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００８年文物拍賣管理工作座談會側記

朱　威　馬怡運

“國家文物局和我們拍賣企業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了。這兩年來，召開的兩次全國文物拍賣管理工作座談會別開生面。文物局雖然是我們的管理者，但更像是我們的同志，大家有著共同的目標，那就是希望文物拍賣市場能夠全面、協調和可持續發展。”天津國際拍賣有限公司原董事長劉幼錚深有感觸地說。

為規范和促進文物拍賣市場管理工作，國家文物局于2007年12月18日首次召開文物拍賣管理工作座談會。在2008年的座談會上，國家文物局等政府相關管理部門、中國拍賣行業協會負責人與各省級文物行政部門和文物拍賣企業代表一起，研究探討文物拍賣實現科學發展的思路、方法，氣氛和諧。

“在文物拍賣管理工作中要樹立服務意識”

國家文物局副局長張柏在主旨發言中，總結了一年來文物拍賣管理工作取得的成績和經驗，分析當前所面臨的新形勢和新問題，并對明年的文物拍賣管理做出具體部署。在發言的最后，他強調，各級文物部門要按照建設服務型政府的要求，在文物拍賣管理工作中樹立服務意識，強化服務職能，提高服務質量，切實保障和促進文物拍賣市場的全面、協調和可持續發展。

中國拍賣行業協會會長張延華表示，“國家文物局的管理思路、方式，充分體現了貫徹黨中央、國務院提出的建設服務型政府的要求。近幾年，拍賣行業人員體會到國家文物局在管理文物藝術品拍賣工作中，越來越主動，越來越深入。國家文物局與拍賣行業協會、拍賣企業建立了密切聯系。我們有什么意見和建議，都可以向國家文物局提出來。在文物拍賣管理方面，國家文物局每項改革措施的出臺，都體現了聽取民意、廣采博納的特點。2009年以后，國家文物局還將陸續出臺一些政策，我們中國拍賣行業協會也會全力配合政府，做好市場的規范和整頓工作。”

北京海王村拍賣公司總經理彭震堯有同感：“國家文物局的服務觀念、意識在不斷加強，對拍賣企業提出的很多意見和建議都能很好解答或給予幫助。”

文物拍賣企業的人才培養

人才培訓問題歷來是各企業十分關注的話題。中國文物信息咨詢中心金瑞國認為，人才是拍賣企業高質量發展的關鍵。從近兩年來申報第一類文物拍賣經營資質企業專業人員考試的情況看，企業重視不夠。2007年的考試有17個省，67家企業，267名專業人員參加，2008年的考試有20個省，73家企業，202名專業人員參加。多數考生實物鑒別能力尚可，法規和文物專業理論知識差距較大。

金瑞國說：“我們在赴有關拍賣企業進行現場標的復核時，一些企業工作人員缺乏起碼的保管知識。我們說某件物品可能有疑義，請你把它拿出來，由專家審鑒一下。結果，半個小時都拿不出來。這說明部分企業拍品保管的目錄管理、庫房管理較混亂。還有的保管員兩手拎出好幾件拍品堆在專家面前，欠缺起碼的保管。”

上海朵云軒拍賣公司總經理杜樂行說：“朵云軒有一些從事書畫鑒定的老同志，都是在這個行里工作三四十年的人。他們在專業上有自己的一套方法，經驗豐富。可是他們沒有太多的理論知識。我們也聘請一些文博專業的大學生，但是他們缺乏市場經驗，需要培養。他們既需要有文物鑒定的知識，還應該了解市場，知道拍品的價值。我們希望將來的培訓能夠注重這種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的方式，也能否把我們企業里原有的這批經驗豐富的老同志的資質給予某種承認。”金瑞國表示，“我們已經開始嘗試培訓時注意博物館專家與市場行家結合的問題，但是很少得到企業的響應。拍賣企業要想真正發展，應該加強做百年品牌的意識。”

中國嘉德拍賣公司董事總裁寇勤建議，不妨把培訓內容作細，分為兩種不同的培訓，一種是必須參加的，另外一種是自由度比較高的提高性的培訓。授課內容可以事先做需求調查，了解拍賣企業缺乏哪方面知識。“即使文物局沒有組織培訓，中國嘉德也多次把全公司員工送到大學去培訓。其實，有時候企業并不是不愿意來參加培訓，關鍵看培訓的內容，如果是對企業有實質性幫助的培訓，我想企業是會積極參加的，到時說不定還要限制報名。另外，拍賣企業比較現實，法規政策等可以自學的內容，如果有書面教材的話，不必集中培訓，考核就可以了。如果需要實物教學的，就必須集中培訓。”寇勤希望采取更多的培訓方式，即除了面授課程外是否可以增加一些自由度較高的網絡教學形式等。

國家文物局博物館司副司長張建新表示，“文物拍賣企業具備5名文博高級職稱專業人員的規定，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對取得文物拍賣資質企業的一種保護。這些硬性要求，將不具備條件又想進入文物拍賣行的企業擋在了門外。文物拍賣企業人才的培養是一項長期的工作，需要管理部門與企業共同促進。”文物拍賣標的審核備案有助于

未來民間文物數據庫的建立

張柏在報告中指出，近年來，在文物拍賣活動中，異地拍賣、聯合拍賣等新的拍賣形式發展很快，對文物行政部門的監管工作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加強文物拍賣標的審核備案的相關制度建設成為當務之急。“文物拍賣標的備案是文物保護法賦予國家文物局的一項重要職責，也是文物拍賣標的監管的最后一道關口，這道關口一定要把好。將標的資料和審核結果報國家文物局備案，使文物拍賣品最終成為民間收藏文物數據庫的組成部分。進入市場的我們通過備案就可以逐漸記錄下來。這項工作對全國可移動文物的整體管理具有重大意義。現在博物館里正在搞這個博物館藏品登記工作，建立檔案，完善檔案。完成了這項工作以后，我們國家究竟有多少館藏文物，就心里有數了。”

浙江省文化廳王華建議，上交文物拍賣標的審核備案材料時，以電子文件形式逐步取代圖錄材料。“這樣，我們不但可以節約備案的時間，二來各拍賣企業也可以節約一些成本。”北京翰海拍賣公司副總經理張躍進非常贊同：“就我們翰海拍賣公司來說，全年大拍小拍加在一起，圖錄大約幾十本。全國這么多家拍賣公司，這么多場拍賣，對于國家文物局儲存也有一定困難。”

張建新表示：“電子文本的形式應該是可以接受的。從技術上來說，上交圖錄的最終目的也是要電子數據，這也是為我們以后對民間文物的數據庫建設作一些基礎工作。民間收藏的文物作為整個國家文化遺產的資源來講，我們現在是最沒有底的。將來通過拍賣公司的備案，使我們對境內可移動文物資源有一個把握。我們也會通過一些方式，鼓勵個人將自己收藏的一些文物申報給國家，記錄下來，資源共享，為公眾和社會服務。”

信譽是企業長盛不衰的法寶

金瑞國說：“上世紀90年代以來，特別是新《文物法》頒布實施以來，文物拍賣行業逐步走上了健康發展的道路。同時，也存在無資質拍賣、超范圍拍賣、逃避審核的拍賣、不按時備案及拍假等問題。在經濟形勢嚴峻的情況下，政府一方面有服務扶持拍賣企業健康發展的義務，如稅收能否降低、海外回流文物在境內的滯留期限能否延長，博物館能否在拍賣場征集等。另一方面，文物拍賣市場健康發展主要還是要靠自身的調節，最需要恢復市場信心。市場信心從何處而來?從拍賣企業的誠信而來，從質量而來，從服務而來。這些是政府幫不了忙的，只能企業自己做。這是當前各拍賣企業第一步要解決的事情。”

“制約市場發展的最大問題還是拍假、假拍、串拍的問題。因‘不保真‘免責等原因，國家很難解決這個問題。拍賣企業在自身的發展中，這方面也有很多的困惑。”西泠印社拍賣公司代表方玲瑯認為：“造成這個問題有兩方面原因，一是企業的驅利行為，二是市場缺少專業人才。國家有非常專業的博物館系列培養的專家，但是這些專家很難通過一個平臺為市場服務。而市場上有很多行家，有眼光，但是卻缺少一些理論知識，國家不認可他們。希望將來能有一個平臺將這兩方面的力量結合起來為這個市場服務。”

張建新說，十多年來，中國文物拍賣發展進步巨大。然而，全國300多家拍賣企業一年成交額一二百億元人民幣，與國際拍賣企業巨頭佳士得的年成交額差不多。

“我們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各個企業建立良好的信譽，樹立一個品牌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