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本文從雙語差異出發,指出雙語間轉換確實存在內涵、形式、文化、風格等方面的障礙,并對這些障礙進行了描述和解析了原因。
關鍵詞: 翻譯可譯性障礙原因
文學翻譯的可譯性問題,歷來國內外各家各有各的看法,有的從語言學的角度去看這一問題,而有的卻從文藝學、美學的角度去看這一問題,因而也就有各種不同的標準。然而,從語言是思維的載體,全人類具有相同的思維的基礎,都具有思維能力,并能反映外部客觀世界這一特征來說,雙語間的翻譯的可能性是存在的,文學翻譯也不例外。
一、文化內涵不同或不完全等值產生可譯性障礙
(一)英漢表達動物的詞
英語中lion是百獸之王,是“勇敢、兇猛、威嚴”的象征,英國國王King Richard由于勇敢過人,被稱為the Lion-Heart。英國人以lion作為自己國家的象征,The British Lion就是指英國。英語中有許多與lion有關的習語。因為中國人認為“老虎”是百獸之王,用“虎”來表示勇敢、兇猛、威嚴,如“虎視眈眈”、“放虎歸山”、“談虎色變”、“如虎添翼”、“猛虎下山”等。因此,掌握和了解了不同的文化內涵造成的可譯性障礙,翻譯時便可采用相應的符合目的語文化內涵的語言,準確而巧妙地將源語的含義表達出來。
(二)表達數字的詞
英語國家的人們往往認為單數吉利,如在表示加強程度或語氣時,常在整百整千的數字后再加上“one”。基督教文化的“三位一體(the Trinity)”(圣父、圣子、圣靈合為一神)確定了“三”的神秘文化內涵,人們習慣于把事物存在的量或其發展過程一分為三,以圖吉利。然而,“十三”卻被視為兇數,對其避之惟恐不及,樓房的第13層,常用“12A”代替,飛機、火車、劇院等沒有第13排,每月的第13日都不宜進行慶典的喜慶活動。與之相反,中國傳統文化則認為雙數是吉利數字。人們喜歡雙數的偶合意義,追求“好事成雙”,渴望“雙喜臨門”等。
(三)表達顏色的詞
英漢關于顏色的詞語也各具不同的文化內涵,各種顏色在漢語中的語用意義與在英語中可能會截然相反。如紅色在漢語中象征大吉大利、成功、積極向上或革命;而英語red的引申義往往含有貶義。黃色在受皇權長期統治的中國的文化語義是“顯赫、顯貴”。黃種人的一部分發源于黃河流域,最初的首領是黃帝,黃帝的墓稱黃陵,因而“黃”字變得神圣而美麗;而yellow在英語中的文化語義則是“卑怯”。因此,不同文化之間的共性是相對的、廣泛的,差異是本質的、深刻的。
(四)英漢詞匯的語義表述方面
英漢詞義在概念表述上各有特色。比較而言,英語詞義表述方式較靈活、抽象、含糊,對語境的適應性較大;漢語詞語由“音”、“形”、“義”三維結合的漢字構成,因此,詞義往往受語素“形”與“義”的約束,有時顯得比較執著、具體、明確,對語境的適應性較小[1](P128)。由于這方面的差異,在具體的上下文中,雙語之間常常出現語義表述上的障礙。例如在漢語《紅樓夢》英譯時,用cousin來譯“寶玉”的表妹“黛玉”或堂兄“賈璉”都不能盡達其意,這時,只有靠加注或補充說明的辦法了。
二、語言文字結構或詞語空缺因素產生可譯性障礙
語言結構通常體現出某一語言文字的結構的獨特性,這種獨特性一般只能在同系語言或同民族語言之間找到對應體,因為同系語言之間常出現語符共用現象,需要完全換碼。而類似轉換卻很難在非親屬語言之間實行,因為非親屬語言之間語符需要完全換碼。例如,音韻上的結構性手段雖然可以在語義層實現雙語轉換,但無法實現語音層的雙語轉換。
詞語是語言的組成部分,負載著文化信息。世界各民族文化有共性也有個性。文化共性使不同民族語言之間容易溝通,而文化個性卻不容易理解,甚至產生沖突。文化個性體現在語言上就是反映民族特色的詞語,這些獨特的詞語在雙語符號轉換中常常出現可譯性障礙。如反映漢民族所創造的特有的語詞:“功夫”、“太極”、“二胡”、“中山裝”、“旗袍”、“餃子”、“粽子”、“麻將”、“高蹺”、“臉譜”等,這些具有中國獨特文化內涵的語詞,在英語中就找不到相應的語詞,即目的語中沒有與源語相對應的語詞。這種語詞空白現象造成了翻譯中的障礙。遇到這種情況,最好的方法就是音譯加注解。
三、原作者和譯者風格方面存在的障礙
《辭海》中說,風格是“作家、藝術家在創作中所表現出來的藝術特色和創作個性。作家、藝術家由于生活經歷、立場觀點、藝術素養、個性特征的不同,在處理題材、駕馭體裁、描繪形象、表現手法和運用語言等方面都各有特色,這就形成作品中的風格。風格體現在文藝作品內容和形式的各要素中”,即“文如其人”。張今先生也指出:“作家的風格就是作家的精神風貌的顯現,作家的社會觀、審美觀和創作個性的表現;作家的風格就是作家的形象,就是作家作為社會人和藝術家的風貌。”“作家的風格總是要具體表現在作品的語言形式中,也就是表現在一定范圍內的詞語、句型、修辭手法和藝術手法的性質及其重復頻率中。”顯然,這里所說的作者的藝術風格是一個廣義的概念,它包括作者的世界觀、價值觀在內,是體現著其文藝思想和指導原則的藝術創作的全部風格的總和,包括作者的時代風格、民族風格及個人風格三方面。在文學翻譯中,除了文學風格可譯性存在限度外,還存在著作者風格和譯者風格這一對矛盾,由于切入的角度不同,對如何調和這兩者之間的矛盾所采用的手法也就不同。有的譯家認為須完整地再現原作的風格,有的則認為文學翻譯是再創造,也應具有譯者的風格,各執一詞,尚未有一個明確的定論,這也是造成風格可譯性障礙的一個原因。
總之,產生翻譯的可譯性障礙的因素是很多的。然而翻譯是必要的,文本是可譯的。人類語言在寫作、閱讀、闡釋和翻譯等方面渴求“神圣語言”或“純語言”,但又不得不承認轉變成“神圣語言”或“純語言”的不可能性。德國語言學家洪堡特(Humboldt)說:“所有的翻譯看來只是一種要解決不可解決問題的嘗試。”所以,完美的翻譯是不可能的,絕對的總體翻譯也是不可能的,可能的只是一種象征性的完整。但無論如何,人類社會在不斷進步,國際交往日益頻繁,隨著文化接觸的加強,必然會出現不同文化的相互滲透。只要我們充分發揮翻譯者的能動性,發揮翻譯理論的作用,準確把握翻譯方法,注意語言的發展趨勢,可譯性障礙不是不可克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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