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京”自傳

胡萬才：陜西省大荔縣人，生于一九四七年七月一日。漢族、農民，陜西省青年自學大學畢業，魯迅文學院學員。小說選刊明天星工場學員。作品散見于《陜西農民報》《人民文學》《大地文藝》現為，北京大地文化藝術研究院研究員。《中國作家》特約創作員。

引子

清朝光緒年間，慈禧太后垂簾聽政。即便是已經大權在握，慈禧依舊感覺不到多少快樂，每天都是一臉郁悶地上朝，退朝，惹得周圍的眾人，上至大臣，下到丫環，各個擔驚受怕，惟恐自己的哪句話哪件事做的不對，讓慈禧開了殺借。

最最惶恐的還應該是慈禧太后喜愛和信任的太監李蓮英了，李蓮英向來最大的能耐就是察言觀色，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與判斷，他終于得知了慈禧太后心病的由來，于是，就設計了這么一樁事件。

北京京都有個很有名氣和威望的大恩寺廟院。這座廟院內凈是些年齡大的太監。李蓮英暗中吩咐：慈禧太后要親自來你們這寺廟，進香拜佛，到時你們都要異口同聲地稱呼慈禧太后為“老佛爺”。待事情都安排妥當了，李蓮英的心才略微有了喜色。

第二天，正值風和日麗，慈禧太后在隨從們的前擁后呼下，隆重前往大恩寺廟院。

慈禧的此番舉動完全是因為前個夜里，李蓮英對慈禧太后悄悄地說，他近日夢中遇見一位佛門老道，說您必須今日親自，鄭重其事地到佛教圣地拜訪，上香。以示對佛祖的尊重，佛祖必保佑您逢兇化吉、遇難成祥、萬壽無疆。

慈禧太后一行大張旗鼓地在寺廟拜佛，上香。一切都在按照李蓮英事先的安排進行著。

隆重繁瑣的拜佛禮儀完成后，慈禧太后覺得有些困倦，招呼李蓮英說她想在寺廟僻靜的處歇息歇息。慈禧一言既出，李蓮英便將慈禧太后安排到偏后殿歇息。大約過了一個多時辰，李蓮英暗自吩咐，寺廟內的太監，全部到后殿參拜，并齊呼慈禧太后“老佛爺”。

太監們哪個敢不從，他們整齊地來到后殿，同時施禮叩拜，齊聲高呼：“老佛爺”。

慈禧太后見眾多太監來參拜她，并齊聲高呼“老佛爺”。起先感到莫名其妙。經李蓮英指點解釋：今日你逢黃道吉日拜佛，上香，佛祖賜你“老佛爺”。

慈禧對李蓮英的巧嘴滑舌，從來都是不設防的，此番聽了他的一通高論，慈禧頓時喜上眉梢。

從此以后，朝上，朝內、朝外、太監、官員們都改呼慈禧太后為“老佛爺”了。慈禧太后每當聽到眾人皆稱她為“老佛爺”時，內心就充滿舒服和慰籍。

因為，到大恩寺廟院拜佛后，佛祖賜她“老佛爺”的雅號，就是意味著慈禧是佛祖他爺爺。我是女的，應該是“老佛奶”嘛。

這一日上朝理政，想到了被寺廟所賜的雅號的過程，慈禧又有些疑惑了，一旁恭候多時的李蓮英，看出了老佛爺的不對勁兒，李蓮英俯在慈禧耳邊悄聲建議，老佛爺您若心情欠佳，奴才建議就退朝。

話音剛落，只見一位太監慌慌忙忙地前來奏報，天津方面有火速急文。李蓮英對老佛爺一說，她的不悅頓時驚沒了，并催促李蓮英說，快叫念。

八國聯軍再一次掀起瓜分中國的陰謀。他們揚言，起先火燒了園明園，分的金銀財寶，不公平，這次又將以重兵，再次來京都，不要說小小的頤和園，就連當今的皇帝光緒，也要擒拿于囚牢，更別說慈禧太后，也是要做階下囚的。

“老佛爺”聽后，大驚失色，顫顫微微地說：“八國聯軍再次入侵，如何是好？”李蓮英此刻成了慈禧的主心骨，他安慰著“老佛爺”說，您先別急，咱們要商議商議對策。

又過了一個多時辰，李蓮英皺著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來，“老佛爺”，到如今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就地降擒，當個階下囚。二是拋棄北京，中國這么大，哪兒還藏不下咱們。

此刻的慈禧已經是驚弓之鳥，她這么尊貴的身子如何能做階下囚呢。慈禧未加思索就發號施令了，咱們就馬上按照第二個計劃辦吧。

至于放棄北京，逃到哪里，老佛爺心里是不知道的。但逃命是第一位的，留的青山在嗎。必須馬上走，走得越快越好。

說新里話，慈禧實在是舍不得北京這好地方。尤其是每天住著的頤和園，那是多么美的地方，簡直就是世外桃園呀。慈禧想著這些，不禁再次環顧周遭的此情此景。慈禧老淚縱橫。

慈禧想把頤和園帶上走，是不可能的，左思右想，她選擇了那頂自己最心愛的，用夜明珠制作的工藝精美的帽子。

“老佛爺”終于起身了，挾帶著光緒皇帝，在李蓮英一伙太監，以及丫環們的護為下，浩浩蕩蕩從北京向西遷徙。

慈禧一行先到達的地方是山西太原，太監李蓮英思慮再三說，這兒離北京太近，不安全。于是一行人又接著浩浩蕩蕩地向西走。

話說這天，大隊人馬來到陜西長安，李蓮英對這個地方頗有興致，就向慈禧提議說，老佛爺，這里可作為陪都。你不知道，長安這地方，以前十二個王朝，都在此建都。這里地靈人杰。

李蓮英的話是對慈禧最大的安撫，眾人便在長安府停留下來，慈禧還向隨行的眾人宣布，長安就作為大清暫時的陪都。

自從慈禧太后西遷到長安后，她在此一方面打聽北京方面的情況，一方面處理朝政。

待長安各方面的事情都安穩后到，“老佛爺”開始發號施令：到長安還按北京的編制稱叫。

議事部下設葷局、素局、菜局、飯局、粥局、茶局、酪局、點心局等等數不勝數。

“老佛爺”今天用早餐，葷局奉上最好的菜肴，而老佛爺說一見就早煩了。并要求酪局或點心局奉出最佳最好的菜食。吃著點心局奉獻的食品，老佛爺興趣昂揚，總太監李蓮英趁機興致勃勃地給慈禧太后說開了故事。

人們都稱長安這地方好，地靈人杰。早在唐朝時，朝中就出了個武則天，也叫武皇后，武皇后想掌執朝政，就采用了“垂簾聽政”這一措施。掌握實權后，連她的名字用字也上了臺階，她自己制造的字，專用字，女皇用字。李蓮英接著發揮說當今的老佛爺，您就是唐朝的武皇后再來世上。

聽罷李蓮英的一番話，慈禧太后的心情無比舒暢，于是她發號施令說，今天游覽游覽長安府。

既然“老佛爺”的稱呼是在游覽大恩寺時得來的，那么游覽長安府就必須先要去廟宇祭拜。眾人于是先來到了八仙庵，這八仙庵，松柏綠翠，亭閣聳立，和北京的頤和園有一媲美。

慈禧太后游覽后，發號施令，發出詣旨：將八仙庵敕建為，萬壽八仙宮。并題詞“玉清至道”。

這天，天氣晴朗，萬里無云，老佛爺早朝后，李蓮英提議說，老佛爺今日無大事，何妨不再去街上游游轉轉。

慈禧太后正郁悶呢，馬上吩咐眾人，出發。當眾人便行進在長安府的街道上時，慈禧太后對眼前的一棟建筑發生了興趣，她問這是啥地方？李蓮英說，這地方叫“亮寶樓”。

老佛爺說，她有點困倦了，想在此歇息一會兒，于是就進入“亮寶樓”內小憩。

在亮寶樓歇息時，慈禧太后東瞧四看，她心說，這還稱“亮寶樓”呢，我仔細游覽了一圈，也沒發現什么稀世奇寶。她這樣想著，順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頂，便把帽子取了下來，獨自把玩欣賞。

這頂特制和精心用“夜明珠”制作的帽子，十顆夜明珠，銀光燦爛，光芒四射。這十顆夜明珠，分別代表和意味內涵著這十種意思，福、祿、壽、日、月、星、金、銀、財、寶。

這十種東西，把人世間的一切都概括完了。在“亮寶樓”里欣賞這頂，老佛爺感到寶地合一，相得益彰。

慈禧游覽亮寶樓回朝后，就昭書于亮寶樓，并題匾“靜觀自得”。

這天，老佛爺在細細品嘗著茶局奉獻的精美茶葉。但慈禧太后總覺著茶局給她奉獻的朝庭貢品，不太好。眾所共知，茶有清疾健身之美稱。名貴茶葉還有返老還童，延年益壽之功能。她于是又發號施令，誰若能進貢于朝庭最好的茶葉，她將給予重金獎勵，還要給予封官加爵。

此后沒事時，老佛爺就喜歡在長安府大街上閑逛。這日，在廣仁寺街附近，呼聽有人在叫喊：“八國聯軍早又入侵北京京都了，光緒皇帝已避難了……”慈禧太后便問李蓮英，那些人在說什么？李蓮英答，小道消息，說八國聯軍又入侵京都，光緒皇帝避難了。這小道消息真快，那咱們專門設制個專門機構，來傳播消息。于是在老佛爺的授意下，長安府率先辦起了個“報館”傳播要聞奮事。以后各地相繼效仿，紛紛辦起了“報館”。

為了紀念辦“報館”，老佛爺賜匾于廣仁寺，“法相莊嚴”。

又一日，老佛爺興趣盎然，心血來潮，她把滿族服裝脫了，穿上漢族服裝，去逛了長安府上的城隍廟，還在大街上吃涼粉和吸旱煙。

又是一日老佛爺又突發奇想，換穿了唐裝，過草灘，來到咸陽。在咸陽街上，看到一種名叫“虎皮糖”的小吃，就拿來品嘗，慈禧太后吃著虎皮糖吃的津津有味，回到長安府中，回憶起吃虎皮糖，味道真美。于是改名叫“琥珀糖”。

游玩是游玩，還是要處理國事的，這日，老佛爺在朝理事后，要進午餐。誰知葷局、飯局奉獻上來的菜肴，使老佛爺大發雷霆。這哪里是“人”吃的東西，比北京京都的，天上差到地下。就為這頓飯，老佛爺對屬下，又打又罵。就連最寵愛的太監頭李蓮英，也被指桑罵槐，訓斥不休。

李蓮英和下屬們，尤其是陜西長安府的官員們，沒有一個人敢吱聲，可是老佛爺怎知道，陜西此時是天災，長年大旱，顆粒無收，老百姓食衣無靠，你們的所需，還是長安的百姓七拼八湊的。

老佛爺今天見葷局、飯局、點心局又奉獻上不合胃口的菜肴。又大發起了脾氣，把怨氣發泄給正在侍候她的一個十二三歲的丫環。這位丫環，見老爺又在發脾氣了，只好默不作聲，忍受痛苦。丫環強忍老佛爺的訓斥，辱罵，指責。心里在想，這哪是人過的日子。依我之見，如今已換了個新地方。比起以前的京都，這里戒備沒有原先京都的森嚴。丫環們從內心便萌生了想逃跑的念頭，既然想逃跑，身無錢物，于是，丫環便想把慈禧太后，心愛的寶物，帽子上的夜明珠偷拿上一顆，出去后也能值點錢。

這丫環打定主意后，便乘人不備時偷偷拿走了慈禧太后帽子上的一粒夜明珠。這晚夜深人靜，丫環便伺機逃出，戒備士兵發現后，迅速去追趕丫環。丫環匆忙奔過大街，東拐西竄于小巷中。丫環奮不顧身地奔跑，終于逃出了虎口。甩掉了追趕的官兵。從此那丫環帶著這顆夜明珠隱入民間。

（西京）長安

“老佛爺”們在陜西長安府已停留了半年之久，慈禧太后盡力打聽北京京都方面的消息和情況。

由于慈禧太后的旨意“寧給外人，不給家奴的旨意”，在北京京都辦事的沂親王，和外國人簽定各種和約，割地賠款，總算是把形勢穩定下來，并給慈禧太后和光緒皇帝來信，可以放心地回北京京都了。

老佛爺迅速整裝，和光緒皇帝以及隨行人員，歡天喜地地從陪都重回北京京都。

老佛爺走后的長安府似乎一時安靜了許多，這日，有這么一伙人，為了謀生，從關中農村來到長安府，來到長安府的一伙人中，有個名叫王同州的年輕人。

王同州，身材并不魁梧，一米七的個子，瘦瘦的臉上掛滿了皺紋，像大核桃一樣的臉龐，加上滿頭長發，和臟虧虧的衣裳，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猛一看，就像四五十歲的老頭兒。

王同州來到長安府，他一無銀兩，二無親朋好友，王同州思謀，在這長安城內，收收貨物，破爛，也不攤大本錢，就能慢慢地生存下去。

王同州這樣想著就開始在大街小巷地走動起來。這天，王同州擔著擔兒，來到一個不太大的巷道里。這巷道，比起大街來，還相差很遠。但比一般巷道要大，寬、長得多，住戶也多。在進入巷道內，有這么一戶住戶，門樓起先有氣魄，很闊氣，現時，已拆掉了門樓房。門樓的磚墻還在，上邊看上去有圖案有雕畫，只是年代已久，雕畫已不再鮮艷醒目，再不引人注目。門墻外，放著一對好看美觀的石鼓。這家的大門，因為有了年代，兩扇大門由于風吹日曬，雨打淋漓，油漆已脫落，顯得斑駁陸離。

王同州來到一家門前，叩門進去，迎接他的是一位老婦人。老婦人六十多歲，瘦瘦的，中等身材，由于生活的困惑，臉上愁容滿面，憔悴不安的樣子，對來人發問：“你到我家要做什么？”王同州輕聲細語地說：“大娘，我是收舊物，買歸貨和破爛的。”

“我家沒有舊物歸貨、破爛。”

“大娘，這舊物、歸貨、破爛家家都有。比如：爛了的鐵鍋啦，壞了的銅器啦……。”

老大娘見王同州一再要耍靈，就進屋取出來一個破爛了的鐵鍋，并說，這個東西賣給你。王同州再次說：“大娘，你在尋尋，找找，看還有啥歸貨舊物。”老大娘又進屋尋找歸貨爛物去了。王同州這時仔細觀看院內，見房檐下，有個雞窩，旁邊還有個狗窩，再瞧了瞧，王同州內心在說，看來此家大娘喂養著好多雞。雞窩旁邊，放著喂雞用的一個不大的鐵盆，鐵盆旁邊放著個掏雞食用的碗。王同州走到鐵盆前，把放著的掏雞食碗拿起來看了看，一拿起來此碗，這個掏雞食碗，因長期掏雞食，碗內碗外已沾滿了不少的各種食物。

這個掏雞食碗，王同州一拿在手中，就感覺到沉甸甸的。

王同州把掏食碗外邊緣上的食物抺了抺，再仔細觀看，此掏食碗是銅作的，王同州再仔細拈了拈這掏食碗，覺得比一般銅碗重，就是除去食雜物，王同州感覺到，這掏食銅碗或許也許不是銅作的。王同州內心在說，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將這個掏食銅碗買下。王同州又想起在老家時，見富裕戶人家里，灶具有用銅做的銅勺、銅瓢、銅盆、銅壺之類。但今天發現這銅碗不比一般銅器。

一會兒，老大娘從屋內出來，拿出來個破爛銅盆子和一個破爛銅壺。這時王同州便說：“大娘，你這個破爛銅盆子和爛銅壺，還有你這個，我看見了的掏食銅碗，我全部買下，全部賣給我。”而老大娘卻說：“我那個掏食碗不賣，我還用它掏雞食哩。”王同州接著說：“大娘，一個爛銅碗賣了吧，你以后掏雞食另換個碗吧。”

在王同州軟磨硬纏下，老大娘將爛銅盆子、破銅壺，連同掏雞食的臟兮兮的銅碗一道賣給了王同州。

收買了一天破爛歸貨舊物，王同州晚上回到住宿處，仔細想那掏食銅碗，總覺得有點不對勁，銅的，比銅的重，于是，王同州便從爛貨堆中拿出掏食銅碗，把掏食銅碗擦干凈后，再仔細觀看，這碗象銅的，但比一般的銅碗重，王同州心里在想，看是不是其它銅合金做的，會不會是金做的呢？

王同州第二天把掏食銅碗，拿到金銀鋪內叫一驗證，發現是金做的碗，是個金碗。王同州這下可好啦！把金碗賣了個好價錢，賣了個驚人的數字。而王同州心里在想，用這筆錢，在長安府也就是鐘樓那地方，因為鐘樓是長安府上最繁華的地方，買上塊地皮，做做生意。有了這個主意，王同州就用賣了金碗和自己的所有積攢下來的錢和銀子，在離鐘樓不遠處的東大街處，買下了一小塊地方，開了個木器店鋪，經營和做起生意來了。

王同州這時是一個連東代掌的東家，掌柜的。王同州開了個木器鋪店，因為會做生意，為攬活方便起見，把自己的婆娘也從老家大荔搬來了。王同州開設的木器鋪店，由小到大，由于王同州服務熱情，勘懇敬業，木器鋪店一天比一天名聲大，慢慢的，東大街上，人人都知道都曉得王同州的木器店，整半個長安城，人人都曉得王同州老家是同州府大荔縣人，從老家來的鄉黨朋友，來到長安府時，就歇房在王同州的木器店鋪內。

王同州的木器鋪店，自己老家人居多，別人一問老家，都言稱同州府大荔人氏。掌柜的，東家是同州府大荔人，鋪店內木匠師傅相公徒弟都是同州府大荔人，說話口音，風俗人情，都具有豐厚的東府大荔的風味。

人們起先叫王同州東家，王掌柜的，后來不知誰給把王同州東家給顛倒了，叫起了同州王來了。就這么一叫，一傳十，十傳百，不管鋪內，街上，人們一聽見叫“同州王”就知道是王同州所開的木器鋪店。

時間如流水似的一天天地過著。這天，王同州他婆娘說懷上孩子了。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同州王他婆娘給王同州生了個白胖白胖的娃。王同州高興地給娃起名叫“長安”。因為他這個娃，是在長安府鐘樓東大街上的木器鋪店里生的，因此上就叫“長安”。

有苗不愁長，“長安”一天天長大了，由于家鄉同州府大荔縣是農戶，家中還有田地需要照管，王同州他婆娘便和已八歲的長安回老家照管老家的田地。王同州經營的木器鋪店，每天來人來客絡驛不絕，有做買賣的，有閑轉郁的……

這天，有個閑轉悠的人，最愛天南地北地編閑傳。（陜西關中把編說方言叫編閑傳）這個愛編閑傳的人說，我國后周時，有個叫楊堅的人，帶將領兵，打敗了陳朝的軍隊，平定了天下，五代十國，各據一方的局面被解除。由楊堅所建立的統一天下，隋朝便開始了。

隋朝定都長安，楊堅就是隋文帝，隋文帝即位后，振興農業，發展經濟。國家日漸興盛，長安此時的京都，也有叫西京的，漸漸地，就叫開西京了。隋文帝自知自己生長在同州府大荔縣，同州府管轄著朝邑縣，大荔縣，平民縣……

隋文帝生長在同州府大荔縣縣城內的旮旯巷，隋文帝想，他現在是隋朝的開國皇帝，真龍天子。于是便紹書于全國和天下，同州府大荔縣的旮旯巷，現在以后，名叫“龍窩巷”。以后流傳到今天，這同州府大荔縣縣城內現時有個巷叫“龍窩巷”。

同州王聽了這段傳說，高興地說，同州府大荔縣還出人才哩，大人物哩，還出真龍天子哩，大隋朝定都長安后，再后來的大唐朝，也定都長安，尤其是唐朝李世民的“貞觀之治”，到唐玄宗的“開元盛世”。唐朝興旺發達，百業振興，長安京都，繁榮昌盛，人們從隋朝開始，把長安京都以稱“西京”。西京也指的是長安。

同州王所經營的木器鋪，好多年來，生意興隆，人財兩旺。

時間似流水。

辛亥革命一聲炮響，清王朝滅亡了。中華民國誕生了。原來叫“長安”的名字，也改叫為“西安”了。長安十二三歲時，他不間斷地從家鄉同州大荔，來到西安住上一段時間。王長安在西安期間，如碰遇上了個蜂蜜罐罐一樣，整天甜滋滋的。白天在西安，這兒游那兒轉轉。晚上歇息在他大（陜西關中方言，稱父親為大）的木器鋪內。吃飯睡覺不愁不憂，游覽光景，過著神仙般的日子。王長安這天在他大的木器鋪內，聽閑傳的人說，抬腳割掌的故事。王長安他把抬腳割掌理解為，剛抬起腳，腳掌就丟了。

這天，王長安到城隍廟處轉郁，看見城隍廟外的墻邊站著個人喊：哪位好心人，幫我把扔在墻上邊的我的鞋拿下來，此人赤著雙腳在喊。這城隍廟處，窮人，窮光蛋、乞丐的人最多，啥人都有，墻邊喊叫的人，這時看見過來了個衣帽整潔，腳上穿著一雙嶄新的新鞋，他要求穿嶄新的新鞋人，幫忙于他，把在墻上邊的鞋拿下來。那位穿新鞋者，經不住勸說，便給這位人幫忙。于是，便說，我今天穿了雙新鞋，你要我幫你，那只有把新鞋脫了，我站在你肩膀上好到墻上邊取鞋。穿新鞋者，把他的新鞋脫了，上到那人的肩膀上去，剛上到墻上，還未站穩時，底下的人卻說，不好意思，我穿了你的新鞋，告辭了。穿上新鞋，洋洋得意地消失在川流不息，人來人往的人流里。上到墻上的人，好心倒落了雙破舊鞋。王長安看了現實的景況感慨地說，這就是“抬腳割掌”的故事吧。

王長安他大的木器鋪，和西安有了盛名的“易俗社”只隔二條大街。王長安平日也是“易俗社”的常客和熟客，看看秦腔戲，聽聽秦腔戲是王長安平日必不可少的樂趣。耳濡目染，平日里也能唱幾段秦腔。

你聽，王長安興趣來了，唱了起來，家住陜西朝城縣，杏花村中有家園……，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

王長安轉業到西安南郊曲江風景區。曲江這兒風景優美，綠茵叢叢的萬物。這兒是唐朝名將薜平貴的住址。薜平貴的夫人王寶川，守住寒窯十八年，十八年薜平貴帶兵遠征在邊疆，王寶川守住寒窯十八個春夏秋冬，十八的真摯情懷，王長安在秦腔戲上，也看到了和聽到了有關薜平貴和王寶川的愛情故事，戲中的唱段，王長安也能唱幾段，十八載在外今日還，怎不見夫人王寶川。王長安唱著，看著這寒窯，宰相三女王寶川，不以榮華之貴為榮，嫁給勇敢將士薜平貴，薜平貴征戰疆場，而王寶川守住在曲江寒窯里，吃穿無保證，冬季寒窯冷凍難忍，而王寶川自食其力地生活，忠于真摯的愛情。

這活生生的現實現狀，使觀看寒窯的王長安感慨不已。王寶川真是一位了不起的人，是一位守望愛情之人。王長安在西安住上一半個月后，就又回到同州府大荔縣的老家。

隨著一聲長笛，開往西安的火車啟動了。坐在車內的王玉環好奇地說這說那。牛拉車怎么慢，而火車咋這么長，載的人或物又那么多？王長安給妹妹耐心細致地解釋著，就這么聊說著，兄妹二人不知不覺地到了西安，下火車后，就進了他大同州王的木器鋪。王長安一再叮嚀妹妹，西安的名勝古跡多的很，他準備帶妹妹游遍名勝古跡。

第二天一早，他們先去的是曲江王寶川的寒窯，后又游覽了大雁塔，在游覽了鐘樓后，王長安和妹妹王玉環隨著川流不息的人流來到了城隍廟，西安城隍廟里人山人海，車水馬龍，王玉環的好奇心被激發了，瞧這望那，而在前面引路的王長安不時地叮嚀妹妹，就在王長安再一次回頭叮嚀妹妹時，他忽然發現妹妹不見了。

王長安懷著悲傷的心情，回到同州王的木器鋪，同州王聽說后，也一時呆愣在那里，再后來長嘆了一口氣說，西安這么大，丟了就丟了，有什么辦法。

光蔭似箭，不知不覺，王長安已二十歲了，到了男大當婚的時候了，由于王長安家庭富裕，提親說媒的人很多，經過他媽和媒婆穿針引線，王長安便結婚了。

此女子是鄰村人，中等身材，一雙杏核眼，她的本名叫武愛蓮，王長安和武愛蓮結婚后，沒有一年多時間，不幸的事情發生了，王長安的母親患上了肺癌，他大由于忙，只給家寄些錢，只三四個月時間，王長安他媽，便永遠閉上了雙眼。

王長安和武愛蓮一心一意地經營著同州府大荔縣這個家。

時間進入了一九五五年，也就是中華人民共和國誕生后，國家開始大規模地實施第二個五年計劃。

西安這座古城，也在“二五”期間，進行大規模的改造和建設，同州王所管轄的木器鋪店，一半被新建的新華書店占去了，一半被人民郵電局占去了。木器鋪店被拆掉后，同州王沒了做生意的地方。本來萬物是發展的，變化的，同州王起先開辦木器鋪，是有發展前途的，但經過半個多世紀的時間，到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同州王的木器鋪越來越不景氣了，生意不興隆了，同州王本人也年近八旬有余，又趕上國家大規模地建設，木器鋪被拆除后，同州王徹底沒了依靠。好在國家把同州王的地方占了，使他沒了職業，王同州便在鐘樓處的東大街上，當上了無業市民，國家給了王同州補償和最低生活保障費。

晚年的王同州不幸患上了胃腎癌，沒幾個月就逝世了。王長安把父親王同州的骨灰搬回到老家進行埋葬。從此王長安的“西安之家”也就不存在了。

此事出在王同州臨終之前，王長安和武愛蓮結婚后，也就是他媽逝世后的半年中。王長安和武愛蓮在家經營自家的農田。這年遇上了個百日大旱，幾個月未下一滴滴雨，當時雷聲大作，烏云滿天，就是不下雨。

王長安望著干枯的禾苗發愁，而愛說愛笑的武愛蓮卻說，我今天給你講個故事。從前，也無年代歲月，天上管刮風下雨的神仙，男的叫雨神仙，女的叫雨仙神，雨仙神說，她要去娘家一趟，叮嚀雨神仙，下雨做如下安排，要雨神仙三天一下雨，四天一下雨，風調雨順，使農民五谷豐收。而雨神仙心不在焉，誤聽為是，山西一下雨，四川一下雨的下雨期，偏偏的就把陜西給彎過去了。因此，陜西一連大旱百日。

王長安聽了這個故事后，競笑的前仰后傾。武愛蓮也笑了起來。王長安笑歸笑，咋看見武愛蓮笑的肚子大了起來，脹了起來了，王長安笑著說，我平常看你笑，肚皮沒有這么大，武愛蓮神密地說，你還不知道我懷孕了，已五六個月了。

這事可喜壞了王長安，王長安得知，妻子武愛蓮懷孕了，而且已五六個月了，于是便寫信給在西安的他父親王同州，我在不久，便會有后斷之人，父親你見多識廣，將來有了個孩子，你老給娃起上個名字，起上個既吉祥，又如意的名兒。

王同州看信后，回復信。長安你是在長安生的，叫“長安”。若你的娃是小子，或頂門杠子的話，就叫上個“西京”。為啥叫“西京”。我不說你也會理解的，你父親我在西安闖業干事五十多年，如今西安，這地方多好，加上悠久的名勝古跡，長安以前有的叫“西京”之名，你給孫子叫上個西京，也可作為個紀念吧，若是女孩，“京花”。

事情巧的很，五個月后，武愛蓮臨產了，生的娃是續煙火的主人，是個男孩，于是，王長安遵照父親的囑咐，便將娃的名字叫“西京”。

西京

西京這碎娃，哇哇出世之后，就有點像他媽武愛蓮，長到三歲時，武愛蓮把西京訓練的既天真又活潑。武愛蓮教西京念順口溜，兒歌，小寶寶，吃果果，爸一個，媽一個，剩下的我一個。而西京唸說，小寶寶吃果果，媽一個剩下的我一個。王長安這時也場，聽小西京念時把他爸給忘了，急忙脫口而出，爸教一段秦腔。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頭。

武愛蓮教小西京拍手歌。你拍一，我拍一，愛媽愛爸記心里。你拍二，我拍二，從小誠實真乖乖。你拍三，我拍三，吃苦耐勞記心間。你拍四，我拍四，好吃懶做真可恥。你拍五，我拍五，對人和氣要和睦。小西京在武愛蓮和王長安的教育和引導下，一天天地快快樂樂地成長著。

王西京已七歲了，到了上學學文化的年齡了，王長安便將王西京送進了村上的小學里，王長安所居住的村莊大，一連有三個自然村，村上的小學里，小學生也特別多。王西京一進到小學校，一年級就二個班，每班有四十多個碎娃。王西京由于有武愛蓮和王長安平常的引導，在進入小學一年級期考成績，不是全班第一名，就是全年級第二名。總是名列前茅。在二年級期中，評為“三好學生”。進入三年級后，這天，王西京放學回到家里，武愛蓮看見王西京愁容滿面，便問，我娃怎么今天不高興，悶悶不樂的？王西京便說：“媽，你不知道，這次期中考試，我的語文成績不及格。”武愛蓮也有點莫名其妙，我娃，你的成績怎么好像，猴子爬竹竿哩，上去的快，下來的也快喔。

王西京這時聽他媽一說，心里更難受了，臉上呈現出苦意，武愛蓮一看見王西京這副神態，便說：“你知道成績好，成績優秀，這是光榮，成績差，是恥辱。那你往后，要好好努力把這次成績差的恥辱，永記在心里，以后要努力學習。

進入四年級后，王西京把學好文化科學知識牢記在心中，每天勘奮學習，四五年級里，學習成績鞏固在前一二名。進入升入六年級時，文化大革命開始了，學校停課鬧革命。王西京便不去上學了。

文化大革命結束后，國家撥亂返正，進入規模宏大的“三線”建設。原先，由西安至山西省候馬的鐵路開始建設和修建。建設西安候馬鐵路，廣大的農民工們，主要是給鐵路路基上送運石子，小伙子精北勞力挖掘土方。

王長安便是當時的公社社員。由生產隊集體組織的拉運隊。那時是騾子馬拉的膠輪大車。膠輪大車拉運石子的那條主要通道名叫石馬的十八坎坡。人們稱叫“十八坎”。就是道路凈是上坡拐彎的路，拐來拐去，要上大的十八道坎坡。人們因此稱這條路為“十八坎坡”。

王長安和本隊的另一名社員，趕著拉運石子的大車，正鼓足勁，趕吆著牲口上坡，行走到大約十二坎坡上時，可能是騾子沒勁了，或者是騾子用力過猛，突然間，駕轅的騾子打了個前傾，膠輪大車立即停了下來，而且有下滑之勢，王長安，奮不顧身，他是趕膠輪大車的車夫，他急忙去扶騾子，不料轅騾動彈了一下，把王長安給壓在車轅下，由于有其他各車夫們鼎力相助，未發生更大事故，只是王長安卻負了重傷。

由于王長安的傷是傷到了人的五臟部位，進了醫院就被宣布為病危。在臨終前，王長安感慨地說，那騾子也不知道壓的怎么樣了，我咋知道能出這么個大事故哩。就這樣，王長安因公負傷，為了集體的財產不受損失，獻出了自己寶貴的生命。

王西京知道了父親王長安因公而身亡，很是悲痛的，可是他想到父親是為集體利益而死的，為集體利益而死，應感到光榮和自豪。他應該化悲痛為力量。

王西京和武愛蓮萬分悲傷地告別了王長安，從此，這個溫暖和睦的家庭，只剩下王西京和武愛蓮了。

“三線”建設的時間較長，一年多后，王西京這時已十八歲了，是個精明能干的小伙子。小伙子們被生產隊送到“三線”建設第一線。西安至山西候馬的鐵路還未完工，挖場的農民工一段一段地干。這天，王西京這班人，來到西候鐵路線上的轄城地區芝川段。芝川這地方，有個司馬坡。人們對司馬坡有這么個傳說。

到了司馬坡，“秀才”比驢多。上這司馬坡，原先用毛驢掛坡，這里用毛驢掛坡、拉坡的就是多，驢多是一方面，還有比驢多的是“秀才”。

古時候，把有文化知識的人，稱“秀才”。為啥叫司馬坡，司馬坡附近，不遠處，有個司馬廟祠，大歷史學家，文學家司馬遷，就出生在這里，司馬廟祠不遠處，就有埋藏司馬遷的墓。

王西京一班人，干活來到這里，耳聞不如目睹，親眼看了這司馬廟祠，和司馬遷墓，就想起了司馬遷和他所著的《史記》。在干活歇息期間，有人說出了這段故事。

韓城古時出了個司馬遷和《史記》。在近代也就是現在，還出了個大文學家杜鵬程，和他所著的赫赫有名，馳名中外的《保衛延安》。王西京聽后，贊口不絕，怪不得人們言說，來到司馬坡，“秀才”比驢多。韓城這地方美，韓城這地方還出大文人哩。

王西京在芝川那里，干了一個多月后，工程結束和完工后，便回到了故鄉家中。這天，剛吃了早飯，王西京正準備上工干活，猛然間聽見鄰家狗蛋喊說，咱村上來了一組收購古董、歸物，文物的，狗蛋對西京說，你家以前情況好，你家爺爺在西安還開有木器鋪店，你家肯定有好古董、古器、文物哩。王西京說，咱倆先去收購的那邊看看。

于是王西京和狗蛋，便來到收購處，到收購處來觀看的人，還真不少。

人們對古董、古器、文物還不懂，收購處的一個人，在給大家解說。

我們這次來民間收集收購，古董、古器、文物。主要收購收集有真正價值收藏的東西，比如，我們前段時間，在你們這里一個叫“皇都”的村子里，有人叫看他家的文物，這是一把古式坐椅。這個坐椅，是用上等優質的楠木做的。制作極為精致，還雕刻有花鳥、畫紋。經過我們考證。北京故宮博物院派出來的，專門到民間收集古董、古器、文物。我們在參觀北京故宮博物院的群眾觀眾中，聽人言說，北京故宮博物院內，設有一個慈禧太后，專門用過的展覽室，比如慈禧太后當年“垂簾聽政”的地方和當年的“垂簾”。觀眾對慈禧太后用過的和特制的帽子說，用夜明珠十顆制作的帽子上，怎么帽子上少了一顆夜明珠。

管理人員解釋說，慈禧太后死后，留下的，就少了一顆夜明珠，我們這次到民間收集古董、古器，也加以特別注意各種各樣的玉器，寶物珠寶。

王西京聽了收購人員的解說，就返身回到家中仔細尋著有沒有古董、古器、古物之類的東西。王西京拿了一件床炕上鋪用的毛毯是正宗的“榆林毛毯”，你家用的很仔細，這榆林毛毯已有近百十年歷史了，這半新半舊的最好，最有收購價值。如今，現在市場上，也有“榆林毛毯”，是仿制品，就不值錢了。

王西京和他媽武愛蓮，順便賣了家里幾件有價值的精致的坐椅，茶幾木器之類的古董古物，王西京居住的村莊大，村民眾多，有一千多口村民，村莊由東西南北巷所組成。王西京居住在東巷里，在王西京居住的東巷里，也就是王西京家的緊對門，新近增添了一戶“外來戶”。

東京

外來戶的老祖籍，原來在河南省的開封市。外來戶姓楊，名字叫祥發。

楊祥發弟兄倆，祥發為兄，弟弟叫祥成，楊祥發在六歲時，時間大約是一九四三年，日本侵略軍占領了東北三省以后，又發動了滬溝橋事變，從華北，山東，上海向半個中國侵占。這時日本侵略軍已將戰火從山東燒到河南省開封地區，楊祥發的家鄉炮火連天，家鄉被日軍侵占的了，而且日本侵略軍實行慘無人道的三光政策，既殺光、燒光、搶光。

楊祥發的家被日軍燒了，東西被日寇搶了，楊祥發沒了家，沒了住處……一無所有了。楊祥發這時在想。原先在開封的那個家，是無比輝煌，有祖籍的這個家，無比的榮耀。聽說楊祥發的爺爺的爺爺說和講述。老祖籍是宋朝的楊家將之族。

宋朝的楊家將，保國衛國，血戰疆場。楊家將的威名、盛名世代相傳。楊家將為了保國，幾代人都血戰殉難于戰場。宋王爺特在當時的京都，開封，也叫東京內，修建了一座排樓，也叫紀念碑。規定并紹書于天下。凡人們經過排樓時，都要立足懷念，就連當時的皇帝老爺們，都要下轎叩拜。因為楊家為國立下了不朽的功勛。

楊祥發回憶起這些往事時，心里由驕傲變為內疚。祖先是眾人敬仰的英雄，而作為楊家的后裔，該怎么做呢？如今國難當頭，戰火連天，我楊祥發才不到十歲，能干什么？聽人說，河南向西去的陜西，沒有日寇侵略軍。

于是，楊祥發便離鄉背井，和弟弟祥成沿路乞討去陜西。聽說這里是潼關，過了潼關，就到陜西了。可就在潼關城外，一處破廟內歇息時，楊祥成卻不見了，走失了。兩人從此分離開了。楊祥發經過幾天沿路乞討，邊走邊打聽，楊祥發此時在想，往后如何生活？有句古語，在家靠爹娘，出門靠鄉黨。

楊祥發這晚歇息在這個村莊口的一座祠堂內。祠堂內，歇息的人，多一半是要飯的，既乞丐。還有小商販，做各種修理活的。在詢問中，楊祥發結識了一位老師傅，老師傅說，他會抱雞娃（陜西關中把抱雞娃又叫暖雞娃）。抱雞娃他是把式，還會好些手藝，比如編蘆蓆、蘆圈，再一細聊，老師傅的老家，也在河南省的開封市里。楊祥發這下喜出望外，遇見的老師傅還是同一地方祖籍的人。于是，楊祥發和老師傅，師徒二人，一起暖起雞娃來。

春來冬去，一年又一年，春天暖上幾個月雞娃，暖雞娃結束后，做做變蛋，給人家編編蘆蓆。就這么在陜西一晃將近二十多年。如今，楊祥發也帶起了徒弟，暖雞娃，他成了把式，老行家，老師傅。

這時的楊祥發已是近三十歲的人了，早已到了男大當婚的時候了。暖雞娃空閑時，楊祥發和此地本地的鄉親們聊天，有位好心人說，我們村有位，近三十歲的老閏女，人稱嫁不出去的姑娘，此姑娘，論個子啦，身材啦，長相啦，啥都好，就是有一點“毛病”，患有羊羔瘋病。楊祥發說，咱都這年齡了，只因為窮，所以婚配也很難，經好心人搭橋牽線，做紅娘。

楊祥發和這位患羊羔瘋病的姑娘結了婚。結了婚的楊祥發，帶著此女子，走南闖北，四海為家地渡光陰。一年多后，此女子給楊祥發生了一個白胖白胖的小子娃。楊祥發記著父親和爺爺們的教導，給娃想起個名字，這名字內涵有理想，有抱負、還要有紀念性。楊祥發在思考，自己老家祖籍在河南省的開封市，開封在宋朝時是京都也叫汴梁，又叫“東京”。于是，楊祥發就給他的娃起名叫東京。

楊東京隨著楊祥發，春夏秋冬地生活著。時間已到了一九八零年時，此女子聽說自己娘家已分田到戶，實行了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她便通過鄉親，家屬們的介紹，返回定居在自己生活多年的家鄉。

外來戶楊祥發和妻子，以及東京，定居在和王西京家的不遠處。

南京

成軍老家原居住在陜西省大荔縣許原鎮的一個村莊上。成軍十八歲，參軍當兵，抗日戰爭時扛著槍，解放戰爭闖戰場，抗美援朝負了傷。

在部隊定居駐防南京后，成軍便復員，轉業了，在南京氣象臺任職和供職。成軍和愛人便愉快地生活著。在這個和諧美滿的家中，成軍的愛人，既媳婦，或叫夫人。夫人給成軍生了二個兒子，成軍給大小子起名“金龍”。給二小子起名叫“金陵”。為啥，二小子叫“金陵”呢，因為二小子是在南京生的，南京在以前叫“金陵”，叫金陵還內涵有記念意義哩。成軍的愛人，娘家在王西京居住的村子里。

愛人本是姐妹二人，姐姐就嫁在王西京所居住的村莊里的北巷里。成軍的愛人的姐姐患了終生不能生育病，姐姐提出要求，和請求，成軍夫婦將他們的兒子過繼于她。

成軍和愛人，商量后，決定把二小子過繼給她姐姐。也就二小子他姨媽。成金陵過繼后，到他姨媽家后，便將名字改叫為吳南京。吳南京定居在王西京所居住的村莊后，這天，上學去，正好碰見楊東京和王西京。這三個人在一起，吳南京的年齡比王西京小二歲，可比楊東京大三歲，吳南京這時已念高中，高中將快完了，迎接而來的是高考。吳南京在和王西京，楊東京說談著這么些往事。我一直在南京長大的。南京這地方好，風景優美，景色迷人。尤其是南京這二大景區，都必須去。

一是中山陵。

中山陵即為，偉大的革命家孫中山先生所修建的陵園。孫中山，一生拼搏、奮斗，領導人民推翻了中國二千多年的封建帝制，中國最后一個王朝，清朝。建立和創建了中華民國。孫中山為振興中華，立下了不朽的豐功偉績。因此，到南京，中山陵必須去。

第二景觀，日寇侵華南京大屠殺遇難同胞紀念館。

咱們中國的鄰國，小日本，從一九三六年“九一八”事變開始，先侵占了遼寧、吉林、黑龍江，東北三省。后又發動“滬溝橋事變”由華北、山東、上海向大半個中國入侵。在侵占了南京之后，實行了世界侵略史上的奇跡，在南京屠殺中華兒女30多萬人。為了牢記這一血的教訓，就在南京原來的歸地方，建立了“侵華日軍南京大屠殺遇難同胞紀念館”。

在南京建立了日寇侵華南京大屠殺遇難同胞紀念館后，凡到南京，必到此處。一是懷念被無辜屠殺的兄弟姐妹，親屬朋友。二是永遠牢記，落后必被人欺，落后就要挨打。每一個中國人，必須胸懷大志，振興中華，振興祖國，使中國繁榮昌盛，才能不受侵略，不被人欺。

吳南京鏗鏘有力振振有詞的講說，博得了王西京楊東京的稱贊。吳南京不愧是在南京這大地方，這大城市里長大的。見過大世面，見多識廣。

就在吳南京說講剛結束時，楊祥發由于未念過書，斗大的字，不識一升，他拿著封新寄來的信，叫楊東京念，楊東京拆信念道，原來是失散了十多年的楊祥成的來信。

來信說，祥成自和哥哥失散后，先是四處流浪，以乞討為生，再后來，在咸陽火車站，汽車站干了多年搬運工，后來學會了電焊，修理技術，進了西安一家工廠當工人，當了幾年工人，由于對技術精益求精和高超的修理技術，工資漲了，生活有保障。便在本廠自由戀愛，有了對象，再后來，二人便結了婚，并租了間住房。在這個歡樂和諧的小家中，兩人歡歡樂樂高高興興地過活著。結婚一年多后，媳婦給我生了個胖胖的小子。我楊祥成于是給娃起名叫“西安”。……

北京

距離王西京居住不遠的南巷里，有這么一戶農家。

這戶農家姓戶，家主叫金途。戶金途知道他大他父親，在青年時，當過兵，說起這，戶金途回憶到以前，他大青年當兵時，起名改名叫戶東山，戶東山說他堅持中華民國總統孫中山的志向，為振興中華、祖國不受侵略為已任。戶東山當兵后，正是日本侵略者大肆侵占華北之時，當時，原清朝的京都，直錄省已被日軍侵占，日軍向熱河省（今河北省的一部分）入侵。當時，駐守在熱河地區的國民軍第七軍，軍長是馮玉祥，參謀長是宋哲元的軍隊。戶東山在馮玉祥的軍隊內，已由普通的一名士兵，由于勇于作戰，戰斗勇敢，果斷，足智多謀，便由班長升為排長，由排長晉升為中尉，正連長之職。戶東山率領兄弟哥們士兵們，一百多名兵士，血戰在熱河地區。

在與日寇血戰中，不少弟兄哥們、士兵們殉難犧牲了，戶東山也負了傷掛了彩。血戰陣亡，死而無怨，輕傷不下火線，誓死與日寇血戰到底。此熱河血戰后，部隊轉戰到山西省的雁門關。

中華民國時稱，清朝的京都為“北平”。北平已被日軍侵占，占領。華北在危急大半個中國在危機，水深火熱中……

戶東山講說起這些往事來，心情是無比的激昂，無比的感慨。

戶金途想起這些往事來，心里也有說不完的高興。

戶金途現在是有家、有妻、有業的人。結婚后，媳婦給生了一個小子娃。戶金途想起他大當兵打仗，到過中華民國時，當時叫“北平”的地方，于是，便給他的娃，起名叫“北平”。

戶北平從降生以來，就既聰明又有天賦。剛一歲，就走路蹦蹦的，一歲后，爸爸媽媽、爺爺奶奶也都叫的確確切切，而且會念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戶金途和媳婦，以及北平，快快樂樂和諧無比地生活著。

話又說到王西京。王西京望見人家楊東京，已將高考，吳南京已高考，而自己已到定婚的年齡，說起王西京找對象時，愛說愛笑的武愛蓮卻說，如今興自由戀愛。自由戀愛，找對象，一是要普遍撒網，二要重點培養，才能有 美對象。王西京找對象，的的確確是從自由戀愛后才確定的。

王西京自從分到責任田后，他媽武愛蓮和他的責任田，再加承包田共計五畝多地。第一年種小麥，小麥收后種玉米。這種糧食經濟效益不高，第二年，種棉花，武愛蓮務棉花是能手，把式。種的棉花喜獲豐收。有了經濟效益。這時，鄉政府號召，十畝田不頂一畝園。也就是種十畝糧食，不如栽務一畝果樹。

武愛蓮建議，叫王西京栽果樹，王西京憂愁地說：“栽果樹，咱沒技術，沒有作務果樹的經驗”。武愛蓮說：“啥本事都是人學出來的”。

于是，就栽了五畝多富士果樹。王西京遵照武愛蓮的教導，去向有經驗的務果樹能手，把式處學習。這務果樹的能手把式叫張金發。王西京求教于張金發，拜張金發為師。王西京每天成天去張金發的果園里。張金發有個閨女叫玲玲，玲玲高中畢業，高考名落孫山，玲玲心靈手巧，跟著她爸務果樹，作務自己的富士果園。

王西京隔幾天就到張金發的富士蘋果園里拜師學藝，時間長了，和張玲玲已成了炒百人，熟人了。慢慢的，王西京和張玲玲相愛了。這天，望著玲玲已在果園等候多時的五西京來后，見不見張師傅，只有玲玲一個人，王西京便指東道西地說，你沒有找個對象，玲玲說，這事我正琢磨呢。王西京說，你找的對象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咋的？玲玲紅著臉說：“大概就是嘛”。

自由戀愛成功了。王西京和張玲玲訂婚，結婚了。王西京和張玲玲加上武愛蓮，整天在剛建好的富士蘋果園里忙碌。

從春上的蔬花定果，到夏季的施肥、防蟲、精心作務，秋天果實累累，紅紅的蘋果，張著笑臉，富士蘋果賣完后，王西京家競成了幾萬元戶。看著別人家富裕了，冒了尖。人家電燈電話樓上樓下，空調、煤氣化，那樣小康式的家，武愛蓮對王西京說，咱應向更大更美好地發展。向小康式的家境進展。

王西京說，務蘋果就不能行嘛。武愛蓮說，光務蘋果能發展，買車跑運輸，發展更快，賺錢更多。王西京說，買汽車跑運輸，咱一沒資金，二沒開車那技術。武愛蓮說，這都好辦。武愛蓮把賣了蘋果的錢，連同多年的積蓄，玲玲在她爸爸張金發借了些款，競買了輛大巴客車。王西京開車沒有技術，就自費去汽車駕駛學校里學習。由王西京當駕駛員，張玲玲當售票員和服務員的大巴行駛在由王西京的村莊到縣城，再到省城西安的公路上。

這天，乘車的客人中正好有楊東京。楊東京見了王西京高興地說，吳南京將要從西北大學畢業，畢業后，吳南京要出國留學、進修、深造，具體點是去美國留學深造進修。我楊東京正好考上河南省老家的鄭州大學。今天坐你的車去報到，上學。

王西京高興地說：“吳南京楊東京你倆的前途遠大光明，祝你倆一帆風順，心想事成。這天王西京出車剛回到家，楊祥發說，叫西京給他念念，弟弟楊祥成剛寄來信。

王西京拆信念道，我自從有了小西安，一家人快快樂樂和諧美滿地生活著。這天，我去上班，在當路上看見碰見一位昏迷不醒的老大娘，老大娘躺在馬路上。我立即不去上班，把老大娘送往醫院。經醫院急救后，老大娘終于由不省人事，到蘇醒過來，老大娘昏昏迷迷地問：“我這是在什么地方？”楊祥成我回答：“大娘，這里是醫院”。老大娘清醒后，感慨地說：“多虧有你這么個好心人，將我送到醫院，不然的話，我早沒命了”。老大娘接著說：“我一個孤寡老人，無依無靠，”楊祥成我接著問：“大娘，你家還有啥親人？”老大娘很惋惜地說：“我一生只我一個人，孤零零地過活著，今天，遇見你這小伙子，大好人，若不嫌棄的話，我想認你做我的干兒子。楊祥成一聽，我便爽快地答應了。就這么我有了一位干娘、干媽。楊祥成將干娘接到家中，楊祥成和愛人、干娘、楊西京快樂樂和諧愉快地生活著。

過了三個多月后，又一個春夏秋，冬季剛來臨時，也就是初冬時，干娘的老病又犯了，在醫院就診后，病情有所控制，干娘知道自己已是90多歲的老人，身患了不治之病，干娘對耐心待候她的楊祥成說：“你們看電視、電影哩，你們知道慈禧太后這個人嘛？”楊祥成見干娘突然間問起慈禧太后這個人，他先感到莫名其妙，后想了想說：“娘，我知道慈禧太后這人。”

于是，楊祥成便對干娘說了他自己對慈禧太后的見解，夾進了自己的看法。慈禧太后這人，對高鼻子、藍眼睛，紅頭發的洋人，既外國人，她是點頭哈腰，叫爹喊娘，真真的一個崇洋媚外的奴才象。

而慈禧太后對自己管轄的人，比如手下的官員啦，尤其是待候她的太監，丫環們，可就是另一個天，另一張臉。她規定，凡所有的人都得稱她“老佛爺”。總而言之，慈禧太后對手下人，就是一句話，不當人看。

楊祥成說的這些話，或許正說在干娘的心里，干娘微微地笑了一下說：“娘知道自己不行了，活不了幾天，娘在逝世前，給我兒一件東西，我想這東西或許值錢，或許不值錢，這是娘的一片心意，”說著，從身上取出從布包裹著的一件東西，遞給楊祥成后，又說：“只是這件東西，一定要在我逝世后再看。”

大約一星期后，娘的病情惡化，便去世了。楊祥成在娘逝世后，依照老人的吩咐打開那個包裹，原來是顆“寶珠”。

剛巧有個收購古物的，這收購古物古董的是首都北京故宮博物院派出來的。經過專家鑒定，此寶珠是慈禧太后特制的帽子的，也就是遺失的一顆“夜明珠”。

楊祥成此時，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干娘突然問慈禧太后這人，而且對慈禧太后還記的清楚，干娘原來是慈禧太后逃到西安時，慈禧太后手下的一名丫環。

王西京由于身體感冒了，叫他媳婦張玲玲開大巴去客運。自己在村上巷道里轉悠。這時，迎著駛來一輛125，上面坐著個郵遞員，郵遞員看見王西京后問：“你村戶北京家在哪里？”王西京說：“我們村有個叫戶北平的青年，沒有戶北京這人。”王西京說著話，心里在想，看這戶北京是不是戶北平？果然不錯，戶北京就是戶北平。戶北平自從上高中后，就將自己的名字改了，叫為戶北京。并且立下雄心壯志，一定要考上中國的一流名牌大學，比如清華大學啦北京大學啦。

這下可稱心如意啦，郵遞員送來喜報，戶北京以639分的高分成績，被北京航空學院錄取了。這喜訊傳到戶金途知道后，戶金途卻愁容滿面，因為自己的家庭情況很不理想。自己自達分田到戶后，總是用那個舊框框，老套套，先是在責任田里種小麥，小麥收后種玉米，一年下來沒有多大的經濟效益，在溫飽之間排徊。和王西京家的責任田相隔不遠，就看見人家致了富，冒了尖，學人家的樣，也栽務蘋果，經營果樹，我戶金途腦子不靈務蘋果樹啦，務莊稼啦，我是遇見了樂人，唱戲唱歌的，咋的，是外行。對于作務蘋果嘛，更是桿面杖吹火，一竅不通。人家王西京家的蘋果個個長的80果子，布滿了果園。而我戶金途務的蘋果和王西京家的相比，天上差到地下。

人家五畝多果園，收獲后二三萬元。而我戶金途也五畝多果園，收入每年才將近萬元。除去農業投資，加上戶北平又上高中，家中的支出可大啦，如今戶北京又考上大學北航，上大學的學費成萬元，這怎么湊呢？

戶金途想歸想，愁歸愁，自己得想辦法，他想，信用社貸些款，親威朋友借上些總算揍起了上大學的費用。

陽光燦爛，熱乎乎的太陽，照在人身上，使人感到多么溫暖、舒坦。王西京和往常一樣，開始將大巴由本村開出，這時，乘車上來二位乘客，一位是戶金途，一位是戶北京。戶金途送兒子戶北京到首都去上大學，大巴行駛在去省城的108國道上。王西京這時在想，戶金途的名字叫的好，你送兒子上學，就真的是奔向金光大道。大巴到西安后，戶金途和戶北京乘上去首都的火車，王西京開著大巴分道揚鑣了。戶金途和戶北京到首都火車站下車后，順利地到達北京航空學院。

在北航里，入學手續都順利地辦好，戶金途和戶北京來到學院內的大學生公寓，時間已是六點多了。

戶金途給戶北京說，他下午就去火車站買好火車票，明天一大早就準備乘火車回家。“爸，既然到北京來了，就該呆上幾天，再回家。”戶北京說，而戶金途卻說：“我在這里住不住得回家。”“爸，那你下午到火車站后，若晚上住旅社，辦不妥，請給我打手機，”這也能行，戶金途說了這么幾句話后，就急匆匆地走了。

到了晚上11點時，戶北京給戶金途打手機：“爸，你火車票買好了嗎？”“買好了，坐的是明天九點鐘的火車。”戶北京不放心地又問：“你現在在哪里？”戶金途說：“現在住在旅社里，”而戶北京在手機里聽見有雜音，還有汽車的喇叭聲。戶北京接著又問：“爸，你在哪家旅社？”戶金途說：“住在朝陽路的旅社內。”

戶北京還是不放心，因為他在手機內聽見了有汽車喇叭聲，戶北京這時心里像十五個水桶吊水，七上八下的。于是，戶北京放心不下，來到火車站。終于發現爸爸戶金途正坐在火車站廣場上，頭向上，半躺著，朝天瞭望哩。

戶北京便不聲不響地坐在爸爸身旁，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聊了起來。戶金途說：“不是爸舍不得花錢住旅館，爸爸平常在家自己習慣了。每年蘋果熟了時，不就在蘋果園里，晚上，也是這半睡半躺著看果園哩。”戶金途停了會，接著說：“爸現在已是六十多歲了，雖也識幾個字，文化水平不高，加上務果園，家務活一大灘，爸我越來越覺到力不從心，心有余而力不足。你們年輕人，朝氣蓬勃，正如毛主席教導的那樣，好像八九點鐘的太陽，興旺發達，朝氣蓬勃。如今你已進入了北航，上大學。”戶金途停了停接著說：“咱們國家，正需要人才，咱們國家在世界上，在航天領域里，航天技術已達到世界領先的地步。就神舟五號載著楊利偉，安全圓滿地返回地面后，又有神舟六號，載著聶海勝、費俊龍二人，圓滿地安全無誤地航行。我們國家設想，以后，多人神舟飛船翱翔在太空。美國的載人飛船也上了天，俄羅斯的載人飛船返回地面時，宇航員不幸遇難。你現在在北京航空學院學習，深造，將來為當一名合格優秀的宇航員而努力。”

就這么，二人在一說一笑中聊說著。這時，戶北京突然想起，爸爸說他在有機會之時，到北京天安門廣場上，親眼看看首都的升國旗儀式，這一壯麗景觀。

兩人在東方發出魚肚白時，來到天安門廣場上。

天安門廣場上，雄偉、壯麗的升國旗儀式開始了。

鮮艷的五星紅旗，隨著東方冉冉升起的紅太陽，雄壯的歌曲，起來、起來……

戶金途望著鮮艷的五星紅旗，迎著朝陽，感慨地說：“祖國啊，像巨龍一樣，在崛起，在騰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