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查起訴階段中常見證據問題淺析

沈 文 梁偉康 霍 浩

摘要刑事訴訟過程的實質就是收集、審查、運用證據的過程。刑事案件事實都是已發生的事件,辦案人員不可能直接去感知,而只能間接的通過各種證據來認識,由此,訴訟的核心內容是由證據所支撐的事實爭議,在刑事訴訟過程中,證據的質量(也就是證據的“三性”及證明力問題)就顯得尤為重要;收集證據是審查、運用證據的前提和基礎,而由于證據具有時效性,隨著時空的轉移,證據的收集難度不斷增大,而證明力卻不斷降低,因此,證據的及時全面客觀規范收集在整個訴訟過程中則處于重中之重的地位。特別是隨著新《律師法》的頒布,證據瑕疵更是控辨雙方爭辯的焦點,而證據瑕疵往往會影響到案件的最終處理結果。在本文中,筆者將結合在基層刑事檢察工作中對公安機關移送審查起訴的案件當中常見的幾類證據問題進行列舉分析,并提出相應的建議,以期能對辦案一線的偵查人員在證據收集方面提供一定的參考,進一步促進檢警關系,共同為提高案件質量而努力。

關鍵詞刑事訴訟 證據 審查起訴

中圖分類號:D915 文獻標識碼:A 章編號:1009-0592(2009)11-182-04

一、刑事訴訟過程中證據的重要性

我國《刑事訴訟法》第四十二條第一款規定:“證明案件真實情況的一切事實,都是證據。” 顧名思義,證據就是證明的根據。刑事訴訟活動的任務包括認定案件事實和適用法律,而對“法律問題”的裁判也必須以一定的事實為基礎,因此,具有事實證明功能的證據就成為刑事訴訟活動的核心和基礎。整個刑事訴訟過程的實質,就是收集、審查、運用證據的過程,證據的可靠、確實與否,直接關系到案件事實的認定和案件的處理。

證據,是揭露犯罪行為的必須要件,是使犯罪分子受到應有懲罰的有力武器;同時,證據也是保障無罪的人不受追究,保護公民合法權益不受侵犯,防止冤、假、錯案發生的重要保證。首先,證據的重要性由案件事實的性質決定。案件是發生在過去的事件,辦案人員無法直接去感知那些與案件有關的事實,只能通過各種證據來查明或“重建”案件事實。其次,證據的重要性由證據的功能決定。“證據是查明案件事實的基本方法,是證明案件事實、審查判斷其他證據的依據。”由于實現司法公正的前提就是要準確認定案件事實,因此,證據是實現司法公正的前提。同時,證據也是維護當事人合法權益的保障。第三,證據的重要性由司法實踐所決定。公、檢、法三家根據法律的規定處于訴訟過程的不同階段,分別履行偵查、審查起訴、裁判的不同職責,但其共同的核心內容均是圍繞證據展開,而且證據瑕疵、存疑甚至不合法的問題往往成為案件無法處理的常見原因。特別是在2008年6月1日新《律師法》實施之后,律師的權利相對擴大,以往處于控方的優勢不復存在,控辨雙方關于案件的爭辯肯定會更加激烈,而證據問題特別是證據收集程序上的問題,絕對成為辯方手中的王牌,因此,作為控方只有更加重視證據,重視證據收集的規范性合法性,加強對證據真實性、合法性、關聯性的審查,才能提高案件的質量,為準確認定案件事實、適用法律指控犯罪打下堅實的基礎。

二、審查起訴階段幾類常見的證據問題

我國法定的證據類型共有七種:(一)物證、書證;(二)證人證言;(三)被害人陳述;(四)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供述和辯解;(五)鑒定結論;(六)勘驗、檢查筆錄;(七)視聽資料。每一類證據都具有各自的特點和功能,不僅可以作為證明相關案件事實的依據,還可以作為相互審查判斷的依據。這些證據必須經過查證屬實,才能作為定案的根據,對證據“三性”的審查便成為審查起訴部門主要的任務。而證據的合法規范是證據收集的基本要求,我國的《刑事訴訟法》、《人民檢察院刑事訴訟規則》、《公安機關辦理刑事案件程序規定》及相關的司法解釋均針對各類證據規定了相應的取證程序和要求,但在司法實踐中,由于偵查取證時的程序意識淡薄和辦案制度不夠規范等原因,證據的合法性常常會被犯罪嫌疑人、辯護人所詬病,一方面,由于證據瑕疵而予以補充偵查致使辦案效率底下;另一方面,由于事后無法彌補的證據問題致使案件無法處理,犯罪分子無法得到應有的懲罰,司法公正無法實現。

通過對本院公訴部門受理的公安機關移送審查起訴的案件的調研,發現總的問題是主觀上不夠重視,客觀上不注意取證程序,將常見的一些證據問題整理歸納如下:

(一)物證、書證

物證、書證是客觀性較強的證據,因此在案件認定中起舉足輕重的作用。但辦案人員仍然存在“重口供,輕證據”的觀念致使對這類證據取證的不規范、不嚴密、不及時、甚至不合法。

1.提取證據文書制作不規范。某些案件欠缺反映證據來源的文書,如檢查筆錄、搜查筆錄,而僅有扣押清單,無法得知證據的來源是否合法。

2.取證不夠細致、全面。對遺留現場的物證、書證的提取不夠仔細,如故意傷害案件中遺留的作案工具、賭博案件中記載投注情況的書證、販毒案件中記載販賣情況的書證等;相關的物證清單(包括扣押、發還、隨案移交等)記載內容不詳細:物證的特征(顏色、型號、質量、長度等)記載不明,甚至幾份清單所載的同一物證名稱不一;在從藏匿贓物地點所提取的物證證據,沒能詳細記載物證的擺放數量、位置等情況;扣押的車輛沒有提取相關登記資料致無法判斷是否作為作案工具予以處理;涉及信用卡、儲蓄卡案件沒有查清消費地點及數額。

3.取證不及時。通話清單(包括短信內容)、銀行存匯款查詢等書證往往是定案的關鍵證據,若無法取得會對案件質量造成重大的影響。而這類書證在現實中又有一定的期限,超過期限后將再無法調取,因此,一線辦案人員對這類證據的及時提取顯得尤為重要,但實踐中,辦案人員往往忽略對這類證據的及時提取,甚至對相關單位的級別權限、業務流程、具體時限沒有弄清楚。

4.取證不合法,物證保存不妥善。對于一些與案件事實有關的例如手機、錢幣等隨身物品,扣押后沒有開具清單或沒有作為證據扣押,而是作為嫌疑人的隨身物品存放在看守所,甚至有不知去向的情況。

5.書證內容不客觀。部分案件的抓獲、破案經過存在描述模糊甚至與實際情況不符等問題,這類直接說明案件偵破過程的書證,應當盡量詳細、完善。

(二)言辭證據

在犯罪嫌疑人供述、被害人陳述及證人證言等證據材料中常見問題包括:

1.證據瑕疵。詢問、訊問筆錄內容,包括訊問/詢問人員、時間等內容未填寫完整。

2.取證不及時。對于一些涉及人員較多的故意傷害、聚眾斗毆、尋釁滋事、妨害公務等案件中,由于人員流動性大,人的記憶規律的限制,不及時提取在場證人證言則會致使事后無法彌補或證明效力減弱;被害人陳述材料在勘驗筆錄制作幾個月后,也致證據效力減弱,應及時提取,不能及時提取的應說明情況。

3.詢問、訊問過于簡單化、不細致。多份筆錄內容均高度一致,不注重深入案件情況的挖掘;一些案件的關鍵事實沒有記錄清楚,如在某盜竊、敲詐勒索案件中,偵查人員在詢問被害人有關被撬爛汽車盜竊贓物情況時,連何種車型車輛都未詢問。

4..違反法定程序進行取證。經常出現同一辦案人員出現在多份同一時段的筆錄當中;有誘導嫌疑,同一證人的證言與辨認筆錄有較大矛盾、證言與錄像等視聽資料反映內容嚴重不一致;對未成年人進行詢問時未通知其監護人到場;對于某些不方便簽名的證人或被告人由同時作證的其他證人代簽;在對犯罪嫌疑人進行長時間審訊后僅過很短時間便再次提審,進行變相連續審訊等問題。

(三)辨認材料

1.辨認筆錄不規范。(1)偵查人員、見證人、記錄人等內容未填寫完整或沒有親筆簽名;(2)供辨認的照片不符合規定,數量不夠(《公安機關辦理新市案件程序規定》第249條規定“對犯罪嫌疑人照片進行辨認的,不得少于十人的照片”,《人民檢察院刑事訴訟規則》第213條規定“辨認物品時,同類物品不得少于五件,照片不得少于五張”);(3)受辨認照片明顯有別于其他照片,如在楊某某盜竊一案中,辨認筆錄中出示的十張男性免冠照片,僅有犯罪嫌疑人的照片比較明亮清晰,其余九張均模糊、暗淡,或犯罪嫌疑人照片尺寸明顯突出;

2.部分案件在進行辨認前沒有對辨認人作詢問材料或所作材料不詳細的,甚至存在被害人、證人所作的辨認材料與其在筆錄中所述情況出入較大的問題。如廖某等人搶劫一案中,筆錄反映犯罪嫌疑人蒙面搶劫,但辨認材料卻能辨認出該犯罪嫌疑人;又如某傷害案件筆錄反映只認得一人,但辨認材料卻連其他兩個同案也辨認出來。證據間出現明顯矛盾會降低證據的可信性。

(四)鑒定結論

鑒定結論需由有鑒定資格的專業人員做出,因此程序上相對煩瑣,但屬于科學證據,具有較強的證明力,辦案人員應提高對此類證據的重視,不要輕易認為犯罪嫌疑人認罪就可以免去,應明確哪類案件需進行相應的鑒定,如涉及作案數額的罪名應作物價鑒定,經濟類犯罪應作司法鑒定,對于含有多種毒品成份的復合型毒品,應對甲基苯丙胺成份作含量鑒定等等。鑒定結論中常見的問題有:

1.指紋鑒定方面,經常出現沒有記錄所提取的指紋的情況或記錄不具體;提取了多枚指紋只將其中一枚送檢;對繳獲物品保護不善,導致未能補充指紋鑒定,如駱某某非法持有毒品案,偵查人員入屋搜查毒品時未戴上手套,致無法對毒品包裝物進行指紋鑒定。

2.毒品案件中,某些案件欠缺對犯罪嫌疑人進行尿液的化學檢驗;對于繳獲多人的毒品由于沒有分別存放保管,簡單的混雜在一起,致使無法鑒定哪些是犯罪嫌疑人所有;對于復合型毒品不作含量鑒定。

3.物價鑒定方面,主要包括有實物而未提供鑒定部門致成新率不準確;對于無實物的,由于詢問筆錄不詳細,有關數量、規格/型號等沒有相應證據證實;鑒定基準日經常有誤致結果不準確。

4..對現場遺留的或作案工具上的血跡、書證筆跡不重視,沒有作相應鑒定。

(五)勘驗檢查筆錄

現場勘查筆錄當中所存在的問題,主要在于在案發后,偵查部門沒能及時地進行現場勘查,或勘查得不夠詳細,導致一些可能對定罪量刑產生重要作用的痕跡等證據滅失,無法補充。具體包括:1.形式不規范。勘驗人員、見證人、記錄人等內容沒有填寫完整或沒有親筆簽名;2.不及時勘驗致后期無法彌補,可能導致多種有價值的證據滅失;3.勘驗筆錄不詳細,致與鑒定結論或照片材料等證據矛盾。現場遺留物品有缺漏,如許某某等人搶劫案現場繳獲電話卡、匯款回執等重要物證,勘驗筆錄上無記錄;有相關鑒定的但勘驗筆錄沒反映提取的痕跡等物證或書證;現場被破壞狀況描述不清,如某破壞電力設備案,現場勘查筆錄只反映“現場電線被盜剪”,沒有反映被盜剪電線的連接情況、數量、長度、新舊程度,剩下電線的狀況等,致無法準確認定被盜剪電線的數量及無法排除事前是否已被破壞的可能性。

(六)視聽資料與照片材料

1.照片材料未能反映具體位置,特別對于多宗事實的案件,點格照片特別關鍵,應能反映出具體門牌號碼或有明顯標志的路段,必要時建議進行整體錄像;2.照片反映內容不全面。現場、贓物上的破壞痕跡欠缺,致無法證實犯罪嫌疑人的作案手段;傷情照片反映的受傷位置與鑒定材料反映不一致;不同犯罪嫌疑人對同一地點的點格,照片內容應一致;3.視聽資料提取不及時、全面、客觀。監控錄像一般都有時限,超過時限則無法提取;某些案件出現提交的錄像資料有被刪除的嫌疑,在關鍵時段內容不清或內容不連貫。

(七)其他證據問題

1.身份材料方面,職務犯罪案件出現缺乏有力證據證明職務范圍;某些案件欠缺犯罪嫌疑人的指紋卡,指紋卡對于認定犯罪嫌疑人的身份、是否構成累犯等有重要意義;未成年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復函應附上照片;2.關于量刑情節的證據,證明累犯情節的判決書和釋放證明出現缺漏;多次或向多人販毒屬情節嚴重,但辦案人員對于被抓前的販毒情況沒有詳細取證,導致無法認定,應詳細詢問交易的具體時間、地點及數量;3.因各派出所溝通不足致遺留犯罪事實,如陸某等2人盜竊案,對犯罪嫌疑人已供述,且其他派出所已立案的事實沒有一并查處;4..證據轉化意識不強,涉及偵查手段、線人舉報等證據對于關系案件偵查進展、抓獲犯罪嫌疑人情況等信息的需要適當轉化為書證。

三、對證據瑕疵形成原因的簡析

(一)證據意識淡薄,取證不到位

在司法實踐中,上述證據問題頻繁出現的原因無疑是多方面的,但究其根本,應當還是偵查人員在偵查過程當中,僅僅滿足于破案,“破而止步”,而沒有全面收集證據,建立“大訴訟”的意識所致。可以說,一切刑事訴訟活動都是圍繞證據的收集審查和運用來進行的,其中證據的收集是否全面和到位直接影響甚至決定著案件訴訟的成敗。在上列的常見證據問題當中,現場勘查不全面細致、技術鑒定不準確及時、詢問、訊問不細致深入等,都是辦案人員證據意識淡薄的體現。

(二)辦案不規范,導致證據效力的弱化甚至無效

辦案規范問題實際上是個老生常談的問題了。偵查的目的是收集證據,但證據效力的強弱卻在一定程度上取決于辦案規范程度的高低,特別是當新律師法實施之后,辦案人員任何一點不規范的行為都可能被辯護律師抓住馬腳,從而導致證據的效力變弱甚至無效,影響案件的順利處理。在司法實踐當中,辦案不規范的問題在言辭證據、書證物證的提取以及勘驗筆錄的制作方面大量存在,而這些證據往往都是能夠直接證明案件事實的關鍵證據,一旦這些證據在取得的過程中存在不規范的現象導致證據的合法性存疑時,證據效力的弱化甚至無效也將變得無可挽回,給案件辦理帶來難以彌補的損失。嚴重時甚至會存在違反辦案或刑訊逼供的可能性。

(三)部分偵查人員應付補充偵查,無視引導偵查建議

嚴格地講,移送審查起訴的案件本就應當做到案件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而所謂“審查起訴”,也正是出于對“事實清楚,證據充分”的把關需要而存在。至于退回補充偵查,本應是亡羊補牢之舉,偵查人員應當從“補充偵查事項”中反思工作的不足之處,積極補查,以彌補偵查工作中的失誤,從而使得案件得到更好的處理。然而,一些偵查人員卻對退回補充偵查持抵觸情緒,認為退回補充偵查只是公訴部門用以延長辦案期限的手段,而對補充偵查工作缺乏熱情,敷衍了事,幾乎是完全忽視檢察人員的引導偵查建議,往往以“查找不到”的工作說明來代替具體的補充偵查,期限屆滿后原卷送回,使補充完善證據的最后時機喪失。

四、關于完善證據工作的一些建議

(一)增強兩個意識

1.增強“大訴訟”的辦案意識,及時有效地收集證據。偵查階段、審查起訴階段和審判階段都是刑事案件辦理必不可少的組成部分,三個環節目的是一致的,都是為了有效地打擊犯罪,維護法律尊嚴,保障社會和諧穩定。在刑事案件的處理上,三個階段相互依存,而其中偵查是另兩個環節的基礎,其調查取證的充分與否直接決定著公訴和審判的質量。因此,偵查人員必須樹立“大訴訟”的偵查觀念,明確偵查的目的是為公訴和審判服務,提高證據意識,從證明案件事實的證據關聯性角度出發,明確了解重要的、關鍵的證據并及時有效地進行收集,從而保證更好地行使司法機關打擊犯罪的法律職能。

2.增強取證規范化的意識,提高證據質量。司法公正包括實體公正和程序公正,隨著人們法律意識的增強,對程序是否公正的關注程度也越來越高。證據收集是否合法規范既是對司法人員辦理案件的基本要求,更是保障證據質量的前提和基礎,甚至會成為案件是否能辦理成功的關鍵。因此,辦案人員特別是一線辦案人員應當增強取證規范化的意識,及時完善證據形式上的瑕疵,避免最終因證據形式上的瑕疵導致前期工作付之東流。

(二)完善兩個制度

1.完善辦案規范化制度,細化工作流程和要求。工作流程只有細化,制度才能起到最大的引導和制約作用。各辦案單位應當結合相關法律對各種證據收集的程序及要素的規定、自身具體的工作內容和實際情況,制定具體可實施的規范化制度,并嚴格遵照執行,使制度更具可操作性,辦案人員對工作內容和要求更明晰,既提高工作效力,又提高案件質量。

2.完善辦案人員的培訓制度,提高辦案人員的業務水平。由于各基層單位的辦案人員流動性較大,素質參差不齊,在上崗前特別是安排到參加刑偵工作前應當接受相應的業務培訓,了解工作職責、業務范圍、工作流程以及相關法律制度,特別是有關各類證據最基本的制作要求,掌握有關基本罪名的犯罪構成,以便取證時進行有針對性的詢問/訊問。在工作過程中,進行定期考核促進辦案人員不斷提高自身素質。

(三)加強兩個機制

1.加強監督機制,各環節嚴格把關,保證證據質量。沒有監督機制的制度無法得到充分的執行,監督不到位也等于無監督。在刑訴訴訟活動的各環節中,在移送審查起訴之前已經過多個環節,包括派出所、法制、預審、批捕,如果每個環節都嚴格把關的話,絕對不會出現前文所分析的那么多的證據問題,不僅提高證據質量,必然也會提高辦案效率。而且應當將監督機制盡量前移,即派出所在將案件材料移送前就應當從形式上嚴格把關。而預審作為連接派出所和檢察院之間的紐帶作用更應予以重視,在實際工作中,預審與派出所的聯系更為密切,預審對一線辦案人員的指導監督作用也更為直接有效,包括呈捕前的審查把關以及捕后的鞏固和完善證據、進一步查漏補缺工作都必須由預審的辦案人員來完成。因此,如果預審工作得不到應有的重視,便往往會因為時過境遷而使得嫌疑人的供述得不到印證和固定,顯得前后供述不一,也可能使一些關鍵的證據失去收集的條件或者滅失,從而對案件處理造成難以彌補的損失。因此,預審工作是完善訴訟活動的關鍵環節,必須得到應有的重視和加強。

2.加強檢、警協調機制,相互配合,共同提高辦案質量。在司法實踐當中,一方面,檢察機關對重大疑難案件的提前介入制度沒有發揮應有的指導作用,存在主客觀原因,檢、警應當進一步溝通協調,進行深入調研,完善該項制度,避免形式化、走過場,使其發揮更大作用。另一方面,公、檢、法三家對于部分疑難案件中法律適用、證據效力等問題的協調機制也一再被實踐證明是切實有效的。可以適當擴大協調機制中所涉及的案件范圍,偵查機關在案件辦理過程中可以將在證據方面存在疑問的情況及時反映,進行多部門之間專業意見的交換與協商,以保證偵查終結的案件在移送審查起訴時真正能夠達到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為案件的順利訴訟打下堅實的基礎。

五、結語

案件質量是政法工作的生命線,而證據質量更是案件質量的核心,在現行“對抗式”的法庭審理模式中,指控犯罪的舉證責任已完全轉移到公訴方,我們要做到指控準確有力,保證訴得出、判得下,就必須把握好對證據的審查和運用。作為檢察人員在行使國家所賦予的審查起訴職責時,必須盡心盡力,對證據的真實性、合法性和關聯性進行嚴格地把關,只有確保了證據的質量,才有可能確保案件的質量。而一線辦案人員對案件的偵查、證據的收集更是保障證據質量、案件質量的前提和基礎。偵查部門需要保證已有的辦案程序性規范得到切實的落實執行,同時,只有完善管理監督制度,以杜絕辦案過程中的不規范行為,消滅違法辦案和刑訊逼供的風險。因此,證據質量的保證需要公、檢兩家在偵查、逮捕、預審、審查起訴多個環節的同心同德,共同努力,只有這樣,才能夠更好地履行司法機關打擊犯罪,維護社會穩定和諧的神圣職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