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毅
《張大千的世界研究》是紀念張大千先生誕辰110周年的一個重要內容,也是一份美好的禮物。這一個集體研究的成果。計80篇宏文,傳達了58位作者對“宇宙難容一大千”的張大千先生的認知和心儀,表達了編者對張大千先生的高山仰止與一腔情愫。
張大千的世界是一個廣袤、多元、繽紛的世界,有“說不完”之慨。這些年來,評論特別是介紹張大千及其藝術的文章時有問世:但囿于種種原因,嚴格地說大陸未出版過有關研究張大千的文論集。這不能不說是一件憾事。為此,我有一個愿景:除了著述《張大千的世界》(3卷),便就是編輯《張大千的世界研究》文論集,以從學術和理論的層面進一步推動海峽兩岸對張大千的世界的研究,特別是我奔走呼吁的建立“張大千學”與聚焦“大風堂畫派”的研究;從而,彌補這個空白,了卻這件憾事。盡管我知道,在物質價值與精神價值趨于失衡和倒掛的今天,要澄懷觀道,做一件本應由一個機構來完成的事是力不從心的。甚至有些步履維艱。但我深信,所主張的“張大千學”與“大風堂畫派”這兩個學術命題一定能夠引起更多更大的關注,并隨著研究走向深邃,是完全可以影響中國美術的,也是完全可以成為一種特殊的文化現象的。
張大千的世界(生命本體的、藝術的、精神的等等)研究是一個廣義概念,我所著的《張大千的世界》(3卷)與《走近張大千》并由此獲得了評家的序言和評論無疑是其中的一部分。其內容,互為補充和提升,構筑了一座“立交橋”,既有評論所著《張大千的世界》(3卷)、《走近張大千》的,又有由此延伸研究張大千與大風堂藝術的,實在不好切割,甚至難以準確分類。由此,我們沒理由拒絕這些序言和評論文章的入集,因為它們本身就構筑了張大千的世界研究的一部分。這些序言與文章,應該說大多不乏深度與廣度(包括延伸所論及的實施文化名人戰略等)。而且有的頗具真知灼見,盡管其中不乏譽我之辭和愛我之語。
《張大千的世界研究》根據內容相對分類編排。共分3輯并附錄。所輯入的文章,特別是第3輯中的文章,盡可能為新作且未發表,盡可能體現海峽兩岸研究張大千及其藝術的前沿,盡可能注重相對的專題性,盡可能地展示海峽兩岸研究者的團隊意義(遺憾,多次電話未能聯系上臺灣的傅申先生:黃天才、王家誠先生因身體狀況未能撰文)。
為編輯《張大千的世界研究》,開好紀念張大千先生誕辰110周年學術研討會。數月前,我便將稿約奉達海內外的有關專家學者,并期望對“張大千學的內涵與時代意義及在中國美術史中的坐標”、“大風堂畫派的內涵與時代意義及在中國美術史中的坐標”、“張大千臨摹敦煌壁畫及其展覽與魅力成都——中國文藝復興的發祥地”(我還特意對1944年5月西南印書局印行的《張大千敦煌壁畫展覽特集》進行了梳理。并將資料分送有關專家學者,供研討參考)等論題作特別的研討,意在拓展研究張大千的世界的范圍與形成新的思維定勢。總之,這些研究總體上有相當的廣闊性——有探討張大千學的、大風堂畫派的、張大千潑墨潑彩的、張大千與當代中國畫的、張大千的藝術成就與時代意義的、張大千繪畫藝術的分期及成就的、張大千書法印刻攝影的、張大千的去國和還鄉的、張大千的情愛世界的、張大千與敦煌壁畫的、張大千臨摹敦煌壁畫展與成都系中國文藝復興發祥地的等數十個領域以及深度——特別是關于張大千潑墨潑彩的。更有甚者,有的文章探討的內容已經突破張大千研究的學術意義,而涉及到實施名人戰略與文化產業和創意產業及其社會意義諸范疇。
上述可見,《張大千的世界研究》所涉及的研究成果具有相當學術水準和學術價值,特別是有的文章發自肺腑。縱橫捭闔,走向深邃,無疑在研究張大千的世界進程中,會留下一個鮮明而難以忘卻的“記憶點”,并令讀者振奮和時代感動。因為,其中有的內容填補了目前研究張大千的世界的空白,提升了對張大千的世界研究的水準,具有時代意義,甚至包托方法論意義。至于《張大千的世界研究》中的文章論點,著者各抒己見,甚至相互形成悖論和抵牾,如張大千的潑墨潑彩是否受到西方繪畫藝術影響等。然而,這并不影響對張大千藝術的研究,也不影響張大千藝術的魅力,因為張大千藝術已深植人心。需要強調的是,“行遍歐西南北美”并極具藝術天賦和被譽為“一代振奇人也”(秦孝儀先生語)的張大千,其創作意識形態是與時俱進的,其藝術主張與藝術實踐乃至行為方式是不斷發展的,我們萬萬不可以僅僅從某一點或某一句話去作定性考量。歷史學家說,歷史是一個不斷爭論的過程。其實,張大千世界的研究一定意義上又何嘗不是如此!或許正是這種探討和爭鳴。并在其中求同存異,才有益于張大千學與大風堂畫派的建設與發展,才有益于學術氛圍的濃郁,才有益于學術思想與研究方法的螺旋式上升和波浪式前進:從而,也才具有哲學意義與時代意義。
(《張大千的世界研究》由汪毅主編,四川美術出版社2009年出版)
作者:張大千紀念館原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