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國際視角提升對科學發展觀的認識

[摘要]二戰結束以來的五六十年中，人類圍繞著“發展”問題進行了不懈探索，發展觀不斷演變：20世紀五六十年代的“第一代發展觀”可以概括為“發展=經濟增長”；經過改善的“第二代發展觀”可以概括為“發展=經濟增長+社會變革”；20世紀80年代以來逐步形成的“第三代發展觀”可以概括為“發展=經濟增長+社會進步+以人為中心+可持續發展”；世紀之交的當代前沿發展觀則是“以自由看待發展”。中國共產黨提出的科學發展觀，并不是對國外發展經驗的簡單承續，而是既有借鑒又有創新。黨的十七大報告的精辟概括使科學發展現成為一個完整的理論體系，在國際發展理念中融進了更加科學的內涵，提升了其理論意義和實踐價值。這種提升集中體現在“三個創新”上：第一，創新“發展是發展中國家的第一要務”；第二，創新“全面、協調、可持續發展的基本要求”；第三，創新“統籌兼顧的根本方法”。

[關鍵詞]科學發展觀；國外發展經驗；國際視角；借鑒

[中圖分類號]D64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6604(2009)04-0011-06

胡錦濤同志在中共十七大報告中明確指出：“科學發展觀，是立足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基本國情，總結我國發展實踐，借鑒國外發展經驗，適應新的發展要求提出來的。”這就告訴我們，科學發展觀不僅源于我國的基本國情，總結了我國半個多世紀特別是改革開放以來致力于發展的寶貴經驗，包括反思一些不足和問題，而且借鑒了國外發展經驗，吸收了人類文明的最新進步成果。因此，我們要站得更高一些，看得更遠一些，從國際視角來看待我們今天的科學發展觀，從中獲得深刻的啟迪，從而提高貫徹落實科學發展觀的自覺性和堅定性，在科學發展的道路上邁出更加堅實的步伐。

一、20世紀五六十年代的“第一代發展觀”：發展=經濟增長

60多年前，人類發生了一場十分慘烈的第二次世界大戰，許多國家都在戰爭中受到重創，經濟上受到嚴重破壞，有些國家滿目瘡痍，一片廢墟。因此，二戰結束之后，各個國家都致力于發展經濟，醫治戰爭創傷。經過一段時期的努力后，發達資本主義國家普遍出現了經濟的高速增長，剛剛取得政治獨立的不發達國家、落后國家也就是我們今天所說的“發展中國家”，非常羨慕，也對經濟增長表現出強烈的愿望，以期獲得國家的真正獨立。因此，戰后初期經濟增長就成為全世界壓倒一切的中心議題，經濟增長就是發展，發展就是指經濟增長，經濟發展與經濟增長沒有區別，完全相提并論，等量齊觀，經濟學家們和國際經濟組織普遍主張促進經濟的高速增長。

這種認識在當時是很自然的、積極的，因為經濟的高速增長，不僅是一個國家或地區擺脫貧窮落后的物質保證，而且是提高其國際地位的先決條件。發展中國家必須動員人民和一切積極因素，集中精力把經濟建設搞上去，奠定堅實的物質基礎，才能增強綜合實力，鞏固剛剛取得的政權，抵御外國的入侵和顛覆。因此，一時間，以增長為中心的發展思路在全世界流行起來，人們普遍認為：有了增長就有了一切，只要經濟取得增長，就會帶來社會收益，而且會逐步惠及普通民眾，民眾就能得到更多的就業機會和其他各種好處，逐步走向富裕和幸福。

其中，一批發展經濟學家提出了各種各樣的經濟增長理論，如美國經濟學家劉易斯的“二元經濟結構”理論、納克斯的“貧困惡性循環”理論、羅森斯坦·羅丹的“大推進”理論等。他們共同的認識是：發展問題尤其是發展中國家的發展問題，就是經濟增長。經濟增長的首要目標，就是大規模地投資，迅速取得GDP或人均GDP的增長，其他問題如分配、失業和貧困等，都是次要的，都可以在GDP增長中逐步得到解決。

所以，20世紀五六十年代的發展觀，成為戰后的第一代發展觀，用公式表示為：發展=經濟增長。

二、經過改善的“第二代發展觀”：發展=經濟增長+社會變革

在“發展就是經濟增長”理念的指導下，當時少數發展中國家和地區確實取得了經濟的高速增長，然而，大多數國家和地區卻因為自身缺乏資金、技術、人才等，只好被迫向發達國家大舉借債來發展經濟，因而很快陷入了經濟停滯、債臺高筑、貿易條件惡化的境況，特別是普通民眾并未從所謂經濟增長中得到好處。尤其是單純地、片面地追求經濟增長，帶來了一系列的負面影響，例如，自然資源過量消耗，環境污染日益嚴重，生態平衡遭到破壞，貧富差距兩極分化，南北差距日趨擴大，等等。

1962年，美國學者蕾切爾·卡遜出版了《寂靜的春天》一書，第一次對人類生產農藥DDT污染環境等問題提出了質疑。《寂靜的春天》的問世，標志著人類首次關注環境問題，它那驚世駭俗的關于農藥危害人類環境的預言，強烈震撼了廣大民眾的心，引發了全世界公眾對環境問題的高度關注，環境保護問題被提到了各國政府面前，各種環保組織紛紛成立，從而促使聯合國于1972年6月12日在斯德哥爾摩召開了“人類環境大會”，并由各國政府簽署了“人類環境宣言”，開始了環保事業。中國的環保事業，也是從停止農藥廠DDT的生產開始的，而后全面禁止了DDT的生產和使用。

作為一個學者與作家，卡遜受到了與DDT生產利益攸關的企業和經濟部門的猛烈攻擊。她所遭受的詆毀和污蔑是空前的——這位身材瘦弱、身患癌癥的女學者，兩年之后心力交瘁，與世長辭。但是，她所堅持的思想，為人類環境意識的啟蒙點燃了一盞明燈。“有增長而無發展”和“惡的增長”的現實，終于促使人們產生懷疑和反思：單純的經濟增長，能否等同于經濟發展?因此，到了20世紀70年代，以經濟增長為核心的發展思路受到嚴重挑戰，人們要求盡快解決普遍存在的絕對貧困、日益明顯的分配不均和日趨嚴重的失業問題等，當時國際上就有人喊出“打倒GNP”、“把GNP趕下臺”等口號。

1972年，美國麻省理工學院經濟學教授米都斯，領導一個由14人組成的課題組，在經過兩年多時間的努力后，完成了羅馬俱樂部委托的研究報告——《增長的極限》，公開發表后立即震動了整個世界。《增長的極限》猛烈批評發達國家的生產方式、消費方式，認為按照美國、日本這些國家對資源、能源的消耗，工業化、城市化突飛猛進，經濟高速增長，人口迅速增加，土地日益減少，環境嚴重污染，世界將在21世紀末突然陷于崩潰。

《增長的極限》對世界未來持悲觀論調，受到了很多學者的批評，但它所提出的全球性問題如人口、糧食、資源、環境、生態等，對人類產生了強烈的警示作用。《增長的極限》出版之后，迅速被翻譯成40多種文字在各國傳播，引起全世界政治家、經濟學家、社會學家廣泛而又熱烈的討論，系統而又深入的研究。人們逐漸取得了共識：單純追求經濟增長所倡導的“人類征服自然”，其后果必然是使人類與自然界處于尖銳的矛盾之中，并不斷受到大自然的無情報復。這條傳統工業化道路，導致全球性的人口激增、資源短缺、環境污染和生態破壞，使人類社會面臨嚴重困境，實際上會引導人類走上不可持續發展的道路。

這一切，迫使經濟學家們和國際經濟組織反思已有的發展思路和模式，越來越多的經濟學家和政策制定者都認為，應當在經濟增長的基礎上加上減少和消滅貧困、不平等和失業等內容，滿足大數人的基本需要。正是在這種背景下，人類的發展觀開始發生變化——聯合國有關組織的研究者提出了一種新的觀點，認為追求經濟增長必須同時推進社會變革，發展中國家的社會制度、經濟體制和社會組織形式應當盡快地從傳統向現代轉型，從而達到社會結構要素(經濟、政治、文化、人)的和諧、平衡發展。當時任聯合國秘書長的吳丹先生概括出一個新的發展公式：發展=經濟增長+社會變革。

三、20世紀80年代以來逐步形成的“第三代發展觀”

進入20世紀80年代后，時代的浪潮又將國際上的發展理論向前推進，許多學者對社會發展的綜合性有了更深刻的認識，提出了一種“新發展觀”。它繼承了“第二代發展觀”的“綜合性”和“內生性”，還為發展尋找到了新的主題和基點——人或人類的發展。法國經濟學家弗朗索瓦·佩魯受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委托，寫了《新發展觀》一書，其基本觀點是認為發展是“整體的”、“綜合的”、“內生的”和“以人的發展為中心的”。這種新發展觀，通俗地說，就是認為社會的發展實質上是以人為中心的多層面的綜合發展，因而被稱為“第三代發展觀”。第三代發展觀的最終形成有一個較長的過程，而且觀點越來越精彩，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節點上：

第一，1980年，國際上有一批人在荷蘭召開了“爭取另一種發展”的國際會議，單從這個會議的名稱就可以看出，人類又在探索新的發展思路了。這次會議之后成立的國際基金會，發表了一個研究報告，指出“發展是人民與社會解放的進程，不能把發展降低為經濟增長”，這個觀點非常深刻和尖銳。在這個意義上說，“發展”實際上應理解為由經濟發展所引起并推動各種具有進步j生的社會變革，其中首要的任務是適應現代生產力高度發展的社會結構改革。

第二，1986年，美國著名經濟學家、哈佛大學的資深教授、世界銀行副行長霍利斯·B·錢納里，完成了他的又一部力作《工業化與經濟增長的比較研究》。在這本書中，他提出了一個著名論斷：經濟發展就是“經濟結構的成功轉變”，受到全世界的高度關注。錢納里的思維邏輯是：人民收入增長一需求結構變化一消費結構變化一技術結構變化一生產結構變化一經濟結構變化一經濟發展。錢納里強調實現經濟發展必須成功地調整經濟結構對我國具有深刻的啟迪。

第三，1987年，挪威首相布倫特蘭夫人對“可持續發展”這個概念下了一個迄今為止最好的定義：“可持續發展是指既滿足當代人的需要，又不損害后代滿足需要的能力的發展。”她還特別強調可持續發展體現以下3個基本原則：一是給世世代代公平的發展權，不僅是本代人的公平，而且是代際間的公平，資源分配與利益的公平；二是有限制的發展才具有可持續性，發展本身包含著制約因素；三是地球家園具有越來越緊密的相互依存性，可持續發展應有全球性的聯合行動。

第四，1990年，聯合國開發計劃署發布了它的第一個人文發展報告。這個報告圍繞著人的發展從各個方面作了闡述：“發展是為了人并由人去從事的發展”，突出人的發展是經濟社會發展的核心，而且指出人的發展又要由人去發展，這是極為深刻的思想。“發展的基本目的，就是創建一種能夠使人長期地享受健康和有創造性的生活。”發展除了包括收入增長之外，還包括人的各方面的能力的發展，強調應把人的需要、期望和選擇放在一切發展活動的中心。該報告指出：“發展的首要目的應是消除貧困以及造成貧困的原因。貧窮民眾最需要的東西，是食品、住房、醫療保健以及教育培訓和工作的選擇機會。此外，還有許多非物質的需求，如地域流動的自由、言論的自由、人格的獨立等。”

第五，1995年，美國紐約大學經濟學教授、發展經濟學的先驅邁克爾·托達羅在他的《經濟發展》第5版中提出，盡管對發展可以做各種各樣的詮釋，但有3個基本點或3個核心價值構成應當成為理解發展概念的基礎：“發展是人維持生存、保持自尊和爭取自由的發展。”這是所有個人和所有社會共同追求的目標。這些核心價值都是圍繞著人而構成的：(1)維持生存——人要滿足一些基本需求如衣、食、住、健康和安全等方面的需要。經濟增長和國民收入的增加盡管是滿足人們基本需求所必需的，但它們只是發展的必要條件而不是充分條件。(2)保持自尊——每一個人都要活得像一個人。盡管各個個人、各個民族自尊的形式不同，但尋求自尊的實質是一樣的，發展之所以重要，從某種意義上看，它是贏得人們自尊的一種方式。(3)爭取自由——人們除了需要物質條件之外，還必須擺脫對自然、無知、他人、苦難、不合理制度以及教條主義信念等的被奴役關系。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1995年聯合國世界首腦會議在丹麥首都哥本哈根舉行，通過了《哥本哈根宣言》。這個《宣言》提出了社會發展的3個核心目標和10項行動綱領，可以說是對人類長期以來探索發展問題的一次大檢閱。“行動綱領”突出強調“以人為本”的發展理念，指出經濟增長、制度建設、政策選擇等等，都要以尊重人的尊嚴、實現人的權利、滿足人的物質和精神需要為出發點、落腳點。

至此，我們可以看到，二戰之后的第三代發展觀已經比較成熟，可以用公式表示為：發展=經濟增長+社會進步+以人為中心+可持續發展。

四、世紀之交的當代前沿發展觀：“以自由看待發展”

世紀之交，人類繼續對發展問題進行探索。1998年，印度經濟學家阿馬蒂亞·森獲得了諾貝爾經濟學獎，成為印度歷史上第6位諾貝爾獎得主。1999年9月，阿馬蒂亞·森又出版了題為《以自由看待發展》的專著，書中的“自由”，當然不是指什么“個人自由”、“自由主義”、“自由散漫”，更不是什么“資產階級自由化”。

那么，森教授講的“自由”是什么含義呢?他說：“發展可以看做是擴展人們享有的真實自由的一個過程。聚焦于人類自由的發展觀與更狹隘的發展觀形成了鮮明的對照。狹隘的發展觀包括發展就是國民生產總值(GNP)增長，或個人收入提高，或工業化，或技術進步，或社會現代化等等的觀點。”而“以人為中心”，最高的價值標準就是自由：“實質自由包括免受困苦——諸如饑餓、營養不良、可避免的疾病、過早死亡之類——基本的可行能力，以及能夠識字算數、享受政治參與等等的自由。”森還認為，發展包括“法治意義上的自由”，即人們具有能夠過自己愿意過的那種生活的“可行能力”。

因此，在森的理論框架中，自由是發展的首要目的，自由是人們的最高價值標準，同時，自由也是促進發展的手段。森在書中特別分析了5種最重要的工具性自由：(1)政治自由，即人人有權參與社會政治活動，如投票選舉、在公共媒體發表負責任的言論觀點等。(2)經濟條件，即人人享有將其經濟資源運用于生產、交換和消費的機會。(3)社會機會，即人人享有在教育、保健等方面的社會安排，它們構成個人享有更好生活的實質性自由。(4)透明性擔保，指人們在社會交往中需要的信用，它取決于交往過程的公開性、對信息發布及信息準確性的保證。(5)防護性保障，指為那些遭受天災人禍或其他突發性困難的人、收入在貧困線以下的人，以及老年人、殘疾人提供扶持的社會安全網。

總之，森教授著力闡述的第一個命題是“自由是發展的首要目的”；第二個命題是“自由是促進發展的不可缺少的重要手段”。兩個命題合起來，森的理念就是：發展就是擴展自由，自由是發展的核心。

聯合國前秘書長安南先生對森教授的觀點給予極高的評價，指出森的研究的實踐意義在于：“全世界貧窮的、被剝奪的人們在經濟學家中找不到任何人比森更加言理明晰地、富有遠見地捍衛他們的利益。通過闡明我們的生活質量應該不是根據我們的財富而是根據我們的自由來衡量，他的著作已經對發展的理論和實踐產生了革命性的影響。聯合國在自己的發展工作中極大地獲益于森教授觀念的明智和健全。”尤其是他把經濟學和倫理學相結合，長期研究印度的饑荒問題，建立了衡量貧困的“森貧困指數”，關注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群，因此，他被人們稱為“具有人類良知、關心人類生存”的經濟學家。

進入新世紀，在聯合國的引導下，人類的發展觀繼續進步。2000年9月，聯合國召開新世紀的世界首腦會議，制定了以發展和消除貧困為主題的千年發展目標；2002年8月，在約翰內斯堡召開的2l世紀第1屆“可持續發展世界首腦會議”上，正式明確提出了“以人為本”的新的發展觀，內容包括4個要點：一是在發展目標上，從以物為本轉到以人為本；二是在發展內容上，從關注“人造資本”(有形資本、人造財富)轉到關注“綜合資本”(人力資本、社會資本和自然資本等)；三是在發展分布上，從關注總量增長轉到注重人均水平；四是在發展動力上，從強調政府推動轉到加強社會治理。

五、科學發展觀對國外發展經驗的承續與創新

綜上可見，我們黨提出的科學發展觀，不僅具有深刻的國內背景，而且具有廣闊、深厚的國際背景；不僅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而且是這一理論體系的最新組成部分，內涵豐富、思想深刻、言簡意賅、博大精深。

但是，它又并不是對國外發展經驗的簡單承續，而是既有借鑒又有創新。十七大報告精辟地概括了科學發展觀的科學內涵和精神實質：“科學發展觀，第一要義是發展，核心是以人為本，基本要求是全面協調可持續，根本方法是統籌兼顧。”這一概括，使科學發展觀成為一個完整的理論體系，在國際發展理念中融進了更加科學的內涵，提升了其理論意義和實踐價值，更加體現我們這個時代的特征，更加適應中國新的發展要求。這種提升，集中體現在以下“三個創新”上：

第一，創新“發展是發展中國家的第一要務”。“發展中國家”這一概念，遲至20世紀70年代才出現，在此之前的20多年中，今天的“發展中國家”統統被人們稱為“前工業化國家”、“傳統國家”、“落后國家”、“后進國家”、“不發達國家”等，這些稱謂把所謂“落后國家”定格化、凝固化，并且帶有一定程度的輕視甚至蔑視意味，因而不能被發展中國家所認同和接受。20世紀70年代初，毛澤東提出了“三個世界”劃分理論，在國際上產生了重大影響，不少發展中國家就自稱是“第三世界國家”，一直延續至今。后來，有人提出了“發展中國家”這一概念，立即風行世界，幾乎被所有原先比較貧窮、落后的國家普遍接受，因為它反映了發展中國家的動態變化，揭示了發展中國家的未來趨勢，點燃了發展中國家人民心中的希望之火。“發展中國家”，好就好在“正在進行時”——處在發展之中，發展中國家的首要任務就是發展，發展中國家的希望就在發展!中國不僅是當今世界最大的發展中國家，而且是當今世界最大的發展中社會主義國家，發展對于我們這個國家全面建設小康社會、加快推進社會主義現代化，具有決定性意義。中國共產黨堅持把發展作為黨執政興國的第一要務，牢牢扭住經濟建設這個中心，聚精會神搞建設，一心一意謀發展，不斷解放和發展生產力，使國家日益走向繁榮和強大，深得老百姓擁護。

第二，創新“全面、協調、可持續發展的基本要求”。發展中國家在政治上取得獨立，是走向發展的第一步，但是，如果光有政治上的獨立而沒有經濟上的發展，這種獨立是不穩固的，難免成為一些發達國家的經濟附庸。因此，發展中國家謀求發展，毫無疑問要促進經濟增長，從而奠定國家獨立自主的堅實物質基礎。進一步說，經濟上的發展也不是唯一的，社會的發展、人的發展、自然的發展、經濟社會全面發展、人與自然和諧發展，那才是發展。因此，我們黨的科學發展觀強調，堅持以人為本的最高原則，始終把實現好、維護好、發展好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作為黨和國家一切工作的出發點和落腳點，尊重人民主體地位，發揮人民首創精神，保障人民各項權益，走共同富裕的道路，做到發展為了人民、發展依靠人民、發展成果由人民共享。因此，要全面推進經濟建設、政治建設、文化建設、社會建設、環境建設，促進現代化建設各個環節、各個方面相協調，促進生產關系與生產力、上層建筑與經濟基礎相協調。堅持生產發展、生活富裕、生態良好的文明發展道路，建設資源節約型、環境友好型社會，實現速度和結構質量效益相統一、經濟發展與人口資源環境相協調，使人民在良好生態環境中生產生活，實現經濟社會和人的全面發展、永續發展。

第三，創新“統籌兼顧的根本方法”。方法問題十分重要。我們的目標是過河，方法是船，是橋，方法科學，才能使我們順利地到達美好的彼岸。但是，上述國外發展經驗，強調了發展目標、發展內容、發展動力、發展手段等，而沒有提出發展方法。我們黨的科學發展觀，鮮明地提出了統籌兼顧的根本方法，解決了發展的方法論問題。統籌兼顧包含著統一謀劃、通盤考慮、整合資源、協調各方關系等要求，目的是追求全面、協調、可持續發展。統籌兼顧充滿著唯物辯證法，需要高超的領導藝術。因此，我們黨的科學發展觀，從一開始就提出“五個統籌”：統籌城鄉發展、區域發展、經濟社會發展、人與自然和諧發展、國內發展和對外開放；十七大時又加上統籌中央和地方關系，統籌個人利益和集體利益、局部利益和整體利益、當前利益和長遠利益，充分調動各方面積極性，既要總攬全局、統籌規劃，又要抓住牽動全局的主要工作、事關群眾利益的突出問題，著力推進、重點突破；還強調統籌國內國際兩個大局，樹立世界眼光，加強戰略思維，善于從國際形勢發展變化中把握發展機遇、應對風險挑戰，營造良好的國際環境，實現既通過維護世界和平發展自己、又通過自身發展維護世界和平的和平發展。

二戰之后，全人類特別是發展中國家對發展問題的艱難探索，證明了我們黨的科學發展觀完全符合世界發展潮流，是人類文明進步成果的集中體現，是對人類文明的嶄新貢獻。今日之中華大地，從大江南北到長城內外，從東海之濱到西域邊陲，科學發展觀已經成為時代的最強音，成為人民群眾衷心擁護的新理念!我們相信，在科學發展觀的正確指引下，我們這個偉大國家必將進入文明昌盛的新時代，必將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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