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中秋節,秋生過得有點狼狽。本來和妻子鄭培說好了,一起去看望她的父母,一家人團圓一下。可回家路上,兩個不開眼的摩托黨撞到了秋生手里。秋生是警察,這個時候他沒什么選擇,只得把回家的事放一放,幫助受害者抓賊。坐在摩托車后座的那個家伙被秋生一把拽了下來。正是天色將黑未黑,路燈也沒亮起來的時候,秋生沒注意到那家伙手里有兇器,手掌被刺了個對穿。經過一番搏斗,秋生把摩托黨按在地上,仔細一看,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這家伙左手拿著一把匕首,右手居然握著一支自制火槍。搏斗時他拿著這把槍對秋生開火,沒想到啞火了。僥幸歸僥幸,中秋節的聚會卻徹底被毀掉了。110帶走了他抓獲的那個摩托黨,而秋生整個晚上都在醫院里處理傷口。
半個月之后,妻子鄭培突然提出,趁著最近天氣不錯,要秋生陪著一起去白馬寺還愿。秋生有點詫異,妻子平時是不信這些的呀,今天怎么了?鄭培解釋說,暑假期間學校組織老師們到郊區旅游,路過白馬寺的時候,她求了個簽,方丈惠常解釋說雖是兇兆,但最終能逢兇化吉。這不,沒多久就應驗了,要是摩托黨的槍沒出故障,秋生說不定就掛了。秋生一生不信邪,但他不想拂了妻子的好意,勉強同意和妻子一起去了。
白馬寺坐落在郊區一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只是交通不方便,因此香火也不是很旺。但這里的僧人名聲不錯。市里救濟下崗職工的機構經常收到他們的捐款,每個月的初一、十五,住持方丈還要帶著僧人們來市里,花錢包下一個飯館,為那些無家可歸的人施舍粥飯。秋生和鄭培來到白馬寺的時候,正巧趕上方丈惠常帶著僧人們從市里回來。鄭培鄭重其事地燒香還愿,還捐了幾十塊香火錢。然后又求了個簽,請方丈給她解釋解釋。秋生在一邊無所事事,東張西望,注意到回來的那些僧人們個個臉色不那么好看。他心下奇怪,悄悄湊到鄭培跟前。正在給鄭培解說的方丈也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他輕輕拽了拽鄭培的衣角,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于是鄭培也注意到寺里的氣氛有點不對勁。她問方丈:“惠常師父,發生了什么事情嗎?看上去你有些擔心的樣子。”
方丈惠常嘆息一聲:“確實是發生了些不光彩的事,家丑不外揚,本不該對你們講,不過看你先生的舉止,也不是常人,不妨對你們說說吧。昨天我們寺里的大部分僧人都跟著我下山去施舍粥飯,只留下三個看家。澄觀歲數大了,腿腳不便,因此留在了寺里。此外,還有兩個知客僧玄因和玄清。今天早上我們回來的時候,發現昨天一天的香火錢都不見了。這些香火錢平時都是放在佛堂里的,從來沒有出過意外。我們是出家人,本不該看重這些身外之物,可寺里的幾十號僧人總要吃飯,山下還有那么多人每個月要按時施舍……我回來之后問過那三個看家的僧人,可他們的回答,唉,罪過罪過……我修為尚淺,難以分辨真假,只有請佛祖明斷了。”
秋生指了指佛龕前的錢箱子問:“就是這里的錢被偷了?佛堂夜里從來不上鎖的嗎?”
“從來不鎖。”方丈邊說邊搖頭,“出家人六根不凈,真是罪過……”
秋生先是在佛堂里轉了一圈,又到院子里看了看。院子不大,十分簡陋,沒發現有路燈之類的設施。正中是佛堂,佛堂兩側是伙房和僧人住宿的地方。從僧人的住處到佛堂,也就二十多米的距離。于是他又找到惠常方丈:“我想問那兩個知客僧幾個問題,不知道方便不方便。”看到方丈猶豫的樣子,他又補充,“我是警察。”
方丈勉強同意了,但有個請求:“即使您發現了偷盜的人,也請您不要把他抓起來,只要那個人悔過,佛祖會原諒他。”
秋生把那三個僧人叫到院子里,問他們當天夜里都看到了什么。玄因說:“我半夜里迷迷糊糊的時候被驚醒了,看見個人影鬼鬼祟祟進來,我猜應該是玄清。因為澄觀老師父就在我旁邊的床上打坐呢。”
玄清說:“我半夜起床上廁所,發現玄因的床上沒人,以為他也去廁所了。可我一路上卻沒看見他。從廁所回來路過佛堂門口的時候,我看見一個人從佛堂里出來。大概是看見了我,那個人又馬上退回佛堂了。借著月光,我清楚地看到了他的臉。肯定是玄因沒錯。”
至于澄觀老師父,他不但歲數大腿腳不方便,眼睛也花了,耳朵也有點聾。他說那晚他一直打坐,入定了,什么異常也沒發現。
好了,讀者朋友,您知道盜賊是哪一個嗎?
(5月31日截止答案,參考答案見第6期,“五月偵探榜”見第7期。)
責任編輯/楊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