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自色彩進入電視畫面以來,電視的審美結構發生了根本的改變。色彩也就成了電視藝術心靈的象征,在有限的色彩中去反映無限的空間聯想,努力向畫面以外的藝術空間開拓,形成有意識地再創造,使電視藝術產生幅射性的作用。
[關鍵詞]色彩 電視藝術 創作 作用
白色彩藝術進入電視以來,這門“新型”學科就以它特有的魅力改變了電視的審美結構,它將人們由黑白世界帶入了一個五彩繽份的天地。
在各類藝術相互滲透相互融合的今天。色彩藝術在電視中的作用已經不單純是為了引人賞心悅目。它擺脫了照相機寫實主義表面性的束縛而插上了象征性的翅膀,正是由于色彩的象征性存在電視中,并由人們有意識地進行再創造,電視藝術才又有了一個新的幅射面,使觀眾通過色彩產生多層次、多角度、多方面的思考。
因此,作為電視藝術工作者來說。不僅應掌握電視自身的“白平衡”色彩系統,同時更應該隨著時代發展的潮流去認識、研究、探討色彩在電視藝術中的象征性特征,這樣才能提高電視藝術信息的蘊含量。
電視藝術是科學技術與文化藝術的綜合產物。隨著科技的突飛猛進,電視吸收了包括色彩藝術在內的其它藝術門類的審美特征,它不僅是作為一種宣傳媒介而存在,同時也成為負載多種信息的藝術系統,于是電視藝術只限于技術性的無傾向性的色彩還原,就顯得無能為力了。
從技術角度講,工程師們是以數學式的科學原理在認識處理色彩平衡的,色彩要求達到高精度的準確,而準確的標志就是與物體應有的色還原的程度為依據,它給藝術創作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從藝術角度講,藝術創作是以生活中物體固有色為基礎,把作品的情感,傾向面與作者的主觀感受通過色彩的象征襯托出來,它并不以是否符合生活真實為目的,而是以是否強化了主觀情感為準則。所以說。技術的色彩不能等同于藝術的色彩。技術的色彩是通過追求生活的真實。恢復自然的本來面目,藝術的色彩觀則擺脫日常繁雜的實用世界去追求藝術的真實,達到高于生活的境界。它使某種色彩在畫面中占主導地位而同時去“淹沒”另一種色彩,以便形成一種總的藝術傾向,去代表作品喻意的理念精神,正如羅丹所說:“色彩的總體要表現一種要義”。
外國電影藝術家安東尼奧主張用色彩去強化感情,他為了表現沙漠的恐怖與炎熱,將沙漠反常態的拍成紅色,給人們心理上以強烈地沖擊而達到預期的效果。
在我國電影《城南舊事》中,影片排除了艷麗色彩的干擾,突出了一個“舊”字。整個畫面灰暗陰郁,節奏緩慢,使觀眾審美的主觀能動性自然地進入遙遠壓抑的特定環境中。
當然畫面的基調是創造更多氣氛的總基礎,它能使人產生生理上的反映。而從藝術創作的整體來說基調只屬于一種藝術的傾向性,它是畫面反映理念精神的總基礎。而真正使這種傾向性產生感人心靈的理性精神,則還在于自然中豐富的多種色彩。當然,這些色彩都是為總的基礎而存在。所以,我們要避免那種簡單的“對號入座”的創作方法,而是通過“基調”這個“窗口”突出重點色彩,達到“蟬躁林逾靜”“鳥鳴山更幽”的藝術境界。
齊白石繪泉繪其聲,卻令人如見其形:畫蝦不見水,更有“蝦翔淺底水更清”之感,古代趙估畫鳥不畫天,則更有“鳥翔天,天更遠”之意。就是因為他們在表象的形式中。蘊含著巨大的潛在的藝術魅力,它激發了人們的審美欲望,去進行再創造,便產生了“畫外之音,言外之意”的境界了。
色彩也應成為藝術心靈的“象征”。在有限的色彩中去反映無限的空間聯想,努力向畫面以外的藝術空間開拓,產生幅射性的能量。
例如:美術作品《紅色的廚房》,作者以象征的手法描繪了一個簡陋的農家廚房,原始粗笨的家具上泛著一層紅色的光芒。這層紅色,便有著巨大的藝術沖擊力。首先,表象的形式更顯示了熱烈的激情,進一步的更表現了火熱的情懷和積極向上的精神,歌頌了中華民族的古老永恒。然而人們的視點卻透過這層表面的有限色彩看到了真正隱喻其中的理念精神的縱深面,它寄喻著人民的憤怒與吶喊。該作品之所以能夠將人們的思維必然地導向更深的境界而不被表象所迷惑,就因為作品開拓了象征的窗口,使理性精神貫串于整個作品。觀眾欣賞時,不能不為之感動而產生出共鳴的火花。
目前,有許多優秀的電視藝術片已經逐漸改變了直觀的自然色彩的真實再現,而將情感側重點寄于色彩的象征喻意中。如電視劇《再生之地》雖然是一部色彩片,卻運用的是單一色彩。目的是以色彩形式的單一性去再現人們空虛而頑固、絕望而蒼白的心理世界。在電視片《女大學生宿舍》中,主人公與早期拋棄她的母親見面時,色彩并沒有因她的壓抑心情而轉向壓抑昏暗,而是采取反襯的手法,以五光十色的背景色彩,去造成人物心理環境的不和諧性,揭示了人物在特定環境中復雜的矛盾心理。
色彩藝術的特征意義與美學特征,在電視片中得到充分的體現。我們面對大千世界,令人目不暇接的美觀色彩則束手無策。結果只是以技術的色彩觀念去片面理解色彩藝術的審美特征,致使色彩藝術情感象征的程度取決對自然色彩的還原程度。形成了對生活“真實性”的頂禮膜拜而忽略了藝術的“真實性”特征的表現,從而使觀眾的潛意識沒有條件穿透到形式本身去進入理性的思維空間,以致于人為地在電視創作中留下一個個審美空白區域。某些作品的色彩手段只流于實用主義的形式感上,以致于產生了內容結構與形式結構不相吻合的矛盾沖突,使作品的主題思想模糊不清,令人難以理解。
我們知道,色彩在電視藝術中一旦失去象征意義,則必然只剩下人自然本能的心理快感了,正如美學中所讀到的:“在選擇對象并就分別美丑時,由于缺乏一個準則適用自然的無窮形式,主觀趣味就成為最后的標準了。”然而人的主觀趣味,除受自身色彩的影響外,同時又在特定環境中受自身視覺“色彩守恒”和“色后相”的限制,因而色彩藝術的再創作就只能取決于作者對某些色彩隨心所欲的主觀感受了。在這個前提下,為了防止色彩的審美特征與主題思想沖突,最有效、最保守的法則,確也莫過于依賴于機械的“白平衡”裝置了,因為它必定能夠將任何條件下,任何環境物體固有色都惟妙惟肖地再現出來,但也不可避免的與優秀的電視藝術片拉開更大的距離。
綜上所述可以看出,色彩藝術在電視創作中作為一門“新型”藝術學科,正在發揮著越來越大的作用。我們充分掌握它有助于我們的電視藝術事業的進一步繁榮,而回避它,則又不可避免地在創作中面臨著藝術反思的困惑。“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尤其當電視藝術沖破了生活真實性的禁錮,出現了心理結構、情緒結構、間離結構,散文結構和印象主義,象征主義等多種藝術流派時,色彩——作為電視藝術中的大眾化的媒介手段,早已超越了“準確還原物體固有的色”的純寫實手法,肩負起揭示理念精神,傳遞藝術信息的重任。如果這一點不能引起我們足夠的重視,則勢必會在這場藝術大融合的趨勢中,因色彩觀念的錯位而被遠遠地拋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