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太奇影視敘事功能探析

摘 要：蒙太奇作為一種重要的編輯和剪接方法，在影視創作過程中是不可或缺的藝術手段。本文首先探討了蒙太奇的內涵和特性等，并且對影視敘事的意義進行了闡述，重點闡述了蒙太奇對影視敘事功能的重大影響，最后還探討了蒙太奇生命力的源泉，使大家更清楚地了解這一表現手法和藝術手段。

關鍵詞：蒙太奇 影視敘事 敘事者 敘事時空 敘事鏈條

蒙太奇對影視創作所產生的重大影響是任何關于影視創作的研究著作都不能不提到的主要方面，蒙太奇對影視創

作所發揮的功能主要表現在流暢敘事和創造節奏方面，本文重點闡釋蒙太奇技法對影視創作的敘事功能影響。

一、蒙太奇：影像意義生成手段

在電影誕生初期，作者是用一次拍攝，不經過剪輯的鏡頭創作簡單的產品的。場景多數是現實生活的忠實記錄或舞臺劇的簡單攝錄，不分鏡頭，一個場面一般用一個固定的全景鏡頭拍攝一切，蒙太奇的出現改變了這種局面。作為剪輯技巧的蒙太奇在美國第一位成熟的導演大衛·格里菲斯那里得到了系統的運用。正是由于格里菲斯的努力，蒙太奇才成了影視藝術的基本敘事方式和重要表現手法。

蒙太奇是法語montage的音譯，原本是建筑學上的術語，意思是構成、安裝、裝配，后來，被用在影視創作中，指鏡頭的連接方法和組合關系。

蒙太奇的發展過程中，蘇聯導演庫里肖夫、維爾托夫、愛森斯坦和普多夫金都起過重要作用。尤其是普多甫金，他非常重視蒙太奇的敘事功能，他提出了蒙太奇的“磚塊壘積”論，認為蒙太奇的作用主要是組接，即把各個鏡頭像磚塊一樣壘加起來，使每個鏡頭建立在前一個鏡頭之上以產生整體的意義。這樣影視意義的表達就不僅僅局限于單個鏡頭或單調影像，鏡頭與鏡頭的組接承擔了“講故事”的任務，鏡頭的組接按照一定的邏輯關系和觀眾的心理、視覺依據再現了影像本身強大的影響力，如同小說中的沖突和懸念，蒙太奇成為影像意義生成的主要手段。

二、敘事：影視創作的著力點

“敘事的介質最初是人的形體和表情，再輔助以其他物的世界。接著有了話語……影像手段誕生后，增加了敘事的又一個形象化手段，電影和電視相繼進入敘事藝術的行列。”①由此可以看出，電影和電視的產生已經成為敘事藝術發展的新天地，它們理所當然要承擔起講述發生在周圍以及異地故事的責任。無論我們采用哪種手段來再現我們的客觀世界，用故事的形式來表達或者穿插故事的講述總會動人心弦，人們也很容易進入到故事情節中，文學上把這種現象叫做“共鳴”。所以敘事是藝術創作必不可缺的手段，是獲取觀眾的必備途徑。離開了敘事情節無法展開，情感無法表達，故事也無法完美。盡管并非所有的影像都以“敘事”為主，但是幾乎所有的影像都有敘事的影子。用霍爾（Stuart Hall）的話講，現實事件在變為可傳播的事件之前，必須要你變成一個“故事”。新聞事件是這樣，影視事件也是一樣。

影視本身就具備敘事的特質：“首先，影片的表達面是由形象性符號構成的……因此，銀幕上的形象表現，按其本性即傾向于敘事性表現。其次，銀幕上的影像都是運動的。一切對象，包括靜止的風景，在由攝像機拍攝以后，都在時間延續中被記錄下來，并參與變換。如果說文學中的故事都可歸結為一個初始狀態，按照某一事件轉換的圖式向一個終止狀態逐步地行進，那么運動中的影像恰恰也具有這一特點。”②

三、蒙太奇對影視敘事的革命性影響

（一）敘事者構想的鎖定與表現需要借助蒙太奇

敘事者是影視敘事的核心概念之一，他與敘事視角一起構成了敘述。他不僅在劇本、在分鏡頭劇本、在拍攝景地有效地創造出契合規定情景，讓觀眾可生動感知的景觀，讓劇中人物在這一精心營造的空間場景中交談、活動，而且有能力在場景中植入“潛文本”，創造出掩藏于表面景觀下的性格景觀、內心世界，并且使其浮現于觀眾的審美想象。沒有敘事者或者說敘事者角度出現問題，影視本身的價值也會大打折扣。在《望長城》中，焦建成的出色表現使我們認識到了敘事者對于一部影視作品的重要性，他以第一人稱的敘述角度真實再現了長城的“千年滄桑”和長城周圍人們的生活狀態，這一敘事者和隱藏在鏡頭背后的編導這一敘事者完美結合在一起，從而使一部作品不僅具有了“人”的光輝，也具有了歷史的價值。

但是對于敘事者來說，他們不可能總是直接出現在鏡頭前，有時候需要借助一定的外在因素表達自己的想法。蒙太奇可以將單個的、分散的、甚至沒有意義的鏡頭，按照其創作意圖，組接成一部連貫的、完整的敘事整體，成為表達思想，闡述意義，抒發情感的“作品”。

（二）敘事時空的分割與重構需要借助蒙太奇

法國著名的電影理論家馬爾丹說：“電影首先是一種時間藝術。”賴門－肯耐也曾經強調過敘事的時間性本質：“幾樁事情欲變成一個令人回味故事的最低要求就是時間上的連續性……我們經常可以從時間上找出因果關系。”時間概念對于文學、戲劇、雕塑等藝術形式都很重要，對于所有的故事來說，時間和空間是永恒的主題，沒有了時間，故事也就喪失了其之所以成為故事的依據。對于影視來說，讓觀眾準確的觀察到時間的變化是很重要的事情，它有利于觀眾跟蹤故事情節的變化和了解故事的前后因果關系，從而做出自己的是非判斷或得出自己的體會。

影視是運動的藝術，運動離不開一定的空間，空間的真實感一直是影視創作者們追求的目標。由于屏幕的限制和影視藝術本身的規律性制約，敘事空間在很多情況下并不是始終連續的，有時候單個鏡頭能夠表現逼真的現實空間，但是很多時候，需要我們對鏡頭進行組接，創造虛擬的空間，來完成一定的敘事。在影視作品中，一定的空間是可以被打碎和重新組合的，這種打碎和重新組合不是沒有目的隨意組合，它是敘事者根據觀眾的心理或者視覺依據做出的能動性組合，目的就是使目的的表達更到位，觀眾的欣賞更自然流暢。

（三）敘事鏈條感染力的塑造需要借助蒙太奇

敘事鏈條可以說是影視作品的骨架，敘事鏈條的完整和跌宕起伏直接關系到觀眾的收視欲望，因此，我們的敘事鏈條必要時也要“不喜平”。使敘事鏈條能夠扣人心弦，起伏合理，情節是最重要的因素，斯坦利·梭羅門在《電影的觀念》中也這樣提到：“如果沒有情節，電影能夠有什么樣的結構呢？可以肯定，這樣的結構將不會是一個完整的電影劇本。”③情節在藝術作品中總是要承擔故事或情感傳達的責任，是影視創作過程中要特別注意的方面。

在情節展開進程中，氣氛和節奏表現到位能夠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戰艦波將金號》中，鏡頭與鏡頭的組接可以說產生了一定的魔力：鏡頭與鏡頭的組合不僅產生了新的意義和張力，而且也創造出了一定的氣氛和節奏，這樣就使情節跌宕起伏，充滿懸念和緊張感。尤其在敖德薩階梯這一段中，不同運動方向、不同景別、不同運動狀態的組合產生了新的時間和節奏，軍隊的行進，人們的逃亡……交相呼應，產生了一種形式上的氣氛，這樣，就把觀眾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場面的緊張環境中，很好地抓住了觀眾的神經。

四、蒙太奇敘事的基本原理

蒙太奇之所以能取得這樣的成功，與它本身所依據的原理有一定的關系：

從觀眾接受的角度說，相對于觀看戲劇時的固定視點和視野，蒙太奇使看電影更接近人們的基本視覺習慣。人們在日常生活中，對外界的觀察是有所選擇的，視點也會隨著注意力的轉移不斷地變動。蒙太奇從某種程度上迎合了甚或是強化了人們的這種基本視覺習慣和心理。

從敘事者的角度來講，敘事者的敘事總是有規律可循的，他總會在鏡頭與鏡頭的組接中體現一定的邏輯思維和視聽規律，正是因為蒙太奇鏡頭的組接符合一定的規律和原則，觀眾在封閉的電影院欣賞節目時才能全身心投入到情節的進展過程中，我們的影視創作才能被激勵著不斷推陳出新。

注釋：

①宋家玲.電影學前沿.中國傳媒大學出版社，2006年版，第117頁.

②李幼蒸.西方電影美學思潮.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6年版，第120頁.

③斯坦利·梭羅門.電影的觀念.中國電影出版社，1983年版，第384頁.

參考文獻：

［１］羅伯特·麥基著.周鐵東譯.故事——材質、結構、風格和銀幕劇作的原理.中國電影出版社，2001年版.

［２］李·R.波布克著.任菡卿譯.電影的元素.中國電影出版社，1986年版.

［３］李勝利.電視劇敘事情節.中國廣播電視出版社，2006年版.

［４］伊芙特·皮洛著.崔君衍譯.世俗神話：電影的野性思維.中國電影出版社，1991年版.

［５］宋家玲.電影學前沿.中國傳媒大學出版社，2006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