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莉
摘要:目前主流經濟法學說關于經濟法的定義存在一些不足。本文嘗試作一個新的界定,認為經濟法是調整市場強勢主體與弱勢主體之間經濟關系的法律規范的總稱。恢復市場強勢主體權力與市場弱勢主體權利之間相對平衡是一種新的法權需求,這種法權要求是應然經濟法哲學本體所在。實然意義上的經濟法是應然意義上的經濟法經過國家意志的中介上升為現實的法律,因而具備特定的法學范疇,它不包括經濟政策,也不包括經濟行政法。
關鍵詞:市場強勢主體;市場弱勢主體;應然意義上經濟法;實然意義上經濟法
中圖分類號:D922.29 文獻標志碼:A
一
經濟法學的著述中有關經濟法概念的表述多達幾十種。究竟什么是經濟法,理論界經過多年論證似乎尚未形成定論。固然,我們不必為純粹的學科而作抽象的思辯,但是部門法劃分一直是大陸法系國家基礎理論部分的重要內容,打破傳統需要一個漸進的過程。目前,在我們國家法律還沒有與普通法系完全融合之際,我們仍然有必要研究經濟法的定義,以便為構建經濟法學科體系打下基礎。
目前主流經濟法定義主要是1992年以來出現的,其中:“國家協調說”[1]認為:經濟法是國家協調本國經濟運行過程中發生的經濟關系的法律規范總稱;“需要國家干預說”[2]認為,經濟法是國家為克服市場調節的盲目性和局限性而制定的,調整需要由國家干預的具有全局性和社會公共性的經濟關系的法律規范的總稱;“國家調節說”[3]認為,經濟法是國家在調節社會經濟過程中發生的各種社會關系,用以保障國家調節,促進社會經濟協調、穩定和發展的法律規范總稱。
這些經濟法學說關于經濟法定義的措詞及其具體涵義應當說是有一定區別的。去異求同,它們存在著兩個明顯的共同點:第一,經濟法所調整的經濟關系是國家協調(干預、調節)經濟過程中發生的;第二,政府是經濟關系協調(干預、調節)主體。針對這兩個共同點,筆者認為有兩個方面的不足:第一,這些定義對經濟法作籠統寬泛的界定,沒有擺脫“大經濟法”思路,用“國家協調(干預、調節)經濟過程中發生的經濟關系”這樣一個“大藍子”包羅了市場主體規制法律關系、市場規制法律關系、宏觀調控法律關系、社會保障法律關系等內容,甚至還將財政政策、貨幣政策、稅收政策等納入經濟法范疇。究竟“國家協調(干預、調節)經濟過程中發生的經濟關系”有哪些?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能夠作出令人信服的回答,事實上也很難回答。包羅的內容過多,這些內容之間性質上差異又過大,使得這些內容總體上缺乏共性。因此造成了主流經濟法學教材內部結構的不嚴謹,總論與分論基本上兩張皮。“與民法和刑法相比,現在大部分的經濟法理論體系都存在總論與分論脫節的問題。總論部分論述得十分抽象,充滿難以理解的概念和范疇;而分論部分則基本上是現行法律條文的照抄、照搬,并不是總論部分自然推出的結果;總論中得出的結論不能解釋分論中的法律現象,分論中缺乏相關規定時也無從適用總論中的規定。”[4] 第二,主流經濟法學說認為政府是經濟關系協調(干預、調節) 的主體,這個認識本身是正確的,但是將作為經濟管理主體的政府當作經濟法法律關系的主體,將經濟行政法歸屬于經濟法,擴大了經濟法的范圍,似有“圈地”之嫌。政府作為經濟管理關系的主體所實施的經濟管理行為僅僅因為其經濟性就被圈入了經濟法的范疇,令行政法學者們很難接受,導致了經濟法學界與行政法學界持續的論爭。另外,在主流經濟法學說所包含的經濟法法律規范中,政府并不都是經濟法法律關系的主體。例如《反壟斷法》中壟斷者與普通經營者之間的關系、《消費者權益保護法》中經營者與消費者之間的關系、《產品質量法》中產品責任關系等等。
二
循著主流經濟法學說的思路,筆者將“國家協調本國經濟運行過程中所發生的經濟協調(干預、調節)關系”分為兩大部分:一部分為國家公權介入和干預公共性的的經濟生活領域;另一部分為國家公權介入和干預私的的經濟生活領域,這部分包括國家直接參與私的經濟生活領域。第一部分主要是宏觀調控領域,在這個領域宏觀調控主體在經濟發展的不同時期采取的不同的稅率、利率、匯率等,屬于經濟政策的范疇,而宏觀調控主體宏觀調控行為本身應該由經濟行政法調整。第二部分主要是市場規制領域,市場管理主體的經濟管理行為由經濟行政法調整;國家及其代表機構作為特殊的民事主體直接參與經濟活動的行為可以由民法調整,在國家濫用其市場強勢地位時由經濟法調整。也就是說,經濟法是在民法調整基礎上的二次調整,[5] ——民法由于其形式平等性無法對市場強勢主體和市場弱勢主體之間的經濟關系進行調整,這部分經濟關系可由經濟法進行調整。
顯然,相對于主流經濟法學說所下的定義,筆者給經濟法作了較小范圍的界定:經濟法是調整市場強勢主體與市場弱勢主體之間經濟關系的法律規范的總稱。主要包括:《反壟斷法》、《消費者權益保護法》、《產品質量法》、《勞動法》、《社會保障法》等。
以下從應然意義上的經濟法和實然意義上的經濟法兩個角度分別闡述筆者所界定的經濟法,這兩個角度分別歸屬于經濟法哲學本體論和經濟法范疇的研究對象,前者屬于內涵研究,后者屬于外延研究。
(一)經濟法哲學本體論角度的研究
經濟法是什么與法是什么一樣,可以納入法哲學本體論的研究范疇。在經濟法被公認為是一個獨立的法律部門的今天,我們應當關注經濟法哲學本體論的研究。
一種事物的本體是該事物存在的依據,是一事物區別于另一事物的根本屬性。“法的本體是社會主體在一定社會條件下的作用下所形成的直接的社會權利和權利要求。”[6] 不同的部門法具有不同的法的本體,即不同的部門法所體現的應然意義上的權利要求是不同的。
民法哲學本體是形式平等的單個主體的權利要求。近代民法是近代資產階級革命的產物,民主政治、自由競爭的市場經濟、自然法思想是近代民法所需要的政治、經濟和思想理論基礎。在自由經濟占統治地位的資本主義發展階段,近代民法忽略人的個體差異而將其視為一般的抽象的主體,它需要的是形式平等,并不要求實質平等,這種形式平等的法權需求即傳統民法的哲學本體。傳統民法堅守所有權絕對、意思自治、過錯責任等原則,現代民法通過誠實信用、無過錯責任、權利不得濫用等方式在一定程度上進行自我修正以克服形式平等的局限性,但這并不能改變民法形式平等的法權要求這一根本屬性。
行政法哲學本體是整個社會的權利要求,是行政相對人與行政主體之間權利和權力平衡的要求。“行政法是以公共利益為本位的公法。也就是說,代表公共利益的行政主體與個人利益的主體即相對人之間,在行政法上的地位是不平等的、權利與義務是不對等的。”[7]“行政法有助于筑構平衡的行政權與行政相對方權利結構,形成良性互動的行政法關系,在維持必要的行政法秩序的基礎上實現行政法治,給公民帶來更多的自由。”[8]行政權力來自于社會公眾權利的讓渡,政府代表社會公共權利而具備了合法性,應努力維護社會公共權利。但由于理性不足或尋租所致的“政府失靈”,需要對政府的權力行使進行控制,明確“法無授權皆禁止”原則,不得擅行或濫用權力。為使整個社會的權利要求得以實現,一方面須設定嚴格的行政程序,另一方面賦予行政相對人權利,實現權力與權利的互動機制。
經濟法哲學本體是一種新的法權需求,是市場強勢主體經濟權力與市場弱勢主體經濟權利之間相對平衡的需求。經濟法作為一個普遍的法律現象在世界范圍興起,其經濟原因可歸結為現代市場經濟發展中出現的“市場缺陷”,其政治原因可歸結為國家干預經濟的客觀必然性。經濟法產生的經濟原因和政治原因并不能直接說明經濟法為什么是一個獨立的部門法,因為原因只能解釋一種現象為什么會產生,至于這種現象是什么則屬于本體問題。經濟法區別于民法、行政法,在于經濟法哲學本體區別于民法、行政法哲學本體。現代市場經濟條件下,隨著社會生活的發展,私的經濟生活領域中出現了市場強勢主體與市場弱勢主體的明顯對比,市場主體抽象平等這一前提已發生了根本的動搖,市場主體之間會出現貧富之分、強弱之分,勞動者與用人單位之間、控制股東與非控制股東之間、消費者與經營者之間、大企業與中小企業之間、當代人與后代人之間無不如此。相應地,實質不平等的市場主體在權利的實現上不可避免地出現差序格局,強者恒強,弱者更弱,因為“權利永遠不可能超出社會的經濟結構以及由經濟結構所制約的社會的文化發展。”[9]強者由于擁有更多的財產和資本對于弱者事實上形成一種強制力,這種強制力即市場強勢主體對市場弱勢主體在經濟上形成權力,這種經濟權力屬于社會權力的一種。“權力是一種社會關系。它是指任何主體能夠運用其擁有的資源,對他人發生強制性的影響力、支配力,促使或命令、強迫對方按權力者意志和價值作為或不作為,此即權力,這種權力的擁有者或主體若是國家,就稱為國家權力;是社會組織或公民個人,就是社會權力。”[10]孟德斯鳩在《論法的精神》中強調,一切有權力的人容易濫用權力,用人單位會濫用對勞動者的權力,經營者會濫用對消費者的權力,大企業會濫用對中小企業的權力等,市場強勢主體的權力濫用是對市場弱勢主體權利的最大損害,平等喪失了基礎。防止濫用權力的辦法就是以權力制約權力,因此需要對日益滋長的危及經濟秩序的私人經濟權力予以限制,國家必須通過法律的形式為市場強勢主體和市場弱勢主體進行權利義務的傾斜配置,其目的在于“通過法律上的預防措施保障經濟自由權和平等權行使并監督私人經濟權力”。[11] “權利主體力量的不均衡性應該是我們研究經濟法法權結構的切入點,它是市場主體所擁有的最為基本的經濟權利,具體又可以細化為公平競爭權、反壟斷權、擇業自由權、營業自由權和包括消費者知情權等在內的消費者主權等。國家立法的任務是為市場主體經濟自由權的實現掃除障礙和提供保障。”[12]以法律實現對市場強勢主體經濟權力的控制應該成為經濟法法權結構設置的重要內容,這是經濟民主等憲法思想在經濟法中的具體體現。限制市場強勢主體的權力,保護市場弱勢主體的權利,從而恢復強勢主體權力與弱勢主體權利之間相對平衡,成為一種新的法權需求。這種法權需求就是應然經濟法哲學本體所在。
(二)實然經濟法的研究
經濟法哲學本體是先于實然經濟法存在的應然意義上的主體的直接社會權利和權利要求。實然意義上的經濟法是應然意義上的經濟法經過國家意志的中介上升為現實的法律規范。在界定實然經濟法的范疇時,可以從以下三個方面進行闡述。
首先,實然經濟法規范是調整市場強勢主體與市場弱勢主體經濟關系的法律規范。經濟法對市場強勢主體的經濟權力進行規制為其設定了較多的強制性義務,同時對市場弱勢主體進行傾斜保護為其設定了較多的法定權利,這些法律規范通過對不同的市場主體之間進行權力、權利、義務、責任的配置來實現國家干預經濟的目的。
理論上,實然經濟法與應然經濟法應該是統一的。然而在現實立法過程中,由于立法技術和立法成本等多方面的原因,有時立法圍繞某一主題或針對某一事項制定法律,只要是為該主題或事項所需要的法律規范和條文都納入其中,并不考慮該法律規范屬于哪個法律部門,因而實然經濟法的法律規范時常與民事的、行政的法律規范規定在同一法律制度中。這種綜合性的法律調整模式使得在某一規范性文件中以某一社會關系為基本的調整對象,同時包括其他部門法的規范,甚至包括程序性規范。此種立法例在很多規范性文件中都可以看到,例如《反不正當競爭法》、《消費者權益保護法》、《產品質量法》、《環境保護法》等。這些法律既調整經營者與經營者、經營者與消費者等個體與個體間的平等財產關系,也調整國家行政機關與經營者等行政相對人之間的行政關系,還調整市場強勢主體與市場弱勢主體之間的經濟關系。從法哲學本體的角度分析,只有最后一部分經濟關系才是經濟法意義上的法律規范所調整的對象。因此,對于某一個規范性文件,我們應當全面分析包含于其中的法律關系,厘清哪些法律規范屬于民法規范,哪些屬于行政法規范,哪些屬于經濟法規范。
在我國現行的大學法學教材中,《消費者權益保護法》、《產品質量法》、《反不正當競爭法》等都被列入經濟法學教學內容。事實上,這些規范性文件中的法律規范并非都是經濟法性質,很明顯,有些屬民法性質,有些屬行政法性質。而另一方面,在我國《民法通則》及最高人民法院《關于貫徹執行<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若干問題的意見》中規定的幾種特殊侵權行為,如公務侵權、產品侵權,環境侵權等,從法理上考察,它們在責任主體、歸責原則、責任構成要件方面,都在一定程度上體現了對弱勢受害人進行傾斜保護的理念,相關的法律規范應屬經濟法規范。正如《消費者權益保護法》以經濟法規范為主但并非全部屬于經濟法規范一樣,我國《民法通則》等民事法律法規也是以民法規范為主,其中也涉及了少量經濟法性質的規范。
其次,經濟政策不能納入經濟法范疇。實然意義上的經濟法作為部門法應具備法的基本特征:(1)國家創制性。法是擁有立法權的國家機關按照一定的程序制定或認可的,法律以外的其它社會規范無一例外地都不是由國家創制的。(2)特殊規范性。法律主要是由法律規范所構成的,法律規范有自己特殊的邏輯結構,由前提條件、行為模式和法律后果三部分組成。在行為模式部分,立法者通過設定權利和義務的方式來給人們的行為確立統一的標準。(3)法的可訴性。指法律作為一種人們外部行為的規則,可以被任何人在法律規定的機構中通過爭議解決程序加以運用的可能性,它是現代法治國家的法律應有的特性。顯而易見的是,經濟政策既不具有國家創制性又不具有特殊的規范性更不具有可訴性。現實社會生活中,政府對經濟的干預往往通過立法方式來實現,但是相對于法律的穩定性和滯后性,政策具有更多的靈活性和針對性。法律與政策有很大聯系,但是兩者性質迥異,不能等同。
目前,一些經濟法主流學說未能完全從法律的角度、法律的方法來分析經濟法理論,各派或多或少地套用了經濟學的觀點和經濟學分析方法,有的甚至將經濟政策直接納入經濟法的調整范圍。有學者曾說,“從制度實踐來看,我國為應付經濟周期而多次實施的稅率、利率、匯率的調整,體現的是經濟法獨特的調整方式,從而使經濟法規范的周期性與規制性密切相關。”“由此可見,大量的變量規范的存在,是經濟法與傳統法的重要區別;而正是靠這些變量規范,經濟法才能很好地對經濟和社會的運行進行調控。”“調控性規范作為開放的政策體系或法律體系中的變量,應具有與開放性要求相適應的變易性。”[13]筆者以為,這些觀點值得商榷。一是宏觀調控主體在實施宏觀調控行為時必須嚴格按照法律授權和法定程序進行,實施宏觀調控行為本身受經濟行政法規制;二是這些宏觀調控主體在不同時期依據經濟發展的周期采取不同的稅率、利率、匯率,屬于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的范圍,不能簡單地將這些經濟政策理解為經濟法獨特的調整方式或是什么變量規范、調控性規范,否則與基礎法理相悖。為了使經濟法得到規范意義上的發展,不能將經濟政策納入經濟法范疇。
再次,經濟法不應涵蓋經濟行政法,經濟行政法仍屬于行政法范疇。有學者對經濟法法權結構進行分析認為,“國家可以基于社會整體利益的需要對經濟活動實施控制、引導,這就是國家經濟調制權,即國家基于公共利益的需要對社會經濟生活進行規制和調控的權力。但其權力的行使必須基于正當的程序和目的,并對自己的行為承擔相應的責任。因此,權力法定、法律保留、正當程序及責任控制等應該成為經濟法法權結構設置堅守的原則。一句話,以法律實現對權力的控制應該成為經濟法法權結構的設置的重要內容。”[12]這種分析體現了主流經濟法學說的大經濟法思想,把經濟行政法納入了經濟法的范疇,認為防止政府公權力的濫用是經濟法法權模式構造的重心,在政府不當行使經濟干預權力時須通過經濟法來控制政府的經濟權力。事實上,經濟行政法,作為規范政府干預經濟的法律,是在市場經濟和依法治國基礎上產生的一種新型法律制度,政府干預經濟的權力及其行政法上的規范和約束,政府干預經濟的方式選擇與經濟行政行為以及政府干預經濟應當承擔的法律責任等均構成經濟行政法的基本內容,國家任何干預行為(包括經濟上的干預)都必須在行政法的框架下運行。有學者指出,“經濟法學界根據管理內容有無經濟性而將管理關系區分為經濟性的管理關系和非經濟性的管理關系,認為非經濟性的管理關系由行政法調整,而經濟性的管理關系則由經濟法調整,從而依據調整對象是否具有經濟內容作為經濟法與行政法的劃分依據。而在行政法學者看來,國家干預經濟的本質是行政權的作用,基于行政權的作用所形成的社會關系本質上都屬于行政關系,應為行政法的調整對象。由于經濟法學界所主張的經濟法的調整對象與行政法學界所主張的經濟行政法的調整對象的內容是完全重合的,而同一社會關系不可能由兩個不同性質的、相互獨立的部門法去規范和調整。”“政府干預經濟的權力特性及規范政府干預權力之法律的行政法屬性決定了……對經濟行政法的研究須臾不能離開行政法基本理論和基本原則的指導。”[14]
綜上所述,筆者試圖對經濟法下一個較為明確清晰的定義,但不主張人為地將其絕對化,否則將與客觀實際相脫節。現實中法律調整模式更多的是綜合調整,一個法律部門不一定就只能調整一種社會關系,一種社會關系也不一定就只能由一個法律部門予以調整。民法、行政法和經濟法之間應該是一種和諧互補的關系,不同的部門法從不同的角度來實現法律的公共價值,這才是法治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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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顧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