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闡述了南戲的產(chǎn)生的背景,南戲與浙江民歌的關系,南戲的衍變,以及南戲的現(xiàn)實意義。
關鍵詞:南戲 衍變 意義
偉大的文學家魯迅先生的短篇小說《社戲》和著名電影藝術家謝晉老師拍攝的電影《舞臺姐妹》,相信廣大讀者和觀眾都非常熟悉。一部《舞臺姐妹》走進了千家萬戶,一曲“社戲”唱遍了大江南北,這兩部藝術作品都反映了我們中華民族喜愛演戲、看戲的文化傳統(tǒng),也是中國人民熱愛戲曲的生動寫照。而這兩部藝術作品又為何都以浙江農(nóng)村為故事背景呢?我想除了魯迅和謝晉都諳熟于家鄉(xiāng)的生活之外(魯迅祖籍為浙江紹興縣,謝晉祖籍為浙江上虞縣),更重要的一點應該是浙江本身就是我國戲曲大省的原因吧。眾所周知,浙江自古就有“戲窩子”之稱,是個戲曲文化十分發(fā)達的省份,上自宋元南戲,下至越劇的“十姊妹”、“小百花”,全國聞名;中間還有海鹽、余姚諸腔,高腔、亂彈各劇種,在全國戲曲歷史的進程中占有相當重要的地位。
一、南戲的起源
十二世紀上半葉,正值古代宋王朝南遷臨安(今浙江杭州)之時,中原文人墨客云集臨安,浙江經(jīng)濟空前繁榮。就在這種催生劑的強勁作用下,永嘉(今浙江溫州)雜劇在浙江溫州終于脫穎而出,即當今人們所謂的中國戲曲之父——南戲。中國歷史上的第一個戲曲劇種正式粉墨登場。
然而奇怪的是,我國最早的戲文并沒有在其他省份或浙江其他地區(qū)發(fā)生,卻偏偏由溫州地區(qū)的人民捷足先登了。這是為何呢?因為一般的民間歌舞小戲和簡略的故事表演向正式的大戲過渡,尚需以下幾個條件:一、較充分的物質(zhì)基礎;二、知識分子的參加;三、有較自由、變革的政治、思想空氣。以這三條來衡量,臨安不乏前兩條,但有理學的阻礙;其他地區(qū),從各方面來說似乎還都有著一些欠缺。而溫州呢?除了它的原本喜好歌舞、祭祀外,獨具上述三個方面的條件。一、它是當時對外的一個通商口岸,經(jīng)濟發(fā)達,城市繁榮,素有小杭州之稱,具有接納民間小戲進城將它培育為大戲的物質(zhì)條件和精神要求;二、大量南移的知識分子留居溫州,特別是其中的中下層知識分子,原本就接近民間文藝,具有幫助民間藝人把歌舞小戲發(fā)展為正式大型戲劇的文化條件;三、當時溫州產(chǎn)生的永嘉學派,在哲學、文化上和朱熹的理學是有分歧的,他們是不主張對歌舞、戲曲實行禁止的。近代學者冒鶴亭在《南戲瑣談》中就曾提出南宋戲文和永嘉學派是當時溫州的“二霸”。于是,在上述的種種條件和氣氛中,正如南戲《張協(xié)狀元》開場中所說的:“似恁唱說諸宮調(diào),如何把此話敷演”。人們的智慧終于想到了把可歌的話文直接搬演為戲文,溫州地區(qū)的人民終于也就率先創(chuàng)造了我國燦爛的第一個戲曲文化,即人們所說的“南宋戲文”,又名“永嘉雜劇”。
二、南戲與浙江民歌
據(jù)史料記載,最初的南戲曲牌均為溫州民歌和俚巷小調(diào)。直至后來傳播到臨安和各個地區(qū)時,南戲音樂才擁有曲牌共543首,除190首為南宋詞曲外,其余都是浙江民歌和俚巷小調(diào)。浙江民歌對南戲起源的重大作用由此可見一斑,因而在此順便談談浙江的民歌狀態(tài)。
浙江省東臨大海,西傍群山,南依福建畬族群居的深山老林,北壤江蘇平原,中有物產(chǎn)豐富的金衢盆地。由于不同的地理環(huán)境、生產(chǎn)方式、風俗習慣、地區(qū)方言等諸多因素,千百年來,浙江人民在勞動生活中創(chuàng)造了東海漁歌、采茶山歌、畬族民歌、水鄉(xiāng)船歌及各種勞動號子和俚巷小調(diào)等諸類豐富多彩的浙江民歌。
浙江民歌以“宮、商、角、徵、羽”五個音為基礎。這五個音都可以作為調(diào)式的主音,構成不同的民族調(diào)式。在角徵、羽宮之間也加入不同的偏音,構成了以五聲音階為基礎的七聲音階。其中畬族民歌和寧波燈調(diào)的角調(diào)另屬異類,獨具特色,而總的來看浙江民歌則以徵調(diào)式為主體,這也給幾百來發(fā)展中的浙江戲曲音樂的調(diào)式色彩定下了“基調(diào)”。
三、南戲的衍變
到了明朝中葉,以南戲為母體,繼而繁衍了中國古代戲曲著名的四大聲腔。即海鹽腔、余姚腔、弋陽腔、昆山腔。而其中的海鹽腔和余姚腔就發(fā)源于浙江省的海鹽縣和余姚縣境內(nèi)。
中國古代戲曲四大聲腔,曾在數(shù)百年的戲曲發(fā)展史中發(fā)揮巨大作用。其中的弋陽腔因善于與各地方言土語相結合,當時就遍布于今天的浙江、安徽、江蘇、福建、廣東、湖南、湖北、江西、云南、貴州、南京、北京等地,成為南戲四大聲腔中流行最廣,影響最大的聲腔。
昆山腔簡稱“昆腔”,其形成地點雖在江蘇昆山,但與浙江比鄰,故萬歷年間,昆腔已盛行于浙江之杭、嘉、湖一帶。浙江現(xiàn)有的戲曲劇種,屬昆腔腔系的有甬(寧波)昆、永(永嘉)昆、宣(宣平)昆(為原金華昆曲的一個分支)等;在婺劇、甌劇、黃巖亂彈等多聲腔劇種里,昆腔還作為一個獨立的聲腔,成為該劇種的一個組成部分。
海鹽腔和余姚腔后來雖退出歷史舞臺,但它們的歷史功績和作用卻不容抹殺。隨著歷史的進程和文化的傳承,海鹽、余姚二腔相繼融入了浙江乃至全國的大部分地方劇種之中。
在浙江還有一種民間說唱類型的小戲,則大多從明清俗曲發(fā)展起來的說唱藝術衍化而成。
新中國建立后,浙江昆劇院的《十五貫》、浙江紹劇院的《孫悟空三打白骨精》、浙江越劇小百花劇團的《五女拜壽》、浙江金華婺劇團的《白蛇傳》、浙江溫州甌劇團的《高機與吳三春》等劇目,通過電影、電視、報紙、雜志等各種媒體的宣傳推介,都曾轟動一時,如今無不在全國人民心中留下深深的記憶。可見,數(shù)百年來浙江大地劇種多樣、聲腔豐富、戲曲繁榮、精彩紛呈,戲劇舞臺始終是一派百花齊放、爭奇斗艷的繁茂景象。這也正好印證了中國戲曲理論家李希凡老先生的一句話,“中國一部戲曲史,一半在浙江,浙江一部戲曲史,一半在溫州”。
四、南戲的現(xiàn)實意義
從某種角度來說,從前,是中華民族音樂(尤其是浙江民歌)孕育了南戲音樂,乃至浙江戲曲音樂;現(xiàn)在,而浙江的戲曲音樂又反哺了中華民族音樂。如我們耳熟能詳?shù)牡炎营氉嗲度迤摺罚褪怯哨w松庭先生以浙江婺劇音樂為素材創(chuàng)作的;享譽海內(nèi)外的小提琴協(xié)奏曲《梁山伯與祝英臺》,就是由陳剛、何占豪兩位先生以浙江越劇音樂為素材,結合西洋作曲技法創(chuàng)作而成的;上個世紀六十年代由周大風先生用浙江越劇音樂創(chuàng)作的《采茶舞曲》,至今仍被人們公認為浙江音樂的典范之作,可與江蘇民歌代表作《茉莉花》相媲美,唱遍了全國,唱響了浙江。
浙江是中國戲曲音樂的發(fā)祥地,浙江戲曲音樂是中華民族文化的豐富寶藏。如今,置身于這個藝術寶庫的浙江音樂工作者們,正在繼承傳統(tǒng)的基礎上,勇于開拓、不斷創(chuàng)新、進一步發(fā)揚光大浙江音樂,為建設浙江文化大省增光添彩,為中華民族文化再續(xù)新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