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控制權的演進及其本質

摘要：公司控制權是公司內部相關利益主體享有的對公司運營的決策權和支配權，這種決策權與支配權的安排既可以由公司法等國家法律法規規定，也可以由公司章程和投資者之間契約這種自治性合約來約定。企業的控制權隨著企業形態演變的不同而表現出不同的模式。對公司經營與決策等有主導之權力是公司控制權的本質。公司控制權是通過一系列的公司控制行為來體現的。公司控制權來源于所有權，所有權是公司控制權的基礎，公司控制權既不能脫離資本所有權，也不能脫離由以資本所有權為根基而生成的公司所有權獨立存在。

關鍵詞：控制權；公司；權力；所有權

中圖分類號：F27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854X(2008)10-0010-05

一、引言

控制權問題是伴隨著現代公司股權分散化、企業實際運營由職業經理人掌握控制而逐漸引起人們關注的。自1932年伯利和米恩斯在《現代公司與私有財產》一書中明確提出“所有權與控制權相分離”的論斷后，“控制權”一詞開始在企業理論研究中引起重視。

現代企業理論把企業視為一系列契約合同的組合，是個人之間交易產權的一種方式。從契約的視角上看，意味著企業的投資者對企業投入的資本擁有明確的產權，或者稱之為財產所有權。但現代企業即公司制企業不同于單一經濟主體式的古典企業，它是由眾多的不同財產所有者所組成的只承擔有限責任的法人企業。加之所有權與控制權的分離，企業的經營管理權已越來越為職業經理人所掌握。所有權已愈來愈演化成為單純的資本所有權。或者說，產權的分離與分割狀態使得企業所有權已不能等同財產所有權。對于現代企業而言，作為從所有權演繹而來的控制權(即對企業資源配置的決策權)愈來愈顯得重要，使得人們越來越關注和研究控制權問題，控制權問題已成為公司治理的關鍵所在，因為它是財產所有權最終實現收益的保障手段。

對于現代企業而言。公司控制就是股東作為最終控制主體，董事會、監事會、經理和職工作為不同層級的控制主體與受控對象，通過股東大會、董事會、監事會、經理層和職工之間的信息傳遞進行決策與監督。以求防范風險、實現公司利益最大化目標的過程。而公司控制權則是公司內部相關利益主體享有的對公司運營的決策權和支配權，這種決策權與支配權的安排既可以由公司法等國家法律法規規定，也可以由公司章程和投資者之間契約這種自治性合約來約定。

按照產權理論的分析框架，企業的契約控制權可以分為特定控制權和剩余控制權。特定控制權是指那種能在事前通過契約加以明確規定的控制權權力，即在契約中明確規定的契約方在什么情況下具有如何使用的權力：剩余控制權則是指那種事前沒在契約中明確界定如何使用的權力，是決定資產在最終契約所限定的特殊用途以外如何被使用的權力(HartMoore 1990)。建立在產權理論基礎上的這種控制權解釋。源于企業生存環境的不確定，進而企業合約是不完備的。正如哈特所說：“合同中包含缺口和遺漏條款。具體來講。合同中可能會提及某些情況下各方的責任，而對另一些情況下的責任只做出粗略或模棱兩可的規定。”所以。當契約合同中的遺漏狀態出現時，就必須有人決定如何進行彌補，這就是哈特所定義的剩余控制權的由來。按照對控制權的定義，在古典企業中，所有者、經營者是吻合的，所有權與經營權的統一性，決定了特定控制權與剩余控制權同時歸所有者所有。但在現代股份制企業中，特定控制權一般是通過契約授權給職業經理人，這種特定控制權就是高層經理人員的經營控制權。包括日常的生產、銷售、人事等權力。而剩余控制權則由所有者的代表董事會擁有，如任命和解雇總經理、重大投資、合并和拍賣等戰略性的決策權。法瑪(Fama)和詹森(Jensen)(1983)從與控制權緊密相聯的決策權人手，按照決策程序進行了分類，把企業決策分為“決策管理”和“決策控制”。“決策管理”包括初始決策的提議和對已認可決策的貫徹執行，而“決策控制”則包括對所提議的決策的選擇和對決策方案執行的監督。從此種意義上來講，經理所得的控制權是一種決策管理權，而所有者代表所得到的是一種決策控制權。

二、企業控制權模式的演進

企業控制權結構是隨著企業制度的演變而不斷發生變化的。企業制度是指以產權制度為基礎和核心的企業組織制度。企業制度主要包括兩方面含義：一是企業的產權制度和財產關系：二是企業的組織形式和結構。縱觀市場經濟各國，企業制度可分為三種基本形態：業主制、合伙制和公司制。從企業制度的歷史發展看，它經歷了業主制→合伙制→公司制的演進過程。業主制、合伙制是早期的古典企業制度，公司制企業是在業主制、合伙制的基礎上發展演進而來的。企業制度的演進與生產力的發展是一致的。企業從最初的基本形態發展演進為現代公司制企業既是歷史的必然，也是社會化大生產的本質要求。在這一演進與發展過程中，企業的控制權隨著企業形態演變的不同而表現出不同的模式。

一是業主制企業下的個人集中控制權模式。無論從歷史的視角還是從理論的邏輯起點上看，最早出現的企業制度都是以家庭為單位的單一業主制企業。業主制企業是指一個人出資經營、歸個人所有和控制的企業。也就是說，業主制作為企業制度的早期存在形式。是一種“剩余索取權和最終決策權同為一個人的企業體制”。

在業主制企業中，個人財產所有權等同于企業所有權。這種體制的特點是：(1)所有權與經營權歸于一體，業主自主經營和控制企業，所有者享有他人不可分享的剩余收益權和對企業的控制權。就是說，企業的經營決策權、管理權和收益分配權完全集中于業主個人；(2)與此相對應，業主對企業經營風險不是僅僅承擔有限責任，而要對企業債務承擔無限責任，一旦企業經營破產。業主必須償還，甚至于傾家蕩產或坐牢；(3)企業的存續受制于業主的生命期，在法律上是自然人企業。從業主制企業的特點中可以看出，這種體制下的所有者是作為一個最完全的責權利統一體而存在的。但是，業主制企業在擴大經營規模上有很大的局限性，這是因為，在企業規模擴大方面，不僅受到個人自有資金的限制。而且還受到對債務無限責任難以承受的掣肘。這種制度上的局限性極不利于企業的成長壯大和可持續發展，必然被新的企業制度所代替。

二是合伙制企業下的高度集中控制權模式。合伙制企業是由兩個或兩個以上出資人聯合組成的企業。其基本特征與業主制企業并無本質上的區別。在合伙制企業中，企業財產所有權和控制權歸出資人共同所有和掌管，剩余收益根據合伙人出資比例分享，與此相對應，經營風險和虧損由出資人按比例分擔，合伙人對企業債務承擔完全責任。

與單一的業主制企業相比，合伙制企業可以有效地發揮合伙人所擁有的資源優勢(如資金、技術、土地等)，從而滿足較大經營規模的需要，并在一定程度上克服了企業所面臨的資金不足和投資風險的壓力。與單一業主制企業相同，在合伙制企業中。剩余索取權和控制權也是合二為一的，企業控制權方式是一種高度集中控制權模式。但這里的“一”，不是指單一的個人，而是指一個由二人以上共同合作的“集體”。這就存在一個“共有產權”問題，進而決定了剩余索取權和控制權的分享需要在合作者之間達成協議。如果合作者在企業經營決策和管理方面能達成共識，且每個合伙人都盡職盡責。那么合伙制企業將是增進協作生產力的理想制度安排，從而有利于企業的可持續發展和協作群規模的擴大。但從長期來看，一方面，由于在合伙制企業中存在著相互代理、復雜的契約關系，在企業的重大決策以至于經營管理方面，往往會產生這樣那樣的分歧，這種分歧不僅會造成貽誤搶占市場先機的可能，而且協調分歧的成本也很高，為此極不利于企業的長期經營和企業規模的擴張：另一方面，合伙出資額的有限性，尤其是企業經營風險由合伙人共同承擔的條件下，如果某一合伙人無力承擔債務時。就必須由其他合伙人全部承擔，直至他的全部財產，這也決定了企業規模不可能搞得過大。

總之。隨著現代社會生產的發展，合伙制企業在資金上的有限性(合伙規模不可能過大)、無限責任所造成的風險壓力以及合伙制企業內部過高的協調成本使得合伙制企業難以獲得穩定發展，現代社會化生產必然呼喚傳統企業制度的變革。

三是現代公司的層級分享制控制權模式。在資本主義發展的前期階段，包括工場手工業時期和機器大工業時期，通行的是規模較小的獨資經營的業主制企業。隨著社會生產力的進步，機器工業逐步取代手工生產，生產中更多地使用機器設備等固定資產。生產規模的擴大需要更多的流動資本，僅靠單獨的私人出資已經不足以興辦更大規模和競爭力更強的企業，進而產生了合伙制企業。但是，社會化大生產的形成和不斷發展，以及企業經營管理專業化的趨勢，合伙制企業同業主制企業一樣。在企業經營的過程中，不僅常常受到財力不足的限制和承擔無限責任的高風險的缺陷。而且還因“自然人”特性的制約而不能解決企業的持續生存與長期發展問題。因此，更適應社會經濟發展的公司制企業便應運而生。公司制企業，是進行大規模資本聯合與資本經營的產物。

公司制企業是一個獨立于出資者的經濟、法律實體，是現代經濟生活中主要的企業存在形式。公司制企業是由股東、經營管理者和雇員三類利益主體構成的。它具有這樣幾個特征：(1)出資人承擔有限責任；(2)股份可以自由轉讓；(3)是一個獨立于自然人出資者的具有法人資格的經濟實體；(4)經營控制權高度集中。公司制企業是由資本聯合帶來的出資者多元化直接促成的。公司制企業的產生，是適應市場經濟發展和社會化大生產的需要而逐步形成的，也是企業經營管理專業化趨勢的要求。

公司制企業的出現，在企業的發展史上具有劃時代的意義，與傳統的古典企業相比，現代公司制企業的一個顯著特征就是所有權與經營控制權的發生分離。公司制企業將無數個人的財產集中成為龐大的集合體，并將其控制權置于統一的管理之下。伴隨著這種集中的力量，企業創立和發展的資金來源更加分散和多元化，一般投資者放棄了投資經營企業的管理權，把資本交給具有管理的知識和經驗職業經理人去管理，資本的所有者與資本的管理者發生了分離。正如馬克思所說：“與信用事業一起發展起來的股份公司，一般地說也有一種趨勢，就是使這種管理勞動作為一種職能越來越同自有資本或借人資本的所有權相分離。”

與傳統的業主制企業相比。現代公司制企業的另一個根本特征是個人財產的所有權與企業所有權的區別。對于現代公司制企業而言，公司制企業作為一個獨立的法人實體存在，出資人的有限責任制度使個人財產所有權不同于企業所有權。個人財產的所有權是公司制企業存在的前提，企業所有權是個人之間產權交易的結果，公司制企業成為不同生產要素所有者之間契約的組合。公司制企業本身不屬于某一個人，而是屬于全體投資人，屬于一個在“法律上假設”的企業法人，公司制企業本身已沒有古典企業意義上的所有者。正是由于股東所有權和法人所有權的相互依存和相互矛盾運動，引起了股東產權與法人產權結構形態的演變，實際上也就是公司制企業控制權的轉移過程。

現代公司的興起。使所有權與控制權之間的關系尤其是在控制權方面具有了新的變化和內容，現代公司已不是老板管理企業、管理者就是老板的所有權與控制權集于一身的傳統企業模式，而是管理權和所有權分開的“由一組支薪的中、高層經理人員所管理的……現代企業”。在現代企業中，所有者不再擁有管理企業的控制權，而是轉變為索取股權收益的股東，經理人獲得了管理企業的控制權進而支配著企業。

然而。所有權與控制權關系改變以及管理控制權的轉移是通過一定程序和規則進行的。在公司制企業中股東大會是最高權力機構，由股東大會選舉產生的董事會負責日常的企業管理決策，董事會聘請經理人組成經營管理層負責日常的經營管理工作：由股東大會選舉產生的監事會負責對董事會和經理層進行業務上的監督；公司重大決策，如投資策略的改變，利潤的分紅，董事和監事的撤換，則必須通過股東大會的表決通過。從這套程序和規則中可以看出，股東(主要是大股東)并沒有放棄最終的決策控制權，而是通過一種規范的授權方式將公司控制權的相當多的權力“讓渡”給不同的級層，形成一種層級分享制控制權模式。這種級層享有權力構成了一個完整的控制權體系。難怪有的學者將控制權視為一種“能夠在公司股東會、董事會和經營層三個層面實施領導或能力執行的權力”。

三、公司控制權的本質

隨著股份公司在法律地位上的確定，法人本身在法律形式上成為公司資產的所有者。這就使得誰能控制法人并決定其行為的問題成了非常重要的事情。而控制可以理解為以成本費用最小為原則，采用相應的措施或辦法，對公司運營進行駕馭和把握，減少偏離公司預定目標可能性，并最終達到目標之過程。就企業而言，控制權作為一種權力的體現，是行為主體對有價值資源的控制力。在企業這樣的組織系統中，這種控制權力是實實在在的，并往往以權威形式體現出來。在企業運行過程中所不可或缺的權威作為一種不可見的權力，其隱藏于企業組織結構中，成為組織結構運行之間的連接件。權威所依靠的組織結構是企業內部的科層制。企業控制實際上就是借助科層制這樣的秩序，通過權威機制，行使權力的外在表現形式。權力配置或體系在相當大的程度上具有內生性，而控制則更多地是權力的顯示信號。因此，在企業尤其是現代公司制企業中的控制也就成為我們研究權力配置和體系的著眼點。對公司經營與決策等有主導之權力是公司控制權的本質。權力作為企業組織結構的連接件，總是依附一定的載體來予以實現。實際上，公司控制權是通過一系列的公司控制行為來體現的。

然而。任何權力都有其特定的來源，雖然公司控制權力的享有是基于現代工商組織協調的結果(如法律的授權、合同的安排等)，但公司控制權基礎是所有權，控制權尤其是經營控制權力的來源實質上是出資者所有權權力的部分讓渡，讓渡該部分權力是為了更好地獲得所有權收益。另一方面，公司控制權之享有者在行使該權利的同時也會為行使者自己帶來收益，由于“經濟人”的有限理性、信息的不對稱，監督約束的困難等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就有可能使公司控制權持有者為自己的控制權收益最大化而不顧其控制權源泉提供者——出資者之利益，這就是控制權在企業的權力配置和權力體系中經常面對的問題，這也是公司控制權的內核所在。

隨著20世紀80年代以來公司治理理論的提出及對其進行的系統性研究，有關公司所有權和控制權理論研究更加深入。企業所有權與控制權的配置成為企業理論。尤其是公司治理理論所研究的核心問題。公司法人的“所有權”可以分成兩部分權力：剩余收益索取權和公司控制權。剩余取得權是企業所有權的核心，誰擁有這一權利誰就是企業的所有者。盡管出現了管理層對公司的決策、管理、監督等權力(即控制權)日趨擴大的情況，但所有權作為控制權的基礎與源泉仍然沒有動搖。正如哈特和穆爾(1990)所認為那樣。所有權的實質是剩余控制權。在通常的情況下，企業的所有者主要分享以下兩項權利：對企業的控制權和對企業利潤或剩余收益的索取權。但這兩項權利只是“名義上的”，而名義上的控制并不一定是有效的控制，名義控制通常只涉及選舉董事和諸如公司合并、解散之類的重大決策的表決權。由于大型股份公司中擁有名義控制權的股東通常人數眾多且過于分散，使他們很難集中起來行使表決權，所以實際上連以上重大決策，公司股東都很難有效地參與。因而公司的管理層也就很自然地擁有相當大的控制權。

從更現實的角度來講，公司控制權是指對公司的一切可利用資源的支配權力。盡管寫作控制的權利，但控制權不同于法律意義上的權利，它不具有法律意義上權利的屬性。公司控制權來源于所有權，所有權是公司控制權的基礎。公司控制權既不能脫離資本所有權，也不能脫離由以資本所有權為根基而生成的公司所有權獨立存在。

公司控制權與所有權和經營管理權密切聯系。公司所有權的核心是剩余的最終收益權，控制權從屬于所有權。所有權是根本的，經營管理權是從屬的。經營管理權受到所有權的制約，但控制權又不能脫離經營管理權而存在。控制權大都通過經營管理權來實施，掌握經營管理權的經營管理人員可以不是股東，而是具有經營管理才能的人，但控制權卻要以所有權為源泉和根據。從這一角度講，控制權是以所有權為根據的經營管理權。

必須強調的是，公司所有權雖是獲得控制權的基礎，但在現實中所有權與控制權并非一一對應關系。公司所有權與控制權之間呈非對稱關系。控制權往往大于或小于所有權，公司所有權本質上是所有權實現手段。所謂實現手段，就是指獲得收益的具體途徑。所有權只提供了獲得收益的可能性，而要把這種可能性轉變為現實，則需要借助控制權來完成。

公司控制權是公司治理的核心所在，是公司規范經營的保障，就其對公司治理的影響來講，主要體現出了以下三個方面的特征：

一是公司控制權是可轉移的。公司控制權的可轉移性源于資本所有者對自身所投入資本的保護，雖然在現代公司中經營者通過委托代理機制獲得對公司資本經營的控制權，但是這種實際的控制權受到來自公司內、外部治理機構的制約，當經營者以機會主義行為謀取自身利益最大化損害資本所有者的利益時，不同的資本所有者將會以特定手段來剝奪經營者所擁有的控制權，代之授予能夠給其帶來更大利益的經營者所有。在這一過程中大股東可以通過內部董事會中的代理投票權競爭。小股東可以通過對代表其資本價值的股票在資本市場上買賣，以“用腳投票”的方式來激發公司控制權市場上的購并機制，來達到控制權轉移的目的。控制權的可轉移性對委托代理機制下約束代理者行為提供了保障。

二是公司控制權具有一定的收益。從產權的角度來講，公司控制權能夠給其主體帶來一定的收益，這是完整產權的表現。這種控制權收益不僅表現為它能給其控制主體帶來的貨幣報酬，更重要的是掌握公司控制就意味著控制權主體能夠享受到特定的控制權收益(CrossmanHart 1988。AghionBolton 1992)。這種特定的控制權收益是難以度量的一種非貨幣收益，其內容包括：滿足控制權主體的一種精神需要，如受別人恭維而獲得的心里榮譽感：滿足于控制下屬所帶來的優越感：利用在公司中居控制地位所具有的特權，享受到有形或無形的在職消費，如豪華的辦公設施、子女就業安排等利用職權使自身效用提高的行為。正是由于控制權具有貨幣和非貨幣收益，才對公司經營控制權的主體——企業經營者產生了激勵。

三是公司控制權的狀態依存性。公司控制權的狀態依存源于公司所有權的狀態依存。公司所有權的狀態依存是指在不同的企業經營狀態下，對應著不同的企業治理結構(Aghion＆Bolton 1992；張維迎，1994)。例如，在正常的情況下，公司最終控制權為股東所有。一旦公司資不抵債。就轉由債權人所擁有。按照哈特對公司所有權安排的解釋，誰擁有公司剩余控制權。誰即擁有了公司所有權，而剩余控制權是控制權的關鍵內容。所以說，公司控制權實際上是一種“狀態依存”的控制權。

責任編輯：陳孝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