治能力、適應能力和社會統合能力提出了嚴峻的挑戰。

執政黨權威不僅關系到執政黨高層權力運作方式的有效性，而且關系到法律、政策的持續久遠，直接影響社會政治穩定，關系著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建設，直接關系到能否盡快實現振興中華民族的百年夙愿。黨中央把“以人為本、全面發展”作為檢驗執政績效的根本標準，檢驗者是廣大人民群眾。中國共產黨執政的績效如何，人民群眾最有發言權。這要求中國共產黨在整個現代化進程中，始終做到加強和改進黨的建設，努力創造新的績效，不斷為社會穩定創造新的經濟資源，與時俱進提升民眾的政治認同，贏得了人民的繼續衷心擁護，增強黨的政治凝聚力。

總之，一個政黨要鞏固自身執掌政權的地位，就必須不斷地提高執政能力，提升民眾政治認同度，加強其政治權威。隨著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建設進程的推進，人民群眾對于執政黨的要求和期望不會停留在一個水平上，時代的發展和變化不斷給執政能力增添新的內容和要求。執政黨必須通過變革和創新，適應時代的發展，從而豐富和擴大獲得人民認同的資源，在文化資源、組織資源、政治資源、經濟資源等多方面獲得人民的價值認同、制度認同、道義認同和政績認同。其中，價值認同是思想基礎和前提，制度認同是保證，道義認同是重點，政績認同是關鍵。因為人民無論是對執政黨的價值認同或制度認同或道義認同，最后都要落腳到對執政黨的政績認同上，沒有政績，民眾得不到實惠，即使價值體系再先進，政治制度再科學，道義支持再強烈也無濟于事。執政黨要獲得政績，離不開得人心的價值理念、有力的制度保證和執行主體的高尚情操和高超的執政能力。

參考文獻：

[1][美]西摩·馬丁·利普塞特.政治人——政治是社會的基礎[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7.

[2][美]亨廷頓.第三波——20世紀后期民主化浪潮[M].上海：三聯書店，1998.

[3]鄧小平文選（3）[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4][美]亨廷頓.變化社會中的政治秩序[M].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1989.

責任編輯 李 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