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文摘要 “你事實上死于過分精通”——臧棣《戈麥》
許多年來,似乎和多余的傾訴決裂了
談論更多重要的事情只是
增加了空白的深度
無知總是渴望著不消失
價值要無涉,這關乎平面的道德
像天空莊嚴不必有大雁飛過
不同的醫生會創造角度
展示各自病例,他們的神秘
過于美麗,有綜合的態度
和平衡的呼吸,像畫滿
內畫的玻璃。毛茬在內壁
不刺眼,因而不磨手。
對成群的迷惑好奇
卻讓更多不飛的人迷惑
我所擅長的路徑是
談論飛翔而不是高度,這
提供了一個人的遠方
和一對不易攜帶的翅膀
讓位于相同海拔的人們互相
望見彼此眼中望遠鏡的前蓋
更多的時候,我們會把視而不見的事物
視作雷區,即使一生中會無數次踏進
也不會踩響,按著順序解凍的
哥德巴赫。
反復的工作開始于一場信任
有時候,一路的坍塌破壞著陰影
也能配上夕陽,成為風景
但它加速了我的疼痛,流水線
增加一次轉折,抵抗一次引用
只有一只螞蟻注意到這次掙扎
像一片枯敗的葉子起舞于風的回旋
對于更多的人,這陣風結束于它的開始
寫下一篇文字意味著紙張的情事
可以孕育更多的資格
意味著小心翼翼地接近剃刀邊緣
可以型塑更多的懸針與垂露
必須把二十世紀晾出多霉的雨季
并在滴落的游戲中覓食漏網的狐疑
這種手藝要先感謝眼光
看穿了雨滴在光芒上的痕跡
善于摘玫瑰的工匠們
也會摘出城市的燈光
真正摘不出來的,
是我們體內的易碎品
內陸湖
我又一次看見了潮水,看見成群結隊的浪花
翻拍老劇本,替換了十年前的主演。
像穿過各式各樣的旗幟和越寬越擁擠的馬路
坐在煙縷的臺階上讀一本書,
十年來的灰塵都堆在序言上。
浪花被移動的港灣領進內陸湖,
帶著大海全部的驕傲
在不斷空白又富有的小城
養活著魚和魚的姿態。
在他們明白次序的排列將高于自由的組合之前。
我擔心謊言像一場雨,沖淡他們身體里的鹽。
那白色的骨骼里能曬出極限的藍,
那炫目的水分會掩飾天空的缺陷。
學會對一切幸福和苦難都守口如瓶,
像一把把從不走火的槍。
十年來的地圖被反復灌溉著,
這流水流向哪,這小城的骨髓就流向哪。
他們開什么樣的花,肥沃哪里的人民,
我都不在乎,我只關心未來
他們中的多少,會長成健全的小人物。
曼谷·入境海關
我身后是用同一種語言,同一個力量發出的聲
音,包括雨
都有相同的語氣,這使我獲得了意義。
我的位置在邊境線上變得透明
在被兌換成一枚印章之后,我被假想成一個人
可能是任何一個人,和另一個相同。
我只是個掛滿外匯的動物
扮演著一個蹩腳的游客,
一個不懂欣賞的覓食者。
另外一套系統開始運行,我有熟練工人一樣
的技術,可以不動聲色:
我聽得懂你們的交談。
不滿、緊張、疲倦、怨恨、想象、詭計
滿足了我更多私人的秘密,而不開口
我只是猶豫,或者說舉棋不定,
我該用哪只腳來試探湄南河的深淺,
左,還是,右?
我該用什么來敲開你們的門,
Bdeijingh還是Chi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