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危機的原因\\影響及反思

[摘要]金融危機給全球經濟造成的巨大影響尚未結束。剖析其原因，反思我國的相關政策措施仍有必要。監管缺失、創新過度、超前消費、國際金融體系失控、道德缺失、實體經濟失調是引發金融危機的直接原因。但根本原因則是資本主義制度。金融危機不僅使我國的美元資產遭受巨大損失，而且對我國經濟增長、財政收入、就業造成很大影響。應對危機，既要有信心，也需反思過去的一些政策。積極爭取國際金融話語權，調整對外政策，深化金融改革，調整收入分配結構，擴大內需，有效應對。

[關鍵詞]金融危機；原因；影響；反思

肇事于美國，而后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機已經過去一年。但是，金融危機給全球經濟造成的巨大影響遠未結束。深入剖析金融危機形成的原因以及對我國經濟的影響，探索轉危為機，攻堅克難。深入改革，促進經濟平穩發展的舉措仍有必要。

一、金融危機形成的原因

對于金融危機形成的原因，理論界已有多種多樣的分析。筆者把金融危機形成的原因分為直接原因和根本原因。

(一)直接原因

直接原因可以概括為以下六個方面。

1.金融監管缺失。美國是世界上頭號資本主義國家，也是典型的自由市場經濟制度。美國曾對金融體系實行較嚴格的管理制度。上世紀30年代大蕭條時期，美國頒布《格拉斯——斯蒂格爾法》，對金融業實行分業監管和分業經營。1999年，美國實行金融自由化，銀行、證券、保險均可混業經營。此后，雖有加強監管的呼聲，但是輔佐四屆美國總統的美聯儲主席格林斯潘堅持自由市場經濟理念，堅決反對對金融市場監管，導致金融體系的放任自流。2008年10月23日，格林斯潘到美國國會作證時公開承認“自己的理念是銀行出于自身利益應該會在放貨時謹小慎微。因為它們得保護股東利益，然而，眼下的危機證明，這一理念不對。”

2.金融創新過度。什么是金融?金融是貨幣資金的融通：什么是資金?資金是商品物資的貨幣(價值)表現。現在世界金融已經嚴重脫離了商品物資，在金融體系內自我循環。美國現在有金融衍生品工具2000多種。如果我們把白糖比作物質，把水比作金融，把水杯比作金融衍生品。現在只有一斤白糖，不管增加多少水，做多大的杯子，糖的含量都只是一斤，沒有增加物質產品。據有關資料，現在世界上有四百萬億美元貨幣，有多少物資?有五十萬億美元物資。如果我們稍微懂點馬克思主義貨幣流通知識，就應該知道，有四百萬億美元物資，若流通次數為八次，有五十萬億美元貨幣就夠了?，F在的情況恰恰相反，倒過來了，貨幣多了，這是為什么，就是因為創新過度。

3.超前透支消費。所謂超前消費，是一個人超過其支付能力提前消費。所謂透支消費，也就是貸款消費。超前必然導致透支。要超前透支消費，沒有銀行的信用支持是行不通的。上個世紀90年代以來，美國政府和金融機構為此大開綠燈，導致超前透支消費大行其道。你不是買不起房子嗎，貸款機構不斷放寬房貸標準，降低利率，誘使收入較低、缺乏金融常識的低收入階層超能力消費，出現了“借錢基本免費。買房基本不貴”的“盛世假象”。占全球人口數量5％的美國，消耗全球23％的能源，吃掉15％的肉，用掉28％的紙張；年人均耗水量為世界平均水平3倍；汽車2.4億輛；人均石油消費量世界第一；二氧化碳排放量占世界1／4，自然資源消耗量超世界總消耗量1／4。我國的輿論也曾大力鼓吹提前消費，并杜撰一例：一個美國老太太和一個中國老太太在天堂相遇。美國老太太說臨終時總算把房子的貸款還清了。這個老太太住了一輩子的房子是貸款買的。最終把貸款還清了，享受了一輩子。中國的老太太說臨終時總算給兒子買了一套房子，兒子可以結婚了。她一輩子住破窯洞，臨終給兒子買了一套房子。輿論就說中國老太太傻，舍不得提前花錢，不會超前消費。實際上超前消費本身是要以未來的收入能力作為前提的。

4.失控的國際金融體系。1944年以前，世界上能夠充當世界貨幣的是英鎊，1944年在美國新罕布什爾州一個叫布霄頓的小鎮里召開了布雷頓森林會議，44個國家的代表一致決定建立美元為主導的世界貨幣體系，全世界所有國家的貨幣都和美元掛鉤，美元跟黃金掛鉤，怎么掛?35美元兌換1盎司黃金，或者說倒過來，1美元等于0.888671克黃金。在這個體系中，發行多少美元是受黃金約束的。1971年美國宣布美元與黃金脫鉤，布雷頓森林體系崩潰，但是，全世界各國還是迷信美元，還是要想攢美元?，F在每發行三美元中，只有一美元在美國國內流通，兩美元是在全世界其他國家流通。也就是說，美國事實上取得了世界貨幣發行權。美國通過濫發貨幣和美元貶值的手段，從全世界掠走了大量的物質財富。我們可以簡單算一下：1克黃金的價格現在是人民幣200多元。現在1美元約等于617元人民幣，也就是說30美元買一克黃金，六十年來，美元貶值了30多倍?，F在美元發多了，但誰能管美國，沒有人管美國，誰也管不了美國，美國是當今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論軍事實力，每分鐘可以打到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論經濟實力，國民生產總值是中國的十倍，俄羅斯的十五倍。論技術實力，它一家就擁有波音飛機制造公司，歐洲6個國家才有一個空中客車制造公司。還有文化實力，美國是個只有200年歷史的國家，應該說沒有什么文化，但是，借助技術和經濟，它的文化在中國也是不斷滲透，看看年輕人時髦過什么圣誕節、情人節；還有NBA、麥當勞、哈利波特、好萊塢，美國文化在中國大行其道，并受很多年輕人的推崇。

5.資本貪婪，道德缺失。次貸危機變成金融危機，金融危機變成經濟危機，經濟危機會導致社會危機，一個極其重要的原因是道德危機。人類是需要道德的，人類社會跟動物世界是不一樣的，任何社會都需要道德。2008年以來，溫總理多次講企業家應該流淌著道德的血液。但是如果沒有監管，沒有教育。沒有法律，企業家不會自覺遵守道德。馬克思說過，資本自從來到人世間，每一個毛孔都滴著骯臟的血。筆者相信，華爾街的老板們應該知道金融泡沫存在極大的風險，但是，他們欲壑難填，寧可無視股東、股民、基民的利益，去追求自身的財富。金融危機如此嚴重，而華爾街那些引發金融危機的金融高管仍然發放巨額年薪，被奧巴馬斥責無恥。所以說道德缺失是造成這次金融危機的一個重要原因。

6.實體經濟失調。金融危機迅速演化為世界性經濟危機，不應當完全就金融看金融，應該從實體經濟去找原因。就美國而言，貧富差距大，收入分配失衡是形成次貸，從而誘發金融危機的一個重要因素。從我國情況看，大家都在講，美國的金融危機影響了我們。但仔細一想，一刮風你就感冒，說明你身體有問題，也就是說我們的實體經濟存在問題。一是產業結構，不僅低級，而且扭曲。比如：鋼筆、手表、汽車、飛機，中國到底能造什么?一支萬寶龍鋼筆就賣幾千元。一只手表，時髦的如勞力士、歐米茄，都是幾萬、幾十萬。我們一火車煤，就算1噸賣1000元，一個車皮60噸。也只能賣6萬元，根本買不了一塊好手表。我們出口服裝、鞋帽，還有玩具。出口7億件襯衫才能換回一架波音飛機。我們出口筷子，是把中國的森林砍了賣給日本人。日本現在買中國的煤都倒進海里，儲存起來，等將來中國沒有煤。它就是煤老板。我們出口的東西，有些是不應該出口的，是強制出口。進口的是什么東西呢，我們現在進口的，是石油，是糧食，是飛機、汽車及零部件。我們的生產技術水平和產品結構太低，只能受制于人。再一個是分配原因，收入差距過大。你想想美國老百姓為什么要貸款。因為不貸款買不起房子，他要自己買得起，還需要貸款嗎?收入差距太大，是金融危機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從我國情況看，居民收入占國民收入的比例過低，內需不足，導致相當一部分商品銷售困難。但從根源上看，也是收入分配失衡。

(二)根本原因

筆者認為，導致金融危機的最根本原因是資本主義制度。改革開放以來，好像有人懷疑我們中國要走資本主義，恰恰相反，資本主義制度本來就是垂死的、腐朽的。我們只看見資本主義促進了勞動生產率提高的一面，推動經濟社會發展的一面。200多年來創造了過去從來沒有的財富，但是沒有看到他的歷史局限性。1929年經濟危機以后產生的凱恩斯主義，靠政府投資來刺激經濟，雖然暫時挽救了資本主義的命運，但導致的后果是滯漲，就是經濟停滯了，通貨還在膨脹。此后的新自由主義又打起古典經濟學的大旗，鼓吹“看不見的手”可以自動調節經濟。本次金融危機對他們是當頭一棒。以馬克思、恩格斯為代表的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早就深刻地剖析了資本主義經濟固有的內在矛盾：生產的社會化與生產資料私人占有的矛盾，并由此形成生產無限擴大的趨勢與勞動人民有支付能力的需求相對縮小的矛盾。可以說，危機是這種矛盾和自由市場經濟自發性、盲目性和投機性的必然產物。古典危機的表現是生產過剩，當代危機的表現為需求過度，但其本質仍然是生產過剩危機。歷史和實踐將一再證明：資本主義制度的內在矛盾是無法克服的，一定會被社會主義制度所取代。否則，由收入懸殊導致的生產相對過剩的危機一定會再次發生。

二、金融危機對我國經濟的影響

金融危機對我們國家經濟的影響，可以概括為下述四個方面。

(一)我國的美元資產將受到巨大損失

有人分析說這次危機美國損失得多，中國損失得少，筆者不同意這種觀點。美國需求在美國國內，美國只是資產價格縮水，不管損失多少億，財富沒有跑到外國去。而中國則是兩頭損失。我們用那么多東西才換回來的美元，沒有買物資，買了許多華爾街的證券，華爾街的老板拿上我們的錢，到我國把中石化、中石油、中國建行、蘭州自來水公司等企業的股票買走。我們賣出去的是物資，且價格低廉，換回來的是美元。人家用我們的美元又買了我們的企業。人家從兩頭得到的都是物質產品。我們則是記在賬上的美元。美元一旦貶值，我們的外匯儲備就會遭受巨大的損失。這是其一。其二，由于金融危機導致的股市下跌，金融企業倒閉。中國的金融機構所持的美元資產包括股票、債券等大幅縮水，造成巨額虧損。如中國銀行紐約分行僅持有雷曼公司的無擔保債券就5 000億美元。還有中國銀行、建設銀行、工商銀行、興業銀行、招商銀行等銀行，都有華爾街的金融產品。還有，中國外匯投資公司2007年5月買了30億美元的黑石基金。11月又買了56億美元的摩根斯坦利基金，幾乎血本無歸。2007年，中國平安保險公司用238億人民幣收購富通銀行5％左右的股權，到2008年底。剩下10億人民幣。這些聽起來難以置信的事例，確是事實，讓人觸目驚心。

(二)經濟增長速度大幅下滑

經濟危機突然襲來，首先受到沖擊的是進出口貿易。根據海關總署公布的統計數據：今年1月份，我國進出口總值1 418億美元，比去年同期下降29％，創十幾年來最大跌幅；3月份進出口總值1 620億美元，同比下降20 9％。上半年外貿進出口全國比去年同期下降23 5％。第三季度的情況雖有所好轉，但恢復到前幾年的水平，尚需時日并需做出很大努力。山西省的情況更不樂觀，上半年全省外貿進出口總額完成345億美元，同比下降546％，其中出口下降高達74.4％。

由于我國的外貿依存度很高，進出口貿易的大幅下滑，直接導致了經濟增長速度的下降。多少年都保持兩位數的經濟增長速度，現在卻要為保入而努力奮斗。山西省的情況則更為嚴峻。上半年全國國民生產總值增長7％左右，山西省則是負4.4％。顯然，距離經濟的真正復蘇回暖尚面臨很大困難。

(三)失業問題十分突出

受金融危機的影響，部分企業，特別是勞動密集型、外向型的中小企業生產經營困難，相繼出現關閉、停產或半停產狀況。造成企業職工和農民工失業人員的大量增加。僅青島一市破產倒閉的韓資企業就有200多家。有專家估計，去年底因企業歇業、倒閉而回家的農民工達2 000萬人之眾。今年，隨著經濟回升，眾多農民工又返回到城市打工，但仍未達到往年的水平。

與此同時。2008年畢業大學生559萬人，尚有150萬左右沒有落實工作；2009年畢業610萬大學生，簽約率也大大低于往年的水平。目前，仍有相當數量的大學畢業生在為就業而四處奔波。

(四)財政稅收收入受到很大影響

由于金融危機導致經濟增長放緩，企業效益下滑，財政稅收收入去年9月份急劇下降。財政部公布的數據顯示，2008年9月份財政收入增速“跳水”，從2007年同期的30％增速急劇降至3.1％；全國稅收收入9月份僅增長2.5％。今年1—5月份，全國財政收入27108億元，同比下降617％。與此同時，為了應對金融危機，財政需要增加公共投資規模，保障和改善民生，從而使財政收支面臨比較嚴峻的形勢。

三、金融危機的表示與反思

美國金融危機給全球經濟造成了很大影響，由于我國經濟的外向度很高，受到的沖擊也很大。但是，金融危機既是挑戰，也是機遇，我們需認真反思，有效應對。

(一)重建國際金融體系和秩序

金融危機使美元的霸權地位受到了重創。雖然世界上暫時還沒有哪一種貨幣可以和美元平起平坐。但國際貨幣體系已經進入多極化時代卻是事實。重建國際金融體系和秩序已經成為世界經濟貿易的客觀要求，也是大多數國家的呼聲。在這一過程中，中國擁有世界最多的外匯儲備和最大的消費市場，無疑仍能發揮更大的作用。

目前，我國在爭取國際貨幣話語權和重建國際金融秩序方面，已經作了極大的努力，并有了良好的開端。今年年初，中國與日本、韓國討論貨幣互換并與韓國簽署協議；3月份，中國、俄國、印度、巴西四國財長會議呼吁提高各成員國在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中的認繳份額；4月份，20國集團倫敦峰會決定將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基金由3500億美元提高到7 500億美元，我國的份額獲得較大提高。當月。上海、廣州、東莞、深圳、珠海開展跨境人民幣結算。可以預見，隨著我國經濟的日益強大，政府宏觀管理能力的不斷提升，我國將在國際金融體系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

(二)隨時警惕美國轉嫁危機

英國首相丘吉爾曾有名言：在國家與國家關系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我國作為一個講道義、負責任的大國，承擔必要的國際義務是理所當然的。但作為一個主權國家，一個發展中國家，我們也必須隨時警惕美國轉嫁經濟危機。美國轉嫁經濟危機的手段，一是美元貶值，賴掉一部分國際債務。二是采取貿易保護主義，維護本國企業的利益，影響對美出口國的市場和利益。三是采取政治或軍事手段轉嫁危機，比如，挑唆我國周邊國家與我國爭奪領土，既可以增加我國的政治經濟壓力，又可以借機銷售其武器裝備。事實上，到目前為止。美國在以上三方面都有所行動，這是我們必須認真予以應對的。

(三)深刻反思我們國家的對外經濟戰略與政策

國家發改委某專家在八十年代提出“大進大出”的口號，也就是大進口，大出口。為什么大進?為什么大出?筆者至今沒有弄明白。韓國為什么不進口一輛車，中國為什么要進口那么多車。一種說法是用進出口換技術，結果呢，市場讓外企占了，并沒有換到多少技術。中國的汽車工業要生存，要發展，最終還是要靠自主創新。美國的三大汽車集團面臨生存危機。根本原因是許多技術不如德系、日系車，比如耗油量太高。我們現在的外貿依存度65％，國內生產總值的65％是進出口，是世界上外貿依存度最大的國家，超過了世界平均水平15％，這是有很大風險的。所以我們現在要變出口導向為內需驅動，通過內需，來解決國內企業的市場問題?，F在喝個奶粉都要外國的，特別是高薪階層，家里所有的東西，皮鞋是意大利的，手表是瑞士的，汽車要么是日本的、美國的，要么是德國的。全世界瞄準了中國市場，中國企業如果不能有效地占據國內市場。所謂的國際競爭只能被動挨打，任人剝削。山西最有名的一個是汾酒，一個是老陳醋，有幾百年的歷史，我們有幾個公司有幾百年的歷史?想當年，太原的大光煙很走俏，長治的海棠洗衣機很出名，后來大光煙光芒不再，海棠花迅速凋謝。還有平遙火柴廠、太原肥皂廠。過去我們山西，手表、自行車、縫紉機、燈泡等輕紡產品眾多，八十年代輕重工業比是8:2；現在是0.5:9.5。假如我們有個有競爭力的肥皂廠，三千幾百萬人用肥皂，那是多大的一個市場?現在靠大規?；A設施投資刺激內需短期內是有效的，但是不可能長久，比如修路。修了幾年路，路修好了工人還得回家，根本不是長久的事。北京奧運會上百萬農民工到北京修場館，最后還是回家，不能解決根本問題。一定要做長遠的事，要發展具有長期持續生產經營的產業。農村勞動力才能真正實現產業轉移。另外，外國的企業和公司持股我國大型壟斷國有企業，這非常危險。咱們有2萬億外匯儲備為什么不買美國的自來水公司、買美國的土地?人家不賣。可我們卻把自來水公司、建行、中石油、中石化的股票賣給外國人，還有南孚電池、雙匯火腿等很多企業的股權都被國外企業買走，筆者認為這樣的決策是錯誤的。今年匯源飲料又要賣給外國企業。商務部沒有批準，這是正確的做法。

(四)市場是有效率的，但市場不是萬能的

世界上的市場經濟有三類：美國的自由市場經濟、德國的社會市場經濟、亞洲的政府主導型市場經濟。美國和德國不一樣，美國的電話電報公司是競爭的，不知道有多少家。德國是國有的，德國的電報電話公司是世界上服務質量和效率最高的。為什么這樣講，因為在德國，買一張電話卡走遍德國都能用，每一個酒店墻上都只有一種話機，非常方便。到了美國，在中國人開的店鋪里買了一張電話卡，晚上在酒店里打電話，一看墻上掛著好幾種話機。拿上卡先要找是哪個話機。把卡放進去，搞了兩個小時，沒有搞懂。第二天，找買卡的店鋪問情況，賣卡的說他給打，結果打半個小時就打通過一次，后來他也打不出去。為什么呢?因為它是競爭性的，競爭性的電話公司不是所有的都可以直接進行國際業務。比如說你買的這個卡是孫子公司的，孫子要請示老子，老子要請示爺爺，爺爺才有國際經營權，一共撥了39個號碼才打通。他首先要對卡確認，然后再請示，很麻煩，不懂英語更無法使用。所以，競爭不一定都是好事，有些事情就不能競爭。政府歷來就是公有的，世界上哪個政府不是公有的?為什么有的政府就管得很好，有的政府就管得一塌糊涂，這需要研究。私有制下，什么都行，公有制下，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是無知，就是偏見，什么都由市場調節一定是盲人瞎馬。改革過程中出現軍隊創收，結果是自毀長城；教育市場化，結果是教育混亂，誤人子弟。在改革過程中，我們既要解決某些領域的市場化不足問題，又要解決某些領域市場化過度的問題。

(五)政府不能被利益集團綁架

我國現在已經形成各種不同利益群體，這是客觀存在的。但要嚴防他們綁架政府。所謂綁架政府，就是逼迫政府作出有利于他們的政策措施。比如說房地產老板公開宣稱房子不貴；醫界人士則說看病既不貴也不難；證券業利益集團曾不斷地給政府施壓要求救股市。這是典型的站著說話不腰疼，完全從本集團利益出發判斷是非。政府絕不能屈服于利益集團為少數人謀利，必須以全體人民的根本利益為出發點作決策。

(六)深化金融體制改革，整肅金融秩序

一是要堅持金融為經濟服務的原則。世界經濟千變萬化，主要是三個要素，一個是物質文化財富，第二個是紙幣，第三個是金融衍生品。這三者的關系是什么呢，物質文化財富是目的和源頭，從這里開始最終達到創造更多的物質文化財富。第二是實現的工具，金融是實現物質文化財富的工具，但是金融脫離經濟自我膨脹，就導致了金融衍生品的過度創新。就埋下了危機的種子，就會為世界經濟造成災難性的后果。二是要加強金融監督和風險控制。美國政府今年3月26日已公布金融系統全面改革方案，重點是強化集中監管，擴大監管范圍和內容。我國金融領域發生的許多重大事件，也提醒我們加強監管的迫切和必要。三是直接融資與間接融資要均衡發展。所謂直接金融主要是股票，間接金融就是你先把錢存在銀行，銀行再把錢貸出去。直接金融和間接金融各有所長，也各有所短，兩者有一個均衡協調問題，需要決策部門科學把握。四是要恢復股市的投資功能。股市具有投資、融資、優化資源配置功能。目前看，我國的股市投機成分遠大于以上三個功能，需要認真研究解決。

(七)調整收入分配格局。著力擴大內需

推動經濟靠三駕馬車：投資、出口、消費。現在出口受到很大限制，剩下就是投資和消費，依靠投資是建國以來無數次采用的辦法，但投資的目的是什么，最終是要滿足人民物質文化生活水平的提高?？梢姡覀儜摳幼⒅叵M。要發揮消費推動經濟增長的作用，前提是必須提高居民的消費能力，即提高居民的貨幣支付能力。因此，必須采取得力措施調節收入分配，一方面提高中低收入階層的收入，一方面要下力氣搬掉四座山：住房、教育、醫療、養老。以減輕大多數居民的負擔，解除其后顧之憂。唯此，才能振興內需。

(八)高度重視文化的作用

文化是民族的靈魂，國家的良心，社會的精神。國家的強大，往往表現為文化的強勢。一個國家沒有科學技術，一打就垮：但是，如果失去了民族精神和文化傳統，不打自垮!改革開放以來，我們的經濟發展了，人民生活水平提高了。但是，我們的文化卻受到了西方文化的嚴重沖擊，傳統文化未能很好地傳承光大，先進、優秀文化傳播不力，庸俗、腐朽、落后的文化充斥于市。電視上不是帝王將相，就是歌星、影星，或者豪門盛宴。難道勤勞致富、勤儉持家、艱苦奮斗、與人為善、誠實做人等不需要大力宣傳嗎?我們的各類媒體以及各級教育部門都應反省和檢討，要承擔起傳播先進文化的責任。唯有如此，才能培育出和諧社會所需要的道德和規則。

恩格斯說：“沒有哪一次巨大的歷史災難不是以歷史進步為補償的”，金融危機既是危機，也是機遇。抓住機遇。我們的經濟和社會將取得更大的進步。但是，我們需要堅定的信心，科學的理念，正確的行動。

申長平教授簡介

申長平，男，1955年2月生，漢族，山西省平順縣人。1975年8月加入中國共產黨。經濟學碩士，教授，碩士生導師，享受國務院政府特殊津貼專家。

申長平1978年畢業于山西財經學院，留校任教；1991年獲中南財經大學經濟學碩士學位。1987年至1995年，先后任山西財經學院財政金融系副主任、主任；1996年調任山西省財政稅務?？茖W校校長、黨委副書記至今。中長平還被聘為山西省人民政府決策咨詢專家、山西省人大財經委決策咨詢專家、財政部教材編寫委員會財稅專業組副組長、山西省經濟學會副會長、山西省會計學會副會長、山西省財政學會副會長、山西省高職高專人才培養委員套副主任、山西財經大學碩士生導師、山西大學商務學院客座教授、陵川縣經濟社會發展顧問、晉中市財政局重大項目決策咨詢專家、皇城相府集團首席顧問等職務。1998年至今連續當選為太原市萬柏林區人大代表。

申長平從事財政、金融、稅收、財務教學及科研30多年，對公共財政理論和實踐等都有比較系統和深入的研究，主編、參編教材、專著29部，參與并執筆2項國家課題、12項省級課題的研究，公開發表論文80余篇。他的許多觀點都在學術理論界產生了很大影響。其中，于1982年提出的“財政分配目的是滿足社會公共需要”的觀點，被列為全國財政基本理論的四大流派之一；“預算外資金應當分解”的觀點在1985年被認為是財政理論的新突破，被理論界普遍接受。他主編的《行政事業財務管理》一書是中國首本用于高等院校行政事業財務課程的教材，被財政部、文化部和高校采用；所著《財政分配結構管理》一書是我國第一部系統研究財政結構的論著。他的許多論文被《人民大學報刊復印資料》、《中國經濟科學年鑒》轉載，部分獲國家級、省級科研成果獎，其中《承包制規范化的幾個問題》、《財政赤字與公債關系》分別獲中國財政學會十年(1979—1989)財政理論研究優秀成果一等獎和三等獎；《經濟效率、社會公平與財政分配》一文被中國財政學會評為(1990—1995)優秀科研成果：等獎，被山西省教委評為人文科學研究優秀成果一等獎。主編的《環境與山西社會經濟發展》、《構建地方公共財政體系》被評為2007年度、2008年度山西省“百部(篇)工程”優秀成果一等獎，主審《新農村建設走向——皇城之路》被評為“山西省第五次社會科學研究優秀成果二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