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政治恐懼是人們面臨社會危險時候的一種情感體驗,有其特殊的發生機制。在不同的社會背景下,處于恐懼之中的人們反應性行為模式不同,政治恐懼便成為一項重要的政治工具,政治角色利用恐懼,操縱大眾行為,以實現自己的目的。
關鍵詞:政治恐懼;行為模式;變革社會;秩序社會
中圖分類號:D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1605(2008)08/09-0164-04
人的行為受多種因素的影響,“除了理性邏輯這一向來被我們視為行為之唯一指南的邏輯之外,還存在著與之截然不同的其他形式的邏輯:情感邏輯、集體邏輯和神秘主義邏輯。這三種邏輯常常能夠顛覆理性,而成為我們行為的深層動機”。[1]情緒和情感是人對客觀事物的態度體驗及相應的行為反應。情感具有四大功能,即適應功能、動機功能、組織功能與信號功能。[2]不難看出情感可以激發人的行為,自然也會抑制某些行為。相比怨恨、愛等情感類型,恐懼的政治功能更是特殊和重要,實際上維持一個社會秩序的關鍵力量可能不是熱愛(愛國主義)、怨恨、憤怒等,而是恐懼,一個政權無法做到使每個公民都愛國、愛政府和愛黨,但它可以在更大程度上、在特殊時期完全使每個公民恐懼,以致他們不敢造次。在馬基雅維里和霍布斯的著作中,我們可以看到大量描述和強調恐懼及其作用的精彩片段。
一、恐懼與政治
恐懼、恐怖、恐慌、焦慮、不安等,盡管有差別,但大體描述了一種近似的心理情感狀態,這里統一稱為恐懼。恐懼是面臨或預感到危險而又缺乏應付能力時所產生的帶有受驚和危機體驗的情緒。引起恐懼的關鍵因素,是缺乏應付危險情境的能力。[3]恐懼是個體企圖擺脫、逃避某種情境時產生的情緒體驗。這種體驗是由缺乏處理可怕情境的能力所引起的。……恐懼具有很強的感染力。一個人的恐懼往往引起他人的恐懼與不安。[4]恐懼是在個體的生物生存或社會生活受到威脅的情境中產生的情緒,這種情緒是以實際的或想象的危險的源泉為目標的。[5]
不難看出,恐懼的產生大致有兩個條件,一是危險情景或不確定性的存在,危險情景既可以是客觀存在的,也可以意識想象的。“危險一詞指受損、受傷、生病、死亡或其他與危害相聯系的不幸發生的可能性。危害通常被定義為對人們的威脅以及人們對此的評價。”[6]比如,野生動物如蛇的出現,杞人憂天,天崩就是人們對這種危險的想象。因此,人們的主觀體驗和真正的危險并不總是契合的,正如成語“居安思危”所示,人們并不是因為處在危險境地而恐慌,而是處在安全之地而對安全可能喪失的擔心。
第二個條件是主體的無能為力感,個體的主體性削弱,缺乏處理危險和擺脫不確定性的能力。比如面臨同樣一條河,游泳愛好者無所畏懼,“旱鴨子”就可能非常恐懼。廣場上的熊熊大火人們并不以為意,但是一個相對封閉的場所如劇院的突然煙霧就可能導致恐慌,因為封閉的環境限制了人們逃避危險的能力。人類自誕生以來,就不斷與各種危險作斗爭,提高自身能力,但是人們解決了一些問題擺脫了一些危險的同時,又不斷產生出新的問題和新的危險,而一些危險就一直威脅著人類,如自然的不可抗拒情況。
現代社會人們之所以恐慌是以下幾個因素導致,即變化常常被體驗為危險、對未來的憂慮、認識不可能性、弱化的人性、局限之間的調和、易恐慌的特性、弱化的控制意識等。[7]這些是現代社會人們產生恐懼的根源,當然也沒有超出上面的兩個一般范疇。
人們的恐懼既可能由自然因素導致,也可能由社會因素所致,但并不是所有的自然因素所致的恐懼都是社會科學持續的關注點,比如女性看見蛇手足無措,只有那些能夠引起人們的集體心理和行為傾向的因素才是人們研究的焦點,比如社會急劇變革導致的社會焦慮、恐慌,并因此出現自殺、極端行為,食品安全與環境污染、地震災難等導致的人們恐懼。種種恐懼,只有被政治角色所利用,或被納入了政治過程,才可能成為政治的恐懼。
柯瑞#8226;羅賓認為,政治恐懼,“是指一個民族感到的疑懼不安,這種疑懼不安來自他們作為集體的安樂現狀所面臨的某種損害——恐怖主義造成的悚懼,刑事犯罪造成的驚慌,道德淪喪造成的焦慮——或來自各級政府或團體施加在普通人身上的威脅”。“這兩種政治恐懼有別于個人恐懼,是由于它們由社會發散出來或給整個社會帶來后果。”“政治恐懼卻是由社會團體的沖突和社會的內部矛盾引發的,……。”“政治恐懼還能造成廣泛深遠的影響。”比如影響政策的制定和實施。“政治恐懼常常和政府行為聯系在一起,但它們又不是必然聯系的,至少不是公開聯系。……但實際它們卻是政治意義上的恐懼。”比如中國傳統婦女不敢出頭露面是因為害怕家庭暴力,這實際上體現并維護了男女之社會不平等的等級秩序。“政府的政策又常常制造出這種不平等和加強著這種傳統,不論關系多么間接和疏遠。”[8]
基于以上分析,我們可以嘗試簡單地將政治恐懼定義為,人們面臨政治、社會危險、不確定情況或想象的威脅,而又對此無能為力,無法擺脫此情境時,所產生的一種情緒體驗。其特點在于,對政治過程具有重要影響,并可能為政治角色所利用,以實現自己的目的。
任何政治恐懼都發生于一種既定的社會環境,這個社會的結構和文化心理規定著其產生、發展的方式。不僅不同的共同體之間,而且同一個共同體在不同的歷史階段上,都有著不同的恐懼之源,不同的恐懼機制。當然人們也有共享的恐懼,尤其在當前全球化背景下,共享的恐懼可能更多。
1768年發生在中國中東部的“叫魂”大恐慌,給我們展示了傳統中國社會文化背景下恐懼的發展機制。中國人的文化信仰,認為身體和魂魄是可以分離的,其間的關系非常脆弱,一些特殊的人物或從業者,甚至甚至一般普通人,掌握一些法術(比如剪發斷辮、小紙人等)就可以從他人身上攝取其靈魂,操縱他人,為個人目的服務,從而給他人造成巨大傷害;削發蓄辮作為效忠皇朝而保全自己的象征,被割掉會激起恐懼的社會記憶,斷辮可能會遭受政府的懲罰;皇帝對斷辮的社會反抗的意義聯想;人口膨脹,社會資源緊張,競爭激烈,社會怨恨彌漫;一些人便利用妖術制造恐慌(“幻影”的權力)去操縱政府(真實的權力)以實現個人目的。這些因素共同構成了一幅生動的畫面。[9]
情感的重要特性就是傳感和激勵行為,“情緒足夠強烈時能嚴重損害對有組織的行為的控制過程”[10],所以情感可以使人們行為一致化或發生群體性行為,有時候是狂風暴雨般的集體瘋狂和暴力,有時候是死一般的沉寂,甘愿忍受外力的蹂躪。這些正是某些政治角色(如政府、政黨、反抗者等)需要的。相比于激發忠誠與熱愛,恐懼可能更是便捷、廉價、高效的,只需要一定的暴力工具的存在,足以使人們對當政者及其規則的近乎一致默守。馬基雅維里說“人們冒犯一個自己愛戴的人,比冒犯一個自己畏懼的人時顧忌更小,因為愛戴是靠恩惠這條紐帶維系的。由于人性是惡劣的,只要對自己有利,在任何時候,人們便會利落地剪斷這條紐帶。可是畏懼,則由于害怕受到決不會更改的懲罰而保持著”。如果受人愛戴與被人畏懼不可兼得,那么“被人畏懼比受人愛戴更安全”。[11]霍布斯也說“沒有武力,信約便只是一紙空文,完全沒有力量使人們得到安全保障”[12]。
作為個體的人,其力量弱小甚微,需要結成團體以放大個體的力量,以抵抗外部的威脅,但是不能僅此而已,因為“群體縱使再大,如果大家的行動都根據各人的判斷和各人的欲望來指導,那就不能期待這種群體能對外抵御共同的敵人和對內制止人們之間的侵害”[13]。由此看來,人們在結成團體之后,又害怕團體的軟弱無力和內部不團結以致瓦解,以免重回恐懼的自由個體時代,這需要一種力量制止人們的各自行事和抑制其欲望,以維持團結和秩序。人們本想躲避一種恐懼,現在反而又增加了另一種恐懼。“政治恐懼的一個模式:由政治領導人定義和詮釋公眾擔心和焦慮的對象。這一模式通常假定領導人和他們所呼吁的人民對恐懼享有共同的辨識,雙方在這一辨識下受到的威脅是相等的。”比如恐怖主義之于美國。“第二種恐懼源自對一個民族進行劃分的社會的、政治和經濟的階層制度。雖然這類恐懼也是由政治領導人制造,支配,或操縱,它的特定目的或功能卻是對內的恐嚇,利用制裁或制裁相威脅來確保某個團體以犧牲其他團體的利益為代價持有或擴大他們的權力。”它是一種“社會和政治控制的基本模式”。[14]
二、變革社會中的恐懼
變革社會在這里是指兩種情況,一是中央權威的缺失或合法性不足,中央政府無力維系地方關系,處于群雄并爭的無政府狀態。二是價值規范、社會制度、政治制度、經濟制度與狀況在短時期內急劇發生轉變。當然這兩種情況有時會重疊的。極端的情況就是霍布斯所假設的自然狀態,這是一個人人為敵的狀態,里面是一幅令人恐懼的景象。每一個人都是平等的,力量也大致相當,競爭、猜疑、榮譽等因素促使人們相互爭斗,時刻提防著他人,不僅導致不穩定,無法發展產業,沒有社會公正,而且最糟糕的是人們不斷處于暴力死亡的恐懼和危險中,人的生活孤獨、貧困、卑微、殘忍而短壽。這時候人們便希望一種權威來穩定秩序,維護執行自然法。要建立這樣一種能抵御外來侵略和制止相互侵害的共同權力,那就只有一條道路——大家把所有的權力和力量托付給從一個人或一個能通過多數的意見把大家的意志化為一個意志的多人組成的集體。[15]
霍布斯給我們展示了一個孤立自由的個體在恐懼的狀態下的行為選擇——把自己和盤托出交給一個意志,即國家。霍布斯自己也承認這種情況在歷史上可能不存在。但是這種相似的社會發展邏輯卻在魏瑪共和國時期的德國重演。隨著新教倫理和資本主義的發展,“把人從傳統的束縛中解放出來,促進了積極意義上的自由的增長,促進了積極進取、愛挑剔、有責任的自我的成長”。“然而,這只是資本主義對自由增大過程的一個影響,它同時使個人更孤獨、更孤立,并使他深深感到自己的微不足道、無能為力。”擺脫了始發紐帶束縛面對巨大社會的原子化的個人必須克服這種難以忍受的無能為力和孤獨狀態,其道路之一是“退縮,放棄自由,試圖通過消弭個人自我與社會之間的鴻溝的方式來克服孤獨”。這又有兩種逃避自由機制。其一是“放棄個人自我的獨立傾向,欲使自我與自身之外的某人或某物合為一體,以便獲得個人自我所缺乏的力量”。“這種機制的更明確的形式在于渴望臣服或主宰,即我們所說的受虐——施虐沖動”,弗羅姆稱之為權威主義人格,其特點就是“堅信生命是由人自我、興趣及愿望之外的力量決定的。唯一可能的幸福即在于臣服于這些力量”。另一機制是機械趨同,“個人不再是他自己,而是按文化模式提供的人格把自己完全塑造成那類人,于是他就變得同所有其他人一樣,這正是其他人對他的期望”。[16]法西斯主義意識形態及行為正好迎合了他們心理,從而投向了希特勒的懷抱。
當共同體的中央政府虛弱的時候,人們往往強烈希望全國力量的集中和統一,呼喚強勢政府,會全心全意地為之服務,從而容易導致專制政府的出現。因為中央政府的虛弱,往往共同體的外敵的威脅增大了。反過來說,不穩定的邊際或國際環境,會導致和加劇人們的恐懼,從而導致中央政府權力的增長。
社會快速的轉型,涉及到社會利益重新調整,新的社會秩序變革再確立,有人有所得,也有人有所失。這種急劇的社會變革本身就破壞了既有的社會聯系,傳統價值的失效,無所適從,導致人們焦慮、恐懼。那些在變革中的失意者,往往會利用這種社會氛圍,從共同的文化心理、社會記憶中提取恐懼資源,制造社會恐慌。20世紀50年代初在華東地區爆發的“毛人水獸”謠言,在華北地區的“割蛋”謠言,制造了巨大的社會恐慌,不僅破壞了生產,而且導致人們敵視政府。
在變法過程中,我們往往也看到無論是變法派還是保守派(反對派)都是大打恐懼攻防戰,這可能更符合人的心理,在利益不明確的情況下,每一方都在夸大對方的危險,避害成為人們行為的主導邏輯。恐懼也是振興國家和復興民族與社會道德的重要工具。自鴉片戰爭以來,人們逐漸形成一種觀念,就是落后就要挨打,弱國無外交無尊嚴,有民族存亡之憂。這種觀念在那個時代人們心中何其強烈,從而推動了人們獨立、自強的行為與熱情不斷高漲。為了民族富強無私奉獻、大勇無畏。“大躍進”運動也可是這一邏輯的使然,人們害怕落后,所以要擺脫落后,趕超先進。
三、秩序社會下的恐懼
恐懼具有重要的工具性價值,“它其實是一項政治工具,一項當權者統治或反對派推進的手段,由政治領導人或活動家炮制并維持,他們這么做是為了從中得到某種東西,或因恐懼有利于他們追求某個特定的政治目的,或因恐懼反映或支持他們的道德和政治信仰——或兩者兼而有之”。[17]
為克服孤獨、軟弱無力,人類結成團體,但人類并沒因此擺脫此恐懼,反而成為無法擺脫的“命門”——牢牢地被統治者控制著。在現代社會,就演繹成政府對民族危機或國際危險的有意操縱,以維持國內輿論一律,以及社會等級秩序。《圣經》中人物經歷的第一種情感就是恐懼。不是欲望,不是羞恥,而是恐懼。就人類的發展史來看,人類誕生之初的主導性情感可能是恐懼,此時人與動物無異,淹沒于對自然恐懼之中,個體的力量極端弱小,不得不以群壯大,不得不以集體的力量御禽獸植草物,維持自身生產生存,這是人類的需要更是其無奈。群,更是弱小者的需要。 荀子說:“力不若牛,走不若馬,而牛馬為用,何也?曰:人能群,彼不能群也。”但維持一個群體的存續,還需要“義”,“人何以能群?曰:分。分何以能行?曰:義。”“故人生不能無群,群而無分則爭,爭則亂,亂則離,離則弱,弱則不能勝物,故宮室不可得而居也——不可少頃舍禮義之渭也。”[18]“義”就是社會等級關系的規范,體現為君臣、父子、夫婦、兄弟、朋友關系的準則,現代解讀就是規則秩序、典章制度,本質上仍然是社會結構及其關系的體現和保護。人們為了擺脫危險,不得已結成共同體,小到家庭、宗族、村落,大到氏族、部落、國家,但是人們在獲得安全和保護的同時,也就把個體的自由與權力上交給了這個共同體,并由共同體的代理人來統一行使。這個主權的執行者便要求人們遵守“義”,否則共同體將會瓦解,返回到原初的恐懼狀態,人們是害怕四分五裂的戰爭狀態的;更多的時候是對冒犯秩序者以懲罰,將其逐出共同體。把人從某一共同體中——家族、村落、部落、單位、國家等——驅逐出來,始終是一個嚴厲懲罰。尤其在人類社會早期,離開共同體的保護是非常可怕的事情,可能意味著死亡。所以,當人們為了擺脫外部危險而結成共同體的時候,又產生了一種新的恐懼,害怕違反共同規則,哪怕這個秩序對他是多么的不公正。統治者也就是利用這種恐懼,維持共同體的秩序。
恐懼使國民幼兒化,成為政府、統治者擴大權力,實施全面控制的最有力的理由。人們從來沒有像現代這么恐懼過:“對恐怖行動的恐懼、對尋求庇護者的恐懼、對反社會行為的恐懼、對孩子的恐懼、對食品的恐懼、對環境的恐懼……”。“恐懼”成為人們談論的主導性話題,它也主導著人們的想象力。人們面對著這些危險,手足無措,這時候政府把手伸過來,指導人們如何去做,并讓人們隨時匯報他們的情況。以往這些都是人們自我管理的私人領域,現在人們不知道如何行動才是安全的,如何選擇才符合自己的最大利益,完全幼兒化,政府像保姆一樣侵犯了他們私人領域,他們渾然不覺,甚或歡喜異常,即便覺了也不敢怒。“政治家正有意識地操縱民眾的焦慮感以實現其目標”[19],恐懼的政治時代到來了。
恐懼既源于虛弱的個體的主體性,它又進一步削弱其主體性。政治恐懼的產生有其深刻的社會結構和文化心理背景。在不同的社會情景下所產生的恐懼,對人們的行為所產生的導向是不一樣的,從而成為某些政治角色有意地加以利用,操縱大眾行為,實現自己目的的工具。在變革的社會背景下,人們往往尋求一種能夠穩定秩序的終極權威,從而為極權主義者提供了契機;改革的反對者,也往往利用人們害怕改革導致混亂以及危及自身,來操縱大眾以抵制變革;也可以激發集體的團結和忠誠,發揚奉獻精神。在秩序社會下,統治者把境外恐懼和被統治者對統治者的恐懼結合起來,壓制追求變革者,維護自己有利的社會等級秩序;政治的恐懼,使人們幼兒化,政府得以合法地侵入私人領域,對社會全面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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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黃 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