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思維符號與傳播符號的哲學思考

摘要：在信息傳播中，任何信息都攜帶著意義，任何信息也都必須通過符號才能得到表達和傳遞。人類的思維符號與傳播符號是傳播活動中很重要的因素。思維是符號化的意識活動，思維符號是人的思維與存在關系的反映。傳播符號是語言符號與非語言符號的總和，包含了意識與非意識的表達。思維符號與傳播符號兩類不同的符號在傳播活動中顯現相互依存、相互轉換、相互貫通的對立的同一性。

關鍵詞：思維符號；傳播符號；信息

中圖分類號：B02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854X(2008)10-0055-04

信息傳播是人類社會的普遍現象，在當今信息時代尤顯重要。信息的傳遞是一種雙向的社會互動行為，即傳播主體傳受雙方借助符號(聲音、文字、圖像、電子信息等)相互交流思想的一種思維活動過程。人類的思維符號與傳播符號是傳播活動中很重要的因素，兩者密切相關，但又相互區別，在傳播活動中各自發揮著不可替代的作用。

一、思維符號是人的思維與存在關系的反映

傳播作為人類符號化的信息(意義和思想)的交流行為與過程，就其實質而言，也是人類特有的認識和思維活動。在信息傳播中，存在著思維過程。思維是符號化的意識活動，它與語言符號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1、思維是符號化的意識活動

思維符號是人腦對客觀事物反映的記錄。思維符號里包括語言和文字。語言和文字是表達和記錄思維的物質形式。也是人們交流思想的工具。就其同思維內容的聯系而言，思維符號的起源和演變過程，就是人類思維的發生發展的歷史進程。

思維發生學的研究資料表明，早在語言產生之前，人類已經有了各種類型的無詞的思維，即制造工具的實物動作思維(亦稱“直觀動作思維”或“直觀思維”)，以及巖刻巖畫等表述的表象形象思維等。思維的發生是人類語言形成的動機、基礎和必然結果。在人類早期的發展進程中，為了生存，為了相互間的交流與溝通，為了對外界事物的不斷認識。對語言和文字的形成產生了需要。而這一需要本身就是人的思維過程的結果。早期人類比較簡單的思維。是建立在第一信號系統基礎上的直觀的、具體的形象思維。也就是說，人的思維是由認識表象開始，再將表象記錄到大腦中形成概念，逐漸地向一般的、抽象的思維過渡。

“思維屬于意識。它反映現實；而語言是思維的自然物質，它表現意識。”思維是符號化的意識活動，即主要依靠制作和使用各種有序的符號媒體去表述與傳達各種意義的意識活動。人類的意識過程，其實是一個將世界符號化的過程，思維無非是對符號的一種挑選、組合、轉換、再生的操作過程。因此可以說，人是用符號來思維的，符號是思維的主體。傳播溝通是以信息傳達為目的的，無疑也是一個思維的過程。但同時。它又不是一個通常意義上的思維過程。這是一個開始于溝通發出者。延續到受眾被溝通者心理活動的思維過程。而這種延續正是依賴于作為思維主體的符號。由于人類特有的社會勞動和語言，使人的意識活動達到了高度發展的水平。意識是自然界長期發展的產物；意識還是社會的產物，也就是說，勞動在意識的產生和發展過程中起決定作用。從意識的本質看，意識是人腦的機能，是人腦在第一信號系統和第二信號系統的基礎上進行的思維活動：意識是客觀世界的主觀映象，是主觀與客觀的統一。

從哲學的角度看，根本的問題是怎樣看待處于信息處理系統核心的意識。只有在具有宏觀能動功能的機體中，意識才能發揮不可忽視的作用。并且只有當意識處于信息處理系統的核心部位時，意識才能控制機體行為，并使機體活動具有目的性。也只有在這種情況下。意識才能起宏觀可觀測的作用。由于意識居于機體內部過程的中樞，因此。意識活動將推動機體內部各個環節的運行，反之，意識也被機體內部各個環節的運行過程推動，因此，意識活動是機體內部機制的重要環節。

思維是符號化的意識活動，這就意味著符號化的思維和符號化的行為是人類生活中最富于代表性的特征。認知學將人腦看作是信息加工系統，其操作也是符號化的。符號的功能就是代表、標志或說明外部事物。一些符號通過一定的形式而成為符號結構，符號與符號結構是外部事物的內部表征。它類似于解說器，在人的內部思維與外部世界間架起橋梁。

2、思維與語言的辯證關系

英國語言學家L·R·帕莫爾說：“思維的進步取決于符號系統的效能。這句話可以說是具有普遍的意義。”人類思維符號經過久遠的歷史的演變，由低級到高級、由簡單到復雜發展起來。思維內容外化為符號，任何信息也都必須通過符號才能得到表達和傳遞。

在信息傳播中，任何信息都攜帶著意義。任何信息也都必須通過符號才能得到表達和傳遞。當傳受雙方在相互交流思想之時，同時進行著符號化和符號解讀的過程，這個過程引發思維活動，即人腦中與外部信息相聯系的內在意識活動，是內在的信息處理過程。信息傳播中的思維活動，都要借助于各種物化了的符號系統，如動作、聲音、文字和電子媒介物等才能進行。人在思維的時候，首先要有思維的對象和關于對象事物的知識。而這些都是以形象、表象或概念等符號形式存在于人腦之中的。信息傳播符號化與符號解讀過程也就是思維操作符號、在各種符號之間建立聯系的過程。

思維符號的發生發展經歷了一個漫長的歷史過程。根據古人類學和考古學的有關研究成果，可將思維符號發生發展的歷史劃分為四個階段：動作階段、口語階段、文字階段、電子媒介階段。

顯而易見，人類思維符號經過久遠的歷史的演變，由低級到高級、由簡單到復雜發展起來所經歷的漫長的歷史過程，也是思維和語言在相互依存中不斷發展的過程。語言是人類思維發展的產物，又是人類思維發展的必要條件。“早期人類的思維成果，主要是以各種表情語言、體態語言和手勢語言來表達。有聲語言的出現，使得人類的思維成果有了最好的表達手段。”原始社會的先民們為了生存而進行捕魚、狩獵等勞動，同時還要制作簡單的勞動工具，勞動促使了人類大腦的生長和發展，這就產生了人的意識與思維。人類在勞動中逐步成為社會化的群體。在社會生活中，人們必須相互交往，協作勞動。他們為了交流、互相傳遞各種信息、表達思想、情感等，需要語言和文字的幫助。人類能夠用25個到30個左右的聲音構成無限的思想載體——言詞。這些詞本身雖然和人的頭腦中所發生的精神活動并無相似之處，但是卻能夠幫助人們通過說話互相溝通。為此，語言就是為了這種交往的迫切需要而奠定了產生和發展的基礎。

“語言具有固定、積累、交流思維成果的特殊功能，有可能實現更高級的概括，達到一級抽象、二級抽象。因此，語言剛一出現，立即成為推動人類思維認識能力向前發展的重要杠桿。”語言思維就是由于有聲語言的產生，后來隨著人類實踐和思維的發展，才出現了一種較高級類型的思維。語言作為思維的表達工具，它總是在不斷發展和完善，同時也有力地促進了人類思維能力的提高和發展。

人類進行思維的目的，是為了把握世界，進而改造世界。隨著時代的變化和技術科學的發展，人們需要用思維的理性形式對于事物的本質和規律進行認識，并對事物的發展及人的行為的后果作出一定程度的預見，在概念的基礎上進行一系列復雜的判斷和推理，因而人類的思維內容也必須借助語言才能表達和交流。思維過程離不開語言，需要借助語言來進行比較、分析、綜合等一系列活動，需要借助語言來形成思想，利用語言把它儲存在頭腦中，再借助語言把思想表達出來。語言成為人類思維的不可或缺的工具，是思維符號的重要組成部分，是表現思維內容的物質外殼。思維是語言的表達內容。語言是思維表現的物質形式。思維是反映客觀事物一般特征、規律及相互間聯系、區別的認識過程。思維通過語言的物質形式表達其內容，就“表述”這個意義上。思維成為可以被反映被理解的客體，而包括語言的思維符號則是思維的主體，同時思維符號也是思維對存在反映的結果。

二、傳播符號是語言符號與非語言符號的總和

傳播活動中的符號現象，主要是人工創制的意指現象。傳播符號通常將符號分為語言符號與非語言符號兩大類。語言是最重要的也最復雜的符號系統。各種形式的傳播活動都要借助語言符號，將信息傳遞給接受者。

現代符號學理論最早是由19世紀的哲學家和邏輯學家皮爾斯提出并發展起來的，他是現代符號學的創立者。皮爾斯認為語言符號代表某個事物，他將其稱之為“指涉物”，而代指物體符號稱為“闡釋物”；他把指號過程“定義為符號、事件和意義發生關系的過程”，語言符號的創造和使用都是為了將人類所感知到的內容呈現出來供人們認識和理解，這就是語言符號的意義作用。符號形式與指說對象之間的聯系是人類賦予的。當人們觀察他們經歷中反復出現的有關事物的時候。就會產生某種體驗或認識。當人類需要把這種體驗或認識表達出來的時候。他既不可能把實物放到眼前。也不可能讓事情重演，于是就創造了“符號”這種事物或事情的替代物。可見，符號的創造和使用過程。就是賦予在本質上不同的兩種事物(符號形式和指說對象)以某種聯系的過程。這樣，符號便產生了意義作用。符號是一種獨立存在的東西。一方面，符號與它所代表的事物在本質上不是同一關系：另一方面，符號又必須與其所代表或表達的事物間具有某種聯系，而成為某事或某物的標記。正是由于符號能夠表達或“指說”那些與符號形式本身不同而又有聯系的事物，我們才可以憑借符號來感知、認識和表達那些并不在我們眼前的事物，甚至是無形的抽象概念。

語言符號是音與義相結合的統一體。語言符號的音義結合是社會約定的。正確理解音、義、物之間的相互關系是掌握語言符號性質和特點的關鍵。語言符號具有任意性和線條性的特點。這兩個特點是瑞士語言學家德·索緒爾在他的著名論著《普通語言學教程》中提出來的。語言符號的任意性說明語言符號的音與義之間沒有必然的、本質的聯系，因而能形成人類語言的多樣性，它們的結合是由社會“約定俗成”的。語言符號的另一個特點是它的線條性。就是符號的使用只能在時間和次序的線條上綿延，一個符號跟著一個符號依次出現。語言符號的語音與語法規則的差異性的系統構成了語言的結構，并且獲得特定的意義。

與語言符號相對的非語言符號，是在人際交流和傳播的語境中除語言刺激以外的刺激，也就是指人類在語言符號之外進行交流和傳播的所有符號。非語言符號是“一種不見諸文字，沒有人知道但大家全都理解的精心設計的代碼”。非語言符號是不以自然語言為載體的信息符號，它是除語言之外的其它的所有傳播信息的符號，即動作性符號、音響符號、圖象符號等，其載體可以為人的表情，身體姿勢、擺設、服裝、環境、繪畫、使用物品等等。非語言符號為信息的表征提供了多種途徑。

人類學家伯德惠斯戴爾的研究表明：在兩個人互動傳播的場合中，有65％的“社會含義”是通過非語言符號進行的。而另一位研究非語言溝通的學者艾伯特·梅熱比提出了這樣一個關于非語言的傳播公式：

相互理解=語調(38％)+表情(55％)+語言(7％)

這就是說在人的交流傳播過程中，語言符號和非語言符號是具有緊密聯系并被人們共同使用而達到傳遞意義的目的的傳播工具，同時也提出這樣的一個事實：在現實生活中的交流溝通中有時候非語言符號的運用是占大多數的。

在大眾傳播中，非語言符號也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比如電視節目主持人的傳播過程中。除語言符號外，非語言符號。即主持人的相貌、服飾、表情、體態，以及使用的道具等亦可成為主持人傳播的重要手段。人類的傳播行為既是互相傳遞信息、共享信息同時又是彼此交流情感、溝通情感的過程。主持人在傳播中所表現的非語言符號一方面能真實地傳達無聲語言的情感，渲染環境氣氛、增強節目的感染力，另一方面對有聲語言所傳遞的信息亦可進行必不可少的補充、強調、解釋和說明。

三、傳播符號與思維符號的比較

傳播是傳受信息的行為。在信息傳播過程中，傳者發出的全部信息都是由各種符號構成的。人類的思維符號與傳播符號是傳播活動中很重要的因素，兩者密切相關。但又相互區別，在傳播活動中發揮著各自不可替代的作用。

1、傳播符號與思維符號的聯系

傳播符號與思維符號兩者關系的緊密聯系表現在它們的發生發展的歷史過程中，即歷史行程的四個階段：

動作階段。人的形體動作是思維最原始、最直接的符號化形式。在人類從“自然人”向“社會人”轉變經歷的漫長的歷史過程中，最具積極意義的是手、腳分工和大腦思維功能的形成。勞動和思維是人有別于動物的根本標志，人類創造了用手、腳、身體不同部位的特定動作來表達自己的思想感情的傳播符號。

口語階段。口語表達思維較之形體動作表達思維前進了一大步。口語作為傳播符號的出現，這表明人類可以借助聲音符號來交流自己的思想。口語的產生，一方面使思維通過語言得以充分表達：另一方面，語言能反過來幫助思維從直覺向抽象升華，促進人類思維從簡單向復雜進化。

文字階段。思維發生學表明：文字是由各種原始記事方式到象形(圖畫)文字逐漸演變而來的。它是人類思維發展水平的重要標志，反映著原始人類思維的演變過程。近年巖畫專家在寧夏發現大麥地巖畫，巖畫內容有日月星辰、天地神靈、狩獵、放牧、舞蹈、祭祀等活動場面。研究人員通過考證認為大麥地巖畫可能是我國最古老的圖畫文字，它通過抽象成象形、會意符號，可以表達一個較完整的意思。最終演變成為遠古原始符號。他們還對其中帶有詞語性質的圖符，以及似文似圖的符號進行比較研究發現，巖畫的象形性與漢字中的象形字體相似，并由此推測它是原始文字。殷商后期，文字發展漸趨成熟。殷商時代的甲骨文中不僅包括記號字、指事字、象形字、會意字，而且還出現了表意性強、聲形相拼的形聲字。這標志著我國的文字符號體系已經初步形成。以后出現的印刷與造紙術給文字符號的流傳和保存帶來了很大的便利。文字是記錄有聲語言的書寫符號系統，同時也是人類最重要的思維符號與傳播符號。

電子媒介階段。隨著信息時代的到來，電子信息技術飛速發展，使得各種電子出版成為信息傳播中思維符號化的又一新型工具。攝影、錄音和錄像技術與電子技術結合，人類不但實現了聲音和影像信息的大量復制和大量傳播，電子技術的發展還推動了計算機的誕生。電子媒介的出現，極大地改變了人類的思維方式和傳統的傳媒方式。賦予傳播符號更多的內容，使人類的思想交流更加便捷，信息流通更加廣遠，并且使之實現了歷史的存留，給整個人類世界傳播信息帶來了巨大的變化。

從以上可看出思維符號與傳播符號的密切聯系在于兩點：其一，兩者具有目的的一致性。傳播符號與思維符號一樣，都起源于人類傳播活動存在與發展的需要，并且借助語言符號完成其思維過程或傳播過程，它們都隨著人類傳播活動的需要而產生。也隨著人類傳播實踐的發展而發展。其二。兩者的內容具有相互包含性與依賴性。思維符號的發生發展就是為了人類傳播交流的需要，它必須演化為一定的傳播符號來表達其思維內容；傳播符號是以思維符號為基礎，傳達人們的思想，并起著重要的交流溝通作用。

2、傳播符號與思維符號的區別

思維符號與傳播符號兩者之間存在緊密的聯系，同時又各自具有其特點。

其一。兩者的反映形式不同。思維符號是人腦對客觀事物反映的記錄，反映人的思維內容。思維是人腦中與外部信息相聯系的內在意識活動，思維是反映現實的符號化的意識活動。傳播活動中包括對符碼的編碼與譯碼。“從傳播過程來說。符號總是代表著某一事物，它既脫離傳播關系的雙方而獨立存在，又貫穿于傳播活動的全過程。”傳播符號是人類傳播活動的要素，傳播符號能表達一定的意義。從傳播角度看，編碼就是將信息符號化，是傳播者賦予符號以意義。而譯碼就是將符號還原為信息，也就是接收者賦予符號以意義，即受者所理解的信息符號的含義。無疑，如果沒有傳播符號，也就沒有傳播的互動和傳播價值的體現。

其二，兩者的表現方法不同。思維符號的表現方法有兩種形式即內蘊與外化。思維符號的內蘊即人腦思維運用語言符號進行內在的信息處理過程，思維符號的外化即傳者發出的信息，表現為語言、聲音、文字、圖象等外在符號的表達和傳遞的形式。傳播符號是語言符號與非語言符號的總和。語言符號具有多功能性，它所承載的信息是多種多樣的。傳播符號“所指”的核心和主體是語義信息，也可表現為語言、聲音、文字、圖象等外在符號的表達和傳遞的形式，還可表現為非語言符號，即不以自然語言為載體的信息符號，其載體為人的表情、身體姿勢、擺設、服裝、環境、使用物品等等。相對來說，人的語言符號是有意識的，而非語言符號是無意識，語言信息比非語言信息更容易受到注意，更便于學習。而大量的非語言行為在人們的意識之外，并帶有很強的情景特點和情感色彩。

四、兩種符號的哲學意義

人類的傳播活動，是信息的交流，它離不開符號的運行。思維符號與傳播符號是傳播活動中不可或缺的信息交流工具。

思維符號與傳播符號的哲學意義首先在于實現了人類思想交流的超時空傳遞。思維是人腦中與外部信息相聯系的內在意識活動，是內在的信息處理過程，也是思維符號的內蘊的表現方法。但是可以想象，如果沒有語言、聲音、文字、圖象等外在符號的表達和傳遞，那么思維內容就無從表述或者是不為人所知了。辯證唯物主義哲學對思維有兩個基本的觀點：其一，思維是物質運動的形式：其二，思維是對于事物的本質、整體和內部聯系的反映。信息通過思維符號在腦內經過多次變換之后，又向外界輸出，并引發外界客體的物質運動；外界客體又發出反饋信息，又回到主體，這就是思維符號外化為傳播符號進行信息傳播的運動的過程。這也反映了思維符號與傳播符號緊密相聯系的層面。

其次，思維符號與傳播符號的哲學意義在于兩類符號的對立的同一性。人與人之間的信息傳播的目的就是交流意義，也就是說信息傳播的實質在于借助某種符號傳達某種意義。思維符號與傳播符號在信息傳播中最重要的認識問題就是關于意義的解釋與理解，因此兩者之間反映了事物內部和事物之間的對立統一關系。思維是大腦借助于符號系統對客觀世界的間接、概括的反映，思維主要涉及到一個信息加工過程，即思維符號內蘊的表現方式。思維符號指代著一定的思想觀念，符號是信息與意義的載體。對傳者來說，思想觀念本來是一種主觀性的東西，其他人是無法感知和體驗的，傳者可將個人思維符號內在意義外化為語言、聲音、文字、圖象等外在傳播符號的表達和傳遞的形式。而受者感知了這些符號加以解讀。便能識別傳者所傳達的思維信息即意義。南此可見，思維符號與傳播符號兩類不同的符號在傳播活動中顯現相互依存、相互轉換、相互貫通的對立的同一性。

再次，思維符號與傳播符號的哲學意義還反映了兩者在解讀過程中是一對矛盾的統一體。信息傳播活動是符號化與符號解讀的過程。傳播過程是一種信息共享活動，傳播成立的重要前提之一就是傳受雙方必須要有共通的意義空間。共通的意義空間具有兩層含義。一是對傳播中所使用的符號(語言、文字、圖像等)有共通性的理解：二是雙方具有接近的文化背景和生活經驗。有了共通的意義空間才有可能進行意義互動。如果在解讀的過程中沒有建立共通的意義空間，那么就會發生在傳播活動中受者解讀所接受的傳播符號的意義與傳者的思維符號的意義不一致的現象。顯然這是思維符號與傳播符號在解讀過程中兩事物存在的內在矛盾。但傳播符號的解讀或譯碼一定要與思維符號的編碼或意義基本相符，其傳播才能是成功的。這就是說傳播符號與思維符號在解讀過程中是一對矛盾的統一體。

兩類符號的本質有以下的認識作用：第一，如果追求傳受雙方意義的一致性，必須要撇開符號解讀中的意義個性化傾向。這就要求以符號方式表示意義應當注意其客觀性的基礎，提醒并幫助傳播主體傳受雙方謹慎分辨信息，以防誤傳信息。第二，象征符號化的思維和行為是人類生活中最富有代表性的特征，而人類文化的全部發展都依賴于這些條件。在符號的解讀中，思維符號與傳播符號顯示了人類活動本身的文化屬性。符號所承載的主體是語義信息。除語義信息以外，符號還可以承載文化信息、情態信息和審美信息。第三，傳播符號是語言符號與非語言符號的總和，包含了意識與非意識的表達。在傳遞信息時，符號的多樣化為思維觀念與信息的表征提供了多種途徑。

責任編輯：陳金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