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諧語境中法律價值的守望

[摘要]如何在司法中實現和諧語境中的法律價值，亟待理論上的梳理和現實上的思考。司法實踐中為了追求“和諧”而執法違法的現象屢屢發生，導致司法實踐的混亂。在建設和諧社會中應建立積極的正義觀，通過公正的司法達到和諧。

[關鍵詞]人際和諧；正義；調解；恢復性司法

[中圖分類號]B82-0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7408(2008)010-0034-03

在當代中國轉型社會的特殊背景下，社會主體有了比較明顯的分層化趨勢，由此也導致各階層之間的利益沖突增多。司法作為主持社會正義、化解人際糾紛的有效手段，應當轉變以往的司法理念，向促進社會和諧穩定轉變，這也是促進我國體制改革向縱深發展的必要的策略。

一、問題的提出

司法制度提供了一個文明的解決沖突的方式，這種制度設計的目的在于以一種更加文明和低成本的方式來解決現實中的沖突。然而，我國現行的一些法律制度和司法實踐策略并沒有很好地為這一目的服務。被設計出來作為化解沖突、實現和諧的司法卻越來越成為再次沖突的根源，現實中的很多訴訟的目的并不完全是解決沖突，有的訴訟當事人參與訴訟的目的不是為了贏取一場官司，而是將訴訟變成是一種個人實力和純法律技巧的角逐和展現；有的當事人將訴訟看成是讓對方身敗名裂的武器，借助訴訟摧毀對方。訴訟當事人心里往往變得片面而狹隘，訴訟中不顧一切，用盡一切手段，不惜互相對抗、攻擊。而一方敗訴后，如對法院判決不服，往往將訴訟中的對抗延續，極可能產生新的矛盾和糾紛。在這種訴訟中，律師變成被雇傭的槍手，法庭成了職業的競技場；整個的訴訟過程更加加劇了對立、仇恨。

只有復仇、爭斗，卻又不能走向更高的人際重構，是這種訴訟機制的危機，這與中國人的傳統的互知、互愛、相互適應、調和人與人、人與社會的關系，提升人的精神意境和價值的理想追求是相悖的。

二、和諧社會中的法律正義：人際和諧

1 人際和諧的實踐哲學基礎：合作理性。追求和諧是一種新生存智慧，提倡一種社會本位基礎上的人際互利、各方共贏的價值理性，包括：一是人與自然的和諧；二是人與社會的和諧；三是人際之間的和諧。社會不是實體性存在，而是關系性存在，馬克思說：“社會不是由個人構成，而是表示這些個人彼此發生的那些聯系和關系的總和?！?/p>

人際間的互相依賴性決定了個體人只有生活在一定的社會關系中，成為社會的一員，借助人際互動，他們的利益才能得到相應滿足，他的存在和發展才能得以實現。

2 人際關系的一種特殊表現：法律關系。法律是按照權利和義務來確立人和人之間的關系的，出租者和承租者的關系、生產者和消費者的關系、人身傷害關系或者是公民和國家間的關系。人們通過契約、合伙、聯營形成特定的法律關系，在很大程度上由自己定義著他們自己所理解的權利和義務。法律，就是人們之間的關系，權利和義務關系，或者權力、權利和義務關系。

每個人都是社會中與他人有關系的人，人是按照社會中的關系來定義的。然而，社會關系的含義要比法律關系廣，法律是在最低限度上理解權利和義務的關系，這種關系只是社會關系的一部分，因而，法律關系的外延是有限的。當事人之間糾紛的發生導致了相互間關系的破壞，為了修復、維系關系，要求法官把法律看成是活生生的有生命力的規范而不是僵死的教條，通過釋放法所體現的人文關懷和和諧精神，來達到促成社會和人際和諧的目的。而我們現在的法律僅僅將正義和公平作為法律的價值，在這種價值指導下，法律僅僅是一種技術層面的對正義和公平的實現，因而我們變得越來越法律主義。忽視了法律中廣義關系的重建，這是我們當前法律人文關懷精神缺失的表現，是法律價值需要重建的重要原因。

“當權利和義務被破壞，法律的任務就包括不僅重新實現權利和義務，讓事情重新返回原來的正確狀態，而且應治愈傷害并且找到和恢復安康和幸福，重續面臨崩潰離析的關系，拓寬人際之路，而不是在一場訴訟中堵上了一條生活之路。法官的注意力，應該放在未來而不是過去。從根本上說，解決案件就是將各方當事人帶到一起，以便集體制定出事情怎樣被矯正的方法，討論將來他們怎樣才能相處得更好的積極的策略。把法院的審理變成一個調停、大有作為的積極的過程。

3 人際沖突的化解和人際關系的恢復：司法正義。人類文明發展到今天，有一些普世的價值，比如民主、人權、公正、自由等，對于其內涵的理解是基本沒有太大的分歧的。但是一個社會根據各自不同的認識階段、發展程度和社會體制，實現普世價值的程度可以有所不同。正義是法律永恒和首要的價值，歷史上許多哲人進行過深刻的理論思考，留下了苦心探索的足跡：“正義是社會制度的首要價值：正像真理是思想體系的首要價值一樣”。

龐德將正義理解為司法上的正義，以法律使人們的關系盡可能協調、需要盡可能得到滿足：法律的目的是建立一種盡可能好的人際關系，協調人際關系，促進社會文明?！霸诜▽W上，我們所講的執行正義(執行法律)是指在政治上有組織的社會中，通過這一社會的法院來調整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及安排人們的行為；現代法哲學的著作家們也一直把它解釋為人與人之間的理想關系?！?/p>

制度法學的代表人物麥考密克在對各種正義觀進行分析后提出“正義應考慮在作為指導人類行為的因素上起什么作用，既指導個人生活，又指導社會關系?！边@樣，他對正義的理解，關注的是未來的人際關系。在他看來，真正的正義應著眼于未來世界的和諧、合作和諒解，而不是維護現在社會的穩定?！罢x的要求主要與人際關系有關。即是說，正義原則用于決定個人對待他人的行為。”當人們談論公正或不公正的人、制度時，一個公正的人應當是公正地對待他人的人；當一個社會制度創造出人們之問的公正的關系時，它就是公正的?！皬恼x的觀點來看，有必要問：由傳統的正義概念支持的關于犯罪、懲罰和鎮壓的機制是否必須代之以尋求進行未來的合作的健全的制度。過去只是在它能夠說明現存結構的意義上是重要的；但要關注的不是歷史的權利要求或懲罰；這些只能給世界造成混亂，而且肯定不能為普遍和平提供基礎，而要關注去發現一些將會導致未來的和諧世界的解決方法?！睆膶土P的關注走向對未來和諧世界的向往和建立，是一種積極向前、合作重于報應的正義觀。在當今的一些法院，有的法官用惡劣的態度壓抑當事人的說話權，減少當事人的發言時間，采取極為不負責任的態度；有的判決雖然比較公正，但并沒有在人際的恢復、日后的生產生活的合作上做出應有的努力，在審理案件中不僅沒有化解矛盾，甚至給當事人和社會留下了極壞的印象，對司法腐敗抱怨甚多。而化解這種矛盾不只是一個能力問題，還是一個態度、責任問題，在構建和諧社會的方略下，這是極其不和諧的現象。這種態度不是在化解矛盾，而是在制造新一輪的矛盾。

“法是什么呢?難道不正是智能、意識動物接受、認可自然必然，遵守其對自然法內在精神的體知，用以協調人類內在關系，人與自然關系，在混亂中尋找有序，在有序中追求和諧，以至于自足、互助行為規范嗎?法就是被理性、思維外化為行為規則的宇宙無處不在、無處不具有的同構必然?！薄叭耸巧鐣膭游铩?，這意味著每一個單個的人，都是根據不同的聯系紐帶(親緣、地緣、業緣、種族等)鏈接為一體。文明社會中，適應人的主體性追求的需要，法律給予了人們廣泛的自決權來自己決定自我的權利義務關系?；谌颂烊坏睦褐髁x的心理和社會資源相對于人的欲望而言的稀缺性，人和人之間產生沖突和矛盾在所難免。人們制定法律的目的是盡可能地抑制沖突和對已經發生的沖突通過文明的和和平的方式予以消解，那么法律制度為恢復被破壞了的關系而服務和作為了嗎?我們當前的訴訟模式實現了法律產生時的目的了嗎?

馬克思主義認為，人區別于動物的根本屬性是社會性，即每一個人都生活在社會中并在社會中形成多種人際關系即社會關系。人們要想適應社會并能順利、愉快地生活和度過人生，就需要形成良好的人際關系。整個社會就是由錯綜復雜的多種人際關系即社會關系的總和共同構成的。和諧社會是以人為目的的，其本質是人的世界，體現對人的終極關懷。在當今的時代發展的價值定位上，法律價值定位的指向應是公正基礎上的人際恢復。

三、司法實踐中的人際恢復

轉型中國的司法及其運作，實際上已經超越并且打通了“傳統”與“現代”的溝壑，溝通、融合了“傳統”與“現代”的精神。也就是說，當下中國的法官在解決糾紛的過程中，應當充分利用“東西方”兩種文化中的法律資源，使“東方”的“調解”與“西方”的“審判”結合起來，指導具體的司法實踐，以推動糾紛的順利解決。

1 民事案件的調判結合：自由與公正導向的人際和諧。老房子村，長期以來村民一直靠一股泉水生活。但是在2001年，由于一家煤礦開始進行采礦活動，造成泉水斷流，使當地村民的生活遭到嚴重損害。因此，村民們將這家煤礦告上法庭，要求賠償損失。在庭審中，省高級人民法院要求煤礦舉證證明他們的開采和泉水斷流無關。煤礦以一份調查報告來證明他們的開采行為和泉水斷流無關，省高級人民法院沒有采信這份調查報告，最后判定煤礦賠償老房村每戶村民5000元的損失。這個案例最后是以村民的勝訴而結案。也就是說，每家都拿到了5000元的賠償，可是對于每家每戶來說，5000元不能解決泉水斷流的問題，他們還是只能喝雨水。雖然法院的判決是公平的，但問題沒有得到根本的解決。村民們只得到山外去背水吃。而背一簍水要一個多小時，每天要背三四次。

在這個案例中，我們認為，5000元的賠償不能夠成為它免除責任的理由。人民法院包括地方政府如果能夠運用國家的公權力，責成獲利者煤礦拿出足夠的資金來為村民開辟新的飲用水源的問題，村民們的飲水問題就會得到實實在在的解決，村民們的訴訟目的才能得以真正的實現。在處理糾紛的過程中，應當在伸張正義維護個人權利的基礎上努力修復人際關系、恢復社會和諧秩序。

然而，平息糾紛、促使當事人雙方互相讓步絕不意味著和稀泥，而是在分清是非的基礎上，勸說當事人在責任和利益上讓步而不是在是非的判斷上讓步，糾紛的處理必須盡力消除當事人之間的情緒對立和對抗，進而治療和補救被糾紛破壞的社會關系，維護當事人之間的信任紐帶。司法工作是一門行為藝術，一項必須具備相當的社會經驗才能勝任的工作，它是以整體性的衡平視野來尋找判決的正當化，以柔性的技術手段來完成結果的可接受性(當然，這并不是否認查證事實、分清責任)。

某砂石廠與一個鏟車的老板簽訂了承攬合同，合同約定，砂石廠每個月支付給鏟車老板5千元，司機工資、鏟車的加油、司機的管理全部由鏟車老板負責。某晚七點鐘，鏟車司機帶著一個學徒在砂石廠干活，司機由于疏忽大意不小心將學徒的腿用鏟車鏟斷，造成了終身殘疾，學徒將鏟車老板及砂石廠告上法庭，法院判決砂石廠與鏟車老板負連帶賠償責任，砂石廠不服上訴到中院，中院要求當事人必須接受調解，否則將維持原判。結果當事人最終只好接受調解!

這個案件的判決存在著很多法律問題，是錯誤的。理由是：①受害人與鏟車的老板形成了合法的用工關系，應該由鏟車老板全部賠償。②砂石廠與鏟車老板之間是合同關系，受害人與砂石廠沒有任何關系，至于鏟車老板用誰、發多少錢的工資與砂石場沒有任何關系，也不予過問。③根據我國的民法通則的歸責原則，承擔民事責任適用的是過錯責任，除非法律有規定元過錯方應該承擔責任的除外。在這個民事爭議上，砂石廠沒有任何過錯，也不屬于我國法律規定的無過錯原則范疇，因此，法院認為讓砂石廠承擔連帶賠償責任沒有任何的法律依據。但是，在缺乏法律依據的情況下為何法院作出了如此判決?中院法官“一語道破天機”：和諧社會，你們是強者，鏟車老板沒有賠付能力，對于弱勢群體的受害人你們承擔一點社會義務吧。

該案法官以司法判決的形式對本應在法律上不承擔責任的當事人強令其承擔賠償責任，這不是我們所主張的司法中人際恢復的妥當方式，反而是以損害法律威嚴的方式和稀泥，而且還會導致在當事人之間形成法律不公正法官執法犯法的惡劣影響。判決的根本目標應是對正義的追求，而調解首要遵循的應是自由。倘若判決以喪失公正為代價，則判決從根本上就走向了法律的反面。如果當事人是在強制或變相強制的情況下達成調解協議，盡管表面上糾紛解決了，調解率上去了，但卻埋下了隱患。調解是訴訟制度的一部分，是法院行使審判權的一種方式，因此它不應當是無原則的“和稀泥”或“各打五十大板”，調解不應是沒有是非、沒有底線的。轉型時期的矛盾與沖突有著復雜的社會因素，同時應充分考慮在轉型期建設和諧社會的需要，必須十分注意運用調解、和解等協商性司法手段，通過諒解與必要的妥協化解矛盾，解決糾紛，真正做到“案結事了”。法院在解決民事沖突的過程中首先應承認并保障當事人的合法權益，尊重當事人的處分權。調解方法的使用要有限度、有條件，當調則調；不具備調解條件或者一味要求妥協、嚴重背離了公平要求的，則應當使用依法判決手段，分清是非，明確權益。對于這個案件而言，弱勢群體的受害，還需要通過保險、勞動保障等制度和途徑去解決。

司法的作用在于通過公正的裁判來達到平息當事人之間沖突的目的。是通過公正的司法達到和諧，而不是直接將和諧界定為司法的最高境界。內在高品質的裁判可以轉化為沖突主體對于沖突本身的理智態度，這使得他們愿意在由法官為他們鋪設的平臺之上，在共同維護的價值準則之下，修補已被破壞的社會關系，從而“相對”圓滿地解決社會沖突。

2 刑事案件：恢復性司法中的人際和諧。在刑事審判領域，“恢復性司法”是近年來國際上一項新的刑事司法制度，它是指在案件處理過程中讓犯罪人與被害人面對面接觸，通過犯罪人的道歉、賠償、社會服務等，使被害人因犯罪所造成的物質精神損失得到補償，使被害人因犯罪影響的生活及時恢復常態，同時也使犯罪人通過積極負責任的行為重新融入社區，并贏得被害人和社會的諒解?；謴托运痉ㄊ且环N寬容的司法，允許所有的利害相關者平等自由地協商，正是這種寬容，使得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更為和諧；“恢復性司法的潛在意義意味著相互聯系的觀念。我們之間都是相互聯系的，并且通過一個關系網與整個世界相互聯系。所以，當這個關系網破裂時，我們都將受到影響?！睕]有人愿意在憤怒以及人際關系破裂的環境下生活，我們都需要和諧。

報應型司法著眼于過去，關注犯罪事實、法律規則，強調懲罰已然的犯罪行為，包含了“以牙還牙”的報應思想。而恢復性司法則面向未來，雖然也重視事實和法律規則，但更關注各方因犯罪產生的需要、受損的社會關系的恢復，體現了“以德報怨”的寬容精神?！盎謴托运痉ㄊ巧屏嫉?，它強調理解、寬恕、羞恥、仁愛；是溫馨的，強調心靈的溝通，有濃濃的人文關懷?！?/p>

在這一刑事司法改革浪潮的影響下，上海積極探索了中國式的恢復性司法模式，首先推行社區矯正試點工作，大力推進輕傷害案件委托人民調解工作。在天津，2006年6月8日，17歲的江輝在體育課上與同學一起打籃球，江輝用手掌打到了杜風的左臉部，造成杜風左耳部耳膜穿孔。后經鑒定，杜風的左耳損傷為輕傷。7月8日，江輝在父親的陪同下到公安機關投案，后江輝被取保候審。案件審理過程中，天津和平法院嘗試引入“恢復性司法”模式，審理重點由量刑判案轉向修復被告人和被害人之間被破壞的社會關系，不僅要使被害人得到物質的補償、精神的安慰，更要使同窗間的和諧關系得以修復，減少危害性。經過法官的多方努力，被告人江輝和被害人杜風終于達成調解協議。江輝賠禮道歉、認罪悔罪，請求諒解，并一次性賠償經濟損失4.5萬元。杜風隨后撤銷了附帶民事訴訟，并建議法院對江輝從輕處罰。法院最終對江輝作出了免予刑事處罰的一審判決。盡管有聲音主張應緩行恢復性司法，而近幾年的司法實踐證明恢復性司法在中國也逐漸探索并富有成效。恢復性司法立足個人本位價值觀，既關注被害人的精神康復和物質補償，也關注加害人的回歸。所追求的是一種具體的正義——人際關系和諧和社會和諧。

3 訴訟模式：和諧主義訴訟模式。隨著經濟社會條件和司法觀念的發展變化，事人主義和職權主義訴訟模式在實踐中難以充分滿足現代社會妥當解決社會糾紛的需要。而和諧主義訴訟模式的根本目的，不是僅僅為了在法律程序上解決糾紛，而是讓當事人之間的糾紛從產生它的環境中徹底消除，并讓社會關系恢復到或者達到一種真正的和諧狀態，是一種恢復性司法。在這一訴訟模式下，“法院和當事人之間以及雙方當事人相互之間的自主對話與交流、充分協商與溝通，是和諧主義訴訟模式運作的基本機制。”㈣和諧主義訴訟模式代表一種新型的正義觀，它體現了雙方訴訟地位的實質性平等和當事人的真實自由，充分兼顧司法公正和司法效率的平衡。

訴訟和諧應包括訴訟心態和善、訴訟情緒平和和訴訟主張誠信，訴訟追求理性。理性訴訟應恪守權利與義務、權力與責任統一原則。訴訟和諧使當事人在訴訟中消除過分的緊張和對抗，使當事人更加理智、文明地訴訟，維護當事人之間基本的人際關系不受傷害；讓當事人更全面地考慮問題，創設良好的溝通氛圍，即使不能協調一致，也能做到互相理解包容，避免訴訟過程心理的偏激。

對于法官而言，案件有刑事、民事、行政等之別，但其目標卻都是一致的，都是要維持社會秩序、維護社會穩定。人際和諧作為一種新型的正義觀，應成為轉型時期中國司法價值的首要選擇。

法官、律師等法律工作者在處理法律糾紛中，應該改變報復性正義的思維慣性，而建立一種積極的、能動的思維，注重于人際關系的重建和將來的合作，法官不只是審理案件，還應當在促進社會和諧上有更大的作為。法官、律師要權衡各種利益，而不僅僅是根據字面的形式上的法律處理案件，應該發揮其主動性，消除人與人之間的隔膜和疏離。在解決糾紛的過程中，重新構建人們之間相互信任和接納意識及團結合作精神，這才是具有大智慧的法官所應該有所為的。

責任編輯 秦玉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