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傳統繪畫的形成,可謂源遠流長。在傳統的審美、文化結構、社會影響下,形成了具有獨特審美概念、獨特美學價值的傳統的中國畫。作為視覺藝術的中國畫,同樣有一種與之相適應的藝術語言來表達其形象、情趣及意境。“筆墨”形式是中國畫中主要的藝術語言,在前人的創造下有其輝煌的過去,是中國畫民族風格、民族文化中最具代表性的風格特征,是畫家思想、情感再現于畫中必不可少的手段。中國畫的創作是從立意到行意,從師造化到營造畫面空間的創造過程,這個創作要求得以實施及最后完成的前提就是在創作的過程中所依賴的中國畫的“筆墨”形式,這也是傳統中國畫中最直觀的視覺特征。時代要求我們創造出中國畫中新的“筆墨”形式,為其發揚光大,使其更加輝煌。我們知道,新的“筆墨”形式是建立在對傳統“筆墨”文化充分承認基礎之上的繼承與創新。因為中國畫的發展不以否定自己的傳統為代價,而總是千方百計地從傳統中汲取營養,在傳統中脫胎換骨,尋求新的生命——創新,因此“筆墨”內涵也越來越豐富。
什么是“筆與墨”呢?潘天壽先生說:“筆不能離墨,離墨則無筆,墨不能離筆,離筆則無墨。故筆在才能墨在,墨在才能筆在。蓋筆墨兩者相依則為用,相離則俱毀。”還有“筆骨墨肉”的比喻十分恰當,一語道破了筆墨相依為用的關系。“筆”與“墨”如同骨與肉不可分離,它們的結合使其創造出豐富的“筆墨”語言,產生出種種的藝術性格。如“行云流水”,又如“刀斫斧鑿”,有“金石撞之有聲”,又有“風雷挾雨”之勢,“繪花繪其馨,繪水繪其聲”,從中獲得了“形”與“神”的效果。謝赫在六法中指出,“骨法用筆”是指形體狀貌與精神氣質的統一,用筆的過程就是筆墨再現狀物傳神的過程。形是靠“筆墨”中的線來塑造的,以線造型是中國畫的表現手段。線的再現是靠筆墨的運用而顯現的。筆墨中線的剛柔強弱、虛實大小、長短粗細等,作為一種東方藝術特色的美的形式,不斷發展,不斷創新。所以說筆墨中不同風格的線條的創新,離不開運筆、用墨的變化。通過筆墨的濃、淡、干、濕、黑、白去表現出堅硬、柔軟、枯榮、蒼潤的感覺以及審美感受中的知覺意義,使其感覺因素隨著這種想象而具備豐富的內容。筆墨的運用是同畫家的情感、思想糅合在一起的,筆墨是化為畫家心中的藝術符號再現的,所以說中國水墨畫正是利用筆墨本身所產生的美感,抒發其作者的思想感情的,以達到它寓意和傳情目的,體現其審美價值和藝術內涵。
我們知道,我們所抒發的情感、表達的意象,都是依靠“筆墨”的形式得以實現的。又如中國畫中前人所創造的十八描之說,就是各種不同的“筆墨”形式,它是以“筆墨”的技巧運用變化為特點的,而“筆墨”形式我們也都知道它是服從于意象而存在的。如顧愷之的“高古游絲描”與他所創造的洛神賦中的人物形象;又如吳道子的“莼菜條”的筆墨形式塑造的天兵、力士等人物形象。從兩人不同的作品中,可以看出不同的表現形式都與表現的主題、內容相適應,所以說每一種筆墨形式都有它獨自的形式意義和內涵。
“筆墨”形式是由各種不同的點與線符號組成的,它既不是簡單地模擬生活,也不是臆造完整的產物,是畫家通過對自然界的觀察,經過藝術的概括、藝術的創造而總結出來的各種“筆墨”符號,從筆墨中流露出一定的象征傾向和審美概念。這種筆墨語言的交織,就如天地之氣的匯聚,動人心魄,豐富著中國畫的創作形式,或剛直、或柔細、或飄逸、或稚拙;或虛或實,或強或弱。他們不斷地創造出不同的藝術語言,不停地探索著前進,使其形成不同的畫風,推動著“筆墨”與時代的同步。“筆墨”作為一種藝術語言,是一種隨著社會變化而不斷發展豐富的美的元素。它能使藝術形象得以分解,又能使任何視覺形象得以組成.正如傳統山水畫的程式符號是由勾、皴、點、染等各種形象的方法及適合各種氣氛的渲染方法組成一樣,“筆墨”形式,從它產生的時候起就代表一種人為的意志和情感因素。古人正是運用這些具有特殊美感的筆墨中的點線符號,經過藝術的組合,創造出既有主觀感情又有筆墨技巧的可視的藝術作品的。繪畫的境界需要筆墨來完成,“筆墨”的精神是由人的情感來驅動的,所以“筆墨”成為抒發創作者感情的重要媒介,作者將手中的筆,筆下的墨,注入了生命,使其成為訴說思想感情的語言。“筆墨”有如音樂中的“音符”在“樂章”符號中不斷地產生新的藝術形象和韻律。“虛實、濃淡、干濕、長短、大小、冷暖……”在筆墨辯證的組合過程中既表達了畫家感情因素,又表現了客觀自然的因素。創作意念、客觀形象和表現技巧的彼此聯系,形成了新的藝術形象,產生各自不同的藝術風格。
“筆墨”的重新組合和新的“筆墨”技法的探索,都是在追求新的藝術形式。新的“筆墨”形式是伴隨著新的時代藝術的審美要求而發展的,審美觀念的形成融合了每個時期的美學要求和審美觀點,表現了畫家的思想感情和藝術風格。因此,畫家不能故步自封,必須不停探索和創新,以獲得新的藝術的活力,從而不斷地豐富和完善筆墨內涵。
(信陽市第六職業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