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作為科學的語法學的一部分,漢語詞類的研究是從《馬氏文通》(下稱《文通》)開始的。《文通》把傳統的詞類學說加以根本改造,變附庸為獨立,變零散為系統,變談論為科學,是傳統小學的集大成者。更為重要的是,它開啟了詞類研究的新局面。它的詞類研究有極強的生命力,歷經百年考驗而沿用至今。后人在詞法學研究方面始終都無法逾越馬氏的高度,未能另起爐灶。
關鍵詞:實字 虛字 意義標準 形態標準 功能標準
一、《文通》以前的漢語詞類研究
漢語詞類研究古已有之。春秋時期就使用了“辭”這一術語來闡釋虛詞,具有了總體分類的意識;漢代提出“辭”“詞”“語助”等概念作為闡釋虛詞的專用術語,并對“詞”作了界說,從而使漢語詞的虛實兩分呈其端倪;唐代訓詁學者承漢人之說,發漢人之意,以詞是否有“意義”為標準披露出漢語兩大詞類的概貌,形成了漢語詞類虛實兩分的格局。孔穎達在《五經正義》中以“為義”“不為義”為標準把漢語詞分為“義類”和“語助類”,在語法史上具有空前的重要意義。宋代首次使用了“實字”和“虛字”的概念,但其涵義與現代所謂的虛詞和實詞有所不同。宋人的“實字”指的是具體名詞,“虛字”指的是具體名詞之外的所有詞。元代用“實字”和“語助”對立,使唐代的虛實二分進一步從形式上得以完善,在漢語史上完成了兩大詞類的劃分,并且出現了我國第一部專門論述漢語虛詞的著作——盧以緯的《助語詞》。清代用“虛字”代替“語助”,自此,“虛字”和“實字”便作為漢語乃至其他語言中兩大對立的詞類名稱被確立下來。
清代是我國詞類研究的集大成時期。清人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提出了許多前人未加留意的詞的類別概念。如王筠《說文句讀》中的“動字”“靜字”說,王引之《經傳釋詞》中的“問辭”說,其他像“稱代辭”“形容辭”“指辭”“設詞”這些稱謂也都出于清人之口。代表清人對詞類問題認識的最高成就的是劉淇的《助字辨略》和王引之的《經傳釋詞》。
在《文通》以前的漫長歷史階段中,我國古代學者對漢語詞類的認識始終是朦朧的、模糊的,還未進入自覺階段。他們沒有視詞類問題為一個獨立的研究領域,而只是附之于“小學”,并使之成為經學附庸,所以不可能真正觸及漢語詞類的本質問題。
另外,“古人對漢語詞的研究也是很不全面、很不均衡的,主要側重于虛詞的詮釋和說明,而對于爭議較多的實詞卻往往輕描淡寫,一筆帶過,有的甚至根本就未提及,即使觸及到的也只是從詞匯平面去解說,而很少從語法平面去探討。古人所以這樣做,在于他們感到實詞意義明了,便于理解,毋需為之多費筆墨。”(朱林清《漢語詞類研究述評》,《南京師范大學報》1995年第1期)
但不管怎么說,這一時期前人對詞類的研究還是很有成績的。翻檢《文通》,不難發現,馬建忠主觀上也是以“經生家言”作為自己研究的出發點,且有不少術語取之于古人。不難設想,如果沒有古人數千年的辛勤探索,漢語語法學研究要一下子達到《文通》這樣的起點,恐怕是不可能的。《文通》正是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彌補前人之不足,開掘前人之未有,使我國古代的詞類研究得以進一步發揚光大。
二、《文通》的詞類研究及對漢語詞類研究的貢獻
(一)《文通》的詞類研究
《文通》把“字”(即詞)分為虛和實兩大類,并分別作了定義。“凡字:有事理可解者,曰實字,”“無解而惟以助實字之情態者,曰虛字。”(《文通》商務印書館1983年版第19頁,以下僅注頁碼)就是說,凡能對自然界和社會中的現象和活動以及事物的規律作解釋的詞,叫做實詞,相反,不能解釋而只用來幫助實詞表示情態的,叫做虛詞。
《文通》中的實字包括名字、代字、動字、靜字、狀字等五類;虛字則包括介字、連字、助字、嘆字等四類。
1.《文通》給這些字類所下的定義是:
凡實字以名一切事物者曰“名字”(46頁),相當于漢語的名詞。
凡實字用以指名者,曰“代字”(50頁),相當于現代漢語的代名詞。
凡實字以言事物之行者,曰“動字”(50頁),相當于現代漢語的動詞。
凡實字以肖事物之行者,曰“靜字”(51頁),相當于現代漢語的形容詞。
凡實字以貌動靜只容者,曰“狀字”,相當于現代漢語的副詞。
以上所述,均為《文通》的實字,共五類。
2.《文通》的虛字共四類,如下所述:
凡虛字以聯字相關之義者,曰“介字”(414頁),相當于現代漢語的介詞。
凡虛字用以煞實字與句讀者,曰“助字”(536頁),相當于現代漢語的助詞。
凡虛字以鳴人心中不平之聲者曰“嘆字”(630頁),相當于現代漢語的嘆詞。
凡虛字用以提承推轉字句者,曰“連字”(464頁),相當于現代漢語的連詞。
《文通》在總結字類時說:“字類凡九,舉凡一切或有解或無解,與夫有形可形、有聲可聲之字胥賅矣”。(23頁)不過,《文通》有的字類所包括的范圍大小與現在通行的詞類不盡相同。如,代字中有一部分現在歸入副詞;狀字內有一部分現在歸入形容詞;連字內有一部分現在認為是副詞或介詞。具體情況如下:
(1)《文通》代字今歸入副詞者:
皆 具 悉 遍 都 咸 自 相 交
慮 慮率 大凡 大率 大抵 大歸 大要
(2)《文通》狀字今歸入形容詞者:
重言:匈匈 鞅鞅 錄錄 融融
重言后加字:侃侃如 諄諄焉
任何一字后加“然”等:油然 沃若 莞爾
(3)《文通》連字今歸入副詞、介詞者:
既 又 不 非 方 當 甫(歸入副詞)
比 及 自(歸入介詞)
(4)《文通》的助字只包括現在所說的句末語氣詞。
(二)《文通》對漢語詞類研究的貢獻
《文通》首次為漢語分出了語法類別,構建了漢語詞類系統。它的詞類體系一經建立,就顯示了極強的活力,歷經百年考驗而沿用至今。20世紀30年代陳望道分析過《文通》詞類體系的穩固性,20世紀80年代呂叔湘仍說:“《文通》……這九類字的劃分大體上是合理的,發展到現在,除把‘字’改為‘詞’,也還沒有什么大變化。”(《〈馬氏文通〉述評》張萬起主編,中華書局,1987年版)孫良明也說:“漢語科學語法史上,詞類劃分及其定名從開始到現在基本上是一致的,區別僅在于名稱與范圍的小異(如‘代名詞’和‘名詞’)或小類的獨立與合并(如‘數詞’‘量詞’有的歸入形容詞或名詞)上。”(《漢語詞類劃分的再概括》山東教育出版社,1984年版)并進一步指出《文通》對各類詞的次范疇的研究也基本被繼承下來。這都符合事實。
相繼問世的黎錦熙的《新著國語文法》雖參照的是納斯菲爾德的《英語語法》,將詞分為五大類共九種(實體詞:名詞、代名詞;述說詞:動詞(同動詞);區別詞:形容詞、副詞;關系詞:介詞、連詞;情態詞:助詞、嘆詞。)但兩者比較,也不難看出,除了在每類詞的具體范圍上有所差別,馬黎兩家詞類體系大致相當。這一時期的陳承澤、金兆鋅、何容等人,雖主張革新,但在詞類的劃分上仍跳不出馬氏的窠臼。只有金兆鋅的劃分(見《國文法之研究》第53頁)相對來說比較有新意,既照顧了意義,更突出了功能,但也是直接受益于馬氏的。文法革新之后的呂叔湘把詞分成了實意詞和輔助詞兩大類(實意詞包括名動形三大類,輔助詞包括限制詞、指稱詞、關系詞和語氣詞),并首創了語氣詞這一大類。(見《中國文法要略》)王力先生在《中國現代語法》中提出了半實詞和半虛詞之說,并把數詞從形容詞中獨立出來,單成一類。
1953年前后,一次全國規模的詞類問題討論在《中國語文》上展開了。在對漢語詞的具體分類及詞類的界限問題上,很多學者都作了探討,其中影響較大的是《暫擬體系》(張志公主編)和《現代漢語語法講話》(丁聲樹等著)的詞類系統。《暫擬系統》把詞分為實詞和虛詞兩大類,前者轄下名動形數量代六類,后者包括副介連助嘆五類。該書對各類詞的描寫細致詳細,利于中學語法教學。《現代漢語語法講話》是結構主義在中國的首作,它未采用虛實說,而是一次性把漢語詞分成名代數量動形副連語助象聲等十類,并最早把量詞獨立成一類。文革之后,語法研究恢復生機,在詞類研究方面有了新的進展。代表作有呂叔湘的《漢語語法分析問題》和朱德熙的《語法講義》。他們的突出之處是把詞分成“封閉類”和“開放類”兩大部分,并把實詞分為體詞和謂詞,比較成功地反映了漢語實詞存在的兩種不同的趨勢。一直到現在,雖然在某些小類的歸屬問題上還有分歧,但詞類的劃分基本趨于一致,多采用實詞虛詞兩大類分類法,并分別下轄名動形數量代副和介連助嘆擬等十個小類。
從《文通》以后一直到現在的詞類劃分情況可以看出,漢語詞類的劃分其大致思路是一致的,總體上采用馬氏的實虛二分法,雖在細枝末節上略有差異,但只是對馬氏的理論修修邊角而已,無法走出《文通》的框架,可以說馬氏的詞類理論一直在統治著中國詞法學。
《文通》對詞類進行了比較科學的劃分,它所依據得分類標準是什么呢?對此歷來有三種看法,一是“意義標準”說;二是“詞義及詞在句中的功能標準說”;三是“功能標準”說。持第一種觀點的人較多,理解卻各有不同。多數認為是詞匯意義,也有的認為是類別義(如陳興偉的《〈馬氏文通〉詞類理論再研究》),還有的認為是概括意義(如劉永耕的《〈馬氏文通〉對漢語詞類研究的貢獻》)。談的最詳細的是陳望道,他認為“馬氏所謂字義似乎含有三種不同的意義,(即‘個別意義’、‘配置意義’、‘會同意義’)《馬氏文通》卻將三種不同的意義混而為一,未加區別。”陳氏不滿足于“意義”一詞的含混,是非常正確的,可他終未說清馬氏是憑什么樣的意義劃分詞類的。
“字有一字一義者,亦有一字數義者,后儒以字義不一而別以四聲,古無是也。凡字有數義者,未能拘于一類,必須相其句中所處之位,乃可類焉。”“字無定義,故無定類。而欲知其類,當先知上下文意何如耳。”(23頁)《文通》明明告訴我們,“亦類其類”的“義”必須滿足兩個基本條件:一是必須視其句中所處的語法位置,二是必須了解上下的語義關系。可見,其“義”并非詞匯意義。
“凡字有義理可解者,皆曰實字。即其所有之義而類之,或主之,或賓之,或先焉,或后焉,皆隨其義以定句中之位,而措之乃各得其當。”(11頁)這是《文通》序里的一段話,它表明《文通》在實詞范圍內奉行的劃類標準只有一個,那就是“皆隨其義以定句中之位。”這一點經得起嚴格的檢驗,每類實詞均附有大量的例證詳盡說明各種不同的用法,所能占據的語法位置,便是有力的證據。至于虛詞,《文通》的定義就是依據句法功能下的,如“凡虛字以連實字相關之義者,曰介字。”“凡虛字用以為提承展轉之句者,統曰連字。”(22頁)可見“義”只是《文通》劃分詞類的參考依據,而非劃分的標準。“古代的‘四聲別義’發展到‘四聲轉音’,體現出一個與功能相應的意義區別問題。這個土生土長的傳統雖然發育不全,但它所萌發的語法觀念無疑給了《文通》一個重要的啟示:詞義與功能的結合是有可能的。”“將意義之維引進句子,與句法功能融為一體,正是《文通》最有建設的創見之一。漢語缺乏形態的變化,重意會而不重形式,照搬外來的模式解決不了問題,必須尋找一種有效的手段,一種自己的分類標準。形不能據,音不能依,只能借助于意義,用意義來控制功能。”(陳興偉《〈馬氏文通〉詞類理論再研究》古漢語研究1996年2、39頁)陳興偉的這段論述非常精彩,他指出《文通》劃分詞類的標準是功能與意義的結合。而這也正是現代人在劃分詞類方面所苦苦追求的,但結合的如何卻一直是語法學者最困惑的問題,至今仍無法解決。
馬氏的劃類標準給了后人極大的啟示。繼《文通》之后,黎錦熙、陳承澤、金兆新等都反對以意義為標準來區分詞類。黎先生在《新著國語文法》中主張“依句辨品”,陳先生在《國文法草創》中強調以“字”在句中“所居之文位”來定其類,金先生在《國文法之研究》中也認為“中國文字的字形上,不能表詞性的區別,是全靠位置區別的。”三者說法不一,但意思是一個,即都贊成以詞在句中的功能來決定詞類。這一時期在理論上貢獻最大的首推《中國文法論》的作者何容先生。何先生認為:“單從意義方面說明各類詞的分別,是不容易說明的。”“各類詞都有其共同的形式上的特征以別于他類詞。”“所謂某一類詞的形式上的特征,也就是從語言的表意方法上表現出來的它們的共同之點。”可見,何先生主張以詞的語法特征(語法功能,不僅僅是指充當句子成分的能力)來作為區分詞類的標準。
1938年的文法革新討論給漢語詞研究帶來了轉機。這一時期,關于詞類劃分標準主要有三種。一是王力、呂叔湘的“意義說”,他們的觀點基本是套用舊說,意義不大。二是方光燾的“廣義形態說”,認為可以從不同于印歐語形態的廣義形態上給詞分類。他在《中國文法革新論叢》中說:“我認為詞與詞的互相關系,詞與詞的結合,也不外是一種廣義的形態,中國單語本身的形態,既然缺少,那么辨別詞性,自不能不求助于這廣義的形態了。”從狹義形態發展到廣義形態,把漢語詞類研究引向了一條新路。
1953年展開了詞類問題的大討論,在詞的分類標準上,各家也發生了爭執。高名凱提出了“漢語既然沒有足以分別詞類的詞形變化,我們就不能夠說漢語有詞類的分別。”高氏言論一發表,大多數學者撰文反對,提出了三條標準:詞匯意義(概念的范疇)、句法標準(詞在句中的作用或功能,詞的組合能力等)、形態標準(包括構形性質和構詞性質的)。其中三篇文章影響最大。一是文煉、胡附的《談詞的分類》,文中提出了廣義形態和狹義形態,使爭論從狹義形態轉到了廣義形態的爭論上。二是呂叔湘的《關于漢語詞類的一些原則性的問題》,文中提出“劃分詞類要做到基本上詞有定類,類有定詞。‘一詞多類’的情形是會有的,但是不應該有大量的‘跨類’的詞,這是可以靠選擇分類標準來掌握的。”“結構關系能照顧的面最大,宜于用來作主要標準,但應指一個詞的全面的,可能有的結構關系。”三是王力的《關于漢語有無詞類的問題》,文中提出了劃分詞類的三條標準:詞義、形態、句法標準。其中,詞義起一定作用,形態是應盡先應用的,而句法標準則是最重要的。
直到今天,“三結合標準”(詞義、形態、功能)也還是被人們公認的,當然,也有人依據西方的理論提出了“詞類是一種原型范疇”“站在分布主義的立場上,詞類是根據詞的全部分布而劃出來的類,詞類就是分布類。”(袁毓林《一個漢語詞類的準公理系統》《語言研究》2000年第4期)而郭銳在《漢語詞類劃分的論證》一文中提出:“詞類的內在依據從本質上說不是詞的分布,而是詞的語法意義。因此不可能簡單地根據分布上的相似性劃分詞類。分布是語法意義的外在表現,可以通過分布同語法意義的對應關系來推斷詞性。”(《中國語文》2001年第6期)但不管怎么論述,其劃分詞類的標準仍離不開詞義、形態、功能這三條標準。詞類劃分標準是一個很棘手的問題,《文通》提出的意義和功能相結合的標準,為后代的詞類劃分開了先河,馬氏的觀點,不僅在當時,即使在現在也具有非常大的理論指導意義。
當然,《文通》對詞類研究的貢獻還很多,在此不再一一列舉。
三、當代詞類研究的不足
詞類研究歷經千年,現在雖然已取得了不小的成績,但仍有一些不盡如人意之處。
在詞類劃分標準上,如何把握好“意義、形態、功能”三結合的標準,是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
在詞類的體系方面,對如何確定一個公認的詞類體系,還缺乏一致的認識。另外,在一些詞類的劃分上也存在一定分歧,比如是否有必要單立區別詞一類;在一些小類的劃分上則問題更多,比如形容詞是否有必要內分為性質形容詞、情狀形容詞、唯謂形容詞,動詞是否有必要區分及物和不及物,怎樣看待動詞小類中的謂賓動詞和使令動詞,以及詞類內部的細分需要掌握一個怎樣的度等。
如何看待一些詞的歸屬問題也是一個比較棘手的問題,它牽涉到詞的兼類和活用問題。比如,“一起”是副詞,常作狀語,但也可作“在”“到”的賓語(“他們在一起”“想到一起了”),而且只能作“在”“到”的賓語。這種現象如何看?另外,還有一些詞按我們的劃類標準難以確定類別,比如表示“分配”義的“開”(“三七開”“四六開”),“三米見方”中的“見方”,又如“皚皚、重重、潺潺、沉沉”和“大好、繁多、巨大、眾多、十足”等。
陸儉明先生在《語法研究入門》中的一段話可以揭示漢語詞類研究上的問題癥結所在。“漢語詞類問題所以成為老大難問題而語法學界在這個問題上沒有突破性進展,其癥結就在于人們的思想深受印歐語語法學思想的影響和束縛,而又不能面對漢語實際進行扎扎實實的研究。”
此時,我們是否應借鑒一下馬建忠先生的“因西文已有之規矩,于經籍中求其所同所……不同”“上稽經史,旁及諸子百家,……博引相參……”的精神呢?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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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俊杰,青島酒店管理職業技術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