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禁用兵重疊設伏
1937年10月,日寇占領石家莊后,為了配合其晉北戰局的行動,以兩個師團的兵力,沿正(定)太(原)路向西進犯。我八路軍一二九師師長劉伯承率領師部及三八六旅東進迎擊日軍。到達平定地區后,為了打擊日軍的囂張氣焰,決心側擊西犯之敵。10月25日,劉伯承獲悉日軍第二師團的迂回部隊已向平定地區開進,其輜重部隊約千余人在測魚鎮宿營時,他料定敵人第二天必經七亙村給平定之敵輸送軍用物資,于是命令陳賡帶領的七七二團三營利用七亙村、南峪之間的有利地形伏擊該敵,奪其輜重,以牽制日軍二十師團的西進行動。10月26日晨,測魚鎮的日軍輜重部隊果然在兩百多名步兵的掩護下向西開進。9時許,敵先頭部隊已進入了我伏擊圈,我軍按兵不動。當敵先頭部隊見沒什么情況繼續前進,其后續部隊緩緩而來時,我軍一聲令下,槍聲驟起,頓時打得敵人措手不及。一場短促的伏擊戰,斃敵三百余人,繳獲騾馬三百多匹和大批軍用物資,而我軍僅僅傷亡十余人。
這次伏擊戰得勝后,按兵法要求應立即撤離戰區,另尋戰機再殲敵人,以便不違反兵家“戰勝不復”的禁律。可是,劉伯承卻認為:一方面,平定之敵急需作戰物資,七亙村是日軍前運后送的必經之路,雖然這次遭到了伏擊,但今后仍需通過這里;另一方面,日軍的指揮官多是中國通,對《孫子兵法》研究較深,他們很懂“戰勝不復”的道理,必然會以為我軍戰取勝后早已遠走高飛,決不可能再留在原地,更不可能在七亙村再次設伏。于是他指揮伏擊部隊佯裝撤退,以便順應敵意。待敵軍收尸完畢的第三天,劉伯承命令第三營再次悄悄入七亙村,在距上次伏擊敵人不遠的地方擺好了伏擊陣。28日上午,日軍真的又從測魚鎮出動了,這次是一百多名騎兵和三百多名步兵護送其輜重部隊。11時許,敵先頭部隊的騎兵首先進入伏擊圈,我軍不動聲色。等敵騎兵過后,我伏擊部隊扔掉身上偽裝,猛烈打擊敵輜重部隊,重演了“打頭、截尾、斬腰”戰術。戰至黃昏,我軍以傷亡十多人的代價,斃敵百余人,繳獲騾馬數十匹。3天之內,同一地點兩次伏擊,打擊同一敵人連戰連捷,創造了戰爭史上“重疊設伏”的奇跡。
打敵弱點連破三陣
1947年6月30日,劉鄧大軍突破黃河天險后,蔣介石急調十五師退守鄆城,吸引我軍屯兵城下,然后集中重兵分左右兩路鉗擊我軍,迫我背水作戰。劉伯承看出敵人是個“跛足”的鉗形攻勢:左路之敵只有駐守菏澤的六十八師、五十五師兩個旅和新調來的一五三旅。于是將計就計,發起魯西南戰役,采取“攻擊一點(打鄆城),啃其一邊(吃掉敵人左路)”的戰法,粉碎敵人企圖。我各路縱隊根據劉伯承的作戰計劃,迅速展開。一縱迅速攻克鄆城,殲敵五十五師兩個旅;六縱以每小時20華里的速度直奔定陶,出其不意圍殲了敵一五三旅;二縱攻戰曹縣,吃掉了左路余敵。
敵左路軍被吃掉后,右路之敵的三個師,分別擺在各自相距15公里左右的六營集、獨山集、羊山集一線,成了一條孤立的長蛇陣,側翼完全暴露。劉伯承抓住敵人弱點,采取“夾其額,揪其尾,斷其腰”的戰法,令4個縱隊以隱蔽勇猛的動作,直撲長蛇陣,將敵一切三段。敵軍為避免被各個擊破,急令其三十二師出獨山集接應六營集的七十師南下,一同突圍。敵三十二師一出獨山集,便遭我痛殲,只得同七十師一起龜縮在六營集。六營集是一個有兩百多戶人家的小鎮,敵三個半旅加兩個師部擠在此處,混亂之狀可想而知。我軍為了避免被圍之敵做困獸之斗,采取“網開一面,虛留生路,暗設口袋”的戰法。敵人果然中計,在向東突圍的途中,被我軍一夜之間全部殲滅。
敵長蛇陣的三段,已被我軍吃掉兩段。據守羊山集的六十六師雖是蔣介石的嫡系部隊,裝備精良,但面對優勢的我軍,已是孤軍一支,強敵變弱。蔣介石此時坐臥不安,急忙飛到開封親自指揮,并從陜西、山東、中原等戰場抽調8個師加兩個旅前來增援。我軍按照劉伯承的部署,已做好打援準備,在距羊山5華里的地區,又全殲援敵一個旅。在打援部隊的有利配合下,我二縱、三縱、十六旅及軍區榴炮營于7月27日黃昏向羊山集再次發起總攻。經夜激戰,全殲六十六師,俘敵師長以下九千余人,斃傷五千余人,勝利地結束了魯西南戰役。整個戰役歷時28天,殲滅4個整編師共五萬六千余人。
(蒲瑩摘自《軍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