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樾字季桐,廣東番禺人,生于1853年,“少喜為詩”(序),有《遺園詩集》行世,存詩800余首。 1865年,徐樾之父徐灝入廣西巡撫張凱嵩幕;大約此時,徐樾也隨父至桂。1875年四月,徐灝升道員,徐樾侍父航海入都,八月在京參加科舉考試,落第。此后徐樾回桂,游幕廣西昭平、平樂、桂林等地。至1895年底離桂,徐樾共在廣西生活了近30年。在廣西生活期間,徐樾創作了大量題材豐富的詩歌,透出濃郁的廣西風情和時代特色。
一、是佳山水能留客:廣西山水詩
廣西風景秀麗,徐樾主要活動之地桂林更素有“山水甲天下”之美譽。徐樾《遺園詩集》中,收錄的廣西山水詩有《獨秀峰》、《疊彩山》、《系龍洲》、《印山亭》、《陡河》等30余首。其山水詩大多氣勢開闊,境界雄渾。如《獨秀峰》:
一柱擎南國,巍然鎮百蠻。孤標騰嶺表,秀色出云間。鐘毓靈光發,微茫大氣環。昂頭霄漢近,遙拱萬重山。
先寫桂林獨秀峰一柱擎天,傲立天地之氣勢,再形其高聳入云之高峻秀美,轉而述其鐘靈毓秀仙氣繚繞之雅姿,終寫其頂天立地,傲視群山之貌,突出其地位。全詩層次分明,又“情必極貌以寫物,辭必窮力而追新”極寫獨秀峰之雄、峻、秀,頗有氣勢,是眾多詠獨秀峰詩中的佳作。徐樾偏愛寫形態高雄險峻之山和灘險湍急之水,尤其喜寫以“龍”、“馬”、“牛”命名之山、水。如《馬山》、《龍影巖》、《二龍灘》、《系龍洲》、《黃牛汛》等。僅就名稱,已給人氣勢宏大之感。
當然,徐樾廣西山水詩中也不乏小巧精致、玲瓏秀美之作。如《杉湖曲》十二首,即是一組精致清新的七言絕句,極寫桂林杉湖美麗迷人的風姿。從杉湖的四季、晨昏、天氣、湖水、魚兒、湖邊人家、湖邊樹木、湖中荷香等不同景象,到湖角小亭對弈休閑,到感慨杉湖古今變化,到思戀杉湖、再約杉湖,詩人于組詩中全方位、多角度對杉湖進行了描寫,淋漓盡致地表達了自己的感受,抒發了對杉湖的愛戀,體現較明顯的層次感。如其一:
古榕樹下住三年,日向濃陰深處眠。風葉亂飛晴似雨,蒼龍倒影出湖天。
湖光、天色、古榕,渾然一體,美不勝收。其二:
千年老樹影婆娑,也似監門閱客過。昔日冠裳來往處,于今車馬已無多。
雖然老樹千年而益健,但婆娑樹影只會讓人更生一層車馬無多的惆悵。其五:
澄天一碧影涵虛,風靜波平鏡不如。水面忽驚浮雨點,萬星齊動一湖魚。
南國的雨說來就來,雨點落在湖面,與浮頭的數不清的魚兒一起,讓杉湖有了別樣的生動,溫柔恬靜中加了一些調皮可愛。
徐樾廣西山水中也有描寫行旅行的,亦即在行旅中寫山水,如《夜泊雒容》、《上灘》、《夜泊灘下作》、《夜泊馬灘》、《雨行二首》《興安道中五首》《重至平樂感賦》等,寫漂泊之辛苦艱險和落寞悲涼,寫思家之切、念親之深,反映了封建幕僚制度下文人的辛苦壓抑。“明知世途險,胡為重行役?”(《上灘》)仕途雖苦險,仍不得不奔波勞累,背井離鄉,令人心酸。如《重至平樂感賦》:
無心云自去,有約雨重聽。花竹迎人笑,峰巒向我青。春歸三月柳,風動一池平。來往渾如燕,蕭條毛羽零。
云無心而雨有約,閑適自然而清新浪漫;花竹和峰巒都生動起來,似乎是為歡迎老朋友的到來;陽春三月,柳樹青青,春日的柔風甚至吹不皺池水。
徐樾山水詩中的用典,恰到好處,貼切渾然,可謂一絕。如《興安道中五首》其三:“至今感行路,遺愛說甘棠。”詩人由桂林取道漓江往興安縣,途經靈川縣江頭洲村。江頭洲村地處漓江重要支流甘棠江上游,村中居民是北宋著名理學家、文學家周敦頤的后裔。周敦頤第14代后人于明弘治年間由湖南道州遷徙至此后,因周敦頤的散文名篇《愛蓮說》而環村種植蓮花,并在村頭建周氏祠堂,命名為愛蓮祠堂。此詩句將《行路難》、周敦頤《愛蓮說》、甘棠江、召公歇息甘棠樹下之典、《詩經·召南·甘棠》懷念召公等諸多因素,融合得緊密而巧妙,簡潔而自然天成,幾為絕唱!
二、現實主義與愛國主義的交響:中法戰爭、甲午戰爭等時事詩
71882年,法軍侵略越南,并于1883年底進犯我境。清朝被迫于1884年正式對法宣戰,中法戰爭全面爆發。而地處中越邊境的廣西,則是中法之間陸上戰爭的主戰場和最前線。其時徐樾正游幕廣西,他寫下了《遣興六首》、《招兵馬行》、《操兵行》、《觀射》、《偶作三首》、《再遣興四首》、《邊將行》、《蛟水行》等詩篇,對戰爭進行了真實記錄和真切描寫。
如《遣興六首》組詩作于中法戰爭在廣西打響之初,其二指責法軍背棄公約:“按兵徒惜開邊釁,奇計旋聞負舊盟。”其三激勵將士奮勇殺敵、建立功勛:“莫笑功名頭已白,伏波銅柱沒榛菅。”同時又為國力之弱憂慮:“挽運尚遲天庾粟,租庸難繼水衡錢。”急切盼望早日打敗侵略者:“北平飛將在,消息問何如?”其四則述了馬尾海戰等主要戰斗情況:“海上傳烽昏馬尾,江間駭浪走魚雷。”為老將馮子材幫辦廣西關外軍務而滿懷信心:“催來直北軍符速,又見征南幕府開。老將威名兼遠略,安危全局寄澎臺。”其六則對馮子材寄予厚望,鼓勵他再建功勛:“中興諸將盡封侯,干濟應紓宵旰憂。百戰尚余頗牧在,一時難與范韓儔。南山歸臥耽泉石,北闕趨朝拜冕旒。寄語高涼馮刺史,軍鋒何日定交州?”
1884年2月,法軍進攻諒山,廣西巡撫潘鼎新不戰而退。十天后法軍侵占鎮南關(今友誼關),因兵力不足、補給困難,焚關而去,退至文淵(今越南同登)、諒山,伺機再犯。時老將馮子材受命幫辦廣西關外軍務﹐馳赴鎮南關整頓部隊﹐部署戰守。徐樾此時作《招兵馬行》,對士兵的命運寄以深切的同情:“昨聞關外重招兵,壯者不返弱者行。白骨累累戰血碧,春草不綠河流腥……馬歸芻秣恐失時,兵死骸殘更誰問……死愿化為將軍馬,凌煙閣上同千秋。”作者還對我軍的威武,士兵的英勇作熱情描寫和贊頌,如《操兵行》從操兵的場景、隊伍的形狀、士兵的裝束和神態、士兵操練的情景等角度,細致全面描繪了我軍的威武,給予熱情的贊揚和鼓勵。作者還在其他詩作中鼓勵將士打敗侵略者,保衛國家:“橫海功名自古雄,早晚看君引飛鞚。”(《觀射》)“驅車逢瘴雨,走馬上云臺……知君饒武略,戰鼓不須哀。”(《送人關外從軍》)
1884年3月,馮子材率領部隊在鎮南關大敗法軍后,又乘勝追擊,連破文淵、諒山,將法軍逐至郎甲以南,巴黎茹費理內閣也因此倒臺。徐樾在《再遣興四首》其四中記錄了清軍此次鎮南關大捷:
旌旗射日馬銜環,聞道將軍破虜還。氈幕人歸空北壘,鐃歌凱奏入南關。重來城郭經三月,依舊山川定百蠻。莫笑功名頭已白,伏波銅柱沒榛菅。
然而最終,中法戰爭以“清朝不敗而敗,法軍不勝而勝”結束,清政府派李鴻章為代表,與法國簽訂了屈辱的《中法新約》。為此,徐樾只能嘆息:“不堪回首越王宮,海色邊塵淚眼中。一寸山河歸瓦礫,只余秋草怨西風。”(《邊將行》)
因為詩人身處廣西,親身經歷了中法戰爭,這些詩歌寫得非常真實真切,其內容與史實互相印證、互相補充,為后人深入了解中法戰爭的經過和場面提供了具體生動的細節。這些詩歌,既豐富了中法戰爭文學的寶庫,也是考察中法戰爭的重要史料,是考察鎮南關大捷等廣西軍民抗法戰役的重要史料。
徐樾的廣西時事詩,多為歌行體或組詩。如《操兵行》、《招兵馬行》、《邊將行》、《蛟水行》、《海艦行》、《平壤行》、《沈陽行》、《臺澎行》、《鐵棍歌贈高守中》等屬歌行體,篇幅較長;而《遣興六首》、《偶作三首》、《再遣興四首》、《送張丹叔巡撫歸里四首》諸詩,則采用組詩的形式,多角度、多層次敘寫,同時往往以議論入詩。詩人用現實主義的手法,真實記錄了那一段血與火的歷史;作者親歷戰爭,滿懷激憤,心憂家國黎民,其時事詩感情真切而悲壯。“其辭脫口而出,無矯揉妝束之態。以其所見者真,所知者深也。” “國家不幸詩家幸”( 趙翼《題元遺山集》),徐樾的廣西時事詩,生動抒發了作者對國事的深沉憂慮和強烈的愛國情懷,真可堪稱“痛史”,是現實主義與愛國主義的交響。
三、民族性與開放性:詠物詩
徐樾在廣西創作的詠物詩,既有吟詠廣西地方風物、民族風俗者,又有對國門被打開后涌入的新鮮事物的記敘和感嘆,表現了民族性和開放性的統一。
如《銅鼓歌》描寫的是廣西民族藝術品銅鼓。宋代范成大《桂海虞衡志·志器》云:“銅鼓,古蠻人所用,南邊土中時有掘得者。其制如坐墩,而空其下,滿鼓皆細花紋,極工致。四角有小蟾蜍,兩人并行,以手拊之,聲全似鞞鼓。”廣西少數民族將銅鼓用于求神、慶祝、祭祀等活動。徐樾《銅鼓歌》中寫到了瑤人用銅鼓祭祀時的裝扮、動作,“椎髻跣足,穿環插羽,鬅鬅鬙鬙,猙猙獰獰”,接著介紹了銅鼓的出土及其狀貌,交待了銅鼓的來歷和傳說以及銅鼓的價值等。《銅鼓歌》不僅具有文學方面的意義,也具有民族學、民族藝術方面的意義。
《火輪船歌》、《電線行》等,則是歌詠描寫新生事物的作品。如《火輪船歌》,“海濱巨舶高嵯峨,屹立照水生金波。洪濤咫尺失滄海,長風萬里無江河。乍驚入眼勢突兀,奇巧一一煩睎睋。層樓崔嵬擁鰲脊,倉房櫛比排蜂窩。”描寫了火輪船體積之巨大、氣勢之雄偉;“篙楫不藉群力勇,牽纜安用千夫馱。發機鼓焰氣動蕩,青煙飛起輪勝梭。迥然鳥逝六龍掣,但有馳驟無蹉跎。”運用對比、比喻和夸張的手法,形容火輪的迅速快捷。作者在興奮的同時,點出了帝國主義“競夸利涉輕溟渤,遂令海水飛矰 ”的侵略實質,表現了一定的憂慮。
徐樾對西學東漸,許多國外新科技新成果的引進和制造是采取贊成和欣賞的態度的。他并不保守,也不盲目排外,他的詩跡是追隨時代前進的,讀后令人耳目一新。可以說,徐樾這部分詩作,其意義與嶺南巨子詩界革命旗幟黃遵憲之“吟到中華以外天”(黃遵憲《奉命為美國三富蘭西士果總領事留別日本諸君子》)“聲、光、化、電入詩來”(曹旭《走向世界的詩人》)是一樣的。
四、交游贈題詩:晚清廣西文人政客幕僚活動場景的再現
徐樾在廣西游幕多年,與廣西巡撫張聯桂(字丹叔)、按察使蔡希邠(字仲岐)、桂林知府趙靄臣、平樂縣令全文炳以及其他官僚、文士均有交往,他們常常一起游宴、和詩、題畫、送別,其交游贈題詩是晚清廣西文人政客幕僚活動場景的生動再現。《酬李伯鵬見贈》、《趙靄臣知府招赴桂林賦詩謝之》、《將歸廣州,張丹叔布政、蔡仲岐按察招赴桂林,信使敦促,先報以詩》諸詩,是作者在廣西各地輾轉奔波的真實記錄。“年年送客使人愁,風柳蕭疏天又秋。”(《送袁逵珊返蘇州》)“持此好光陰,盡向舟車擲。待脂將轉轂,姑暖未安席。”(《吳寄海甫自廣州至,忽有柳州之行,賦此志慨)作者科舉不第入人幕府,年年送客年年奔走,自然心生厭倦身心俱疲。雖然徐樾“池魚亦有江湖志”,自知“依萍附藻終非計”,但對于殘酷的現實也是無可奈何,只能感嘆“風霜飽受壯懷空,歲月爭磨入硯中”(《聞仲卿六兄自柳州少白七兄自慶遠同返廣州卻寄》)。每當送友人歸家鄉廣州,作者更多的是表達“別意短長無柳系,鄉心日夜憶魚肥”(《 送招筱韋歸廣州》)的不舍之情和思鄉之念。作者也時常懷念起同樣在外奔波的兄弟親人:
不見三年久,吟詩應更多。莫將愁苦語,寫入短長歌。貧有書堪讀,憂來硯可磨。且拌今日醉,休問夜如何。”(《寄公蒨十二弟玉林》)
每當有機會團聚,作者則興奮異常,感慨萬千:“四年不飲珠江水,聽說珠江輒心喜。”“庭前老樹有鴉啼,朝朝分散各東西。天長路遠不相見,日暮投林返故棲。”“舟車能使弟兄疏,逆旅各驚須鬢換。”(《聞仲卿六兄自柳州少白七兄自慶遠同返廣州卻寄》)面對現實,詩人往往在詩中尋求自我安慰和解脫。《游南山寺贈明慧上人》、《南山寺訪明慧不遇》則借訪游南山寺僧寫隱寫禪。如《南山寺訪明慧不遇》:
古寺林巒里,重門盡日扃。野花迷曲磴,深樹隱危亭。地僻人稀到,僧高佛亦靈。言尋云外路,叢竹接天青。
此詩語言簡煉,抒情于平淡中見深沉,深得賈島《尋隱者不遇》之髓。
《題芙汀秋夢圖四首》、《奉題張丹叔荷薪圖二首》、《題蔡仲岐瑞芝圖》、《題顏少眉凌云省親圖》等題畫詩,雖然這些詩作不時有吹捧人之嫌,但我們也要看到其作為詩歌存在的藝術價值。如《奉題張丹叔荷薪圖二首》其一:
一見驚神似,斯人負重名。群材歸哲匠,時局寄蒼生。挽救非無術,艱難每抑情。曲江風度在,妙手有曾鯨。
詩中除稱贊張聯桂 “曲江風度”“妙手曾鯨”之畫技高超外,還由畫中之“材”而聯想到天下蒼生、國家命運,時局艱難而個人又無能為力。全詩流轉自然,感情沉郁。又如《黃翁去后以所畫墨竹張壁上,再題一首》:
送客歸來竹滿屋,疑是庭前發新綠。移燈照影入窗來,素壁猶搖風蔌蔌。飛來云氣濕欲流,看去雨色新如沐。深叢淺叢趣有余,一枝兩枝意亦足。蕭然相對坐林下,炎暑似已退秋伏。自倒新茶移短榻,掃除落葉呼童仆。臥游一夕到云夢,醉倒何時出嶰谷。火急招邀嵇阮來,此中新種黃翁竹。
“送客歸來竹滿屋,疑是庭前發新綠”,想象大膽卻合理;“深叢淺叢趣有余,一枝兩枝意亦足”,清新錯落生動的語言,勾勒傳達出竹子優美生動的姿態的趣味;詩人閑坐竹下,暑氣頓消,再加一杯新茶、一張短榻,便可愜意入夢、如癡如醉了。末句招邀竹林七賢之嵇康、阮籍,讓讀者由魏晉風度而想到詩人的瀟灑風度或避世心態。
《題署按察使蔡仲岐詩集》、《奉題張丹叔延秋吟館詩集》等詩作評論他人之詩,從中我們可以了解作者的詩學觀。如《奉題張丹叔延秋吟館詩集》:“杜陵奇句驚鬼神,李白興到旁無人。”“王楊盧駱盡成名,籬菊坐對南山晚。”徐樾對張聯桂詩評價甚高。也許其中有奉承的成分,但同時我們可以知道徐樾對李杜、初唐四杰和陶淵明等的推崇和學習。又如《題署按察使蔡仲岐詩集》:“松風過耳水舂碓,飛泉大壑流滔滔。邊城蘆管忽吹破,似聞鉦鼓馳旌旄。悲風動地笳吹發,瘴煙蠻雨凝征袍。”詩人用形象生動的比喻,評價了蔡希邠的詩歌,同時借以闡述了自己對詩歌氣勢風格的自覺追求。
除了以上所述,徐樾在廣西還創作了如《騾車謠》、《采桑歌》、《織錦歌》這樣的同情民生疾苦的詩作。其詩在同情和關心勞苦大眾的同時,也往往表達了對為官者的不滿,對統治者和殘酷現實的揭露和批判。徐樾在廣西創作的詩歌題材豐富,既有描寫廣西山水、風物之作,又有記述當時廣西文人政客交游活動的作品,更有反映中法戰爭廣西戰況和中日戰爭的時事詩,還有歌詠新生事物或民族器物的作品,具有濃郁的廣西地方風情和時代特色。徐樾廣西詩各體兼備,有古詩,也有律詩和絕句;有篇幅宏大的歌行體和古詩,有律絕組詩,也有精干新清的小詩。同時徐樾廣西詩風格多樣,語言自然而準確生動,具有其藝術特色。徐樾廣西詩歌,具有重要的文學價值和史料價值,是嶺南文學、廣西文學的重要組成部分,值得我們重視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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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曹旭選注.黃遵憲詩選[M].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1990.
作者簡介:
石天飛(1977—),男,壯族,廣西隆安人,廣西民族大學文學院教師,廣西師范大學文學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清代文學。
黎鮮(1980—),女,漢族,廣西容縣人,廣西民族大學設備實驗管理處,助理研究員,文學碩士,古代文學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