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業對外直接投資及對中國的啟示

尹　維

[摘 要]本文從服務的特殊性著手，對服務業對外直接投資的特點進行描述和概括，同時提出了我國服務業對外投資的策略與對策。希望通過本文的寫作，能有助于我國服務業的發展和綜合經濟實力的提升。

[關鍵詞]服務 服務業對外直接投資 跨國公司

一、服務業對外直接投資理論的文獻回顧

長期以來，有關對外直接投資理論的研究一直局限于制造業，然而服務業具有具有不同于制造業的特殊性質，20世紀80年代以后，服務業對外直接投資不斷升溫，經濟學家們在新建理論與修正完善原有的理論從而將服務業跨國生產納入FDI理論體系之間選擇了后者，接下來簡要對這些理論的適用性作簡單評述。

（一）服務業對外直接投資的定義及方式

1．對外直接投資的定義

對外直接投資（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以下簡稱FDI），是指資本輸出國的投資者依照東道國的有關法規在東道國單獨出資或與其他投資者共同出資形成經營性資產，并按照東道國的有關法規和/或與其他投資者所簽訂的有關投資協議獲取該經營性資產的經營收益或承擔其經營虧損的行為或過程。因此，FDI不是國際間的一般資本流動，而是主要表現為機械設備、關鍵材料、專門技術管理方法乃至商標專利等國際間的轉移或轉讓。

2．對外直接投資的方式

對外直接投資的方式主要有：1．在國外設立獨資企業，一般有獨資子公司和分支機構兩種形式；2．在國外設立合營企業，可分為股權式合營企業和契約式合營企業兩種；3．收購外國企業，指外國投資者通過收買東道國企業部分或全部股份，從而取得該企業控股權的產權交易行為。它是以產權交易為主體的兼并，是高級形態的兼并，可分為三種方式：（1）控股式，即收購公司購買目標公司一定的股份，成為目標公司最大的股東，掌握控制權。（2）購買式，即收購公司購買目標公司的全部股份，使之成為自己附屬的合資子公司，享有支配權。（3）吸收式，即收購公司的所有者將目標公司的凈資產或股份作為股金投資投入收購公司，使之成為收購公司的一個股東。4．利用以前FDI的利潤在海外進行再投資。

（二）發達國家的服務業對外直接投資理論

1．寡占反應理論

F，尼克爾博克（Frederick，T，Knickerbocker）的寡占反應理論側重于解釋防御性投資。他指出，在寡占市場結構中，只有少數大企業存在，企業之間彼此相互警惕對方的行動，若其中一家進行FDI，原先的平衡態勢就會被打破，這一企業會占領更多市場份額，在競爭中處于主動地位，其他企業為了保持原有的市場地位，必然效仿，形成同類跨國公司在同一時期成批地對某一國進行直接投資或互相進行產業內直接投資。這一理論較好地解釋了發達國家之間的服務業對外直接投資以及發達國家在某一時期對同一發展中國家或地區的競相投資，但它沒能解釋領頭企業的對外直接投資行為。

2．內部化理論

內部化理論強調將企業優勢以最低成本進行轉移。代表人物是巴克利和卡森（Buckley and casson，1976）。它將科斯的交易成本學說引入了理論體系，認為外部市場的不完全性制約了企業的運行效率，FDI則以企業內部高效的行政結構來代替低效的市場結構。內部化理論的優點在于它既適用于發達國家又適用于發展中國家，但它不能解釋對外直接投資的地理方向和跨國經營的布局，因而經常被區位理論學者所批評。

3．生產折衷理論

鄧寧（Dunning，1977）的生產折衷理論導源于企業優勢理論、區位優勢理論和內部化優勢理論。他將三種優勢納入分析：所有權（Owner-ship）優勢、區位（Location）優勢和內部化（Internalization）優勢，因此又稱作“三優勢理論”。1989年，鄧寧在他的代表性文章《跨國企業和服務增長：一些概念和理論問題》中將他的生產折衷理論擴展到服務業FDI，這也是迄今為止對服務業FDI行為最為完整的理論解釋。企業的所有權優勢是相對于東道國競爭企業而言的。“要確保跨國企業有利可圖”，從外國進入的企業必須具備當地競爭對手所沒有的優勢，這就是所有對外直接投資理論的出發點。

4．OL理論

OL理論是在生產折衷理論和投資誘發要素組合理論基礎上發展起來的。OL理論指出鄧寧的折衷理論存在邏輯上的缺陷，認為企業優勢、東道國區位優勢和內部化優勢之間并非同列，存在重疊。OL理論主張將內部化變量作為企業的內生變量，認為它是企業制度創新的過程，而企業優勢和區位優勢才是服務企業跨國經營的決定因素。投資誘發要素組合理論認為企業的優勢是投資誘發的直接因素，東道國的區位優勢是投資誘發的間接因素，并強調了間接誘發要素的作用。OL理論在此基礎上指出，FDI行為是跨國公司與東道國的博弈過程，任何一方的決策都不能只考慮自身的最大化目標和決策條件，還要考慮對方的決策。將東道國排除在內生變量之外的研究必然存在缺失。據此，OL理論提出將跨國公司與東道國共同作為研究主體，將其他因素作為約束條件，以反映東道國與跨國公司之間的內在聯系。

（三）發展中國家服務業對外直接投資的理論

近些年來，發展中國家服務業對外直接投資一直呈上升趨勢，然而，他們的許多跨國公司并不具有鄧寧所述的三種優勢，因為在解釋這部分對外直接投資時需要另辟蹊徑。近年來出現了一些專門研究發展中國家對外直接投資動因的理論其中一部分研究并未將服務業排除在外，其中有代表性的有：

1．小規模技術理論

競爭優勢絕對化是鄧寧折衷理論的最大的缺陷，美國經濟學家威爾斯的小規模技術理論對其不足進行了彌補。威爾斯指出，發展中國家跨國企業的競爭優勢來自低生產成本，這種低成本是與其母國的市場特別緊密相關的。威爾斯主要從三個方面分析了發展中國家跨國企業的比較優勢：1、擁有為小市場需要提供服務的小規模生產技術。2，發展中國家在民族產品的海外生產上頗具優勢。發展中國家對外投資的另一個特征表現在鮮明的民族文化特點上。3，低價產品銷售戰略。

2．技術地方化理論

英國經濟學家拉奧在1983年出版了《新跨國公司：第三世界企業的發展》一書，提出用技術地方化理論來解釋發展中國家對外直接投資行為。拉奧深入研究了印度跨國公司的競爭優勢和投資動機，認為發展中國家跨國公司的技術特征盡管表現為規模小、使用標準化技術和勞動密集型技術，但這種技術的形成卻包含著企業內在的創新活動。

3．國家利益優先取得論

從國家利益的角度看，多數發展中國家，特別是社會主義國家的企業進行對外直接投資有其特殊性。由于這些國家的企業，尤其是服務企業，按優勢論的標準來衡量，根本不具備跨國經營的條件，但在世界經濟一體化浪潮的沖擊下，國家會出面支持和鼓勵企業進行對外直接投資，尋求和發展自身優勢。

4．市場控制論

絕大多數商品經營都需要中間服務，但每一個中間服務者的服務能力有限，他們只愿意為那些利潤大風險小的商品經營者服務，因此，如果一個廠商的商品或服務不能給中間商以高額利潤，或者該廠商的生產經營風險較大，他就難以從中間商那里得到良好的服務。廠商往往需要在公眾心目中樹立自己特有的形象，以確定自己的市場地位，所以它有必要控制、影響中間商或自己直接與公眾接觸；而如果中間商不予合作或合作不好，廠商直接與公眾接觸就成為必要。在以上兩種條件下，只要具有經濟、技術、法律上的可行性，只要對企業的總體發展有利，企業直接控制中間服務，把中間服務納入自己的運行機制中，就成了理性選擇。這里的直接成本并不起決定作用，相對優勢也不是前提條件，當母企業在發展中國家，中間服務在發達國家時，母企業向發達國家投資，并在發達國家建立自己的商品服務中間機構子公司、分公司，發展中國家進行直接投資就無可厚非。

二、我國服務業發展對外直接投資的策略

（一）我國服務業對外直接投資的現狀及存在的問題

中國企業的對外直接投資始于20世紀80年代，在90年代呈現出良好的發展勢頭，至2005年底，我國累計對外直接投資凈額572億美元。其中，2005年對外直接投資凈額122億美元。我國的對外直接投資企業共分布在全球163個國家和地區，占全球國家（地區）的71，2%。其中，服務業累計對外直接投資凈額407億美元，2005年對外直接投資凈額81億美元。但與此同時，也存在不少問題，比如投資方式單一、開拓能力較差、競爭優勢較弱、投資規模偏小、對外投資的宏觀管理薄弱等一系列問題。盡管目前中國服務業發展整體水平與發達國家相比有一定差距，這并不表明中國服務業就不可能進行對外直接投資。相反，中國的服務企業有必要進行對外直接投資。

（二）我國服務業對外直接投資的發展策略

1．加強政府部門作為

由于服務業對外直接投資存在不同于制造業的特點，因而更需要政府的支持，政府也可以更有作為。具體支持措施包括：（1）強化對外直接投資服務企業的政策扶持。（2）加強軟環境建設。

2．充分利用區位優勢

由于我國服務行業發展的不平衡，加上不同企業對外直接投資動機的差異，我國應堅持投資區域選擇的多元化導向，結合企業的比較優勢、投資目標取向和不同國家地區的區位特點做出選擇。

3．合理選擇對外直接投資方式

影響對外直接投資方式的因素包括企業、產業及國家三個層次的因素，企業投資動機、投資企業所擁有的競爭優勢類型、企業進入外國市場的時間壓力、企業跨國經營經驗、投資規模、產業所處的生命周期的階段、以及母國與東道國之間的文化差距等等這些因素都對對外直接投資方式產生影響。我國服務企業應根據自身投資實力和風險承受能力，借鑒國外服務行業投資經驗，并結合東道國的投資環境和投資項目的特點來確定對外投資方式。

4．優化海外營銷戰略

由于我國服務企業對外投資活動尚處于初始階段，投資的國別或地區并不多，對不同區域投資活動的協調問題還不突出，而且由于我國服務企業的資金實力不足，對國際市場情況不夠熟悉，沒有豐富的國際營銷經驗，也無法同時在多個國家或地區統一展開投資活動，因此我國服務企業海外營銷目前應以本地化經營為主。這有利于我國服務企業對外投資目標的實現，首先，本地化營銷使得海外企業營銷因素組合更能適應當地投資環境，更易獲得成功；其次，本地化營銷可以強化東道國政府和社會公眾對外來企業的認同感，緩和與當地社會的沖突；再次，本地化營銷有助于了解當地營銷環境，掌握當地市場知識與營銷經驗，建立于當地公眾的良好關系。

三、結論

21世紀必將是服務經濟的時代，幾年前還認為是非貿易品的許多服務正在各國之間積極的進行交易，因為信息技術的發展已經拓展了可貿易品的范圍。而隨著服務業的國際化發展，服務業的跨國直接投資逐漸成為服務業國際競爭的一種主要形式。對中國而言，服務國際化的增長以及信息技術革命性變革，不僅是機遇，而且是挑戰，機遇與挑戰并存，機遇大于挑戰。我國應該緊緊抓住服務國際化的機遇，特別是加快服務貿易和服務業對外直接投資的發展，提升我國的經濟實力和綜合競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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