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要]建立農村計劃生育戶的養老保障制度是協調人口與社會經濟發展的最佳途徑,本文對我國農村建立計劃生育養老保障存在的問題及原因進行了分析,并從經濟學視角,提出了建立養老保障的對策方案。
[關鍵詞]養老保障;計劃生育;經濟學
一、引言
我國進行了20多年的計劃生育,到目前為此,很多計劃生育家庭的夫妻進入老年,如何讓這些計劃生育先進群體得到良好的養老保障,已經成為社會刻不容緩的大事,很多學者就這一問題進行了較深入的論述。陶鷹(2003)研究了建立農村計劃生育養老保障制度的必要性、重要性和可行性。周福林(2006)認為應該使用經濟利益手段對人們的生育意愿和生育行為進行引導,使其與國家的生育政策相符合。賀巧知(2003)通過建立簡單模型進行計算和討論,發現少子女家庭與多子女家庭的養老經濟供養能力的差別,受限于當時當地的經濟條件。魏瑞亮等(2005)研究認為我國第一、二代獨生子女父母開始步人中老年,計劃生育家庭面臨養老難題,建立計劃生育養老保障機制也呈現的日益重要。劉玲琪、田遇(2005)結合西安市計劃生育優惠政策落實狀況,分析和探討計劃生育利益導向機制的運作環境及影響因素。鄭韓雪、胡繼亮(2007)認為只有建立多元化的計劃生育家庭老年經濟供養體系,才能保證這一群體分享到執行人口政策的成果同時保障其晚年生活。這些研究對推動我國農村養老保障制度的實施起了積極作用,但對于制度的實施路徑缺乏明確的路徑依賴,本文的研究正是彌補這方面的不足。
二、我國農村計劃生育養老保障存在的問題
家庭養老、集體供養和社會救濟是我國農村養老的三種主要形式。目前,全國農村家庭養老約占養老保障的92%,實際上是以個人終身勞動積累為基礎,在家庭內部進行代際交換的“反哺式”養老;集體供養主要是鰥寡孤獨老人,實行具有救濟性質的“五保”,它包括分散和集中供養。從總體看,農村養老基本沿襲了以家庭養老為基礎和主體,輔之以集體供養、群眾幫助和國家救濟的傳統模式。進入20世紀70年代特別是80年代以來,我國發生的一系列與農民養老密切相關的重大社會變遷,使這種傳統模式面臨嚴峻挑戰:首先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實行,使原來以生產隊為基礎的基層組織經濟實力弱化,很難再承擔集體養老的重任。其次,農村經濟改革削弱了原有養老保障制度,稅費改革后,基層政府和集體財產減少,將進一步影響農村的社會保障能力。再者,國家計劃生育政策的推行,減少了生育孩子的數量,使農村家庭規模縮小,家庭人口老齡化和老年人撫養系數急劇上升。未來的獨生子女家庭會出現夫婦2人,撫養4個老人,生育1個子女,形成“四二一”結構(除少數民族地區),負擔壓力大。靠家庭養老,實質上是靠子女的勞力養老。就這種傳統養老方式而言,少生孩子的家庭相對于多子女家庭,實際上是降低了它的養老保障能力。
三、建立農村計劃生育養老保障的原因分析
目前,農村的獨子戶和雙女戶正在增多,政府有責任幫助這些家庭解決現實的或未來的養老問題。這是因為:一是他們是一個積極響應黨和政府號召,為國家長遠利益而犧牲家庭和眼前利益,并接受了許多新思想新觀念的先進群體,在養老問題上,幫助和引導他們逐步適應現代社會的思維和運行方式,有利于推動農村養老由傳統模式向現代方式的轉變;二是因為他們在勞動致富、家庭養老問題上和多子女家庭相比有更多困難,更應給予幫助和扶持;三是農村計劃生育家庭(獨生子女和兩女家庭)占總人口的比例較低,在這些家庭中進行計劃生育養老保障試點,不會給當地政府財政造成過大壓力,可行性強;四是多年來我國政府和計劃生育部門圍繞鼓勵農民實行計劃生育,初步建立了一系列計劃生育利益導向機制,為建立計劃生育養老保障制度奠定了基礎;五是建立農村計劃生育養老保障制度,有利于控制人口增長,維護計劃生育政策的穩定性、連續性;六是從經濟學的角度看,人們行為意愿的產生根源于某種行為花費的成本與預期收益的比較,當收益大于成本時,就產生了生于行為的意愿,當成本大于收益時,就產生相反的行為意愿。要改變人們的生育意愿,關鍵是在于改變人民對生育行為的成本與收益的評價。
鑒于上述理由,我們認為:在農村建立計劃生育養老保障,是提升計劃生育管理層次、進一步實施人口數量控制的需要,是計劃生育戶的對黨和國家自我犧牲精神的回報,是農村人口與社會經濟協調發展、良性運行的需要,意義極其重大。
四、生育行為選擇與方案實施
我國農村社會經濟發展落后,家庭勞動力需求大,子女偏好是多生,男性偏好強,和政府實施“一胎化”的要求相差很遠,兩者的差距是一個動態博弈的過程:用“一孩-多孩”生育習俗的博弈模型可清楚地解釋此過程。假設社會只有甲和乙兩個家庭,考慮到減少生育的外部性,其中一個家庭自覺生育一孩也會給另一個家庭帶來福利的增加。如果政府的補償力度不夠大,甲和乙都預期對方生育多孩,那么社會只能陷入(1,1)這一“囚徒”困境,引入計劃生育養老保障,實際上是通過社會契約的形式改變了每個家庭對其它家庭生育的預期,從而使(2,2)的帕累托效率得以較快的實現(如圖1所示):
如果每個家庭都遵從“多子多福,養兒防老”的社會習俗,盡力生育更多子女,每個家庭只可得到1單位效用,社會總效用只能是1單位的倍數,如果政府的生育與養老保障政策的力量足夠強大,人們能夠放棄傳統的生育觀念,實行計劃生育,每個家庭可得到2單位效用,社會總效用就會是2單位的倍數,顯然,社會和個人都實現了最優效率,這正是我們的制度設計所追求的目標。為此,筆者提出下述人口控制和發展方案。中央政府原則規定全國各地實施統一“一胎化”的人口生育政策(不包括根據一定指標劃定實施寬松的計劃生育的人群)一各級省級政府制定適宜本省人口發展的生育政策(圖2):
上述方案是以計劃生育優質服務為基本出發點,以降低出生率,控制人口數量為目的,通過計劃生育的管理方式——變行政處罰為經濟補償,建立養老保障,改變人們“養兒防老”的生育習俗,培育新型的生育文化,使實行計劃生育、控制家庭人口數目,甚至實施“一胎化”成為育齡家庭的自愿選擇。可以說,選擇計劃生育養老保障這種方式正是人口與社會經濟協調發展的切入點和必要舉措,這在我國農村顯得尤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