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吹徹中，我們還有春天的夢

經(jīng)衛(wèi)宏

[摘要]“生態(tài)體驗教育”著力促進體驗者和導引者的互動，探索一種內(nèi)外交融、臻于美善的境界。《寒風吹徹》與學生生活有一定距離，引導學生于寒冷的文字中體會溫暖，悲憫生命，體會作者在艱難歲月里對生命的獨特的感受。

[關鍵詞]生態(tài)體驗教育 《寒風吹徹》 生命

心靈世界的文化精神是從自然界更多的意義中生成出來的，人類是以生命體驗的方式，進入到對自然界其他萬物感受的。因此，進入內(nèi)心世界的無限豐富的體驗，才是人類社會生活對自然與人整體的觀照。

“生態(tài)體驗教育”把“教育者”稱為“導引者”，把“受教育者”稱為“體驗者”，導引者本人亦是體驗者。它把知識學習與體驗者的生命意義關聯(lián)起來，從感性生命個體的生存實踐出發(fā)，凸顯教育的實踐性、享用性和反思性表達。“生態(tài)體驗教育”從當代未成年人的生存狀態(tài)出發(fā)，引領人的精神境界，培養(yǎng)健康人格和生態(tài)智慧。它以充滿人文精神關懷的教育哲學為指引，著力促進體驗者和導引者的互動，把外求與內(nèi)求有機耦合，探索一種內(nèi)外交融、臻于美善的境界。

“生態(tài)體驗教育”的實踐環(huán)節(jié)包括：營造體驗場 +開放式對話 +反思性表達。即通過有生命感動的體驗活動和生命閱歷導引學生進行開放式對話，講述體驗活動的現(xiàn)場感受，開啟學生在三重生態(tài)下的不同感悟；不斷激發(fā)學生學習的愿望，把不在現(xiàn)場的資源調入當場，進行反思性對話，使學生在探究和自主感悟過程中，不斷進入“體驗之思”的境界。生態(tài)體驗吸引體驗者全息沉浸，誘發(fā)生命感動，有效培養(yǎng)師生的健康人格。三重生態(tài)圓融互攝，在生態(tài)體驗中融通師——生、生——生和親——子的關系，提升人與自然、人與他人及文化、人與自己心靈世界的和諧度。

《寒風吹徹》是蘇教版《現(xiàn)代散文選讀》中“是什么讓我們感動”這個專題的第二篇課文。這是一篇抒情散文，但既非純粹地寫景也非直接抒發(fā)情感，而是以一種獨特的方式將情境與情感聯(lián)系起來。寒冷的冬天，在光線暗淡的屋內(nèi)圍抱火爐，散漫地回想一些人與事——從一次寒夜的經(jīng)歷、一個凍死的陌生人、在冬天死去的親人和年邁的艱難地抵御著冬天寒冷的母親，直至黑夜完全降臨。他在艱難歲月里對生命的獨特的感受，筆調凝重而不壓抑，沉郁而不悲傷，在流暢的敘述中帶有一點淡淡的凄涼。

劉亮程的散文以其對“人畜共居”的鄉(xiāng)村生活的獨特思考，以及詩意化的藝術表達，給了讀者全新的“陌生化”的審美體驗。李銳說：“真是很少讀到這么樸素、沉靜而又博大、豐富的文字了。我真是很驚訝作者是怎么在黃沙滾滾的曠野里，同時獲得了對生命和語言如此深刻的體驗。”文章與學生生活有一定距離，引導學生于寒冷的文字中體會溫暖，便成了本課的主旨。余黨緒說過：“對于苦難的人，苦難的唯一意義就是苦難。對于苦難外的人，苦難的意義也很多，但是，悲憫生命，同情自己，卻是最富有人性的光輝。”

教學擬用問題教學法，以一個主要問題以及相關的次要問題與學生一起讀通、讀順、讀懂課文。并在此基礎上，聯(lián)系以往閱讀經(jīng)驗，談本文的閱讀體會。

一、通過有生命感動的體驗活動和生命閱歷營造體驗場

寒風吹徹的冬天是生命必經(jīng)的一個季節(jié)，也是天地渾然的一個境界。冰天雪地中，人和天地同寒冷共純凈。讓我們看一組圖畫，感受冬天，感受寒風吹徹。

二、導引學生進行開放式對話，講述體驗活動的現(xiàn)場感受，開啟學生在三重生態(tài)下的不同感悟

1.劉亮程曾說過“這篇文章選入課本是我沒想到的，不是它不好……那些太寒冷的文字，可能不適合孩子閱讀。當然，把這樣的文字呈現(xiàn)在中學生面前，說明我們的老師和學生都長大了。”文學就是在為我們的精神創(chuàng)造一種絕處逢生。（讓我們走進文本，走進劉亮程的體驗，使之成為我們對人類苦難的理解，讓作者的悲憫成為我們對人類生命的悲憫，去感受一種向死而生的頑強和堅忍。）

2.以音樂“初雪”做背景音樂，師生共同朗讀課文前三節(jié)。借講述故事調動起來的感情，再讓學生部分有感情地朗讀課文。其他同學跟著朗讀的同學在下面輕輕應和。作者劉亮程在散文《寒風吹徹》中用怎樣的敘述方式講述了一段關于“我”的人生經(jīng)歷以及生活感悟？

（語文課的著力點是語言，雖然最終著眼點是培養(yǎng)學生的人文情懷。但這是互動的，學生的人文情懷、思想情感能促進他們對語言的理解能力，借助這種情感去學習語言，將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所以，把學生的感情激發(fā)出來后，不能錯失這樣的學習語言的機會，一定要重讀。）

3.在這樣一個雪天，“‘我圍抱火爐，吃咸菜啃饃饃想著一些人和事情。”體味到了“冬的寒冷”“冬的寒風吹徹”，請學生朗讀課文。找出散文中不同人生階段的“我”對于冬的描寫和思索。

（就像陳子昂《登幽州臺歌》中所吟道的：“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淚下。”橫亙在這些作家作品中的是面對時間歷史的長河，人所顯現(xiàn)出來的渺小，生命中孓然一身的孤獨，以及這種孤獨帶來的傷痛和荒涼。時間讓每個人逐漸進入生命的冬天，進入了最后的歲月。）

4.全文以“寒冷”貫穿始終，你認為這種“寒冷”在文中有哪幾層內(nèi)涵？

（一方面，源自生存環(huán)境的惡劣和物質的極度匱乏，使生命裸露于寒風的淫威下，無法抵御寒冷的摧殘；另一方面，低劣的生存狀態(tài)也最大限度地驅散了人際的溫情，使生命飽受冷漠和孤獨的煎熬。）

三、不斷激發(fā)學生學習的愿望，把不在現(xiàn)場的資源調入當場，進行反思性對話，使學生在探究和自主感悟過程

中，不斷進入“體驗之思”的境界

1.作者對生命的態(tài)度真是這樣悲觀無奈嗎？在其中是否還存在一些溫暖積極的東西？如果有，嘗試在文中找出相關的語句。

（作者對人的生存境遇、對生命的態(tài)度大致是悲觀和認命的，但在悲涼的底色上，作者仍然沒有放棄對生命美好的追求和向往，文中仍然存在一些溫暖的文字和情感的亮色。比如，文中提到作者想象天熱的時候，母親帶領孩子過河去看望姑媽的情景，也反映了作者對充滿溫情的生活的向往。還有文章多次表達了作者對親人和他人的關愛和深情。）

2.面對寒風吹徹我們能怎么樣呢？

（也許我們是生活在大城市的燦爛陽光下，無法體會那遙遠地方艱難的生存處境，也很難理解那種弱小而又卑微的個體在殘酷的生命歷程中不由自主和無可奈何，但我們必須直面這樣的凄冷和悲苦。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人生經(jīng)歷，對生命的感悟也不可能相同，面對這樣的困頓與孤獨無助，也許我們需要一點溫暖，只是，這溫暖來自哪里？那就是我們自己！讓我們記住，任何人都走不出生命的冬天，但每個人都可以走出精神的冬天！比貧窮與寒冷更可怕的是自私、孤獨與冷漠）

作為一種具有審美意味的生態(tài)體驗，把學生帶入一種生態(tài)情境，生成一種“審美人格”。通過體會本文樸素卻富有哲理的語言，把對生活的認識寓于對生活真實而非審美的描繪中。學生跟著作者體驗生命，同情生命，感受生命的苦難與無奈，為未來不可預知的可能的苦難做準備，同時培養(yǎng)學生悲憫的情懷，從而實現(xiàn)個體人的空明之心向生活世界和自然之境開放之無限豐富性，達到時空圓融、生態(tài)和諧的澄明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